第一百五十一章 條件
假的成不了真，真的也不可能是假。
祁北辰咬牙：“證據呢？拿出來。”
“殿下！”梅西聲淚俱下，“證人已經在宮外等著你，其實這些不用我奴婢說，殿下其實也在懷疑對不對！”
祁北辰冷笑：“無稽之談，你們兩個人把她的嘴巴給我縫起來，至於你說的那位證人，你派人想辦法出宮把那人一道綁了來見我！”
梅西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花，所以爭辯挽回的話因為打結的舌頭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祁北辰臉色鐵青，對呀這個女人的一切他都不相信，甚至還打算扣個邪門歪道的名頭一併講她一家大小全都治罪。
梅西把臉憋成了豬肝色，終於把來之前準備好的說辭說出來：“殿下！梅西沒有要害你的意思，殿下仔細想想，如果我們真的要與你為敵，那他們為何派一個奴婢來告訴這一切呢！”
“那是因為這本來就是假的！”祁北辰氣急，胸口一起一伏。
一旁的暗衛還不太清楚這奴婢到底說了怎樣的秘密才讓太子如此動怒。
祁北辰雖然說不上溫和但素日也是平易近人，就算是整治貪官汙吏，也沒有如今這樣氣急敗壞。
梅西嚇壞了，看對方的臉色，她要再多說一句，不用祁北辰親自動手，他一旁的暗衛就能立刻替他解決掉自己。
梅西：“奴婢說的句句屬實，若奴婢真想害殿下，今日也不會說出這樣……”
“住口！”祁北辰暴喝道，“我說了，這個賤奴的嘴巴縫起來，還杵著這裡我就連你一併解決！”
暗衛拔步上去，他身上沒有隨身攜帶的針，只能點了兩處啞穴，不讓她開口。
隨後暗衛把視線看向祁北辰，等候他的發落。
祁北辰咬牙切齒的說：“割了她的舌頭，決不能讓她多說一個字，明日你就拿著我的令牌給那些禁軍說你是奉太子之命，出宮前去請郎中的，到時候給我機靈點，記住我要活的。”
恨不得現在就一掌解決了她。
吩咐完這些，祁北辰才突然想道自己把入宮來見他的楚皎月拋之腦後了。
只是囑咐讓暗衛看好楚皎月便為了這個梅西的事焦頭爛額。
祁北辰心說：難道我堂堂一個太子難道要受制一個女人嗎？
“楚皎月現在在哪？”祁北辰掐住眉心，“人都已經來的宮裡兩天了，這幾天她什麼情況？”
暗衛：“算是比較安分，只是她在來的當天就已經見到了四公主……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楚公子。”
什麼！祁北辰瞪大眼睛，壓低聲音狠狠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暗衛：“殿下我們有說過，只是當時你可能沒注意聽。”
祁北辰無言片刻，最後拂袖而去：“她人在哪？你現在帶我去見楚皎月，我倒要看看她到底還能玩什麼花樣。”
太子口中的楚皎月此刻正在太子的書房中走神，出來吃喝拉撒，其餘的什麼都不能幹，不是做就是站。
四下有三個奴婢以及兩位公公，不用說自然是來簡史她的。
即便如此，楚皎月依然能夠信馬由韁的思緒亂飛，她只有一想到入宮那天機緣巧合下撞上要來東宮請安的楚良的情景。
嘴角就不由得向上揚。
這世間值得讓人開心的事情因人而異，對於楚皎月來說，卻很少。
能在她人生中算得上幸福的事約莫就是——一見你就笑吧。
楚良那天見到她時，楚皎月一改曾經半男不女的裝扮，成了一位真正的女子，頭髮依舊留的是少女的髮式，頭上只有一支玉簪，另外便只有一條白色的髮帶用做簡單的捆綁多餘的頭髮。
看起來簡單乾淨，這是不同於宮中爭相鬥豔嬪妃的清冷，如同高拎之花一樣就那麼沉寂的看著你。
那一眼便是心中所向。
楚良心漏了半拍。
楚皎月一見到人，什麼高冷孤傲咋然不見，秒變瘋兔子，她直接跳起來撲騰過去，絲毫不介意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八爪魚似的掛在他身上：“太好了！”
剩下的楚皎月沒說，然而一切都不言而喻。
太好了，宮中的疫情並沒有影響到他。
楚良被楚皎月如此熱烈的反應弄得徹底沒脾氣了，在進入書房的路上，他就已經想要該怎樣數落楚皎月這個做事不計後果的丫頭。
現在被她一句太好了全部堵回胸腔，轉而消失殆盡。
最後礙於禮節，楚良還是冷著臉把她放下來：“你怎麼回事，被傳染了怎麼辦？”
楚皎月搖搖頭，表示不在乎。
楚良嚇得趕緊替他把脈，見她確實沒什麼，才開始把這些天一肚子的困惑與擔憂顯現出來。
楚皎月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在他蹙眉舌頭打結前搶著解釋，“我不是自願嫁給那位的，我和你說過的，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他。”
楚良好半天才道：“為……”
“因為是你交我的，人要說到做到，我上次和你說過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嫁給他。”楚皎月控制不住的笑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要笑，“當然，最關鍵的是我一點點都不願意。”
楚良好不容易把向上揚起的嘴角拉平，本來想作出個嚴肅的表情，可惜沒成功。
楚皎月突然看對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些詭異，討好的說道：“我是被迫的，周南應該和你講了。”
對哦，楚皎月支著下巴恍然一悟，自己幹嘛要和他解釋，這不就是變相等於和一個老婆被懷疑出軌了一樣。
楚皎月咻的站起來，一拍桌子，心想她不能再怎麼被楚良牽著鼻子走。
就在這時，太子祁北辰已經來了，他沒有讓宮人通報，悄無聲息的推開外門拔步而來。
楚皎月想得入神，完全不知道有人已經走進她了！
“在想什麼笑的這麼開心？”祁北辰好奇一問。
這一問把楚皎月嚇得夠嗆，直接往後仰去。
祁北辰眼疾手快的攔住她的腰，心說：不錯，細了。
楚皎月趕緊推開她，小心道：“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我們如今都這麼熟了還在意這些虛禮幹什麼。”祁北辰雙手虛脫她起身，隨後站定，一言不發的看著楚皎月。
楚皎月為他消除擔憂：“我在你府中待得無聊，反正皇宮我也沒來過，就想來開開眼界，放心吧我是不會逃跑的，畢竟我的姐姐還在你那兒。”
祁北辰這才稍稍平靜下來，對她目前的變化坐了一個公正客觀的評價——確實變漂亮了，是個美人。
祁北辰：“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是因為無聊才入宮的嗎？”
他怒極反笑，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厭惡：“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殿下說笑了，小女雖然不才但好歹也是能站著，自然得把自己高看幾分。”楚皎月絲毫不避讓，但同時，祁北辰對她的態度表面上看依舊如往，但是她卻能敏銳的察覺到對方對自己不僅不上心，甚至還把她當成了敵人。
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楚皎月不相信這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來由的仇恨。
楚皎月隱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對細追究下來她卻找不到頭緒。
祁北辰倨傲的說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就來看看這幾天在宮中過得怎麼樣。”楚皎月表情肅目。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過來看看我死沒死。”祁北辰道。
“……”楚皎月看著他說，“殿下這是說笑了。”
哪只祁北辰不走尋常路，突然來了一句：“這次宮中的疫情你知道是誰策劃的嗎？”
楚皎月張張口，心說：反正不是我。
但面上還是裝作一臉迷茫的說道：“疫情難道不是四公主突然染病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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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演戲的功夫真的越來越好了。”祁北辰打斷他的話，“若不是四公主知會我，我還真不知道你那個好哥哥為了拖延我出宮的時間，弄了這麼一出亂子。”
楚皎月半天都合不上，完全沒有消化對方那番震聾發聵的話。
祁北辰解釋：“你哥哥通曉醫理，你不是傻子你應該明白。”
楚皎月這下想起來楚良背後還有一層天下神醫的稱號，如果他有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祁北辰：“不管你來到底要幹嘛，不過既然來了，我就要你替我辦件事。”
“什麼事？”
“我要你想辦法找到北原傳說中的神女的後人。”
這不是為難人嗎！楚皎月：“沒想到殿下居然也信神女不老不死的傳說。”
祁北辰：“信則有不信則無，我知道你將來整個暗影閣都是你的，所以發動你們閣內的所有人我不信你找不到。”
楚皎月蹙眉，她現在習慣了每做一件事，沒聽一句話都要多留一個心眼，然後聽起來這話不過是祁北辰的交易條件，但是細想下來他為什麼知道將來整個暗影閣都是她的，雖然自己確實是繼承了老閣主的內力，但如今早就消失殆盡，暗影閣選閣主一要人心二是實力必須過硬，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楚皎月頂多也是個二把手，坐享其成就行。
而祁北辰也不是空口說大話的人，他這麼說一定是有自己道理的。
祁北辰見對方遲遲沒有作答，還以為在猶豫，於是說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畢竟你現在跟了我，最近‘洛賦’的製作我們遇到了困難，怎麼也配置不出最初我們在荒川時看到的效果，所以……”
所以她必須得幫助他配製出完整的藥方。
楚皎月：“你認為我會因為我姐姐被你們牽制住，我就一定得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