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驚忙,左言之更是始料未及,剛想阻止,卻被一陣香風迷暈,倒在地上,壓倒一片青草。
少年搖著一把雕工精緻的木扇,唇角微微淺笑,彷彿一朵潔白茉莉。夜風過,三人已無影蹤。
清晨陽光浩蕩,露珠滴滴晶瑩,滿布草木之上。院子裡種滿了薔薇,遠遠望去,彷彿一片燃燒的海洋。
涼亭中,蒼靈正盯著那花朵出神,忽覺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立即回頭察看,看清楚來人後面色一鬆。
“姑娘,今日可覺得好些了?”畢月笙依舊一身白衣勝雪,面容清淡,此刻向她展顏一笑猶如那溪水盪漾。
蒼靈只輕點頷首,臉色微白,卻比早前好了許多。她不再上妝,素顏的模樣冷清似雪,眼裡那分疏淡,依舊不減。
“那就好,公子在前廳等候多時,讓月笙來請姑娘過去,這就走罷。”畢月笙見她冷淡也不介意,笑意更深,走在前方為蒼靈帶路。
到了前廳,畢月笙便退下了,蒼靈一個人走進去,金碧輝煌的樓閣中,那少年孤臥榻上。
那白衣少年慵倦在芙蓉塌上,半眯著一雙丹鳳,衣襟滑落至肩胛,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和一片粉嫩的胸膛。見到蒼靈紅衣飄進,他唇角一勾,笑得魅惑眾生。
果然是個妖孽!蒼靈心中暗歎。
“公子。”蒼靈輕吐兩字,算是給他打過招呼。
少年單手撐起下巴,衣衫更往下落,他竟毫不在意,依舊笑得妖里妖氣。一會兒似是不滿,撒嬌狀嘟起薄唇:“都說了讓你叫我名字,你還不叫,成心傷我來著?”
馬上又紅了眼圈,一副“你不叫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委屈得讓人不肯不依他。
蒼靈對此毫無反應,徑直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簡短有力道:“蓮琖。”
蓮琖臉上立馬笑成了花,得寸進尺道:“就知道你捨不得委屈我,嘿嘿,不過本少爺這等姿色,怕是誰也捨不得我難過。”
“亡月圖的線索,你到底知道多少呢?”
“你得先找到一個人。”
“嗯?讓本公子猜猜,是前任帝君,雲昊天?”蓮琖得意一笑。
蒼靈心頭一跳,側目看向他道:“不錯。”
雲昊天,雲昊天。每念及這個名字,她的心都會沒來由的痛起來,彷彿有人握著刀柄,往心裡深深淺淺地捅著。
“蒼靈,你可願做朕的皇后?朕可以讓你脫離宣武門,會一輩子保護你,愛護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不讓你有一點難過,不讓你有一分一毫的傷心。朕有的,都是你的;沒有的,朕千方百計都要尋給你,如此這般,可好?”
皇宮裡,那個擁有和她相似容顏的帝君,甘願脫下南國帝君的身份,只為她可以陪他一世。
戰場上,她被釘在十心鎖上時,他對著效忠自己的宣武門、禁衛軍說:“就算朕擁有了這南國江山又如何?沒了阿靈,那朕要這江山還有何意義?我,雲昊天,願意退位給左言之,從此我不再是南國帝君!你們,把阿靈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