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帆是個極其雙標的人,他對李菲兒可以溫柔似水,可以熱情如火,但是對待眼前這個愚蠢女人,他的聲音只有森森的陰狠,讓人聽了有些膽寒:“我的內人如今受了傷,身體不好,我不跟你們計較。若是繼續吵吵,擋本王的路,小心你們的舌頭!”一時嘴快,楚澤帆都沒注意到自己又不小心說成了本王。不過好在那甯凝還有一旁看熱鬧的都被楚澤帆那冷到冰窖裡的聲音嚇住了,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小小的插曲。冬日也是對這女人感到厭惡極了,漂亮又如何,出身也不錯,家底也算是豐厚,真沒想到卻是個這麼沒家教的!

楚澤帆就這麼帶著李菲兒和冬日走了。甯凝在後邊氣得直跺腳,一轉身,看著廂城那些平素裡比不上自己的姑娘們都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甯凝大吼道:“你們笑什麼笑?那個冰塊男看不上我,也自然看不上你們!竟敢給本小姐甩臉色?給本小姐等著,本小姐遲早有一天會拿下那個冰塊臉,讓他跪在我腳下求著我讓我給他好臉色!”說著眼淚都氣得流了出來,看著兩眼通紅。甯凝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紅紅的眼眶在她那楚楚可憐的臉上看著可憐極了。她嘟了個小嘴,看著又可愛極了。

一群拜倒在甯凝的美色下的男人們紛紛上前安慰。那些前一秒還在心裡嘲諷甯凝,後一秒又假模假樣上前安慰甯凝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們”也紛紛上前。一個來自許府的許佳假惺惺地開口了:“凝兒,你也別難過。那個冰塊男有什麼好的,咱們大齊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你的美貌誰能比呀!”話雖這麼說,許佳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她想著就甯凝這個蠢女人,也就是有張漂亮臉蛋,不然這麼蠢的腦子誰能看得上她?剛剛看那冰塊男就不簡單,想讓她先去試試她還真去試了。呵,真是個蠢女人。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冰塊男看著來頭一定不小,自己也一定要找機會去勾搭一下。自己所在的許家雖也不差,別說跟名門望族比起來完全不夠看了。就連那甯府也是個富商,可自己那許府就連富商都算不上,只能在這小小的廂城排上一席。

甯凝腦子的確笨,她對許佳的信任簡直是盲目了。許佳說什麼她都覺得是對的。就比如剛剛許佳慫恿她去勾搭楚澤帆,她便毫不猶豫就去了,也完全能看出她的愚蠢。

甯凝聽了許佳的話,覺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不禁得意極了,笑著說:“佳佳!還是你對我最好了!你說的沒錯,我甯凝要美貌有美貌,要家勢有家勢,要地位有地位,我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呵,那個冰塊男又算什麼?”許佳也跟著笑,心裡卻是不屑。甯家的確有錢有勢,那也只是在這小小的邊境裡,放到整個齊國,放到整個大陸裡去能算個什麼東西?剛剛那冰塊男看著似乎是從京城等大地方出來的,如果自己沒聽錯,他還自稱“本王”。若是沒錯,這冰塊男怕還是個皇室呢!自己若是能高攀上,那可就是野雞變鳳凰了!許佳越想越得意,面上還是裝得一副關心甯凝的樣子,一個勁地誇著甯凝。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許佳看著就對那甯凝沒什麼好心,也就那甯凝還傻不拉幾的把她當作自己最好的朋友,事事都聽她的。這甯凝還沉浸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美夢中沒有醒來,不知道自己這場從小做到大的美夢即將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毀得連煙末都不剩。自己公主的日子也即將隨著這場美夢的醒來全部煙消雲散。回到現實生活的甯凝就要變回那個灰姑娘了。

許佳回到許家,家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可是有些說不出來那裡不對勁。

爹爹孃親,還有哥哥都在書房討論事情。過了午膳時間,許佳見爹爹孃親,還有哥哥還沒有出來,許佳有些好奇,便偷偷蹲在牆角偷聽。

“這下怎麼辦?上面開始查了,我那批貨還沒跑掉呢!更何況那甯家若是出事,必然會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們許家身上!強虎難壓地頭蛇,那甯家在這齊國邊境一帶是最有權有勢的,就算真查到了他甯韌頭上,他也有本事給我逃掉!那我許家呢?就給他背鍋?去送死?”這話是許老爺說的,他的聲音充滿了怒火。他話裡的那個甯韌便是甯凝的父親,甯府大老爺甯韌。

“我們何不去把那甯府先一步直接報給上邊去查?那批貨不要就不要了,損失些銀兩也總比抄家要好!如今這貪墨查得這麼嚴,我們可不能出事啊!”許諾有些著急。

“諾兒說的對,損失些銀兩總比抄家好!我們孩子都還小,若是被抄家了,他們該怎麼辦呀?我的佳兒還這麼小,若是抄家了,以後還怎麼找個好婆家?老爺!”許大夫人劉氏也是趕忙附和著兒子的話。雖說嘴上這麼說,但她心裡卻想著,她口裡的孩子們可不包含那些狐狸精們生的小雜種。劉氏巴不得他們能快些全部死絕了,扔到亂葬坑裡去。但在許老爺面前,自然不能表現出來,只是一副慈母的樣子,顯得對府裡的孩子們都關心極了的樣子。

“說著容易,你們倒是給我做個看看啊!那甯府做事滴水不漏,你說我們許家與他合作了這麼多年,卻是拿不到一點他們貪墨的證據,反倒是替他們背了不少黑鍋。許老爺氣惱極了,以前也就罷了,如今可不好弄。如今查得嚴,那批貨又是甯府偷偷從不知道那裡運進來的大煙。自己先前看大煙的利潤高得嚇人,一時沒忍住,高價從甯府那裡接手了過來,想著倒賣出去,好好賺一筆。卻不想幫甯府運進大煙的原廂城管理進出口商品的陳大人居然沒過多久就被朝廷裡的人抓了。上面現在對那批大煙查得極嚴,要求兩月之內,查出所有與之相關的人。曾經的金山銀山如今倒是成了燙手山芋!

許大人如今是悔不當初,這燙手山芋如今可不好吞。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許佳在外面聽著,面色逐漸變得蒼白。若是許家被抄家了,那自己怎麼辦?她不在乎許家會如何,但若是許家被抄家,自己也就跟著完蛋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許佳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呵,甯家!許家現在遭難,憑什麼甯家還能好好的?她許佳若是完蛋了,那甯凝也得跟著她一起下地獄!要死一起死,她才不要一個人孤單上路!

楚澤帆揹著趴在他肩頭快睡著了的李菲兒,帶著冬日在廂城裡找了個乾淨整潔的客棧,便住下了。楚澤帆一次性付了三個月的房錢,想讓李菲兒在這裡好好養傷,把腳養好了,可不能落下什麼病根。李菲兒被安置在最好的房間裡,安心地睡了一下午。到了傍晚,醒來的李菲兒叫嚷著肚子餓,三人便又出去找了個酒館,想要吃頓好的。怎麼樣前幾天一直在趕路,也沒吃什麼熱飯,熱菜,更別說是什麼山珍海味了。

這齊國的菜餚是很有名的,色香味俱佳。這廂城在邊境,更是融合了其它幾個鄰國的菜餚風味,更是別具特色。李菲兒和冬日怎麼樣也還是那小孩子心性,進了酒館,被飯菜的香氣勾得饞蟲都出來了。楚澤帆看著李菲兒臉上大大綻開的笑容,心中也是寬慰極了。但心裡還是有些酸澀,自己曾經都做了什麼呀,讓他們兩人之間竟然錯過了這麼多。但是從現在開始,為了守護住李菲兒臉上的笑容,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李菲兒被楚澤帆輕柔地放在了一張椅子上,便迫不及待地開始點菜:“那蜜鴨片,烤乳豬,鴿子湯……”那如數家珍的樣子讓楚澤帆和冬日看了好笑。這小家夥,做別的事情不積極,一到吃飯,倒是比誰都積極!

“來來來!喝酒!”這時,隔壁的雅間傳來了一陣耳熟的叫喚聲,“喝不喝?你快點!大男人,喝個酒這麼磨磨唧唧的!”冬日聽到這聲音突然身體變得僵硬了起來。

接著傳來了似乎是另一個人的聲音:“阿昊!你夠了!你自己想想這都多久了!一年半了,你瞧瞧你做什麼了?酗酒,酗酒!從大楚國喝到齊國!冬日姑娘若是知道你現在變成了這樣,她會放心得下你嗎?”冬日的眼眶刷得就紅了,眼淚不住地往下掉,卻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

楚澤帆和李菲兒也認出了那是大楚國五皇子,楚澤帆的五皇弟楚昊的聲音。這個楚昊說起來身世也是坎坷,他的母妃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因為難產去世了。太后看他可憐,便親自接過來撫養。約莫十歲的時候,太后也因為年歲已大,不幸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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