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路不好走,我怕你出事。算了,你要是實在想去,就找你太子哥哥,他要是不忙,有功夫帶你去,你就去。

要是沒有,就讓他撥幾個人跟著你,行不行?”梁清萍無奈的道。

“母後每次都讓那麼多人跟著我,知道的是那些人在保護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帶著人去打劫呢。”孟月明微微的抱怨,嬉皮笑臉。

梁清萍捏住了她的臉:“不知好歹!”

孟月明笑著,“哪裡有,月兒知道,母後最好了。”

孟月明又在梁清萍纏磨了一會兒,才跑去東宮。

東宮裡的主子只有孟龍淵一個,薄慧和寧芳早起要向他敬茶,雖然不想見她們嫩,但孟龍淵還是選擇了等待。

見到了孟龍淵,薄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寧芳倒是大大方方,古井無波的模樣,像是孟龍淵早就引不起她的興趣。

孟龍淵隨意說了幾句就放她們回去,也放過自己,連飯都沒有和她們一起吃。

等用了造反,孟龍淵就有點兒不知道要做什麼了,雖然只是納妾,但到底是頭一次,孟文宣竟然給他放了三天假。

不用處理公務,孟龍淵都不知道要去做什麼了。

正無聊著,孟月明就湊了過來。

“太子哥哥,有沒有時間陪我去打獵啊?”孟月明站在門邊,伸進來半個腦袋,底下露出來一條藍色裙子邊。

“打獵?”孟龍淵抬頭看向她,孟月明點頭如搗蒜,賊兮兮的。

“好啊。”孟龍淵起身走到了門口,站在孟月明前面,“為什麼站在門外,像個小賊?”

“嘻嘻,怕被人看見啊——人家說了,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室,所以我先站這兒瞧瞧,裡面是不是孤男。”孟月明說著就被孟龍淵敲了腦袋。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們是兄妹,難道我還能把你賣了?”孟龍淵道。

孟月明吐了吐舌頭,像是說那可不一定。

“你就穿著一身去?”孟龍淵指了指孟月明身上十八面的湘妃裙,這樣的衣服,穿的人都能當風箏了。

“雲希去拿衣服了,裡面有沒有人,我在裡面換個衣服。”孟月明壞笑著。

孟龍淵抬手又敲了她一下,把人丟了進去自己出去了。

裡面一個人也沒有,看來孟龍淵真的是一個人在這裡。

孟月明有點兒失望,還以為會抓住什麼金屋藏嬌呢。

等到雲希過來,孟月明換上衣服,孟龍淵已經等了大半天,連馬匹都給準備好了,還帶上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看的孟月明直瞪眼,這是要住在山上嗎?

聽了孟月明的疑問,孟龍淵點頭:“去行宮住一晚也不錯。”

“還是算了吧,你剛弄來兩個人就把人家扔在那裡,自己跑去行宮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嫌棄人家呢。”孟月明擺手道。

孟龍淵看著自己的妹妹,點了點她的額頭。

孟月明翻了個白眼,於是又得到了一次“獎勵”。

在城外跑馬,山上打獵,孟月明難得的恣意,玩的很開心。

孟龍淵心頭的陰霾也因為出來透氣消散了不少。

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孟龍淵歇在樹底下,在外面瘋跑的孟月明跑了回來,身後跟著一身是土的鍾離高陽。

鍾離高陽黑著臉,手裡提著一隻兔子,雖然老老實實跟在孟月明的身後,卻扭著臉,像是要跟孟月明撇清關係。

“怎麼了這是?”孟龍淵玩笑道。

“他啊?”孟月明指了指身後的鍾離高陽,“我們看上了同一只兔子,也都射了箭,可他沒打過我,從山上滾下去了,然後正好掉到了兔子窩裡。”

孟月明說著,從懷裡掏出來兩隻小兔子,“哥!你看!你看!”

孟龍淵被她晃得煙花,笑著接過來託在手上,“還挺好看的。”

“還有只更好看的,不過被他壓死了。”孟月明說,然後扭頭看向鍾離高陽:“你還愣著做什麼?找個籠子來啊!”

鍾離高陽把兔子往孟月明懷裡一扔走了,孟月明哼了一聲,然後抱著兔子湊到孟龍淵的身邊:“喏,你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孟龍淵笑的合不攏嘴,什麼邏輯啊?

孟月明看他笑著,便舉著兔子顯擺給孟龍淵看:“小兔子,小兔子,你看看我是誰?”

孟月明正和孟龍淵鬧著,青之走了過來送吃的。

聽到她的生意,孟月明放下了兔子看向她。

青之顯然也沒有料到孟月明已經回來了,忙賠罪,說再去拿一份。

孟龍淵直接把自己的給了孟月明,“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青之再三賠罪下去了,孟龍淵一直看著她,孟月明叫他他才反應過來。

孟龍淵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青之不知道你過來,所以只拿了一個人的,不過我也不太喜歡她做的甜點。”

“不喜歡嗎?”孟月明問,“不好吃?那我也不要吃了。”

孟月明說完站了起來,“我要去找雲希去了。”

孟龍淵只當她小孩子脾氣,所以沒有去管,而離開的孟月明走了一段回頭發現孟龍淵動都沒動,便有些不高興起來。

不過是個宮女,再好也是個宮女,偏偏這麼維護她。

宮裡梁清萍知道孟龍淵帶著孟月明出去,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吃飯的時候跟孟文宣提了一句。

孟文宣聽到後,愣了一下,“反正已經說了讓他歇三天,那這三天他去做什麼,帶著誰,不是咱們要管的。”

梁清萍點頭。

吃完午飯,梁清萍送走了孟文宣,才叫人叫來了薄慧寧芳和東宮的嬤嬤。

先是告訴她們太子妃沒有誕下嫡子前不許她們有非分之想,又嚴詞警告,最後把人放了出去。

老嬤嬤在東宮管的事不多,卻是個眼觀八方耳聽六路的角色,知道皇后娘娘這是擔心東宮剩下庶長子,將來亂了綱常。

“皇后娘娘,昨夜太子殿下並沒有臨幸薄良娣和寧孺人,而是歇在了思賢殿。貼身伺候的是女官雲青之。”老嬤嬤先開口彙報道。

梁清萍知道孟龍淵不喜歡那兩個人,不去她們那裡也說得過去,就看怎麼解釋了。可是這個青之,竟然是她嗎?

那個膳房的宮女,手藝很好,龍淵去巡邊之前,梁清萍怕他在外面吃不好,才特意調了雲青之過去,後來孟龍淵去打仗,也帶著她,梁清萍可沒有想過其他的,只以為是東宮的人不多,孟龍淵又用她用習慣了。

這個貼身伺候,竟是還有別的意思,難道他們早就······

“嬤嬤,那個青之——一直都?”梁清萍問。

“自從太子殿下回來後,奴婢曾提過,青之頂的是司膳的職位,原先負責司茶、司寢的兩個宮女,在太子殿下巡邊的時候出了事,沒回來。

後來太子殿下出征,在外一起從簡,可以先由青之代替,但回了宮,該有的規矩都不能荒廢。

可是殿下說用慣了青之,再添別人不習慣,可以由她總管思賢殿的宮女,讓新來額給她幫忙。

太子殿下給她臉面,奴婢也不好反駁,但當時奴婢並未想到她已經做了太子殿下的身邊人。

後來奴婢才聽小宮女說,太子殿下入寢的時候,只要她一人陪著,這才感覺不妥來。

但緊接著娘娘要奴婢引到太子殿下知人事,奴婢也就順水推舟。”老嬤嬤說到最後有些心虛。

“好,本宮知道了,以後每天也給她一碗避子湯,知道了嗎?行了下去吧。”梁清萍揮手把老嬤嬤請了出去。

聽說雲青之的父親要到蘭陵來了,她本就出身官家,與普通宮女不同,孟龍淵在不滿留下薄慧的時候,提出的是將寧芳接入東宮,而不是給了雲青之名份,應該是想迴護她,不想讓她出現在眾人眼前。

讓她成了思賢殿的大宮女,跟在他身邊就名正言順,也可以防止其他人抱有非分之想。

龍淵真的很看重那個雲青之,印象裡那姑娘也還不錯,是個本分的人,也許該見見她?讓她不要多心?

想到這裡,梁清萍叫紅箏去追上那老嬤嬤,讓她只管送湯,不許多生口舌,再去東宮把雲青之叫來。

紅箏去了半天才回來,“娘娘,那個青之隨著太子殿下出宮去了。奴婢怕惹人懷疑,便叫了另兩個思賢殿的宮女問了她們幾句便回來了。”

“龍淵出去打獵也帶著她?”梁清萍有些詫異的道,竟然是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嗎?那是不是太過了呢?

梁清萍想干涉,又怕招來兒子的反感,若是不管,又怕出什麼問題。糾結再三,還是決定等孟龍淵回來再說。

孟文宣從外面回來,便看到梁清萍坐在那裡發呆,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又在這兒琢磨什麼呢?”

“我在想龍淵的事,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要處理的事不多嗎?”梁清萍問。

“不少啊,但是那個薄涼生堵著太極殿的門非要見我,嚷嚷著要我給他辭官的摺子上批紅,我嫌他煩,但他現在是孟龍淵的丈人了,我也不能趕人不是?於是我自個兒出來了。”孟文宣說著攤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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