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在晚宴上見到扶桑錦的那刻,突然臉上滾燙一片,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自己肯定是鬧了個大紅臉,原來這便是一見傾心的感覺?
齊國皇后拉著她籠絡了一番,又聽著其餘人恭維了自己幾句後,這才把人放回了原位置上,晚宴上並非沒有她認識的人,只是此刻,顏如玉眼裡只容得下扶桑錦了。
“你看,那位便是扶桑國的皇子扶桑錦。”方才齊國皇后對自己說完這話後,顏如玉彷彿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皇后原本是想著讓她多熟悉熟悉臉,卻沒想到正好如了她的意。
扶桑國皇子嗎?
“扶桑錦。”顏如玉的上齒輕輕略過下唇,彷彿猶如蜜糖在口腔中迸發開來,同樣是皇子,既然要做皇子妃,為何不能是扶桑國的呢?
顏如玉被自己這大膽的念頭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茶杯,小桌子的右上角擺放著一盞清酒,此刻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像極了今日扶桑錦身上的氣息,並非是刺激的濃郁的內裡卻很醇厚。
“小姐,你怎麼了?”許是看著顏如玉心神不寧的樣子,身後立著的丫鬟奇怪的問道。
“沒事。”顏如玉抿緊下唇搖了搖頭,可是現在皇后似乎對她很滿意,她卻對皇子沒有半分意思,這可如何是好?
顏如玉並不知道,自己此刻心神不寧的樣子,早就落入了許夢染和辰逸的眼中,已經成為了他們計劃中的關鍵棋子。
晚宴持續了兩個時辰後便結束了,由於時辰有些晚了,許多人又是喝的微醺,不少人乾脆就住在了皇宮裡頭,等著第二天醒酒後再回去。
許夢染跟著辰逸直接回了寢宮,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被人扶著回去的大臣,那酒氣燻得只叫人反感。
回到寢宮後,眾人還在等著他們回來,見到他們也是歡天喜地的把人迎了進去,又是端茶又是小點心,折騰的好不熱鬧,直到許夢染開了口將人趕去睡覺才停歇了片刻。
終於等眾人走了,兩人才對坐下來,片刻的寧靜後,許夢染開口說道:“我有個想法。”
辰逸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其實他現在心裡頭也有了點苗頭,就是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
“眼下對齊國出兵那是遲早的事,只是現在靖玥不肯走,也是件煩心事。”許夢染說道,“今日看著那顏家小姐必定是看上了哥哥,我想不如用他倆做做文章刺激刺激靖玥?”
“哦?”辰逸臉上不動聲色,果然兩個人想到一塊去了,只是他想到的還要再深入一層罷了。
“得讓靖玥有點危機意識,說不定她一吃醋就願意走了呢。”
許夢染對女人心裡那點小心思早就摸透了,一件簡單的事到她們那也能來個九曲回腸,不到緊急關頭絕對不做決定。
“顏家小姐的作用可不僅於此。”辰逸把玩著手裡的茶杯,拇指摩挲著杯子上的花紋,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若是自家孩子有了傾心之人,不僅互生情愫已經到了兩情相悅的地步,此刻卻突然有人出來橫刀奪愛,棒打鴛鴦,作為父親或者母親,你能忍得下去?”
許夢染瞬間反應過來,眼底卻浮上些許猶豫,她原本只是想藉此機會讓靖玥跟著哥哥離開,雖然說他們終究不是她真正的家人,可是這麼久相處下來,血緣關係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此刻讓她如此利用,還是有些不忍。
“你想哪裡去了。”辰逸一看她便知道她想岔了,無奈的笑笑道:“自然還是得先問過扶桑再做決定,其實也不過是找個理由罷了。”
夢染說的不錯,對齊國出兵是遲早的事,只是現在需要的有人願意同他一起,多一份力量也多一分把握,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沒人說的明白,也許是利益也許是因為別的,只是他需要的是一個正當的理由,一個足以撼動扶桑浩成的理由。
水到渠成,任何事情的爆發都是有預謀,點點滴滴積累起來的。名聲不是一日能建成,要想毀掉也不是一日就能完成。
他們要想光明正大的離開這裡,缺的正是這樣一個理由。
許夢染覺得好笑,不僅要光明正大,走之前還要陰對方一把,的確是辰逸的做事的風格,不過她也樂得見到這種情景,只是有些對不起那個顏家小姐,什麼事都沒做卻被他們利用。
第二日清早,齊靖玥照舊領著宮女在御花園休息,現在早間的空氣不錯,正是放鬆放鬆的好時機,這些時日煩心事一件接一件,再不好好休息她覺得自己可能要被逼瘋。
前些時日扶桑錦等人同自己說的話在腦海裡快速閃過,離開齊國或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可是這裡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即便所有人都不待見她,可是這與她也沒關係,她只是不想看到這片土地被糟蹋,與人無關。
此刻陽光正好著,撒在碧綠的水面上泛起陣陣金燦燦的光芒,折射到眼睛裡險些迷了眼睛,齊靖玥站起身預備著換個地方,誰成想剛轉過身便險些於扶桑錦撞了個滿懷。
“小心。”扶桑錦下意識扶了齊靖玥一把,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沒事吧?”
齊靖玥搖搖頭,見著扶桑錦此刻悠閒自在的樣子,怕也是同自己一樣,出來散散心的,於是乾脆將人約到了附近的涼亭裡,正巧兩人也好幾天沒空好好聊聊天了。
這扶桑錦前腳剛與顏如玉偶遇,當下便乾脆隨口誇讚了顏如玉幾句,原本只是純粹欣賞的感慨,可是聽在齊靖玥耳朵裡卻變了味道。
見扶桑錦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齊靖玥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直接站起身瞪了扶桑錦一眼,酸溜溜道:“原本以為扶桑皇子也是個有內涵的人,罷了恕我先失陪了。”
說罷,轉身徑直離開了,留下扶桑錦在原地懵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