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夢染服下解藥,呼吸漸漸平穩之後,辰逸才算是稍稍的放下心來。
想來這毒已經解了,再好好的休息一下,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事了。握著許夢染的手看了她一會,辰逸才依依不捨的走出了房間。
只要回想起許夢染蒼白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眸,辰逸的心中就會隱隱作痛!恨不得將那個下毒的人碎屍萬段!
等等,正自沉浸在憤怒中的辰逸忽然之間想起了剛剛自己在給許夢染喂解藥的時候,一直站在一邊的思憶的眼神。
那個眼神,絕對不僅僅是關心這麼簡單。那種躲躲閃閃,又有些揪心的樣子,分明是做了什麼錯事之後,才會有的心虛的表現!
想到這裡,辰逸心中對於思憶身世的猜測就更加的嚴重了,於是他拍了兩下手,立刻有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只見那男子十分恭敬的給辰逸行了個禮,道:“參見主上。主上有何吩咐?”
“你去查一查思憶的身世。一定要事無巨細的仔細探查清楚!”辰逸目色微沉,看上去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於是那名黑衣男子自然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屬下遵命!”黑衣男子答應了一句,立刻就轉身出門去查探此事,一刻都不敢耽誤。
看著黑衣男子隱沒在夜色中的背影,辰逸微微皺起眉,輕輕的嘆了口氣。
該死的!如果真的是那個叫思憶的下的手,他一定要想個辦法狠狠的懲罰這個女人!
想起自己如今貴為天子,卻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讓她承受這樣的傷害。
“思憶,最好不是你。”
辰逸緩緩開口,吐出了這句話。語氣寒冷的像是十二月的寒冰!如果思憶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定會被這句話割的體無完膚!
次日清晨,那名被派出去調查思憶身世的黑衣男子便回來了。不得不說,辰逸的手下辦事效率之高,可以說是無人能及的地步!
“屬下參見主上!”
那黑衣男子進去的時候,辰逸獨自在一間房間裡,正在喝茶。昨晚為了讓剛剛解毒的許夢染好好休息,他才又開了一個新房間。
“起來。說。查到什麼了。”辰逸放下手中的茶盞,面不改色的問道。
他已經料到這名黑衣男子這個時候會回來,所以才會特意留在房間裡等他。
黑衣男子聞言微微皺眉,有些緊張的說道:“思憶的身世完全查不到,就連出生在哪裡,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什麼?!”一聽這話,辰逸的臉色終於是變了變。
他知道能夠讓自己的屬下說出這樣的話,一定就是真的任何事情都探查不到!否則,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自己的暗衛都可以查個底朝天!
呵,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種情況了!這個思憶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而且,恐怕還是特意有人造假!
於是,辰逸便打發了暗衛,匆匆的來到了許夢染的房間,一進門才發現,許夢染已經醒了過來,正吃力的想要從床上坐起來!
於是辰逸趕緊跑了過去,將她扶進了自己的懷裡,關切的問道:“你醒了?怎麼不叫人呢?是不是想喝水了?”
剛剛想過來,許夢染還是有些虛弱,於是淡笑著點了點頭,連話都還說不出來。
辰逸十分貼心的扶著她靠在了一邊的床上,然後才起身去倒了一杯水來給她。
清涼的水浸過嗓子,許夢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沙洲,終於得到了這一點點的滋潤,總算是可以說得出話來了。
放下茶杯之後,辰逸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許夢染。他們之間,不論什麼事都可以商量著來,不需要有什麼隱瞞。
於是辰逸便開口說道:“夢染,我昨天派人去查了思憶的身世,什麼都沒有查到。”
聽到辰逸這樣說,許夢染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只是點了點頭,說:“你是懷疑這次給我下毒的人是她,所以才會派人查她的吧?”
看著辰逸點了點頭,許夢染心中就明白了幾分。能夠讓辰逸的手下都查不出東西來,背後一定是有著一個十分厲害的人在操縱。
現在看來,只有使用點手段讓她自己說出來了!當下許夢染心中便有了計策,於是對辰逸耳語了一陣。
辰逸想了一下,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更好的辦法,於是就同意了許夢染說的,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的功夫,思憶便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她微微的垂著眼眸,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許夢染。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讓人忍不住升起一股保護欲。
但這一切,現在在許夢染的眼中,已經變成了深深的諷刺!簡直是虛偽!
“夢染,來喝藥吧。”思憶將手中的藥碗遞到了許夢染的眼前,唇邊帶著絲絲的笑意,看上去十分的親切。
許夢染接過了藥碗,卻並不急著喝下去。
她心中清楚,一次不成,這個女人必然會再來一次!所以這碗湯藥裡,想必也是加了別的料的!
“思憶,辛苦你為我煎藥了。”許夢染笑了笑,信手將藥碗放在了一邊的案桌上,又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齊國毒聖背叛了國師的事?”
夢染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思憶已經慘白了臉色,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裙子,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一直在門外聽著動靜的辰逸,聽到思憶半天都沒有說話,也知道這一句話,就已經讓她徹底的慌了手腳!
“沒,沒有啊。”饒是如此,思憶還是辯解了一句,並且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儘可能的沒有那麼慌亂!
“呵。”許夢染忽然冷笑了一聲,她真是看夠了思憶道貌岸然的樣子!於是“啪”的一聲將藥碗摔在了地上,怒喝道,“你到底是誰?!”
聽到藥碗摔碎的聲音,辰逸“譁”的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正好把想要逃跑的思憶堵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