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衛顯然是有些不樂意,紛紛站在原地不願意動彈,只是將眼神統統投向了領頭的侍衛。領頭的侍衛這下子臉上的猶豫之色更顯。
辰逸見侍衛的神色出現了遲疑,便假意將刀向女子的脖子推進了兩分。
“都趕緊給我讓開,如果還想讓你們的主子活命的話!我的刀可是不長眼的!”
女子感受到辰逸刀的迫近,臉色顯得有些蒼白起來,明顯就沒有遭受過這種場面。卻還是配合著辰逸尖叫道,聲音儼然已經帶上了哭腔。
“沒有聽見嗎?快給我讓開!我還不想死!”
領頭的侍衛無奈卻也只能朝著眾侍衛搖頭,示意放她們走。
辰逸看著讓開的路,毫不含糊,立馬就拖著女子飛身離開了。領頭的侍衛沒有想到辰逸居然還想帶走女子,著急的在後面喊道:“不好!七公主!”作勢就要追。
辰逸卻是揚聲道:“想要你們的七公主活下來,就誰也別追過來!我安全出了宮門自然就會放了她!”說完便揚長而去。
領頭的侍衛終究不敢冒這個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辰逸離開了。
等辰逸安全的到達了自己來時的那個偏僻的宮殿時,才將女子從手上放了下來。
“今天晚上多有得罪,沒有想到你居然就是齊國的七公主。還要多謝七公主的救命之恩。”辰逸看著眼前的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道謝道。
女子由於被辰逸裹挾了一路,此刻的臉色有些發紅,卻還是文文靜靜地朝著辰逸行了一禮。
“我只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妃子的女兒罷了,稱不上什麼七公主。今晚的事算是小女子還了公子當日的恩情。”
辰逸回憶起齊國的確有這麼一個公主,因為其母妃身份低微而在宮中尤其不受寵,是齊國的七公主齊靖玥。怪不得自己見她的時候她獨坐在宮殿前。但是當日的恩情,自己難不成以前還認識這位公主。
齊靖玥瞧著辰逸臉上露出的迷茫神色就知道辰逸早就不記得自己了,心中不免酸澀起來,卻還是忍不住開口解釋道。
“之前曾有一次我像往常一樣被宮裡其他的公主們欺負的時候,是你突然出現救了我,並且警告那些公主們不要再欺負我。從而終於讓我有了一段安寧的日子。”
“怪不得剛剛問我還記不記得你。”
辰逸回憶道自己之前的確來了一次齊國,莫非就是那一次救下的齊靖玥?辰逸心中掛念著許夢染,實在無心與齊靖玥再過多交談,匆匆回答後便匆忙飛身離開。
齊靖玥看著飛上牆頭繼而便消失不見的辰逸,心中的苦澀卻是再也忍不住了。自己剛才還沒有說出口的是,那一次宛若救世英雄一樣出現的辰逸,就彷彿是自己暗淡人生中出現的一道光。
是自己封閉無趣的生活的救贖,僅僅是那一次見面,自己就忍不住對辰逸芳心暗許。可惜自此之後自己再也沒有見過辰逸了,更不要說是與他有什麼交集了。
今日能在宮中再次碰到他,並且還救了他一次,也算是圓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一個心病了。但是這一生,應該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吧。
遠遠地,齊靖玥聽見有侍衛呼喊著自己的名字,還有隱隱火光朝自己走了過來。齊靖玥沉了沉心,便提起裙角向火光的方向走去。
也許自己的這段沒有開頭的暗戀,在今天,就應該畫上一個不算是句號的句號了吧。無疾而終,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但還是要感謝公子給自己的這段美麗的時光,是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經歷了吧。
齊靖玥的身影也慢慢的隱在了黑暗中,再也看不見。
另一邊,辰逸帶著藥匆忙趕回和扶桑錦約定好的旅店。扶桑錦一看見辰逸回來了,立馬驚喜的衝上來詢問:“是不是拿到解藥!”
而扶桑錦身後的思憶看到辰逸平安回來,瞳孔忍不住一縮,手心裡隱隱約約開始出汗。
辰逸穩重的點了點頭,但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夢染呢?在哪間房?趕緊帶我去!”便對著扶桑錦命令道。
扶桑錦沉浸在興奮當中,一下子沒有注意到辰逸的語氣,興奮的拉著辰逸就走。
“對對對,趕緊來,這一日等的可急死我了。妹妹昏迷了一天什麼東西沒有吃,肯定要餓壞了。”一邊還忍不住拉著辰逸碎碎念道。
就在辰逸與思憶擦肩而過的時候,辰逸突然敏銳的察覺到了思憶的情緒的不對勁,扭頭去看,卻發現思憶低著頭盯著腳尖看,並不抬頭。
還沒等辰逸多想就被扶桑錦直接拉進了許夢染的房間。等辰逸走了思憶這才抬起頭來,狠了狠心,也跟著進了許夢染的房間。
床上的許夢染就好像睡著了一樣,辰逸走上前心疼的摸了摸許夢染的臉,和昨天自己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
明明才離開了一日,辰逸就是莫名的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度過了無數個酷暑冷冬。這種不受掌握的感覺和要失去夢染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每一次自己都以為這會是最後一次,結果總是會有下一次意外出現。
辰逸半蹲在床頭,將自己的臉貼在許夢染冰冷的臉上,在心裡默唸道:“夢染,相信我,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不會再容許這樣的情況出現了。”
默唸完便鄭重的起身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從齊國皇宮裡偷來的解藥。辰逸留了一個心眼,觀察了一下思憶,果然在自己掏出解藥的時候,思憶的臉色明顯的一僵,臉上的笑容幾乎就要掛不住了。
這個半路上突然出現的思憶果然有問題!
辰逸壓下心頭的思緒,示意扶桑錦接過一杯水,將解藥塞進許夢染的嘴裡,然後微微托起許夢染的頭,將茶水微微輕倒了進去,將解藥送服了下去。
身後的思憶眼中明顯的劃過了一絲憤恨,臉上的表情幾乎就要崩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