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您告訴我您的房間在哪裡啊,奴婢服侍您就寢。”思憶扶著扶桑錦醉醺醺的身體問道。

“逍……遙……山莊……“扶桑錦模模糊糊聽到了思憶的文化,口齒不清地回答,彷彿嘴裡塞了一把棉花糖。

思憶把耳朵湊近他的嘴才勉強聽見他說的話,之後松了一口氣。逍遙山莊,她被趕出來之前住的地方。好在不太遠,不然帶著這麼一個死沉死沉的醉鬼可不是好玩的。

她一邊溫柔地照顧扶桑錦,一邊扯出一個冷笑。扶桑錦住在逍遙山莊,那麼她想除掉的那個人也一定在那裡。

兩人終於走到了逍遙山莊門口。守門的衛士看到兩人,直接把手上的花槍一橫擋住兩人去路,大聲問道:“什麼人!膽敢夜闖逍遙山莊。”

思憶忙說:“回爺的話,這位是莊主的朋友、扶桑國的皇子扶桑錦。我是他今天收用的丫鬟。”

說著嬌羞地低下頭,用手輕輕捅了捅扶桑錦:“主子,守衛問你是誰。”

扶桑錦正醉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被捅醒,難免有些脾氣上來:“本宮是扶桑國皇子扶桑錦,逍遙山莊莊主的客人。哪個雜碎敢攔我的路!”

思憶忙賠笑道:“二位守衛大爺,你看,小女子並沒有說謊,我們家爺喝醉了,勞煩行個方便。”

兩個守衛互相看了一眼,放下花槍讓他們進去了。

費了老大力氣才把扶桑錦塞進房間安頓好,思憶走進下人房。房門一關,她臉上那謙卑、柔弱、羞怯的笑容如同牆皮一般從臉上剝落,最終凝結成一個陰冷可怕的神情。

她打了一盆水,狠狠擦拭接觸過扶桑錦的身體部位,一邊擦一邊罵道:“什麼臭男人,也配做我的主子!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誰!問啥就說啥,蠢得像豬一樣!

她順手洗了一把臉,怔怔地對著銅鏡裡自己的面容,半晌沒動彈。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起自己的臉,神情迷惘自言自語道:“這是誰啊?這張臉,是阿瑤,還是思憶?”

突然她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把銅鏡狠狠地扣在洗臉盆裡。

“我恨這張臉!我恨這張臉!我的醫術不是用來把自己變成一個陌生人的!”她在內心大喊。

“許夢染!我一定要除掉你!”思憶咬牙切齒地輕聲說。

第二天一早,夢染和辰逸已在莊內餐館裡用早飯。兩人吃到一半的時候,才見扶桑錦慌慌忙忙地過來。

“對不住對不住,我睡迷了。”扶桑錦拉開一張凳子坐在夢染、辰逸身邊。

“哈哈,有我最喜歡的刀魚!”說著舉起筷子揀了一條魚正準備大快朵頤。

“主子,刀魚刺多,待奴婢幫您拆肉。”緊跟著扶桑錦的思憶忙接過扶桑錦筷子上的魚,埋頭開始拆肉。

這時夢染、辰逸兩人才發現扶桑錦身邊多了一個姑娘。這姑娘長相普通,唯獨生得白,梳著丫鬟頭,穿一件青色的布衣布裙。

這打扮得真像一個丫鬟。夢染作為女性,本能地對眼前的同性進行了身份推測。

辰逸則一手摟過扶桑錦的肩膀問:“阿錦,哪找來這麼一個妞上趕著伺候你?從實招來。”

“阿錦,昨天晚上你不是說去酒館喝酒嗎?一喝喝出個姑娘來了。”夢染也笑著打趣扶桑錦。

誰都沒注意到正在拆肉的思憶聽到夢染講話的時候,手上停了片刻動作。

“好好好,我全招。”扶桑錦兩手微舉過頭頂,一臉無奈卻又樂在其中的微笑。

聽罷扶桑錦的故事,夢染和辰逸都用頗為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扶桑錦和思憶兩人。

“阿錦,你豔福不淺啊!”辰逸壞笑道,“喝個酒都能撞桃花。”

“哎呀呀,以後阿錦有個女人照顧了,我們也都可以放心啦。”夢染拍拍心口,一副“終於把女兒嫁出去了不容易”的神情。

“你們兩個……”扶桑錦無奈地掃過這兩個損友。

“主子,魚肉拆好了。”三人打鬧的間隙,思憶已經悄悄拆好了一整條刀魚的魚肉,雪白的魚肉堆在盤子裡,老大一堆。被拆下來的魚骨則放在另一堆,看上去晶瑩透亮的。

“哇!阿錦,你這個丫鬟收得值!”夢染佩服地看著這堆魚肉和魚骨,“這刀魚特別不好拆肉,她手藝和耐心都沒的說的。”

辰逸則誇張地說道:“阿錦,我吃醋了,我都沒有這麼好的丫鬟!她們拆個肉能把骨頭剩得比肉多!”

思憶謙卑地低下頭,眼光盯著夢染放在桌上的手:“主子們謬讚,思憶愧不敢當。”

扶桑錦道:“思憶命苦,沒家可歸,我就先收了她在身邊。不然一個無依無靠的姑娘,要怎麼活下來呢?”

“思憶姑娘是你的丫鬟,當然你說了算。”夢染捂嘴笑道,“恭喜你,終於命犯桃花了一次。”

扶桑錦臉微微透出些紅暈:“夢染別瞎說。我就是想幫幫她。”

辰逸揶揄道:“阿錦大俠,我出一文錢買你和思憶姑娘的故事,萬一將來我缺錢使,就寫個話本子,就叫‘皇子的丫鬟’,賣給茶館的說書人肯定很賺錢。”

扶桑錦臊得臉都紅了,思憶也低著頭,彷彿恨害羞的樣子。扶桑錦一看自己的損友們在八卦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腦洞大開,突然想起來這三人小隊其實還有另外的事要做。

他打斷損友們的八卦,說道:“話說回來,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一說到正經事,夢染、辰逸和扶桑錦臉上開玩笑的表情一掃而光,每個人臉上都掛上了認真沉重的表情。

辰逸道:“我和夢染打算去齊國,找一找那個聲名在外、興風作浪的國師。”

夢染接著道:“我們必須找到他,才能有線索搞清楚皇后是怎麼死的。”

辰逸又道:“這次不僅要去齊國找那個國師,我們還要好好看一看,齊國現在國力、兵力、銀錢的情況。”

扶桑錦認真說:“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我想親自去會會他。。”說著他的表情漸漸冷硬起來。

夢染道:“阿錦你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思憶怎麼辦?此去齊國,路途遙遠。”

思憶彷彿害怕被趕走一樣,跪在眾人面前哀求:“主子,思憶是您的丫鬟,終身不渝。您去哪兒,思憶就去哪兒。思憶不怕苦不怕累,只求主子別不要我。”

扶桑錦一聽,男人的保護欲油然而生,便說:“準了,思憶和我們一起走!”

他乜斜著眼看著夢染和辰逸:“你們沒意見吧?”

人家皇子想帶著自己的丫鬟一起,其他人哪還敢有意見啊。

於是這一行四人,就踏上了去齊國都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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