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刮目相看

“最後一劍。”

葉客居劍尖斜指，這是解劍山莊所傳授的劍法中第一招“劍定天下”的起手式。原身的葉央央並不會使，但是她懂。

這一招的精髓在於配合步法快速近身，一旦彼此距離被拉近到了四尺便會迎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連擊。破解的方法很簡單，在被拉近到攻擊距離前離開就可以了。

葉央央握緊了冬離劍，冷眼凝視著看葉客居離她越來越近。憑著過人的視力，她幾乎都能看到虎賁劍劍柄上那因常年摩挲而變得光滑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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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尺，九尺，八尺……

葉央央沒有那個速度再進行挪移，但是她有一招。一個幾乎可以被稱為“劍定天下”剋星的招數。

秋來望月。揮擊出的瞬間借由劍勢可以移動到對方身後，離開攻擊範圍。

六尺，五尺，四尺……

就是現在！

杏眼裡驀然爆出一陣寒光！！

揚手，橫斬——

“鋥！”

就在葉央央一擊即將得手時，驀然有一道氣勁襲來，卻是硬生生擊在了葉客居的虎賁劍劍身上將少年擊飛，若不是及時那劍擋了擋，依那力道估計都能把身後的石獅子撞碎了。

葉央央愣了愣。

葉客居也怔住了，隨即皺起眉——在解劍山莊，若是私自進行鬥毆，那可是違反規矩的！

正想著，傳來的清冷男音讓兩個人渾身都一激靈：

“解劍山莊規矩第十二條，我相信你們兩個都還沒忘記才是。”錦衣白髮的男子道，聲音雲淡風輕，掩不住渾然天成的威嚴。

解劍山莊莊主，“葉央央”的師傅葉清如。

他身後是有些畏縮的葉子華，看到葉央央投過去的目光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移開目光，顯然葉清如是他所請來的。

甫看見那雪峰般清冷孤高的男子，葉央央便認出了他是誰。不僅僅因為她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而是源於這副身體的反應——見到葉清如的那一刻，心臟不受控制地微微刺痛，有愧疚，自卑，難過等等各種情緒流出，發酵。

自然在其中比重最大的，是敬畏。

“莊主，客居知錯。”對比提劍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葉央央，葉客居沒有愧對“解劍山莊的弟子溫文如玉”的美名，即使認錯也是風度翩翩。單膝下跪外加拱手低頭，一連串的動作優雅從容，不見犯錯者常見的窘迫失禮。

然而葉清如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聲音清冷無波，眉眼間淡然一片：“既已知錯，罰你加練基礎劍法一個月，可有異議？”

“弟子遵命。”在離開的瞬間，葉客居不動聲色地偷瞄了葉清如一眼，又像個被當場抓包的扒手一樣低下頭，充斥腦海的都是莊主凝視著愛徒時的眼神。

專注，溫柔，慈愛，宛如雪峰頂一捧甘冽的清泉，看似冰冷卻清甜。

少年劍客的腳步有些踉蹌。

葉清如低頭凝視著葉央央握著冬離劍的右手，聲音比之方才又是柔和了少許：“剛才那些招數不曾見過，是你自創的嗎？”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