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眯眸一笑:“起來吧,往後,該改口喚我皇兄了。”

容水兒立直了身子,與九爺對視一笑。

這輩子,能做大哥的妹子,被大哥疼愛著,其實也挺好的。

子時前,宮宴便散了。

九爺吩咐了月衛,護送容族人回驛站,翌日一早,便有一百名月衛護送容族人前往北海。

鳳燁,容水兒前去給容天送行。

容水兒趴在容天的肩頭,捨不得放開容天,嚶嚶嚶的哭泣:“爹,女兒不孝,不能陪在您的身邊,等女兒幫大哥度過了眼下的難關,女兒便去尋您。”

容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取笑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也不怕鳳燁笑話你。”

容水兒哽咽著回答:“他敢取笑我,我就不要他了。”

鳳燁開口保證:“請岳父大人放心,小婿是萬萬不敢欺負水兒的。”

這丫頭現在可是爺的親妹子,月國的長公主,身份地位在他之上,他哪敢造次。

這兩日,與鳳燁相處下來,容天對鳳燁的為人,也算有一定的瞭解了。

這個女婿,還是挺穩重的。

“燁兒,我走了,就將水兒託付給你了。”

鳳燁立馬端正了態度,面朝容天鞠了個躬。

“請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會代您好好照顧水兒,絕對不讓水兒少一根頭髮。”

“那就好。”

容水兒站在原地,眼看著那些月衛護送著容族之人越走越遠,就快要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她忽然轉身,往鳳燁懷裡一撲,摟著鳳燁的腰,哇哇大哭。

鳳燁被她摟著,先是心頭一喜,聽她大哭,繼而有些手足無措,“水兒,你別哭了,你要是想念岳父,等這場災禍過去了,我陪你去北海找岳父便是了。”

容水兒還是止不住哭聲。

鳳燁從來沒有安慰過女孩子,愁眉苦臉得皺起了眉頭。

“你若是再哭,我也哭了。”

容水兒這才勉強止住哭聲,抬起頭來,眼淚婆娑的看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哭不怕別人笑話。”

鳳燁給她擦了擦淚:“你不傷心了。”

容水兒抽泣了一下:“昨日才與爹團聚,今日又要分開了,有些傷心罷了。”

“走了,皇嫂今日發皇榜,在各災區開設醫館,咱們趕緊去幫幫皇嫂。”

她用袖子擦乾了眼淚,拽著鳳燁就走。

楚蘅吩咐月衛,在曉月城的東城門處,張貼了招攬醫者的告示,她正冒雨守在告示的旁邊。

保護她的十幾名月衛與珍珠,珍雲二婢都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名月衛勸說道:“娘娘,這雨越下越大了,您還是回去吧,屬下等在此守著便是了。”

楚蘅道:“這點小雨不妨事,我還是親自守在這裡。”

這次招攬的醫者,是要去各災區救治那些災民的,可不能讓人濫竽充數。

因為災情嚴重的關係,縱使是月國帝都曉月城也是人煙稀少,沒受災的,都在家裡躲著,受災的,也都忙著在尋避難之所。

珍珠,珍雲二婢舉著雨傘,陪著楚蘅在雨中等了許久,終於見到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走來詢問。

那男子指了指告示後,詢問楚蘅:“這位夫人,那告示上所說可是事實,只要去災區救治那些災民,等災情一過,便能入職御醫院嗎?”

楚蘅瞧著男子文質彬彬,說話談吐清晰,瞧著應該是讀書人或者懂醫之人。

好不容易才等來一個人詢問,她心裡有些小小的激動,趕緊回答:“皇榜已經張貼出來了,君無戲言,自然是真的,這位公子,請問你可懂醫術?”

那男子目光審視的將楚蘅看著,像是想知道楚蘅的身份。

珍雲道:“我家娘娘是不會騙你的。”

“娘娘。”

那男子瞪大了雙眼將楚蘅看著。

月國百姓誰都知道,月皇陛下專情,獨寵皇后楚氏,整個月國後宮,便只有楚氏一人,能稱得上是娘娘的,自然便只有月後了。

“小人有眼無珠,不知是月後娘娘在此。”

“免禮。”

楚蘅朝那男子抬了抬手,“公子,你先回答我,你可懂醫術?”

那男子略抬頭,看了楚蘅一眼,道:“我家祖上是開醫館的,只是家道中落,醫館沒了,小人學了些醫術,偶爾幫人治病。”

楚蘅道:“風寒,跌打損傷,公子可能治。”

那男子繼續點頭。

“這些都是小毛病,不難治。”

楚蘅手裡提著一隻竹籃,竹籃裡面有大約二十幾種藥材,她伸手將竹籃遞向那男子,“公子,你可認識這些藥材?”

那男子接過竹籃,舉出第一種藥材,聞了聞,告訴楚蘅:“稟娘娘,這是首烏。”

他又聞了聞另一種藥材:“這是三七。”

“這是海馬。”

……

二十幾種藥材,那男子都逐一報了出來,並且全都說對了。

只要不發生瘟疫,有這些本事,足矣了。

楚蘅滿意的笑了笑,將竹籃接了回來,對那男子道:“公子,你透過考驗了,去旁邊登記一下吧,只要你去災區幫忙,這場災難過去後,陛下一定按照承諾,將你招入御醫院。”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窮酸公子,終於得了入朝為官的機會,豈能不高興,向楚蘅謝恩之後,便歡喜去一旁登記了。

容水兒拽著鳳錚到東城門時,楚蘅就招攬了兩名醫者。

曉月,曉月,望月,孤月,崇華縣,月溪縣,月峽縣,這六處受災最嚴重,每個地方開設兩家醫館,一家醫館配製三名醫者,也需要二十一名。

現在只招攬到兩名,這懸殊有些大。

重賞之下,竟然也如此招攬醫者,楚蘅有些沒想到,看著登記簿上的兩個名字,她眉頭皺了皺。

容水兒與鳳燁前來,正好看見她一臉愁眉不展。

“皇嫂,可是招不到人?”

楚蘅看向榮水兒與鳳燁:“你們不是去送行了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容水兒回答:“容族的人已經離開了,我跟燁前來,是想幫皇嫂你,皇嫂,我也報名吧。”

說話間,容水兒已經走去一旁,在登記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楚蘅道:“水兒,災區可是很辛苦的。”

容水兒笑了笑,回答:“皇嫂,你貴為月國皇后都不怕辛苦,我又怕什麼?”

楚蘅道:“既然如此,你便陪我留在曉月城,救助曉月城的百姓吧。”

將容水兒安排遠了,鳳燁還不得跟她急眼。

好在,皇榜張貼出去之後,月皇月後招攬醫者的訊息,四處流走,接下來的兩日,前來報名的人多了許多,三日後,楚蘅選拔出了三十名醫者,處容水兒之外,另外留了兩名醫者在曉月城,玄月城,孤月城,望月城,月溪縣,月峽縣,各自派了四五個前往,至於在各地開醫設館,九爺已經傳令下去,讓各地的官員協助處理。

不過短短三日的時間,曉月,玄月,孤月,望月四城,崇華縣,月溪縣,月峽縣先後開辦了十幾家為民醫館。

水災期間,為民醫館承諾,給受災的百姓免費醫治,免費派藥。

另一方面,戰雲峰率領著兩萬大軍,正在開渠引洪,將洪水引入萬丈火焰山中。

只是連日小雨綿綿,開渠引洪也不就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畫面轉到曉月城,新成立的為民醫館中。

即使有楚蘅,容水兒,以及另外兩名醫者坐診,醫館外面,依舊排著長龍。

自醫館開辦以來,楚蘅幾乎是從早忙到晚,連著有兩日,都沒有見到小翊兒,因為,她出門時,小翊兒還在睡覺,她回去的時候,小翊兒已經睡著了。

“珍珠,你怎麼了?”

楚蘅為一位災民看診之後,扭頭見身邊的珍珠神情恍惚,雙頰發紅。

珍珠看了楚蘅一眼,恍恍惚惚的回答:“小姐,奴婢覺得喉嚨有些幹,腦袋有些暈。”

楚蘅對她招了招手:“過來,我幫你看看。”

珍珠嗯了一聲,步伐搖晃的走到楚蘅的面前。

楚蘅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燙手,再給她把脈,脈相倒是挺平穩的。

“應該是染了風寒,我給你開兩副藥,再讓珍雲送你回宮。”

珍珠道:“小姐,您都沒回宮,奴婢也不回去,奴婢要陪著你。”

哪有主子還在忙,她做奴婢的先回去休息的道理。

楚蘅寫了藥方,喚了珍雲過來:“珍珠病了,你將這方子拿給藥童,讓藥童抓兩副藥,先送珍珠回宮。”

珍珠接過方子,有些躊躇的開口:“我們姐妹倆都走了,誰照顧小姐你?”

楚蘅道:“無妨,你先送珍珠回去,我晚些回宮去,再給珍珠看看。”

珍雲只好去抓了藥,先送珍珠回宮。

楚蘅與容水兒繼續在醫館待著,到天黑的時候,這才在月衛的護送下,回宮。

回到皇宮,在九爺的陪同下,楚蘅匆匆忙忙的用了膳,便對九爺道:“爺,我先去看一下珍珠。”

九爺瞧她匆忙的背影,心頭有些被針扎的感覺,上前去,從後面將她的腰圈住,“辛苦你了。”

楚蘅回頭看他,甜甜的笑了笑:“我們是夫妻,不必說這些。”

珍雲正在照顧珍珠。

白日,珍珠的情況還算好,只是發熱,嗓子幹,可是到了傍晚,她的情況就有些不對了,服了楚蘅開的治療風寒的藥,不僅沒有退熱,額頭的溫度反而更高了,她晚飯也沒有吃,珍雲怕她嗓子被燒壞,給她喂了些清水,可是那清水剛剛喂進去,片刻就吐出來了。

吃什麼吐什麼,珍雲瞧著,急得在床榻前來回走。

“現在這時辰,小姐應該回宮了,姐姐,你先躺著,我去叫小姐來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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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雲轉身要出去,珍珠急忙伸手,將她的一片衣角抓住。

“珍……雲,不要去,我沒事的,小姐累了整日了,讓小姐多休息片刻吧。”

珍雲急得雙眼有些溼潤:“可是姐姐,你這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珍珠道:“大驚小怪,不過是小小的風寒罷了,過幾日就好了。”

楚蘅前來,正好聽到姐妹倆的部分談話。

她進去,往床榻上瞧了一眼,見珍珠臉色不對,神情比今日白天還恍惚了。

不應該啊,若是風寒,服了她開的藥,再睡一覺,基本上就能好一半。

“珍珠,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想到珍珠可能不是染的風寒,楚蘅臉色瞬間繃緊,疾步走到床榻前,先伸手去探珍珠的額頭,再給珍珠把脈。

這丫頭的額頭燙得她差點將手縮了回來,而且,脈相也比今日白天虛弱紊亂了。

鳳寒不會這麼嚴重。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裡油然而生。

珍雲見楚蘅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緊繃,心裡也跟著緊張起來。

楚蘅定了定神,伸手去將珍珠的衣襟拉開,再將她的袖子挽起來一些,果然,在珍珠的手臂與脖子上發現了一些紅斑紅疹。

瘟疫!

一瞬間,瘟疫兩個字在她的腦中放大,令她臉色變得有些發白。

“珍雲,我問你,珍珠晚上可有嘔吐之症?”

楚蘅問話的語氣很嚴肅,嚇得珍雲心頭漏跳了一拍,急忙回答:“姐姐確實有嘔吐,吃什麼吐什麼,小姐,姐姐不是染的風寒嗎,怎會如此嚴重?”

風寒,她們姐妹倆以前不是沒有得過,就是發發熱,咳嗽,流流鼻涕,根本不會這樣。

瘟疫的症狀便是頭疼,發熱,咽喉乾啞,然後持續發熱,身上長出紅斑紅點,甚至潰爛,嘔吐腹瀉。

珍珠身上雖然還沒有潰爛,也沒有腹瀉,但是她的症狀,很明顯不是風寒。

楚蘅暗吸一口氣,看了珍珠一眼後,臉色無比的凝重。

珍珠跟隨了楚蘅這麼久,對楚蘅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很瞭解,見楚蘅臉色這般凝重,她心裡頭大約已經猜到,自己並不是感染了風寒。

“小姐,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奴婢不害怕。”

楚蘅看著可憐的珍珠,雙眼有些發酸:“好像是瘟疫。”

前世,她沒能保護好這丫頭,這一世,她還是沒能保護好這丫頭。

楚蘅話落,珍珠反應過來,立馬拉了身上的被褥,將自己包裹起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珍珠,你這是做什麼?”

楚蘅伸手想去將她拉出來:“你本來就發熱,別捂這麼厚的被子。”

珍珠在被褥底下,吱吱嗚嗚的回答:“小姐,珍雲,你們都走開,不要管我,瘟疫是會傳染人的,我不想傳染給你們。”

見她這樣子,珍雲雙眼一紅,眼淚噼裡啪啦的順著臉頰往下流。

楚蘅用力,將她蒙著頭的被褥扒開,抓著珍珠的肩膀,面對著她。

珍珠挪動身子,想要躲閃。

“小姐,您不要碰奴婢,奴婢求求您了,奴婢不想害您。”

楚蘅按著她,不讓她動彈,語氣沉沉的道:“珍珠,不要害怕,瘟疫而已,我的醫術,你還不瞭解嗎,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珍珠感動得眼淚奪眶而出。

“小姐,這輩子能跟著您,是珍珠幾世修來的福氣。”

“傻丫頭,都是我欠你的。”

楚蘅一邊說話,一邊從袖中取出一隻瓶子出來,倒了一粒藥出來,遞到珍珠的嘴邊:“把這個吃下去。”

珍珠聞到一股清幽的芳香,這味道,她曾經聞到過。

“小姐,這可是寒潭雪蓮。”

普通的雪蓮已經珍貴無比,更別說是寒潭雪蓮了。

珍珠感動得瞪圓了眸子,將楚蘅看著。

小姐為了她,竟然捨得下這寒潭雪蓮。

趁著她張嘴說話,楚蘅直接將一粒寒潭雪蓮,塞進了她的口中:“在我心裡,寒潭雪蓮沒你們姐妹倆的性命珍貴。”

那寒潭雪蓮入口即化,珍珠不想吃,也只得吃了,吃完後,眼淚汪汪的將楚蘅看著。

楚蘅道:“這寒潭雪蓮並不能治瘟疫,但是能解毒養身,能夠暫時緩解你的病情,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快配製出能夠治療這次瘟疫的解藥。”

“小姐,奴婢相信您。”

珍珠的眸子裡,不由得浮現了一絲希望。

楚蘅又倒了一粒寒潭雪蓮出來,遞給珍雲:“瘟疫是會傳染的,你要照顧珍珠,服用一粒寒潭雪蓮,能夠預防被傳染,還有,你照顧珍珠的時候,要用面紗將口鼻遮住,儘量不要接觸珍珠的嘔吐物,不得已接觸了,要及時洗手。”

珍雲將那寒潭雪蓮服下,把楚蘅的話,牢牢的記在心裡。

楚蘅用筷子與杯子,取了一些珍珠的嘔吐物,拿回去研究。

珍珠的嘔吐物中,一定含有這次瘟疫的病菌,只要用動物做實驗,先讓動物吃下珍珠的嘔吐物,短時間內,動物死不了,只要配製出來的解藥,能夠治好動物,便能治好珍珠了。

九爺等了她半天,終於等到她回來,見她用絲絹將臉蒙著,手裡端著一隻茶杯,臉色又疲憊,又凝重無比。

“發生什麼事了?”

楚蘅將手裡的杯子放在門口,急切的走到九爺的身邊,就撲進了九爺的懷裡。

九爺抱著她,聲音放得越發溫和:“怎麼了?”

楚蘅很疲憊的回答:“爺,珍珠她可能感染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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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女人臉色駝紅從包間衝出來撞到男人懷裡,小手抓著他的衣襟,“救我。”

莊惟仁低頭睨向突然撲到懷裡的女人,身上不正常的體溫顯示她被人下了藥。

“想讓我睡你?”男人清涼的氣息噴在女人身上,很舒服。

女人眼色迷離的看著眼前這個半生不熟的男人,與其找一個不熟的男人睡,不如找個半熟的。

小腦袋點了點。

男人淡淡的扯唇,“做我的床伴。”一副不答應隨時走人的架勢。

女人頭越來越暈,最終歪在了男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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