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住進了忠義王府,想要刺殺,就更加難了。

武劍蓮氣得腦袋脹痛。

齊氏揮手,讓那前來稟報的侍從退下。

那侍從就快要被武劍蓮的眼神殺死了,見齊氏揮手,心頭松了一口氣,急忙退了下去。

武劍蓮用手揉著眉心,臉上表情十分的不甘。

“母親,那姓楚的賤人害女兒沒了一身武功,難道要女兒就這麼放過那賤人嗎,女兒不甘心,不甘心吶。”

齊氏將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著:“蓮兒,你別難過,等你哥回來,你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武劍蓮眼中狠色一閃,靠在齊氏的懷中,咬牙切齒,“對,等哥回來,以哥的能力,一定能殺死那姓楚的賤人。”

此刻,齊氏也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武劍南的身上。

擁有武劍南這樣一個能文能武的兒子,是她的驕傲,也是她在神武侯府屹立不倒的原因。

“那些騷狐狸精對你父親吹枕邊風,令你父親不肯出面為你討回公道,你哥他一定不會不管你的。”

殊不知,武劍南的人頭此刻正掛在曉月城的城門之上。

畫面轉到忠義王府。

忠義王府的暗衛向夏侯耀稟報楚蘅昨夜被行刺,並且受了傷,夏侯耀聞之大怒,先是給楚蘅安排了極為舒適的院落養傷,再派了忠義侯府的暗衛前去查昨夜那些刺客的幕後主使。

楚蘅被送到芙蓉閣。

這芙蓉閣便是夏侯耀安排給楚蘅養傷的院落,其間環境清幽,美景如畫。

夏侯耀安排一番後,急忙到芙蓉閣看望楚蘅。

珍珠剛為楚蘅換好了藥,楚蘅用了些稀粥,正躺在芙蓉閣裡休息。

“我乖孫女傷勢如何?”

“老頭子我的乖徒兒,自然不會有事。”

“好在沒事,否則,我非要找你這臭老頭算賬不可。”

“喂喂喂,夏侯老頭,你憑什麼找我算賬?”

“因為你沒有保護好我的乖孫女。”

老爺子跟夏侯耀一路吵吵鬧鬧的來,楚蘅在屋裡,將兩個老頭子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須臾片刻,兩個老頭兒一前一後進了芙蓉閣來。

夏侯耀邁過門檻,挑眉就看見楚蘅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心疼得皺起了眉頭:“丫頭,傷口還痛不痛?昨日,爺爺就對你說,那同慶客棧住著不安全,你偏不聽,這下可好了。”

“夏侯老頭,你是來關心我乖徒兒的,還是來責怪我乖徒兒的?”

老爺子不滿的皺起眉頭,眼睛更是不滿的將夏侯耀盯著。

夏侯耀回瞪:“我當然是來關心丫頭的,不過見丫頭臉色蒼白,有些心疼罷了,臭老頭,你不是有那補血補氣的藥嗎,趕緊拿出來給丫頭服下,你可別捨不得,我忠義王府內有的是上好的藥材,你趕緊治好丫頭,別虧待了丫頭。”

老爺子不滿的雙手掐腰,狠狠的瞪向夏侯耀:“夏侯老頭,你以為就你捨得,丫頭是老頭子我的心肝寶貝徒弟,我比你心疼著呢,能用的藥,老頭子我已經給乖徒兒用上了,乖徒兒只是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罷了,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兩個老頭兒當著楚蘅的面,吵吵得臉紅脖子粗。

“師傅,爺爺,你們別吵了,我沒事。”

楚蘅一臉無奈,趕緊打斷兩人的話,對夏侯耀道:“爺爺,我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不妨事的,用師傅的藥,用不了幾日,傷口就能癒合了。”

“聽見沒,聽見沒。”

老爺子朝夏侯耀吹胡子瞪眼。

夏侯耀這才松了口氣,扭頭吩咐外面的婢女:“小姐養傷這幾日,你們幾個,好生照顧著,若有半點怠慢,本王頂部饒恕。”

“是,王爺。”

伺候在門外的幾名婢女知道楚蘅大有來頭,急忙應聲。

等夏侯耀從門口將目光收回來,楚蘅道:“爺爺,離開皇家藥園後,兄長可有什麼不適?”

“你兄長很好,昨日回到王府後,已經在花園裡散步了。”

聽夏侯耀如此說,楚蘅面露欣慰之色:“看來,兄長就快要康復了。”

這廂,楚蘅在忠義王府裡養傷,衛氏跟楚惠派出去查她底細的人,已經到了崇華縣大王鎮。

此番,被衛氏派遣到崇華縣的,是劉嬤嬤家的一名侄兒,名喚劉俊。

那劉俊立功心切,得了吩咐後,坐了一輛馬車,日夜兼程的往崇華縣趕,就在楚蘅等人被行刺的那一夜,他趕到了崇華縣大王鎮。

當天晚上,他在大王鎮上尋了家客棧下榻,歇息一晚之後,精神飽滿的往寧溪村而去。

在玉臨城的時候,衛氏交待了他,柳氏跟楚蘅所住小木屋的位置,他趕到寧溪村,便趕著馬車直奔小木屋而去。

小木屋已經是人去樓空,破舊的大門緊鎖著,他站在門口,踮起腳尖兒,視線透過手指寬的門縫,能看見院中長了許多雜草。

一瞧這景象,他臉色微變,眉頭鎖起,瞧了片刻,將視線收回來,轉身看見一名身著碎花短褐的婦人站在那裡,心頭一抖。

“大哥,你在這裡瞧什麼,這家人已經搬走了。”

說話的是莊秀雲。

她端著一盆髒衣服,準備去村子裡的小河溝邊洗,經過小木屋,看見一名男子鬼鬼祟祟的朝小木屋裡面看,便停了下來。

那劉俊是個心思活絡的,聽了莊氏的話,立馬笑呵呵的說著:“我是這家人的親戚,這位大姐,你可知道,這家人搬去何處了?”

莊氏瞧了瞧劉俊趕來的大馬車,再瞧瞧劉俊的衣著打扮,眉頭擰著問:“你……是打玉臨城來的?”

“啊。”劉俊朝莊氏點頭。

打玉臨城來的,難道是丞相府的人?難道是丞相府的要將柳芸跟楚蘅接回丞相府了?

想到柳氏跟楚蘅回去丞相府享福,莊氏心裡就嫉妒得冒泡,有些不情願回答那劉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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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俊瞧她一臉不樂意的表情,笑了笑,從荷包裡摸出一定銀子,伸手遞到她的面前:“大姐,你若是知道,就告訴我吧,你告訴我,這定碎銀子就是你的了。”

莊氏瞧著劉俊手裡的碎銀子,一雙眸子發光。

瞧著那麼大一塊,起碼有二兩銀子吧。

她伸手,一把從劉俊手裡奪過那銀錠子,放進嘴裡咬了咬,確定沒有假,這才對劉俊道:“那母女倆已經搬去大王鎮了,還在大王鎮開了一家酒樓呢。”

柳氏竟然拋頭露面,做起了酒樓生意。

這令劉俊有些微微詫異,急忙又問:“大姐,你可知道,那酒樓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

莊氏拿著那二兩銀子,一臉笑眯眯的表情,“叫柳氏美食齋,在大王鎮東大街,你去那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她關了田家餅鋪,離開大王鎮的時候,仙悅食府尚未成立,這段時間,她又未到過大王鎮,所以只知道柳氏美食齋這個名字。

“多謝大姐告知。”

那劉俊離開寧溪村,趕著馬車,風風火火的折回大王鎮。

他趕到大王鎮時,恰好是中午吃午飯的時間,到了東大街,便一路打聽,終於到了仙悅食府。

午飯這個時間,仙悅食府生意正好,大堂裡客座滿堂。

劉俊去將馬車停了,裝成食客,大搖大擺的朝一樓大堂走去。

“客官,裡面請,裡面請,我們仙悅食府的菜餚好吃,價格不貴。”

範秋華一臉熱情的將他請到大堂裡,為他安排好座位,再給他上茶。

等劉俊喝了半杯茶水後,範秋華拿著菜譜走到他身邊:“客官,這是我們仙悅食府的菜譜,您瞧瞧,要點些什麼菜,酸的,辣的,甜的,我們仙悅食府都能做出來。”

劉俊主要的目的不是來吃飯的,隨便點了兩道菜:“我一個人吃,就這兩道菜吧。”

他開口,範秋華便聽出他是京城口音,笑了笑,小心謹慎的應付著。

“好嘞,請客官稍等,菜馬上就上來。”

劉俊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陶大丫端著他點的那兩道菜,朝他那一桌走去。

範秋華見陶大丫端著菜從後廚裡出來,急忙迎上去,低聲在陶大丫耳邊道:“大丫,那個人是從玉林城來的,你提防著一些。”

那日,楚瑜給楚蘅通風報信之後,楚蘅便讓小福子往崇華縣這邊發了飛鴿傳書,叮囑柳氏等人防備著。

“好,秋華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說漏嘴的。”

範秋華這才放心:“去吧。”

陶大丫將菜端過去,輕手輕腳,放在劉俊面前的桌子上,“客官,您點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有什麼吩咐,隨時叫我便是。”

劉俊點的是一盤生煎包子,一盤滷牛肉,菜上桌,頓時香味撲鼻,他趕了一上午的馬車,也是餓了,夾起一隻生煎包子,狼吞虎嚥起來。

幹完了兩大盤,他打著飽嗝,掃了一眼滿堂的食客,心理有些唏噓。

沒想到,楚相的下堂妻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經營了如此大一間酒樓。

範秋華,陶家姐妹見他目光在大堂裡轉來轉去,鬼鬼祟祟的,對他更是警惕。

“姑娘,過來一下。”

劉俊忽然朝著櫃檯招手。

陶二丫道:“大姐,秋華姐,你們倆個歇會兒,我去應付那男人。”

範秋華跟陶大丫同時點頭。

在她們三個當中,陶二丫處事最為機靈。

陶大丫大步走到劉俊的身邊,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請問客官有何吩咐?”

劉俊瞧了陶二丫一眼,再拍拍圓鼓鼓的肚子,笑道:“姑娘,你們這酒樓做出來的菜餚,味道可真是好,在下冒昧問一句,不知可否見一見你們酒樓的老闆?”

“原來客官是想見我娘啊。”

收到飛鴿傳書那一日,柳氏召集眾人商議之後,眾人一致同意讓陶二丫假扮楚蘅,一則,陶二丫夠機靈,二則,陶二丫與楚蘅年紀相仿。

“我娘她在後廚裡掌勺,我這便去叫我娘出來,請客官稍等。”

聽陶二丫所言,劉俊用審視的目光將她看著:“請問姑娘姓氏?”

陶二丫笑了笑,很大方的回答:“小女子姓楚,單名一個蘅字。”

原來這就是丞相府的楚蘅小姐啊。

劉俊盯著陶二丫那張並不出眾的臉,心中浮起一絲鄙夷來。

這位楚蘅小姐與楚惠小姐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難怪,楚相當年會將這個女兒攆出相府,姿容如此平凡,還真是給丞相府摸黑啊。

陶二丫在仙悅食府做了這麼久,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學了一套察言觀色的本事,那劉俊臉上方才露出鄙夷之色,便被她瞧得清清楚楚。

見劉俊對自己充滿了鄙夷,她心頭暗喜。

看來,這男人是相信了自己剛才的話。

她給劉俊斟了一杯茶之後,便去後廚叫柳氏了。

少頃,柳氏身上穿著圍裙,與陶二丫一起,從後廚裡面走出來,在陶二丫的帶領之下,朝劉俊那桌走去。

陶二丫一邊走,一邊用不低不高的調子與柳氏說話:“娘,就是那邊那位先生要見您。”

她那不高不低的調子,恰好能讓劉俊聽見。

柳氏的畫像,劉俊在丞相府中見過,聽到陶二丫說話,他眼眸一轉,視線一下子落在了柳氏的身上。

衛氏手中的畫像,是當年,楚廷豫剛娶柳氏的時候,新婚燕爾之中,為柳氏描繪的,畫中的柳氏雖然年輕許多,如今的柳氏經歷滄桑,面容雖然老了許多,但是與畫像還是十分相似的,楚廷豫將柳氏攆出府後,那幅畫像便被衛氏鎖了起來。

柳氏臉上的神態,與畫像中的神態,幾乎沒有變化,劉俊看了她一眼,心中已經認定是她無疑。

“客官,這便是小女子的娘。”

陶二丫親密的拉著柳氏的胳膊,“客官點的生煎包子跟滷牛肉便是我娘做的。”

劉俊盯著柳氏蒼老的臉,心中也是一陣鄙夷。

這楚相的糟糠之妻果真與衛氏比不得。

他雖心頭鄙夷柳氏,臉上的笑容卻很和善,“夫人真是好手藝,這生煎包子外酥裡滑,滷牛肉香軟可口,可惜,在下是外地人,離開這崇華縣大王鎮,便吃不到如此美味的生煎包跟滷牛肉了。”

方才在後廚,陶二丫已經將劉俊的可疑之處告訴了柳氏。

柳氏不動聲色的審視了劉俊幾眼。

這劉俊是劉嬤嬤的侄兒,眉眼之間,與劉嬤嬤有那麼幾分相似,柳氏對劉嬤嬤那惡毒的老孃們記憶尤深,此刻見了劉俊的長相,心中已斷定,他是衛氏派來的。

“先生過獎了。”

知道劉俊的意圖後,她面容鎮定,依舊保持著那溫和的笑容:“先生這樣的貴人瞧得起小婦人的手藝,是小婦人的容易,若是先生還想吃這生煎包跟滷牛肉,打包一些帶走便是。”

此番劉俊出門,衛氏給了他不少銀子。

柳氏如此一說,他回味著那生煎包跟滷牛肉的味道,頓時饞得舔了舔唇。

心想:既然衛氏已經將那些銀子給了他,那麼,他便使勁兒花。

“那就幫我把生煎包跟那滷牛肉各打包兩斤。”

“好嘞,請先生稍等。”

陶二丫笑眯眯點頭。

劉俊注視著柳氏跟陶二丫離開的背影,嘴角一勾,眼中的輕蔑之色更濃。

只要這母女倆還在崇華縣大王鎮,丞相府那兩位便能安心了,他的任務便算完成了。

他坐在桌前等了片刻,陶二丫將用牛皮紙包好的生煎包,滷牛肉送到他的面前:“客官,這是您要的兩斤生煎包跟兩斤滷牛肉,加上您方才吃的,一共是二兩八錢銀子,請客官到櫃檯結賬。”

劉俊吃飽喝足,覺得自己任務也完成了,心情甚好,直接丟了一塊大約有三兩左右的銀錠子給陶二丫,“不用找了。”

陶二丫掂了掂那銀塊子,笑眯眯將他送到酒樓外面,見他坐上馬車,朝他揮手道:“客官,下次再來啊。”

瞧陶二丫那熱情的模樣,劉俊心頭冷哼一聲。

像這樣的村姑,對楚惠小姐壓根構不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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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時間來不及了,少更新一些,麼麼噠,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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