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消融,春暖花開。

距離夏美萱被關,已經兩個月過去了,這期間,凱魯一次也沒來見她,哈蒂雖然被放了進來,可卻被嚴密的控制住了,根本無法帶夏美萱離開。

“哈蒂,賽那沙怎麼樣了?”夏美萱擔憂的問道。

哈蒂完全不敢看夏美萱的眼,躲閃著她的目光,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夏美萱見此心中驚怕不已,拉住哈蒂的手追問道,“哈蒂,你快告訴我,他怎麼了,是不是陛下對他做了什麼?”

哈蒂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終於在夏美萱焦急的眼神中憤恨道,“萱萱小姐,你別再惦記賽那沙王子了,他,他已經娶了內閣大臣的女兒瑟爾朵,陛下對他也很好,一直將他帶在身邊,有任何事都會首先跟他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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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萱鬆開拉住哈蒂的手,失魂落魄的癱倒在地。

哈蒂著急的抱住夏美萱,擔心道,“萱萱小姐,賽那沙王子肯定只是一時受到瑟爾朵的迷惑,他一定還愛著萱萱小姐,只要萱萱小姐去見他,他肯定會拋棄瑟爾朵的。”

夏美萱彷彿陷入了當初被陳梓拋棄時的慘痛回憶裡,開始時,儘管每日都過得很痛苦,但她還是懷抱著陳梓會來救她的希望,直到那次逃脫去找他,見到了他抱著異母妹妹忘我的親吻時的情景,她才徹底的清醒過來,之後她再次被抓,整個人幾近崩潰,卻在最後找到了活下去的信念支柱,這次跟之前完全相反,愛全變成了恨,報仇成為了支撐她的動力。

哈蒂見夏美萱像是失了魂一般的眼神呆呆的望著虛無處,頓時急了,她聽說過有人逢到這樣的事情時,也是一時迷了心竅,然後再沒醒過來。

想到此,哈蒂狠下心來揮手給了夏美萱一個巴掌,見她回神,她痛哭道,“萱萱小姐,你曾經告訴過我,就算全世界都遺棄了我們,我們自己也不能放棄自己,好好活著,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你忘了嗎?”

夏美萱迷茫的眼神漸復清明,她認真的擦掉哈蒂臉上的淚水,戲謔道,“什麼時候我穩重的女將軍變成了愛哭貓了?”哈蒂別看是個長髮飄飄的美女,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征戰四方的女將軍,自從夏美萱在跟她的一次閒聊中知道了此事後,便常常拿此來取消她。

哈蒂吸吸鼻子,委屈道,“小姐,你剛才嚇死我了。”

夏美萱拍拍哈蒂的肩,道,“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被任何事情所打倒的,即使是我所愛的人。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曾經那麼痛苦都沒有選擇去死,那時我就決定只要還活著,我就要好好的對待自己,把自己當成公主一樣寵溺,絕不違逆我自己的意願。所以,哈蒂,你不必擔心我會想不開。”

哈蒂迷惑的看著夏美萱,聽不太懂她話裡的意思,不過她也沒多想,只要夏美萱沒事,其他的她就不那麼在意了。

冷靜下來之後,夏美萱猜想賽那沙應該是有苦衷才如此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在末世裡鍛鍊出來的直覺曾經救過她無數次,如果不是對陳梓盲目的信任,她也不會落到那種地步。

凱魯的手段的確高明,讓她插翅難飛,可他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絕對沒有想到她會有皇宮地道的地圖,這還真是多虧了那段照顧患了七日熱的國王陛下的日子,她機緣巧合的在陛下的枕頭裡面找到了這份甚為重要的地圖,恐怕這個時代沒人會想到這樣的東西會在陛下每日睡的枕頭底下吧。

不過,國王陛下還是很謹慎的,這份地圖被用了特殊的藥物處理過,如果不是系統的幫忙,恐怕想要複製並且解開地圖之謎是絕不可能的。

夏美萱本不打算用這個方法的,畢竟這可算是最後的殺手鐧了,不到最後關頭她不會輕易使用。可現在的局面一直這麼僵著,她擔心會有大變,只好兵行險招,至於以後,她自然會再安排別的後路。

好在前幾個月每次大姨媽來的那幾天,她都會故意使性子屏退所有人,自己親自勘察了這些地道的路線,現在不說對所有地道一清二楚,起碼出宮是沒問題的了。

為了不讓人發現她的離開,夏美萱決定趁著天黑溜出去,問清楚賽那沙的情況之後,再離開。不過在這之前,恐怕她只能去求助於拉姆瑟斯了,賽那沙的身邊肯定有不少是凱魯的人,要躲避凱魯的耳目,只能讓拉姆瑟斯將賽那沙引到埃及軍的駐紮地。

就拉姆瑟斯這個喜歡看熱鬧的人,這個忙,他一定會很樂意吧。

這天傍晚,夏美萱臉色慘白,無力的揮退送飯的侍女,輕聲道,“今天沒胃口,你們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哈蒂,你去廚房讓人做一碗薑湯過來,記得裡面多加點紅糖。”

“是。”侍女們也沒有多做懷疑,以前夏美萱每個月的那幾天也是這樣。

哈蒂心領神會的去了廚房,沒過多久,就端著紅糖水回來了,其他侍女們自覺地幫夏美萱把門窗關好才離開。

確定門外安靜之後,夏美萱將床上的褥子一掀,露出裡面的木質結構,然後輕輕的推開其中的一個板塊,就見裡面出現了一個樓梯,她走進去後,哈蒂立刻將其關好,床榻被整理成原來的樣子。

夏美萱點著火把慢慢的在地道裡穿行,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來到了宮外不遠處的一個樹洞裡,這棵大樹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裡面雖然空了一個足夠容納一個人的洞,但它仍舊枝繁葉茂、生機勃勃的。平日裡這條通道下面是被填實了的,根本無人發現這裡有條地道,她昨天半夜裡過來將它挖通,所以現在才得以輕鬆的出來。

從地道裡爬出來,夏美萱快速的鑽進事先等在那裡的馬車,對尼斯道,“去埃及駐軍軍營!”

“是,小姐。”尼斯乾脆利落道,話音剛落馬鞭便揮了出去,馬車快速的在夜色中離開。

夏美萱靜靜的坐在馬車內,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中閃閃發光,裡面一片堅定。

“小姐,到了。”

夏美萱整理了一下衣衫,慢慢的從馬車上下來。

“我們真是好久沒見了!萱萱!”拉姆瑟斯特有的聲調響起。

夏美萱轉過身,笑道,“你還是什麼都沒變啊!”

“是嗎,可我的心似乎因為你而變得蒼老了呢。”拉姆瑟斯微揚著的聲調,在這樣的夜裡聽起來竟帶著幾分意料之外的熟悉親切,夏美萱不由得微微失神,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思緒,笑道,“那麼你應該不介意為我辦一件事吧?”

“哦,被西臺最出色的兩個男人所愛著的萱萱小姐還需要我來幫忙做什麼?”拉姆瑟斯挑起夏美萱的長髮,貼著夏美萱的耳朵輕聲道。

夏美萱欲往後退一步,卻被他箍住了腰部,她抬頭直視著拉姆瑟斯的眼睛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們的事。”

拉姆瑟斯鬆開夏美萱,目光灼灼道,“我可不認為我一個外人可以幫得了你。”

“我需要你幫我將賽那沙叫來。”夏美萱直言不諱道。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幫你。”拉姆瑟斯目光奇異的看著夏美萱。

“幫我把他叫來,保證叫你看一場不錯的戲,如何?”夏美萱拂動頰邊的長髮,媚眼如絲的看向拉姆瑟斯,果然就見他的眼神變得暗沉起來,頓時嘴角一翹。

拉姆瑟斯伸手拂過夏美萱翹起的嘴角,聲音低沉道,“你還真是瞭解我,不過,幫了你有什麼好處?”

“讓你看一出免費的戲不算好處嗎?”夏美萱揚眉道。

“我要一個吻!”拉姆瑟斯點點夏美萱的唇道。

“好!”親在臉頰上的吻也是吻啊,夏美萱低眸想道。

埃及駐軍處離賽那沙的住處有些遠,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才等來了賽那沙的馬車。

看著馬車,夏美萱心下澀然,看來賽那沙的確是變了,如果是從前,恐怕他會直接騎著最快的馬趕來吧。

不過,無論他們之間還有沒有以後,她都可以接受,沒有什麼能夠擊潰她的意志。夏美萱挺直了腰脊,深吸一口氣,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馬車。

賽那沙還如從前一樣瀟灑的下了馬車,卻在夏美萱上前的一步中轉身面對著馬車溫柔道,“朵兒,下來吧。”聲音低沉悅耳,如這春季裡的風一般容易消散,卻又有著顯而易見的關懷。

只見車簾被一隻素白的小手掀開,手的主人慢慢的從裡面走出來,雪白的肌膚、紅豔的嘴唇、深邃的五官、加上畫龍點睛般的海藍眼眸,這是一張西臺式美女的臉,海藻般濃密的長卷發鋪陳開來,讓夏美萱想起古代希臘故事中的美人海倫。

瑟爾朵長睫下的眼眸溫柔的回視著賽那沙,在他的扶持下下了馬車。兩人站在那裡就像是情深似海的甜蜜夫妻一般。

夏美萱自嘲著自己的用詞,情深似海?這個詞怎麼能夠用在此處呢。她右手收緊,長長的指甲深陷進掌間,風鼓鼓的吹過,揚起她的衣衫,長髮複眼,遮住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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