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五
按照憐星所出的主意，為了讓他們三個人都痛苦，我連夜把鐵心蘭卷了鋪蓋搬到了江小魚的床上。以我的武功這本沒什麼困難，就是江小魚的所在地有些麻煩。但我早從劇情裡知道會有這麼一出，讓移花宮的人盯住了那小子，稍稍費了點時間便了已辦妥。只是這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在給人做媒婆，難免對自家的孩子有點心虛。
不過想到按照劇情這兩人最後會在一起，何況這出戲一早就註定要被穿越女穿成刷子，說不準這兩人將來就是個有緣無份的。我便也理直氣壯起來，早早辦完事去休息了。
雖然以我的修為早已不用睡覺，但明天一早還要趕去見自家孩子，晃點他去和慕容山莊的那群人接觸。以前那孩子確實是和紫英一樣謹然謙和，但他既然都能為了一個鐵心蘭違背師命了……天知道到時候是否又會暴出些難應付的意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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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面的地點是一座荒廢的寺廟，當然既然被我選中，這破地方自然是已經被移花宮的侍女小心清理過了。
當那孩子在自己的貼身侍女的帶領下，按照我所命令地到達的時候，我早已等候多時，連一會兒的對話都推敲過了幾遍。
“無缺見過大姑姑。”
“弟子見過大宮主。”
好歹一直扮演的位高權重的角色，自然知道這時候要怎麼發揮氣勢。背對著二人站在陰影中，二五八萬地微微頷首，我直接把帶路的鐵萍姑打發了下去。
“無缺有辱師命，上次未能殺掉江小魚，甘願受大姑姑懲罰。”
“你在慕容山莊上的表現不錯，上次的事我就暫且不跟你計較。但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厲聲放出狠話，但可能是因為早知道眼前的少年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江小魚那小子的緣故，這話聽在我自己耳裡總覺得缺了幾分狠辣之意。好在白衣勝雪的少年並沒有發現，垂首恭敬地低聲應了。
“有一件事，大姑姑，無缺不明白。”
正等著你問呢，我微微抬了下巴示意。
“大姑姑，為何要無缺去殺江小魚？”
……劇情神馬的，你不跑出界不甘心是吧。
這個問題尚在我的假設之中，答案也早已準備好，但真聽到，我還是不爽地一甩長袖，試圖把臺詞拉回正軌。
“叫你做事你就去辦，怎麼這麼多廢話！”
“無缺只是以為，那江小魚自小呆在惡人谷，應該是我移花宮沒什麼矛盾才是。為什麼大姑姑非要我親手去殺他？莫非、莫非是他的父母曾經對兩位姑姑有過什麼不敬之處？”
……孩子養地太聰明，有時候也叫做長輩的頭痛。
——什麼？我怎麼不懷疑是有穿越女把真相告訴了他？
——要真知道我是他的仇人，還計劃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這娃哪還能這麼冷靜地來試探我啊，早就該開口質問了！
我看著面前眼神溫潤沉靜的少年，突然感覺既滿足又驕傲，當中還有一點點心酸。這感覺，當初紫英那孩子在最後一場戲時，幫雲天青他兒子一起頂住我的雨恨雲愁的時候就有過。只不過他終究是宗煉的徒孫，就算我花了不少心血在他身上，也稱不上是我的弟子。
糟糕！想到被我留下孤身一人頂著瓊華之名活下去的紫英，這接話的情緒還真有點醞釀不出來。
頓了頓，我努力壓低嗓音，這才總算有了點在呵斥人的味道。
“放肆！莫非你還以為那江小魚不該殺！？”
“無缺知罪，請大姑姑息怒。”
本來就沒怒，還要息什麼。靜默了一小會兒，看起來像是在壓抑怒火，我這才慢慢地轉過身說道。
“你既然非要知道，那我便告訴你。”
“那江小魚確實和我移花宮從無瓜葛，但只他是江楓的兒子，就註定他非死不可！”
“當年玉郎江楓遇難，被憐星所救。我移花宮雖向來只有女弟子，但你小姑姑為他求情，我便了容了他留下來養傷……卻沒想到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不顧你小姑姑的好意，帶了我移花宮的宮女逃出宮去！入我移花宮，生是我移花宮的人，死是我移花宮的鬼！那花月奴為了江楓一張麵皮所迷，居然明知故犯，更生下了江小魚那個孽種！”
移花宮免了她們被賣進煙花之地，供她們衣食無憂，甚至更傳授她們一身絕學，即便是宮規不近人情又如何？尤其是那花月奴，掌管眾多宮女，更得傳授比其他宮女都高一層的武功……
想到那花月奴受如此多恩惠還忘恩負義背棄舊主，即便明知道在《絕代雙驕》裡江楓花月奴應該算是受害者的那一方，我依然不禁起了一絲真怒。
好歹懂得察言觀色，少年低頭噤聲，良久才輕聲探問。
“那他們後來……？”
“自然是被我殺了！怎麼，你覺得我濫殺無辜？”
“……不，無缺並無此意。”
滿意地點頭。實質上……一句不還要猶豫，信你才怪！
“當年江小魚剛剛出生，我雖有意殺一警百，但你小姑姑看他尚不懂事就失去了父母便為他向我說情……至於他為何會在惡人谷長大，那便是他自己的事了。”
“無缺明白了。”
“本來，他若隱姓埋名就此一剩，倒也罷了。偏偏他被四大惡人教養大，出了江湖更肆意妄為，到處惹是生非，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他的名字！這般行事，我豈能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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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天下人知道了以為我移花宮都是其母般春心萌動，只要那些臭男人勾勾手指就一個個不顧宮規私配外人……到時候我移花宮還要不要做人！要不要行走江湖！”
“大姑姑放心，無缺知道該怎麼做。無缺一定將那江小魚親手殺滅，斷不讓他再繼續敗壞我移花宮的威名！”
欣慰地點頭，這會是真的滿意了。
擦，總算沒有讓我白費力氣講那麼多話，這娃終於肯乖乖去追殺人了！
早先掌門的工作太費精力，何況知道最後瓊華的結果我也沒興趣親手多拖一個人下去東海旋渦陪葬。
沒有手把手教弟子修煉的經驗，自然不知道孩子教地太聰明會那麼麻煩。
下次再演人師傅我一定不要再把人教地那麼聰明了！
或許是內疚於自己居然懷疑起親手撫養自己長大的兩位師父，接下來讓這娃與慕容山莊眾人拉近關係以提高移花宮聲譽的事情他倒是很輕易地答應了下來。讓我忍不住有點意外，要知道原來我可是準備了一大堆借說辭來解釋的說。
不過他肯按照劇情走就行了，只要大方向上不出問題，我也不是那種□□到喜歡把人當提線木偶般操控的那種長輩，當下直接閃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是幾個小輩的感情糾葛，和《絕代雙驕》裡排行第二的反派人物江別鶴的戲份。不需要趕場，我頓時覺得連空氣都新鮮了很多，當下不再緊迫盯人，直接用御劍術去目標場景外的名川大山遊山玩水了。
自家弟子那邊自有他的貼身侍女盯著，隔三差五就會送份信回來。何況這段主角們用來談情說愛的時間，只要想泡那對兄弟的穿越女就不會放過，我也實在不想去噁心自己——雖然這麼說自己的同鄉不好，但經過瓊華那些日子我是打心底裡看不順眼那些人自以為高高在上無所不知的嘴臉。而憐星巴不得我能不要逼江氏兄弟自相殘殺，自然不會多事地問我老是窩在屋裡不出門。
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在看到萍姑送來的信裡慕容九終於為了避免和江玉郎訂下婚約裝瘋的訊息後，中途抽空跑去約見了江別鶴一趟，並按照劇情透露出他妻子尚在人世外，我很是愉快地渡過了一段自己強烈要求的美好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