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十四
“憐星？”
我保持著運功的姿勢被封住穴道，看著流雲舞袖的宮裝女子覺得不保險，又連連封住我幾處大穴，感覺很是不可思議。雖然因為長年習慣的緣故仍是慢條斯理的緩慢口氣，眼裡卻是毫不遮掩地透出疑問。
“小姑姑！你在幹什麼？！”
在旁護法的花無缺猛地站起來，難以置信地問道。
就是！
原著裡憐星趁邀月療傷把她困住是因為知道她不會讓鐵心蘭和花無缺在一起，現在是怎麼回事？！鐵心蘭都被穿了，花無缺也自己三翻兩次說了他不喜歡那女人了，她這算什麼？！
“快跟我走無缺！”根本不準備回答，憐星一把拉住花無缺就想走。
“不！我不走！”花無缺用力搖頭，反手把人拉住。
“小姑姑你到底在做什麼！居然封住大姑姑的穴道，你……”
試了兩下想把人拉走無果，憐星焦慮地看了我一眼，急切道。
“無缺！聽小姑姑一次，立刻離開移花宮！絕對、絕對不要再回來！”她憐愛地摸摸少年的臉，“聽小姑姑一次，小姑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
白衣勝雪的少年被一手撫養他長大的長輩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但隨即不知想到什麼，他眼神一變。
“不，小姑姑！是不是又有人來攻打移花宮？無缺絕不走！無缺是移花宮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無缺都和兩位姑姑一起面對！”
“胡說！”老半天沒找到機會插嘴，我當下呵斥起來，想要引她把話說清楚。
“憐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封我穴道！還不快給我都解開！”
憐星低下頭，但隨即堅定起來。
“姐姐，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等回來了隨便你怎麼懲罰我都行。但是無缺……”她抬起頭眼神堅毅，“無缺一定要跟我離開！”
“小姑姑你到底為什麼！”少年來回看著我和憐星之間駑張拔弓的氣氛，他難以理解地搖著頭倒退兩步，大聲質問起來。
“為什麼要封住大姑姑的穴道，又為什麼非要讓我離開！”
“沒錯！憐星你把話說清楚！”
知道不說清楚，今天是別想讓少年跟她走，憐星抿唇猶豫了片刻終究是開了口。
“江湖上傳出訊息，燕南天已復出並相約江小魚八月十五在龜山會面。”
她飛快地說道，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
燕南天已經修成嫁衣神功了？
得到訊息吃了一驚，我當下決定要加快療傷速度，不再像之前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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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意外著，卻見憐星話音剛落，少年也立刻轉過頭來看我，連上吃驚不已，那程度……絕對不是只聽說過燕南天的威名，知道他和江楓江小魚的關係所該有的。
我努力琢磨著憐星的這句話，想要弄明白她這話裡到底還有是別的意思，卻怎麼也弄不明白。
明明是問她為什麼要讓人離開，卻扯到我和燕南天的糾葛上……該死的花無缺到底明白了什麼！為什麼連我這個當事人都沒聽懂，他卻是一臉恍然！
“燕、南、天。”
一邊攪盡腦汁，一邊還得把戲補上。聽到燕南天的訊息塄了一下反應慢一拍可以，但要什麼表現都沒有……不知道如何反應才能表現出對話中人的那份愛恨糾纏，我只好一邊扳著臉一邊做出一副目光凝滯的樣子。
“無缺，”憐星柔聲喚道，聲音複雜中帶出兩分心痛。
“無缺，聽小姑姑的，馬上離開移花宮，永遠永遠不要再回來！忘了你大姑姑，忘了移花宮，把這裡發生的事全都忘掉！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
“忘掉……”他低著頭輕聲念道。
“不，小姑姑，我忘不掉。我不可能忘掉大姑姑，就算大姑姑、就算大姑姑心裡念著的…只有要無缺殺掉江小魚……”
他朝我看來的目光透著暗晦。只一瞬就閉上了眼，讓我看不清他眼中的到底是什麼情緒。
“……無缺自小在移花宮長大，心心念念的都是兩位姑姑的教誨……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哪怕是燕南天出現在面前，”他目光放空，輕聲說道，“無缺都會永遠和大姑姑站在一起。”
彷彿他說了怎麼不可思議的話，流雲舞袖的宮裝女子眼神驚異絕倫地對上少年的面孔，似乎想確定他只是在開玩笑。
在憐星連封我幾處大穴後，少年就將自己的身體擋在我面前。但雖然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從女子身體搖晃的樣子就我已經可以看出她絕對是失望了。
“你怎麼可以……”憐星無法接受地搖頭，幾乎是喘息著道。
“小姑姑！”他著急地向前一步伸手相扶。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世上你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要是她！”
“小姑姑！”聲音透出震驚。
憐星激動地抓住他雙臂，幾乎是在乞求地喊道。
“你知不知道這事傳出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知不知道這會讓你聲敗名裂萬人唾罵……”
她嘴唇顫抖說到後面，不知在顧忌什麼又把接下來的話嚥下。
“若是讓她知道、讓她知道你對她有這樣的心思——”
“……小姑姑知道了。”
“是……我怎麼會不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我也曾經愛過，我也曾為一人朝思暮想輾轉反側……我怎麼會看不出你的眼神，無缺你怎麼這麼傻——”
“對不起小姑姑，無缺辜負了你的期望。”
他緩慢而艱難地說著。
“無缺知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傳出去必將遭到天下人恥笑，也知……那人若知此事，無缺必將再無活路可走。”
“那就不要讓她知道！”
憐星猛地插過話頭，尖聲叫道。
“你走！馬上就走！永遠不要讓她知道！”
知道他不會願意，她緊接著說出他無法不在意的理由。
“就算你不考慮自己，那麼江小魚呢！只要你在移花宮一日，姐姐就定會要你去殺江小魚！小姑姑說什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犯下如此大錯！”
“我、小姑姑……”動搖。
“姐姐要的是看到你們自相殘殺，親眼看到他死在你的手裡，只要一日找不到你，她就一日不會對江小魚動手！只有你不在，你們兩個才都能安全！”
“可是——”
“沒有可是！你若真想你大姑姑好更加應該馬上離開！燕南天一心為他結義兄弟報仇，若非練成了絕世神功又怎會在武林上出現！姐姐逼你去殺江小魚只會引得他和姐姐對上，相反你不在反而可以拖延下去找到轉還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