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後,虞錦瑟無意間將這件事講給了莫婉婉聽,莫婉婉不以為然地道:“這還用想嗎?你這人心軟,看見別人為你淋了一身溼,肯定會感激加感動。”

虞錦瑟點頭,“這倒也是。”

莫婉婉無端來了精神,“我說,你之前在我面前從不主動提何盛秋的,如今鬧崩了卻怎麼突然上了心?還真是他瘦了後,你心疼之下才發現自己的心,原來是有一點他的呀?”

虞錦瑟搖頭,“我也不知道。”

“別納悶了,這是好事,不管你跟何盛秋怎樣,或者不管你跟任何男人怎麼樣,起碼說明你終於要放下那誰誰誰了。”

虞錦瑟想了會,深以為然。

不管她如今想著誰,只要不是沐華年,這就是好事。

她突然感謝那拍微電影的過程,她第一次直視自己多年的傷口,也對沐華年有了更多的認識。許多感悟,她比以前更透徹,更深刻。

她湊過去擁抱莫婉婉,含著一絲期待,“婉婉,最近我看透了很多事。新的一年又快到了,希望我可以忘記從前所有的破事,迎來一個美好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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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婉婉笑道:“那當然,你早就該看透那誰誰誰了!放心,好男人會有的,未來一定會美好!”

……

但命運不可測,就在虞錦瑟翹首以盼美好未來之時,那誰誰誰突然間出事了。

事情要從臘月二十七那天說起,因著春節到來,公司在全員抱著大紅包的喜慶中,放假了。虞錦瑟處理完手頭上的最後工作,飛奔向z市。

這半個月昏頭轉向的工作,她忙的沒時間看父母,心裡早牽掛不已,此番過年,定是要大包小包塞滿車的後備箱才夠表達心意。

本來已計劃好在療養院陪父母過年,結果大年三十的早上,意外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的前婆婆王禮芳在那頭驚慌失措地道:“孩子你快來,華年不好了!”

虞錦瑟本能地質疑,“怎麼可能,他活蹦亂跳的,怎麼會不好?”聯想起王禮芳最近老跟她打電話,聊一些有的沒的,她實在不想應付,說了聲我有急事拜拜就掛了。

半分鐘後手機再次響起,電話那頭已經變成了嚎啕大哭,“錦瑟,他不成了!你快來……”說著電話就嘟一聲切斷。

電話再回撥,怎麼都撥不出去了,虞錦瑟握著手機蒙在那,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他不成了?

真不成了?

沐華年不成了?!

十秒鐘後她終於回過神過來,嗖一聲抓起鑰匙就出了門,開車直接上了高速,這一路提心吊膽各種猜測,得出一個最可能的結論是——沐華年猝死了。

過勞猝死。

對,像他這種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幹二十個小時,一年365天除夕都在加班的工作狂,過勞死比中彩票容易多了。

靠,如果這廝真掛了,她要怎麼樣,鴻華會怎麼樣?她想著想著,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發抖。

兩個小時後,等到她氣喘吁吁推開門之時,差點沒被眼前的情況給氣暈過去!

沐華年好手好腳好端端地坐在沙發上,精神飽滿,神采奕奕。見她跑的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他愣住,“你怎麼來了?”

虞錦瑟忍住掐死他的衝動,上下打量他,“你媽說你出事了,哪裡出事了?!”

“手。”沐華年伸出垂在下面的雙手,手指上均包上了厚厚的繃帶,“被開水燙了。”

虞錦瑟扯起嗓門吼道:“就幾個手指被燙了也叫不成了嗎?你知不知道老子以為你掛了,趕著給你收屍,一路高速狂飆,進城又連闖了兩個紅燈,我……”她氣得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表達,最後一甩手,“混蛋!我不說了!”

沐華年怔了怔,道:“我沒說我不成,我也沒打算跟你講這事啊。”

虞錦瑟:“……”搞了半天,原來都是她前任婆婆自編自導的一齣戲。她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這被忽悠後的心情,只能找始作俑者興師問罪,“你媽呢?”

“回鄉下了。”

“我不信!”虞錦瑟掏出手機給王禮芳打電話,“阿姨,你不是說你兒子出事了嗎?這不是好端端的!”

“哎呀,都怪我不小心,今早倒開水的時候將他的手燙了,現在受傷了拿遙控器都拿不了!”

“只是手燙了而已,為什麼說他不成了?為什麼還哭成這樣?”

“是不成了呀,他的手現在吃飯都不成了,這還不嚴重啊!這還不哭呀!”

虞錦瑟:“……”

“孩子,我不跟你說了,我現在正在回老家的路上呢,鄉下出了點急事,我得立馬回去,華年你就幫我照顧一下吧,不然他會餓死的呀!”王禮芳的嗓音含著一絲竊喜,“哎呀,我就信得過你,這事交給你準沒錯!”

“阿姨,我跟您說了幾百遍了!我跟您兒子離婚了,我們沒有關係了,你這樣這不合適,你找其她人成嗎,我看季弘謠就行……”

“離婚?離婚還可以復婚嘛!反正我只認你這個兒媳,季弘謠算什麼!還九百萬的婚紗七百萬的鑽戒!”王禮芳氣哼哼地道:“哼,她想要,我還不想給呢!有那錢,我全給你!哎呀,我不說了啊,旁邊人嫌我吵呢,一切你看著辦,我關機了……”

“喂,阿姨,您不能這樣……喂……喂……”虞錦瑟對著電話大喊,那頭卻已傳來嘟嘟聲。

虞錦瑟拿著手機,轉頭看向沙發上的沐華年,焦躁地直抓頭髮。而沐華年正斜斜地靠在沙發上,從從容容看電視新聞。

虞錦瑟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捏緊了拳頭,數次舉起,又數次放下。最後,她在心底叨唸了無數次:虞錦瑟,念在年底分錢你佔了沐華年大便宜的份上,深呼吸,不要跟他媽一般計較……咦,他媽他媽,這句話怎麼橫豎都像一句髒話?

五分鐘後,她深吸一口氣,收回了拳頭,坐在沙發上,“我打電話給季弘謠,要她來照顧你,相信她一定求之不得。”

“你的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沐華年像看白痴一樣瞧她,“你忘了,她腳受傷,人還在醫院。”

虞錦瑟又道:“那我給你的新助理打電話。”

沐華年淡淡地道:“你要他從千里之外的吉林長春趕來嗎?”

“那我給王秘書打電話。”

“你打吧,他過節有個雷打不動的習慣,手機一定關機。”

虞錦瑟死不相信,撥了個電話過去,果然如此。

虞錦瑟要瘋了,更大力的揉著頭髮,“那還有誰呢?”她撓了半天腦袋,實在想不起來有什麼住在不遠,又樂於助人的員工下屬。

——估計就算有,他們也會找藉口不來的。平時面對冰山一般的boss已經夠亞歷山大了,大過年還對著他,那不是存心找罪受麼?

虞錦瑟又想了半天,忽地眸光一亮,“我請個臨時的家政保姆!給多點錢都可以!”

沐華年在旁邊不鹹不淡地道:“甭想了,這辦法行得通的話,我媽還會找你來嗎?”

虞錦瑟哪肯聽他的,鬥志昂揚的開始撥家政公司的電話。

她這邊積極地撥著電話,沒注意到沙發那側的沐華年正在接電話,王禮芳的聲音從話筒裡賊兮兮地傳出來:“兒子,今天我自作主張你可別生氣啊,我也只是想看看錦瑟心裡怎麼想,事實證明,嘿嘿……該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這話幸虧沒讓虞錦瑟聽見,不然虞錦瑟肯定要吐血,前些日子她還慶幸著終於要放下自己的前夫,屁顛屁顛投向美好未來了呢。

眼下那個夢想著奔向美好未來的人,正坐在沙發那邊,一腔鬥志蛋碎了一地。

家政公司要麼沒人接電話,要麼表示今晚的除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就算給一百倍的工資,也沒人願幹。

虞錦瑟掛掉電話,蹲在角落裡沉默了很久,帶著默哀的表情,向命運繳械投降,“沐華年,雖然我實在不想呆在你這,但餓死你的事,我做不出來,我這就去給你把吃的準備好,然後回z市。”

沐華年擺出一副任君做主的模樣,道:“好,去超市買菜吧,家裡什麼都沒有。”

……

虞錦瑟以為是自己單獨去採購,不想沐華年居然跟了來,理由是如果她偷偷溜了,他會餓死。

虞錦瑟氣得不知說什麼好,推著購物車就扎進了超市。

兩人來到食品區,虞錦瑟正在挑排骨,身後的沐華年道:“除夕得吃餃子。”

虞錦瑟拎著手裡的排骨,瞪著眼前挑剔的人,“別要求多!有吃的給你就不錯了,你知道餃子有多麻煩嗎,做餡和面擀皮又包又煮!等我弄完天都黑了,還怎麼回去!”

沐華年不說話了,就在虞錦瑟以為自己強大的氣場終於第一次壓倒對方,深覺揚眉吐氣爽歪歪之時,沐華年悠悠來了一句,“效率低下的人才需要一下午,鄉下的嬸子們都只要一個小時,頂多,再加一刻鍾。”

虞錦瑟:“……”

沐華年瞅了瞅她那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臉色,道:“那就換牛肉和雞湯吧,雞湯別加胡椒,牛肉多放點醬,然後再配個小白菜跟蘑菇吧,別炒太老。”

虞錦瑟一口回絕:“我又不是你家的廚子,我做什麼你就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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