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來的好快,週一上班的時候,整個公司都在竊竊討論沐華年與季弘謠即將訂婚的事。

至於為什麼傳的這麼快,是因為當事人季弘謠一大清早跑到公司,“漫不經心”地拿著一堆婚紗定製圖冊,再“漫不經心”地挨個敲辦公室,再“漫不經心”地讓各位女同胞幫她參考哪款婚紗還有哪款禮服最適合她。

當女同事問起來的時候,她又捂著唇佯裝不小心說漏了嘴的模樣:“哎呀,真是的,這個事本來不該這麼早說的,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們可都得保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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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女同胞一起點頭,其中就有一半是絕對保不了密的長舌婦……

——虞錦瑟走進公司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季弘謠一見她,滿臉堆笑,彷彿前幾天壓根沒因為八千萬紅臉過。她的表情格外真摯,挽著虞錦瑟的手臂,像是閨中密友一般親熱,“虞總,虞總,您一向眼光好,快來幫我挑挑,我穿什麼婚紗比較好?”

虞錦瑟掀掀眼皮:“挑婚紗做什麼?”

季弘謠露出羞澀的笑,裝作期期艾艾,欲語還休的模樣,“哎呀,既然是婚紗嘛……肯定是那種大紅的喜事啦。”

“哦。”那一臉虛情假意,虞錦瑟險些又起了一巴掌抽死她的衝動,頓了頓,她將衝動忍住,瞟一眼婚紗圖冊,故作驚訝道:“什麼,一件婚紗九百萬?!”

季弘謠笑得嬌羞,眸中卻有顯擺一閃而過,“當然,那是鑲鑽的款呀,上面的鑽石一共淨重240克拉。華年這麼好的人,只有這樣的我,與這樣的婚紗,才配得上他呀。”

季弘謠又裝作忘事的模樣,將聲音提得高高的,巴不得整棟樓的人全部聽見:“哦,我還在tf家挑中了一枚鑽石,價格也不是很貴,4.8克拉,才七百二十萬,我試戴的時候,所有的店員都說那鑽戒天生就是為我而定的……”

“哦,那就恭喜了。”虞錦瑟抬腿了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來,也擺上了親熱的模樣:“對了季助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聽人說,沐總的父母十分節約,倘若老兩口知道你花了他們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就買了一件衣服跟一樣首飾,你猜他們會怎麼想?”

季弘謠的臉色微微一變,可耐著虞錦瑟全程都含笑,她無法發作,只得強行掛著笑,道:“我跟華年結婚,是我們倆的事,只要華年肯給我買就夠了。”

“是嗎?”虞錦瑟笑著從容,“那這件九百萬的婚紗跟七百萬的鑽戒,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

快下班的時候,虞錦瑟的助理張熙突然跑來,道:“虞總,今晚公司的活動,我們倆一起吧。”

“活動?”虞錦瑟一愣,“我怎麼不知道?”

“您還不知道?那我就不清楚了,聽說是管理層集體吃飯唱k啊,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如果有人灌我酒,你可得幫我呀!”

虞錦瑟笑笑,想著今晚也沒什麼事,閒在家裡也無聊,唱唱歌也好,於是一口答應,“好啦,知道啦!”

……

虞錦瑟進了酒店包房的時候,才曉得原來不是什麼公司聚餐,而是季弘謠做東。

她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做東?虞錦瑟想不明白,但瞧著她坐在沐華年身邊,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莫非她還真的把九百萬的婚紗跟七百萬的鑽戒要到手了?

一千六百萬啊!饒是從小穿金戴銀的虞錦瑟不免也暗想著,敗家娘們!

這麼想著,眼睛不由瞪向了上席位的沐華年,咬牙切齒地想:沐華年,老天派了這麼個極品女人來敗你的家財!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啊,不對,惡人自有賤人磨!

許是這一眼瞪得太狠,沐華年轉過頭來,迎上了她的視線,旋即他下巴一擺,瞟瞟身側的空位,道:“來這邊坐。”

——說話的瞬間,慢動作回放,他驕傲的臉龐微微昂起,眼神略顯睥睨,再配上下巴漫不經心地一擺——彷彿招呼下人似的。

又是這個姿勢!虞錦瑟最討厭的姿勢!於是她微含著一絲氣道:“我不跟你坐,我喜歡坐在……”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身後被誰猛地大力一推,便那麼一屁股坐在了沐華年旁邊,工程部的小張還在那笑嘻嘻地道:“客氣什麼呢虞總,兩個老總坐一塊才對呀!”

虞錦瑟:“……”看來平日裡我實在是太親和太平易近人太沒有架子了,導致如今任人推搡的局面……

桌上菜很多,想著這兩桌是季弘謠花錢,虞錦瑟吃的分外開心,照著選單全點最貴的,海參鮑魚燕窩佛跳牆,擺滿一桌,然後一個都不吃,就那麼笑眯眯看著——啊,這種奢侈無度地浪費她人錢財的感覺真是太痛快了!

最後一道菜是火鍋,熱氣騰騰的,虞錦瑟隨手夾了片涮羊肉就往味碟裡蘸去,鄰座的沐華年本來在跟旁人說話,突然間微微傾過來,不動聲色地按住了她的筷子,道:“蒜泥。”

“什麼?”火鍋咕嘟咕嘟翻騰的聲音有點大,加上四周的同事都在說說笑笑,虞錦瑟沒聽見他的話。

沐華年卻沒再理她,只招招手喊來了服務員,附在服務員耳邊說了什麼,兩分鍾後,服務員殷勤地再次端來了一份味碟,放在虞錦瑟面前,低聲致歉:“抱歉客人,我們不知道您對蒜蓉過敏,已經給你調換成沒有蒜蓉的了。”

虞錦瑟一怔,扭頭掃了沐華年一眼——是他跟服務員說的麼?他怎麼知道自己對蒜蓉過敏?

那邊沐華年的眸光已經轉開,正聽某個高管說著什麼。隔著嫋嫋的煙霧,那一側的季弘謠,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冷笑。

酒足飯飽後,大部分人便離了座,去沙發上唱歌了。這是個極大的包廂,左邊飯桌吃飯,右邊沙發唱k,吃喝玩樂,方便的很。

虞錦瑟和幾個年輕的下屬擠在沙發上,偶爾聊天八卦,偶爾拿著搖鈴為唱歌的人助興,愉快的很。

沙發另一頭,兩個女同事正在低頭竊竊私語,虞錦瑟隱約聽到幾句,大抵都是關於沐華年與季弘謠即將訂婚的事——原來今天的飯局就是未來的“正宮娘娘”為了顯擺才慶祝的。

聽到這裡,她不由瞟一眼飯桌的位置,沐華年還是坐在桌旁,同幾個高層談得興致勃勃。一圈人都有些醉酒微醺之意,唯有他,依舊坐得筆直端正,神情平靜如初,彷彿方才那大半瓶白酒都是水似的。而季弘謠在旁邊陪著,明眸善睞,妝容楚楚,一雙塗著精緻丹蔻的纖纖素手,不時笑容溫婉地為雙方斟酒,十足賢妻的架勢。

那一霎,虞錦瑟陡然有些恍惚,直到身旁的張熙拿胳膊肘撞了撞她,遞過話筒,“虞總,陪我一起唱這歌,我不大會。”

虞錦瑟回過神來,抬眼發現是那種最熟悉的歌——《孤單心事》,接過話筒便開始唱。

“雨下在我窗前,玻璃也在流眼淚。

街上的人都看起來,比我幸福一點。

用寂寞來測驗 ,還是最想要你陪。

曾一起走過的夏天 ,我常常會夢見。

我在你的心裡 ,有沒有一點特別。

就怕你終究沒發現,我還在你身邊……”

……

原本是兩個人一起合唱,奈何張熙跑調實在太驚悚,曾有人評價說,她一句歌重複唱七遍,能唱出七首歌的感覺……所以還沒唱到一半,她便灰溜溜地擱下了話筒。

螢幕前,只剩虞錦瑟一個人在唱。她抱著話筒,唱的很認真,很投入,隨著著歌詞的意境,表情有些淡淡地憂傷,嗓音亦含著微微的沙啞與感傷。喧鬧的人群漸漸靜下來,都被她的歌聲所吸引。

“愛你是孤單的心事 ,不懂你微笑的意思。

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裡默默的堅持。

愛你是孤單的心事,多希望你對我誠實。

一直愛著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

這是一首悲情的歌,投入去唱,難免有些感傷,特別是聯想起往昔的事。歌曲結束後,掌聲如雷。虞錦瑟放下話筒,強笑著點頭,眼神不經意瞟到桌子那邊,卻發現沐華年的視線正籠著自己,那雙幽黑的眸子深深如墨玉,彷彿蘊著什麼情緒,卻又極力剋制。旋即他頭一仰,將杯中半杯殘酒一口飲盡,那表情,似乎酒有些苦澀。

可她轉過頭,當作沒看見。

而另一側,幾個喝嗨了的年輕主管又開始了熱鬧的遊戲,拿了一副撲克牌來,問:“虞總,來不來真心話大冒險!”

“來!”虞錦瑟提起精神,豪氣幹雲地一拍茶几!

不找點樂子來這種場合做什麼?難道還要唱那種悲情的歌?給誰看!矯情!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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