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我是著魔了!著了那個叫方致遠的小混蛋施在我身上的魔!

頭十幾天裡,我滿腦子他的臉和身子,還總擔心他會找到我的單位來、弄不好還會死氣白列地纏著我。不是他說的嗎?從見到我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我了,我會有這種憂思也不足為奇嘛!

但是他沒有。

然後我就開始生氣、開始懷疑他對我的所謂的喜歡和愛、也開始懷疑自己那晚是不是神智清醒、到最後開始懷疑我記憶中的種種細節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他還是沒來找我。

再然後,我開始反思。我試圖弄清自己到底是怕他來找我呢、還是盼他來找我。反思的過程中,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愚蠢、最沒有原則的女人。因為我可以在前一秒鐘拼命捍衛自己的生活信條、後一秒鐘就會情不自禁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對方致遠太絕情了、再後一秒我又會痛恨自己的矯揉造作、當斷不斷。總之,我成了不是最愚蠢、便是最神經病的一個女人。

最後——足足一個多月之後,我漸漸地不去想他了。他和我的小潘一起被我放進了心底的百寶箱、然後小心翼翼地儘量不去碰那個箱子。

日子又開始平平靜靜地往前流淌。轉眼過了新年、春節,再轉眼已是冬去春來,幾乎還沒來得及眨眼又到了盛夏。

我依舊開著我的小polo上班下班。慣例地和小圈子裡的朋友們去固定據點喝兩杯、互相吐吐苦水,然後互相從對方的倒黴事裡慶幸慶幸自己的置身事外;再從彼此的安慰當中汲取一點力量、明天好繼續應付層出不窮的倒黴事。

不過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和方致遠有關的任何字。

summer還在發短訊息和郵件給我,通報“147”的最新動向,我連看都不看就刪了,後來他大概也覺得沒勁了、便不再發了。

某天,我突然想起還不知道方致遠到底是靠什麼發家致富的呢!神秘的小孩!

七月中旬、正值酷暑,我抽空參加了一次車友會的活動、去爬了一次玉龍雪山。雖然曾在昆明工作過,但是卻忙得從來沒好好玩過!爬上山頂、看著冰雪覆蓋的疊嶂山巒時,腦子稍一缺氧、方致遠的臉和身子就毫無預警地浮現在我的眼前,害得我一失足、差點滾下山去。看來我真的是覺得他純潔得要命,就像雪山上的冰雪那樣冰清玉潔。呵呵!

高不可攀在八月份的時候來找過我一次,是來向我告別的。我已不願意再提他的名字,就用“高不可攀”來稱呼他吧!他說他移民加拿大的手續差不多都辦完了、滬上的產業該解決的也都解決得了,只剩下他的那輛才置換了一年都不到的斯巴魯forester。然後他就把鑰匙交給了我,眼含深情地看著我說,女人家開高大點的車安全一點;還說來年回來探親的時候要我開著車去機場接他。

我很納悶。他全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人幾乎都移過去了,我不知道他還回來探的什麼親!

不過我還是猶豫都沒猶豫地收了車鑰匙。反正他家裡人都覺得我是個一心指望攀高枝的勢利女人。我捫心自問、除了吃飯和外出的花銷都是他來,我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未曾拿過他的。現在要他一輛車也算是對我蒙受了這麼多年的不白之冤的一點報復吧!再說,我喜歡他的調調、也喜歡開suv!

第一次開著斯巴魯上路的時候,我又想到了方致遠。這麼高的車他怎麼上得來啊?然後我就笑了,上不來最好,徹底死心了才好!

我從十九歲、高中一畢業便開始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工作,九年多下來,熬到了現在的銷售部副經理。

原本我是個餐廳服務員。做了一年半、前廳部的經理見我伶俐可愛,便生拖硬拽地把我弄到了酒店前臺做領班。沒半年的功夫,我成了主任;再半年,變成了高階主任。

有人說我是陪了那個老外睡了才能平步青雲,我嗤之以鼻!一個禮拜之後,我揪著好不容易給我挖出來的謠言散佈者的領子、惡狠狠地道:“你姐姐我寧可陪個外地民工睡都不會陪外國民工睡的!”她才十九歲,卻比我當年那歲數的時候成熟且有心眼多了,不過我的口頭加手頭恐嚇還是把她嚇哭了。

姐姐我從小到大可一直是校園裡的明星運動員呢!

在前廳部做了一年之後,我突然接到了一紙調令、被調到了客房部。我討厭客房部!於是我立馬衝到了人事部,結果人家樂呵呵地告訴我,我是酒店管理集團打算培養的第一批local人才,要我好好在各個部門輪崗、以便將來有一天好天將降大任給我。我有點受寵若驚,心裡對那個外國民工感激莫名。我知道,他是好人!

至此開始,我就像個輪子一樣被管理層從這個部門撥楞到那個部門,輪崗輪了約莫一年半的時間,最後甚至還做了一段日子的總經理秘書,總算把整個酒店的前前後後都混熟了!

後來我開始到各地的聯營酒店輪崗。先在香港、新加坡各學習了三個月,然後就被遣送回國,從上海打發到西安、昆明、重慶、大連、北京、杭州……用了四年的時間、跑了大半個中國。那時,我愛上了、愛死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覺得自己就是只誰都管不住、也休想抓得牢的小鳥。可是我的心高氣傲和自以為是於某晚終結在北京後海的一個酒吧裡了——我遇到了我的高不可攀!

怎麼我的男人都是在酒吧裡碰到的呢?我鬱悶!

他是個過氣部長的孫子,書香門第出來的孩子。出口成章、詼諧幽默,又相當man,三下五除二就把我降伏了。他說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就有種特別強烈的征服欲,腦子裡一直在琢磨該如何對症下藥。其實他用的是很傳統的酒壯慫人膽、利用了我“服務大眾”的弱點這一招!

唉,誰叫我服侍人服侍慣了呢?酒店裡工作這麼多年已經把“服務”二字深深地烙在我的骨頭裡了。

他父母一直反對他和我的關係,尤其是他母親。還記得有一次和他去雍和宮附近逛街的時候、在街頭巧遇他母親,然後就被她很熱情地拉著一起去吃飯了。吃飯的時候,她很客氣地問了我一些基本情況,當聽說我既沒念過大學、也沒什麼正經工作——在她看來,在酒店工作屬於不正經的工作!她當場就翻臉了,扯著她兒子的袖子、謊稱自己不舒服就把我一人撂下了!那時我就知道,我和他長不了!

沒想到我們長下去了。我從北京被調去杭州的時候,他跟著我去了;從杭州回上海的時候,他又跟著我來了。他是做網路的,典型的soho一族,在哪兒都能幹!

他比我大四歲,很沉穩、很聰明、很大男子主意,還很北京!到了上海沒多久,他就買了一套水城路上的房子,我搬去跟他一塊兒住了。吵架的時候我會賭氣搬出去,要麼住到宿舍、要麼到朋友家過夜;過個一兩天、他總會用這樣或者那樣的藉口來找我回去,我會端一會兒架子、然後做出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跟著他回去。

我們像夫妻那樣地生活,但誰都沒提過結婚的事兒。大家心裡都明白,他家裡那一關肯定是過不去的。他是三房隔一子;他母親患有嚴重的糖尿病,他父親則於前兩年確診為溶骨性骨癌、現在過的每一天都可以說是撿來的。他結婚的事兒絕對是家族大事!

和他同居了一年不到的時候,他爸媽突然說要來上海住、還很直接明了地告訴他,來上海的一大目的就是為了攆走我。

我從他那兒搬出來了,沒有回父母家住。那兒小、而且我也沒臉回去。他父母反對,難不成我父母就不反對了嗎?誰不是打孃胎裡出來的呀?父母都指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個好物件,然後順順利利地結婚、急急忙忙地生孩子。我父母亦然。

他父母來了沒多久之後,他就漸漸地疏遠了我。我不怪他!我知道他不壞,只是肩上的責任太重大。

突然有一天他媽媽到酒店裡來找我了,說約我一起喝個下午茶。我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破費了兩百多塊錢在我們酒店的咖啡廳裡請她喝了個地道的英式下午茶。她開門見山地告訴我他兒子是多麼地想念我,求我跟他做個乾淨的了斷、別再纏著她兒子了。臨了還很客氣地對我說:“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不愁找不到別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放了我家小華吧!”

我記得當時我氣得眼淚在眼裡直打轉、花了好大的勁兒才忍住抄起錫蘭紅茶朝她潑過去的衝動。然後我很客氣地買單、很客氣地請她離開我們酒店以免她的出現影響我吊凱子的“仕途”。

當晚,我喝了半瓶威士忌,醉醺醺地去敲他家的門。他一開門,我便跳到他懷裡、當著趕出來看看出了什麼事兒的他母親的面兒把他強吻了一頓,還差點把他□□了。幸虧他力氣大、扛著我進了房間,然後任由我吐了他一床一地的、還抱著我坐在地上大半夜。就憑這個,我不恨他!

隔了幾天之後,他媽又來找我,我直接一句“沒空,在忙著找別的有錢人家的孩子!”就給她打發了。當天下午,她打電話來,告訴我高不可攀病了好幾天、感冒加發燒,不過我不用去看望他了,已經好了!然後還說他們全家都要移民加拿大了。

我很想不通她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既然要我別去找她兒子,幹嘛要告訴我他病了?而且……至於嗎?!為了讓他兒子對我斷念想就還要興師動眾地舉家移民?我真懷疑他們家有點什麼經濟或者政治上的問題,弄不好畏罪潛逃也有可能!不過,我還是很客氣地祝她兒子早日康復,也祝他們移民順利。

最後她說了一句讓我聽了一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請你別恨我!注意,她用了“請”這個字!

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恨她我恨誰去?!恨她兒子?那豈不是等於否定了這四年來我和他之間的一切嗎?於是我很爭氣地問了一句:請問您是哪位?

哈哈,老太太被我氣得不輕!

然後,我的高不可攀正式退出了我的生活舞臺。

初回到上海的時候,我回到了當年的起點——餐飲部工作了一年,只不過那時是在餐廳裡當服務員,這次是在辦公室裡當宴會廳的副經理。然後我又被安插到管理層的核心部門——銷售部去了。別人說我離核心管理層不遠了。是嗎?我怎麼看看還遠著呢!我們酒店裡頭各式各樣的經理、副經理有一大把呢,真正進得了管理層的至少都是總監級別!

從元旦假過後,酒店上下的氣氛就一直有些緊張。因為酒店投資方與為我們經營管理了十年的外國管理公司的合約就要到期了。我深刻明白了為什麼酒店管理層會有培養“local”管理人才這一舉措,同時我也不得不佩服酒店高層的深謀遠慮和管理公司的大公無私、那麼多年前人家就已經開始傾囊相授地培養本地人才了!

我決定將來如果有機會自己做老闆的話,一定也要把培養人才、無私奉公作為經營第一要旨!

外國管理公司的合約一滿,他們也會同時撤資。中方早在去年頭裡就開始招標、尋找新的合資夥伴了,可是這年頭的經濟大環境這麼差、多少公司都在過朝不保夕的日子,哪兒那麼容易找到金主呀!要不是銀根緊縮,管理公司可能也不會撤資的。

不管找不找得到合資夥伴,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們酒店的名字裡管理公司的那一部分將被摘除,我們會徹底與他們這個百年品牌斷了關係。

我對能不能找到合資夥伴沒什麼信心。就算找到了,對自己能否像當初人家培養我的初衷那樣成功進入管理層也沒什麼信心。就算有幸進入管理層了,對我自己會有什麼表現更加沒信心。

我說過,我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人,除非像當年學校唸書那樣有人強按著我的頭、或者拿鞭子在我身後趕我往前,否則等我熱度一過,我立刻就會變成一個一心想著吃喝玩樂、成天就盼望過上混吃等死的逍遙日子的人!當然,最好能再讓我公費旅遊旅遊那是更加錦上添花了。

當初在前廳部工作的時候,那個對我有知遇之恩的老外鼓勵我去加強英語能力,於是我報名去讀了韋伯英語。可是連去了三堂課之後我就懈怠了,要不是他用“成功畢業即可公款報銷”來利誘我、還三天兩頭地來考我的英語能力,我估計我是撐不完一級又一級的進階課程的。後來輪崗的時候,他又督促我去學了第二語言——號稱世界上最優美的語言:法語。我去混了個初級會話證書之後,他被調離了上海、回瑞士老家去了。這個男人,我很後悔沒有陪他睡一覺!白痴都看得出他對我很有意思,雖然他年紀大了點、而且還有老婆孩子,不過後來我已經不在乎了!

法語的課堂學習就此撂下了,不過我的法語能力倒在日新月異。我很明白他叫我去學法語的苦心:這個世界上不屑於講英語的歐洲人實在是太多了,而要在酒店業站穩腳跟、光會英文是遠遠不夠的!在各地輪崗的時候,我抓緊了一切練習口語的機會、還自學了書寫能力。除了和高不可攀的戀愛關係之外,這件事可謂是我自覺自願做過的最長時間的一件了!

憑著我流利的雙語能力和這麼長時間的工作經驗,我知道一旦管理層改組、我不至於丟了飯碗,所以我也就心安理得地做個冷眼旁觀的人、不去捲入已經像是弓箭在弦一樣的緊張氣氛當中。繼續過我混吃等死的日子、繼續過我沒有男人的日子、繼續過我不開百寶箱的日子。

九月十號,教師節,也是外國管理公司合約滿的那天!

酒店裡所有的經理級及以上級別的員工都應邀參加了盛大的歡送派對。就在我們酒店的大宴會廳裡辦的。

我哭了。眼淚毫無徵兆地衝進眼眶,總算在我跑進廁所前很爭氣地沒掉下來。

我不是為了那些已經混得臉熟了的金髮碧眼的老外將要退出我的生活而哭,而是為了他們明知道明天開始他們就要面臨很大的失業風險,但是他們還是歡笑著與我們互道珍重、回顧他們初來乍到時的尷尬、祝願我們的明天會更好!我覺得他們一個個都是白求恩大夫!

等到我哭罷回來,正趕上中方高層提前向我們宣佈的一個重大訊息:酒店已經找到了新的投資方,而且對方是一家投資公司、在將來的日子裡將基本不參與到我們的業務當中,所以在現有的人員結構上除了職務調動之外、基本不會發生解聘的現象。

中國人、外國人,留下的,要走的,全都為這個利好訊息而舉杯歡呼,然後就近互相擁抱。一時間,宴會廳裡全是抱來抱去的景象。

我含淚而笑。

宴會後,我和抱著我歡呼的原餐飲部高階經理去了他的房間。他是瑞士人,和以前的前廳部經理是好朋友。

這是自從方致遠之後,我的第一個男人。

完事之後,在我精疲力竭得彷彿被人掏空了的時候、心底的百寶箱自動開啟了。方致遠的臉和身子、他的一顰一笑佔據了我當晚所有的夢。

我想他、想得要命!

十一長假是在上海過的,天天都在加班。

新的合作伙伴是家叫做“e&s”的投資諮詢公司,聽說是一家外資獨資公司,專門在中國幹那些收購、合併、化整為零的缺德事……這次投資我們酒店真不知道是什麼居心。他們對酒店的財務表現特別特別地敏感,簡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注資前就稽核了酒店開業十年來的帳目,現在又在巨細無遺地稽核今年的每一筆進出款項、這也包括了每個員工的資料!酒店上下人仰馬翻,每個人才舒心了兩天就又開始唉聲嘆氣、惶惶不可終日了。

這不,又要每個部門根據當下的經濟形勢重新制定明年的預算了。而且還要制定未來兩年、五年和十年的長遠計劃。媽呀,那不是□□財政部的活兒嗎?!

長假七天,我在辦公室裡泡了七天,陪著我們的頭兒挖空心思地開源節流!

開源節流!一看到這四個字我就咬牙切齒、惱羞成怒得想揍人!

開源?哪兒去開源?幾乎每個人的皮夾子都縮水了!本來住套房的,現在改住標房了;本來住標房的,現在去住四星酒店了;本來在餐廳用餐的,現在到馬路對面的小飯店對付去了;本來在酒店會所裡健身的,現在改去舒適堡、美格菲了。我看得到我們的源在不停地變成人家的源,不得不感慨坐在金字塔頂端的我們現在正在面臨塌陷的危險。要不我們也學學人家,打五折、買一送二、清倉大甩賣得了!

節流?我們還不節約嗎?除了為保住品質和口碑的表面文章外,我們都把腰勒得和脖子一樣細了!辦公室裡不得領用非常規文具——比如說水筆只能領筆芯、上個月領過橡皮、這個月不能再領,除了正式的、對外的檔案,其它一律無紙化辦公……員工制服做了新一年、舊一年、縫縫補補再一年的打算,洗的話也只得送洗外套和領帶,襯衣全都帶回家自己洗。諸如此類的節流措施已經像是懸在我們頭頂的上方寶劍一樣、讓我們連打噴嚏都只敢拿手、而非餐巾紙捂嘴了!

中國文字實在是博大精深至極,比法文可美妙得多、精準得多了!短短四個字,總結了世界各國、各行各業、每家每戶當下進行得如火如荼的全員大運動!

七天下來,總算把預算這事給暫時對付過去了,然後突然接到辦公室改造的通知、說對方租下了我們這個樓面的半壁江山,不僅把他們公司總部移師至此,更加是為了方便與我們酒店管理層的溝通。換言之,他們要插手酒店業務了!

工程必須擇日儘快開工。

不是開源節流嗎?這麼大興土木幹什麼?那些老外撤退後不是留下好幾間空房間嗎?還改造個屁啊?頂多只要破破牆、打通幾間就夠了嘛!

還有,移師至此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和當初我們聽說的完全不一樣啊?不是說基本不插手嗎?這一移師不就說明人家是鐵了心要插手了嗎?他們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當初我們跟人的合約是怎麼籤的呀?難不成我們中方管理層看錯了?還是人家實在是狡猾和高杆,擺了我們的老總一道?那老總屁股後面的那一大堆人是□□的?!

移師之後呢?是不是就該管理層改組了?

這個問題變成了所有人的心病,我也沒能倖免、終於再也不能當沒事人了!我開始擔憂我那點引以為豪的資本在人家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因為人家是外行!這世界上最讓人頭疼的事之一就是外行領導內行!

辦公室改造持續了一個半月之久。採取半封閉施工、先左邊後右邊的辦法改造的。

那段日子簡直像是在工地裡上班!我被粉塵、塗料和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弄得過敏了好幾次,最厲害的一次是整張臉腫了起來、在鏡子裡我都不認識我自己了。

為了開源節流、為了我過敏得堪比豬八戒,我詛咒我們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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