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理由,便能拿出來作為忽略感情的藉口?少女時節,任何事物都是旁枝末節,哪怕是多廝守片刻,也可拿性命來換。在她看來並不重要的東西,又如何讓她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菁兒姐姐,你難道不知,你門下的弟子,有幾個不喜歡你?”得,又從“姐姐”退化到“菁兒姐姐”了!“不說之南哥哥、沐臨清,便是那劉紫萱、楚秋,哪個不是對你敬若神明,傾心愛慕。”

劉菁皺眉道:“哪有此事?非非,這是誰說的?”

“自然是我在莊子裡看出來的!小時候,只因著你待我不同,他們個個都對我橫眉冷眼,特別是那個楚秋,話也不願和我說,我何嘗又想理她了?”

劉菁哭笑不得。小時候的屁事兒能當真麼?再說了,那時候曲非煙確實得到特殊待遇,可並非是曲非煙被天一門弟子因為待遇問題嫉恨她,而是曲非煙從上到下將整個天門別莊的老老少少全都欺負過,末了還躲進她的房裡,誰敢不服,她便嘟著嘴巴,眼中含淚,楚楚可憐的在劉菁懷裡惡人先告狀,簡直就是個小魔女!

曲非煙見她表情古怪,不言不語,頓時氣惱的跺腳道:“你想回去,我偏不讓你走!你就在這裡慢慢練劍吧!雕兒,你攔著她,不準讓她走!”說完提起青鋒劍拂袖而去,頭也不回。

劉菁連忙跟上,問道:“非非!非非!你去哪兒?”

曲非煙回到洞穴,包了些肉乾,一手揪著包袱,一手提劍,抬步便出洞去。洞邊的小米蟲見了她,樂哧哧的跟在她身後。

如今的小米蟲已然長大了一圈兒,毛色雪白,再看不見肉色,行動更是矯健靈敏。行走之時,貼地而行,悄然無聲,在大雕的虐待式教育下,比野生的雪狼還要兇猛。

不過此刻的未來狼王為了不被大雕虐待,屁顛屁顛的跳來跳去,不遺餘力的討好小主子曲非煙。

可曲非煙卻不領情,一腳踹過去。不過這一腳沒怎麼用力,給它輕鬆避開。小米蟲正委屈著,便只聽曲非煙道:“小米蟲,走了!”

小米蟲迷惑的晃了晃腦袋,瞅了瞅不遠處走來的劉菁,再瞅瞅曲非煙,反覆來回的望。

曲非煙跺腳道:“看什麼看?不等她,我們自己走!”

劉菁見她真的生氣了,身手拉她道:“非非,別任性!”

“溜”一聲,曲非煙的青鋒劍挽了個劍花,堪堪避過劉菁的手腕削了一記。

“你別過來!”非非提著劍,轉身便走。

“非非!”劉菁足尖點滴,飛躍而上,攔在曲非煙面前,“非非,你去哪兒?”

“不要你管!”曲非煙這回沒刺她,卻道,“雕兒,攔下她!”

劉菁還未觸及到曲非煙的手,便見一個黑影閃電般的朝著自己的手刺來,又沉又疾,劉菁連忙閃避,腰間運氣,軟劍“嗖”的彈了出來,落在右手。

大雕見她手持武器,以為是要和自己比武,高興的哇哇大叫了兩聲,頓時撲身上前,和劉菁大戰了起來。

大雕力氣大,速度又快,劉菁和大雕打架,以快劍為宗旨的獨孤九劍也佔不到便宜,再加上她原本就不怎麼會,還不如用衡山派的快劍。這大雕年紀還不算大,沒有後世遇到楊大俠那般沉穩,見著能打架的機會立刻興致勃勃,因劉菁公平武藝高超,它無需留手,戰得酣暢淋漓,不願停下。

一時間,鋼鐵般的鳥喙與軟劍相擊,不斷發出“奪奪奪奪”的聲音。一人一雕都是高手,出招快得看不見影子,只能聽見聲響不斷。

曲非煙卻不理會二人交手,自顧自的輕揣了小米蟲一眼。小米蟲這只白眼狼,論真本事離狼王的目標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趨炎附勢趨利避害已經爐火純青,早已經認清哪個主人的說的話更管用,見到小主人的眼神,不用招呼,自個兒就立刻屁顛屁顛跟上去了。

劉菁想去追曲非煙,心下著急,不知不覺中出手越來越重,竟然與大雕生死想鬥起來。一個是內力高強衡山劍法高手,一個是當年獨孤大俠的陪練,打起來旗鼓相當,聲勢浩大。

正在打鬥之時,劉菁無意中瞅見一個陌生的白影。

劉菁大吃一驚:“何時有人靠近,我竟然不知道?”

正警覺間,便感到一股冷冽的寒意如刀削一般射來,殺意驟然迸發。

習武之人,原本五識敏銳,此刻劉菁正全心全意與大雕打鬥,而且旗鼓相當,咋出現這樣一股殺意的干擾,劉菁條件反射的分心去警戒,手上的功夫頓時露出了一個破綻。

大雕打得興起,才不管你分心不分心,抓住空隙立刻低頭一下朝她腦門兒狠狠的啄來。這一下若是給啄實了,任她劉菁九陽神功護體,腦門不破也得是個腦震盪。

劉菁閃避不及,堪堪偏過頭,讓大雕一下給啄在右肩上,頓時皮開肉綻,白骨乍現。紫薇軟劍“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大雕一見劉菁負傷,這才回過神來,立刻停止了攻擊。

劉菁氣憤難當,喝道:“是誰暗算?!”

向方才的方位望去,白影卻早已不見,劉菁撿起軟劍,一躍而上,落在放在的白影站立之地,卻見地上放著一個瓷瓶,旁邊地上寫著:“風清揚誤傷小友,奉上傷藥”字跡飄逸瀟灑,自有幾分出塵閒逸的味道。

劉菁一看“風清揚”三個字,頓時就明白了。風清揚與獨孤九劍恐怕是舊識,此刻見她與大雕打架,因為擔心非非而下了重手,便以為劉菁是什麼惡徒。風清揚曾立下重誓,不在人前出現,也不與人真的動手,便以殺意試探。哪知道劉菁不但不因殺意避退,反而分心二用,是以受了傷。

風清揚不管輩分、年紀、功夫,都算是劉菁長輩的長輩,長輩的“暗算”讓小輩受了傷,更沒臉見人,只留下上藥便隱退了。

劉菁當即破口大罵:“風清揚你個臭老頭,差點害死我,一瓶傷藥就算了?你記著,你欠我一個人情!風老頭,你就躲著吧!這事兒沒玩,姑奶奶一定找你的徒子徒孫找回場子!”

她心裡記掛著曲非煙,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對大雕道:“吶,你害我受傷,是不是該補償我?送我去找非非,這事兒就算了!”

大雕低沉的咕咕叫了兩聲,似是有些為難。劉菁馬上道:“啥?你竟然不答應?我告訴你,我還欠著你幾百罈子的好酒,你要不送我出去,這就可就沒了啊!賊雕,我告訴你,誰欠賬誰是大爺!”

大雕不明白她的債務理論,但是不幫忙沒好酒倒是明白了。它也不用準備,扇扇翅膀飛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兒,然後俯衝而下,讓劉菁抓住它的爪子便騰空而起。

大雕盤旋於數百米之上,又視力絕高,不多時便發現了在前方走走停停的曲非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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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襄陽郊外某樹林。

“混蛋!賊雕!你幹什麼打傷姐姐?我叫你攔著她,可沒讓你傷他!你太壞了,我再也不做烤肉給你吃了!”

面臨曲非煙的的數落,大雕頂著大肉瘤無辜又迷惑的看著她。曲非煙甩袖而去,原本戀人間鬧脾氣,但一見劉菁給大雕傷到,心疼的不得了,渾然忘了指使大雕攔人的便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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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雕被莫名其妙的訓了一通,望了望天,與白猿王打鬥遊戲的時間到了,於是拍拍翅膀飛走了。

劉菁一言不發的袖手旁觀。這該死的賊雕,折磨了她一個多月,堅決不能給它求情,任由曲非煙包傷。

曲非煙的動作很熟練,但是也很緩慢,一層一層,均勻細緻,劉菁敏銳的發現她的手有些顫抖,手指捏住裹布的地方用力得有些發白。

劉菁穿著像是短衣短褲的中衣,上身沒了袖子露出血淋淋的右肩,曲非煙正細細的給她裹上。劉菁左手吊在胸前。短時間內,她的右手算是裝飾品了。不過風清揚給的傷藥倒是十分神奇,傷口清清涼涼,十分舒適。

不過,曲非煙顯然不想讓她好過,拿出從山洞帶出來的最後半葫蘆酒,擰開塞子就要向劉菁肩部那個上倒。

劉菁趕緊把屁股向後挪動,驚恐道:“非非,你幹什麼?”

“你不是說酒能治外傷麼?我給你倒點兒。”

劉菁道:“剛才已經用過了!”

“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要,我怕痛!”劉菁急急忙忙

“堂堂的天一門門主、武林俠客,竟然連這點痛都忍不住麼?”

“可是這根本不必要!”

“姐,過來!”

“不要!”

“你要不要過來?!”

劉菁捂著傷口,楚楚可憐的咬著下唇:“你這魔教 淫 賊,你根本是欺負我受傷!你要過來我就要叫了!我真的叫了啊!”

曲非煙撲哧一笑,學著以前劉菁的語氣故作兇狠的說道:“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乖乖從了本少爺吧!本少爺娶你做第九房妾室!”

她原來的衣服早已成了裹上的布條,現在就穿著肚兜和劉菁的男裝外套,表情動作加起來,此刻活脫脫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俊秀花花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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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外。

松紋道人這幾日有些左右為難。

前些日子在峨眉山下,他的一個師侄與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原本二人各有損傷,也便罷了。誰知對方竟然糾結了一大批人前來報復,將他師侄殺死,揚長而去。當下松紋大怒。峨嵋派弟子竟然在自家的地盤上被殺,這是何等大辱?頓時便帶著兩個弟子追了出去。

這一追,便一路到了襄陽。到了此地才查出,那夥人竟然是魔教弟子,在襄陽勢力不小。只是聽說前段時間被一夥不明身份的高手偷襲,死傷不小,最近正好派了人來詳查此事。

到了此地,松紋方才左右為難——繼續追,還是回去?追吧,魔教弟子勢大,難免損傷更大,於師門不利;不追吧,千里迢迢前來,灰溜溜的回去,豈不是惹人笑話?

穿過這樹林,前行百里,便是魔教的落腳私院,到底,要不要去?

正在躊躇之間,忽然聽見有女子的驚呼聲。

松紋道:“咱們去看看,小心行事!”

漸漸近了,便聽見有女子聲音顫抖的說道:“你這魔教 淫 賊,你根本是欺負我受傷!你要過來我就要叫了!我真的叫了啊!”

那少女花容月貌,羅衫半解,露出如凝脂一般的肌膚,梨花帶淚,楚楚可憐。松紋乍見之下,驚為天人。

一個少年背朝著眾人,對少女步步緊逼,帶著奸邪的笑聲:“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乖乖從了本少爺吧!本少爺娶你做第九房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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