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王打量眼前的兒子兒媳, 並未聽了貞娘的話,饒過他們, 也沒往深處想責怪他們,在汝陽王心裡就沒將眼前的狀況當回事兒。在他多情情濃時, 在過分的事兒都做過。名門貴胄雖然講究規矩,但夫妻之間的小親暱無傷大雅。

觀察入微的貞娘看出汝陽王的不對勁,不管是惱怒還是訓斥都沒如同貞娘想得一樣出現,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嬉鬧秀甜蜜就是正確的?

趙睿琪護著嫣然,打算開口時,嫣然笑吟吟的搶先說:“是您要教導兒媳?是教導兒媳針線女紅?還是衣著打扮?”

貞娘水潤的眸子劃過傷感, 仿若面對不聽話的兒女一般, 側頭看著汝陽王:“咱們還是先去給母親請安吧。”

嫣然對汝陽王屈膝,姿態優雅大方,同貞娘的溫婉柔順是不同的,她語氣裡帶著幾分懷念臆測的問:“父親是不是同大姨母, 不對, 是母親也如此?世家子對妻子不單單是敬重還有寵溺,總是一板一眼的端著架子說話,哪裡像是夫妻,王妃怕是在外祖府上的時候專注於做女紅,才不知道的,我同表哥知曉王妃的好意,然父親···您聽她說得話, 彷彿兒媳同表哥做了什麼有損王府面子的醜事,兒媳真真是委屈。”

前生嫣然對汝陽王一向是敬而遠之,是畏懼的,貞娘也告訴她,兒媳同公公之間不能太親近會,她相信了,從不敢同汝陽王談笑,汝陽王即便再不好,也不會想著兒媳。同公公是不能親近,但總不能連句話都說不好,無法交流總會誤會叢生,嫣然無法將他當做父親,但也可以當成熟悉的長輩,只要守住分寸,思想有汙穢的人才會想偏了去。

嫣然直接揭開貞娘的用心,汝陽王皺了皺眉,神色有一分尷尬,真正有損王府名聲是他們,不對,是貞娘,如果不是她勾引的自己怎麼會鬧出那麼大的醜事,半個多月了,汝陽王才能出門,在兒子兒媳面前實在是有些難以抬頭。

“汝陽王府是家裡,在家裡親暱一些,有什麼關係?您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趙睿琪最後補上了一句,他們夫妻配合得倒是很默契,貞娘嘴唇咬得很緊,汝陽王道:“她是不明白一些規矩,但她也是為你們著想。”

汝陽王對嫣然和藹的說:“你有空的時候多同她說說話,你母親很是聰慧,很快會明白的。”

嫣然說道:“母親不反對的話,我倒是很想同她講講,但母親要照顧妹妹們怕是很忙。”

她是句句帶刺,貞娘的手指甲扣進肉裡,養丈夫同別人生的孩子在大度賢惠的女人心裡都不好過,嫣然的意思是她嫁王府就是為了帶孩子的?雖然都是庶女,但···但貞娘笑容中多了一分不自然,輕聲辯駁:“嫣然。”

汝陽王是不懂這些後宅的彎彎繞繞,也懶得去琢磨貞娘是不是被兒媳欺負了,他看重嫣然,也欣賞她身上的貴氣驕傲,世子妃的氣派就應當如此。

汝陽王越過兒子兒媳望向他們身後放著的寶劍上,作為領兵拼殺過他來說,那是一段輝煌的歲月,貞娘眸子微亮,強壓下難堪,她被兒媳婦欺辱暗諷,汝陽王竟然一句話都沒說,他是自己的丈夫嗎?汝陽王是她在王府的靠山,她只能順著他,體貼的說道:“王爺指點世子兩招吧,你們是父子,理當多親近的。”

汝陽王讚許的看了貞娘一眼,“琪兒?”

“父親,請。”

趙睿琪向旁邊側身,父子兩人一前一後向前面走,汝陽王雖然雙腿受不得累,但遠沒到舞不了劍的地步。嫣然笑盈盈的說:“表哥,別留著力氣哦,讓父親也看看你的劍法。”

“父親,表哥還有的向您學呢,多指教表哥,家傳劍法不傳給表哥浪費了。”

他們同時無奈的笑笑,汝陽王拿起寶劍時,頹廢的目光隱去,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寒芒四射,相反趙睿琪擺開的起劍勢樸實無華,他曉得表妹方才話中含義,對汝陽王不能太謙虛,父親都是指望兒子本事爭氣。

他雖然恨父親對母親的無情,但母親曾經對他說過,無論父母之間如何的怨恨,他始終是汝陽王的兒子,可是面前如今對他滿含慈愛的父親卻最終拋棄下了他,不要他了,在玲瓏棋局告破後,趙睿琪曾經看到過幾個片段,他請辭世子···汝陽王的臉上雖然有惋惜不贊同,但他看著他離開,可能再也不想看見他。

趙睿琪寧可相信一切是噩夢,平靜無波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光亮,握著寶劍的小臂劃過一個半圈,直刺汝陽王胸口,寶劍相碰,叮叮噹噹的響聲中伴彷彿伴隨著火星寒芒,汝陽王的劍法比沒練過幾年的趙睿琪出色,也更顯得實用,他的寶劍總能找到最省力,最薄弱的地方。

趙睿琪搶攻之後,逐漸被汝陽王壓制,但有句話是拳怕少壯,汝陽王氣血虛,腿上又有傷,持久力不行,交手久了,他們戰得旗鼓相當。

貞娘輕聲說:“王爺的劍法精妙,世子有得學。”

嫣然眉頭都不帶挑一下,直接說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料想父親對表哥是欣慰的。”

貞娘淡然一笑,“嫣然是不是誤會我了?”她的目光那般的慈愛,站在照樣下,她柔美動人,舉手投足之間如同一首小詩,一幅清幽的山水畫作,嫣然勾了勾嘴角,前生她在貞娘身邊很舒服,別開目光:”我從沒誤會您,以前不清楚,走過夜路的人還不怕鬼嗎?”

“嫣然,我···”

“您說得再多,我也不會聽的。”

嫣然瞪大了眼睛,“表哥。”

汝陽王的劍招從趙睿琪身邊划過去,刺破了他的一幅,奮力一搏的他也半跪在地上,腿上承受不住招數的突然變化,趙睿琪看了一眼衣服上的縫隙,將寶劍放回劍鞘,差了一點···“父親,這招叫什麼名字?”

他攙扶汝陽王,面帶敬佩的說:“不是同您過招,換個人兒子沒準就被刺傷了。”

“你滿打滿算練劍四年,有如此進步,為父甚是高興。”

能逼得汝陽王用處這招,他自己本身都沒料到,貞娘笑吟吟的說,“老子英雄,兒好漢,王爺,世子可別再謙虛了,嫣然方才還同我說世子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將來定能繼承王爺的志向。”

汝陽王神色一頓,拍著趙睿琪肩頭,“琪兒不可驕傲自滿,尚需努力。”

趙睿琪點頭,貞娘對汝陽王帶著一分的敬佩,“王爺的劍招行走如遊龍,妾身看得真真是心折。”

他收了寶劍,腿上已經感覺不出不適,趙睿琪恰好在此時放手,避開貞娘,說道:“表妹說青出於藍我相信,但後面一句···表妹斷不會說。”

他信任含笑的目光落在幾步遠的嫣然身上,唇邊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貞娘垂下眼,只聽他說:“表妹知曉我的志向,我同父王不同,我練劍只為了強身健體,並非如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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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陽王皺眉,他只能有琪兒一子,雖然他現在遠沒到退隱的年歲,但腿傷不一定能准許他上疆場,開始聽見繼承他志向時,汝陽王心中不悅,他還沒老到指望兒子的地步,後又聽見趙睿琪說這句話,“琪兒,你不想承爵?”

汝陽王的繼承人必然得經過王府的淬鍊,皇上到現在沒給趙睿琪授予明確的官職,便在於此。即便他從事文官的差事,將來一日必會統兵出征,這是每一代汝陽王肩上的責任,代代相傳襲來,只是祖宗中有平庸的,無法立下顯赫戰功,但繼承人沒有怯懦畏懼戰爭的。

“王府的責任兒子知曉。”趙睿琪眸光寧靜,“父王以武力稱雄,以計謀奇襲取勝,兒子並非畏戰,想為三國周公瑾一般的儒將,兒子身體底子不好,一味求武力反倒不妥。”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嫣然走過來,同趙睿琪相視而笑,“表哥想做這樣的儒將呢。”

貞娘歉意的笑道:“我沒瞭解世子的志向,聽嫣然所言,我想差了。”

預期逃避不如大方認錯,汝陽王同樣沒料到趙睿琪由此決定,儒將曾經也是他的追求,但上過疆場就明白,成為算無遺漏的儒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只要兒子能繼承王爵就行了,汝陽王滿意的笑道:“好,有志氣,本王等著你。”

“是不是應該去給母親請安了?”

貞娘柔聲提醒,汝陽王道:“看時辰母親也該醒了,一起去。”

他們隨著汝陽王向太妃的院落走去,貞娘看著腳下,今日過後她會將禮法重新看過,不能再用她腦子裡的古代知識衡量這個架空的時代,書本好找,但真正世家名門的約定俗成的東西,她能同誰學?

孟林氏指望不上,柔娘也不會幫她,同她交好的人大多也只是知曉皮毛,貞娘犯了難,她怎麼就傳到架空的朝代裡了,早就發現雖然年代像是明清,但有些民俗同明清有很大的區別,貞娘一直比較在意,然勳貴人家的規矩遠非她可想的。

她也不奢求呼風喚雨,只想著能平安就好,貞娘悄悄的看了眼汝陽王,心中泛起苦澀,有世子比著,他更顯老了,同樣做人繼室,為何她做得高難度?

貞娘心裡羨慕起那些做繼室的身邊有個對嫡妻厭煩的丈夫,如是想著心事,貞娘耳邊是汝陽王指點兒子的殷勤話語,貞娘只覺得她的日子過得真實,做人繼室衣食無缺,看似地位尊貴,但原配嫡子已然成親,根本不需理會她,丈夫妾室成群,有孃家地位高的側妃,貞娘發覺想在王府過安靜的日子有些難。

且不提嫻娘留下的暗樁,嫣然對她的敵意,心裡有髮妻的汝陽王都不好對付,貞娘眼見著汝陽王,趙睿琪走進屋子,她面前突然伸出一隻手來,阻擋她進門,貞娘停住了腳步,“你是?”

“琴媽媽,是祖母有事吩咐?”嫣然問道,她是跟在表哥身後,有人攔住了貞娘,她自然也進不去。

圓臉富態的琴媽媽笑著讓開了路,“太妃等著您呢,快進去,外面起風了,您著涼了太妃不知曉如何心疼呢。”

以往琴媽媽對她親近,但遠遠趕不上今日親切,嫣然很有自知之明,太妃在故意刁難貞娘,除了有彎月的原因之外,哪個做母親的想看著兒子洞房娶妻時差一點丟了性命?在太妃心裡,兒子比孫子還重上一層。

太妃不喜歡嫻娘,厭煩孟家女兒,貞娘得正經廢些功夫改變太妃對她的印象了。

貞娘不愧是貞娘,她反倒溫言寬慰嫣然,“太妃疼你,你想進去吧,記得伺候太妃同王爺,我在外面等等好了。”

話語裡不見一絲一毫的抱怨委屈,嫣然覺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無論多鐵石心腸的人,對她抱有多少偏見的人,最終都會被貞娘感動,她又開始了?嫣然心思轉動,道:“那我就先進去給祖母請安了。”

貞娘眼看著嫣然走進溫暖的屋子,說不失望是假話,但她深知有了洞房那一出,太妃沒那麼容易接受她,慢慢來吧,石頭總有捂熱的時候,況且她也不指望太妃對她掏心掏費,只要大面上過得去,不著她毛病就好。

嫣然進屋後,見到汝陽王陪著太妃坐在上位,趙睿琪站在下手處,汝陽王只看見嫣然進門稍一愣神,隨後繼續同太妃說話,無非就是詢問身體狀況,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她,奴婢伺候得好不好等等尋常小事。

太妃同樣表現得很在乎兒子,也是一直不停的詢問汝陽王,嫣然說道:“祖母,您見了父王都不疼我喝表哥了。”

“你呀,誰說我不疼你了?”太妃抿嘴笑著,手指虛空點了點嫣然,“你父王許久沒見,才說了兩句話。”

這是汝陽王續娶繼妃之後,首次來給太妃請安,半個多月他一直在養病,太妃顧忌汝陽王面子,訣口不提他養病的事兒,汝陽王心知肚明,原本想為貞娘說兩句好話,此時也歇了心思。

“祖母疼我的話,一會有沒有雞羹用?有沒有水晶蝦餃?有沒有花生鬆糕?有沒有魚肉丸子?”

汝陽王抬了抬眼瞼,這些大多是他愛用的,太妃點頭說:“有,有,都有,知曉乖孫兒同青兒都喜歡的,看你那饞貓樣兒,怕是餓了吧。”

“祖母英明,孫媳陪表哥練劍,後來又看父王同表哥舞劍,他們除了好多的汗呢,一準累壞了,我們都餓了。”

“合著你們不是來給我請安的,是想著大吃我一頓。”

“呀,被祖母發現了,請安,是來請安的,但慈愛的祖母哪裡捨得父王餓肚子?您也捨不得我們受苦,好吃得快端上來吧,祖母···”

嫣然的語調上揚了一分,嬌俏的小模樣逗得太妃大笑,汝陽王也不覺莞爾,雖然是嫻娘親手教導出來的,然和嫻娘略有不同,嫻娘可不會如此,她也許有過,可能自己沒注意。

汝陽王說道:“兒子有一事稟告母親。”

太妃示意汝陽王繼續說,只要不是為孟氏貞娘求情就行,當太妃看到滿身是血的汝陽王時,嚇得魂都沒了,再晚一點點洩陽!精,他會被貞娘吸成人乾兒,在太妃眼裡貞娘就是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要不汝陽王吃了這麼大的虧兒,差一點將命搭上,怎麼還會對貞娘和顏悅色?

她絕不承認兒子不好,都是貞娘迷惑勾引的。汝陽王說道:“我想從落玉島上搬回原本的院落。”

嫣然垂下眼瞼,即便汝陽王整日的呆在大姨母住過的屋子裡,大姨母不可能來見他的。太妃同樣也不喜歡強勢眼裡沒她這個婆婆的嫻娘,然瞧出汝陽王不會輕易改變主意,懷念嫻娘總比整日同狐狸精呆在一起好,太妃不想違逆兒子的心意,心裡怨恨他們趙家是不是欠了孟家的情債?

左一個右一個的娶進門,太妃說:“我早就看你住在島上不方便,王府這麼多間屋子不夠你住的非要擠在島上?搬回來好,屋子不用大動,不過我得請風水師看一看。”

趙睿琪皺眉,“娘屋子裡的擺設不動得好。”他並未直言反對請風水師,但顯然不贊成。

“琪兒說得是,屋裡的擺設不動,維持原樣。”汝陽王得顧慮太妃的面子,“最近王府不太順,是應該請個風水師來看看狀況。”

“如果請風水師的話,是不是以王府西邊重新修繕過的閣樓為藉口?”嫣然輕聲說:“父王剛娶了繼妃,京城才消停了,孫媳實在不想讓閒散嘴碎的人總是提王府的是非。”

汝陽王點頭,將王府交到嫣然手上,他也可以放鬆心了,最近幾年汝陽王府的閒話沒少傳,並非汝陽王所願見到的,

太妃也讚歎:“還是你想得周全,我老了這腦子跟不上趟,這事依你所言。”

“孫媳就是幫您撿漏補遺的,大事上還是得聽您的。”

“這丫頭嘴就是甜。”太妃笑容滿面,對琴媽媽說:“擺膳。”

“喏。”

站在門口的貞娘將屋裡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聽出汝陽王懷念嫻娘,聽出王爺太妃都很看重嫣然,也清楚嫣然著實機靈,這些都如石塊一樣壓在貞娘心頭,前路難走。

穿著統一墨綠比甲的婢女端著進屋,貞娘原想著是不是得進去伺候太妃用膳,可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傳喚,貞娘唇邊溢位苦笑,太妃是一點情面不留了,可她是明媒正娶入王府的繼妃,只要貞娘不犯錯,王府不可能停妻再娶,太妃將來得指望著他們,大面上應該過得去才是。

貞娘並不曉得太妃一向都不是個聰明的,要不上汝陽王也不會越過她將王府交到嫻娘手上。婆婆太精明了,兒媳難受,太糊塗的或者隨心所欲不怕丟臉的婆婆,同樣不要對付。

用膳時,嫣然幫著佈菜,汝陽王屢次想開口卻發現無話可說,妻子同母親,一向以孝子自居的他還是更多的偏向母親,況且他對貞娘的也並非沒有懷疑,新婦受點委屈,在勳貴之家是很尋常的事兒。

早膳過後,汝陽王回去繼續養病,趙睿琪去帝國中樞部,汝陽王出門後對在站了一早晨的貞娘說,“回吧。”

貞娘默默的跟在汝陽王身後,除了這一句,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同她說,貞娘原先打算得表現出不怪怪太妃的話語也被汝陽王的沉默堵在口中,直到離別前,汝陽王才道:“金石所致,金石為開。”

他一如既往的去嫻娘的院落裡居住,貞娘剛成親就同他分居兩處,還說出這番話來,貞娘緊咬著牙關,他還想讓她熱臉貼冷屁股,不得王爺看重,不得太妃歡心,王府的下人如何看得起她?

貞娘胸口沉悶,一進院門一道人影飛來,貞娘下意識的接住,倒退了兩步還是站不穩,手中是人,而且很重,貞娘的小身板扛不住,她坐在地上,脊柱震了一下,下半身痠麻,貞娘嚇得臉色一變,不會這麼倒黴吧,她聽說有人摔倒上了脊柱神經,她也傷到了?

“四郡主,四郡主。”

隨後跑來了一位奶孃打扮的媽媽,從貞娘懷裡領過胖姑娘,“四郡主怎能亂跑?從牆上跳下來摔倒了可怎麼好?”

“王妃殿下,您是怎麼了?”

雲兒迎上來打算攙扶起主子,貞娘忙道:“別碰我,我自己能起來。”

撞倒貞娘的小姑娘困惑得看著她,眼前的人是新母親?記得姨娘說過,討要心母妃才行。可是她將新母妃撞倒了,會不會不喜歡她?小姑娘甩開奶孃的手,跑到貞娘身邊,不顧雲兒的阻攔,扶住貞娘,殷勤的說:“母妃,女兒攙扶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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