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和墨玉給孃親上了香,簡單的吃了早飯,便說起了拜年的事。

“你們去給誰家拜年啊?”爹爹問道,一般來說拜年都是到自己長輩,祖母家或者外祖母家去的,可是也沒聽說紫荊有這樣親戚。

“就到村長家和族長家去拜個年就成。”紫荊年年都是到這兩家去拜年的,若說村長家是養育之恩,朋友之誼,那族長家就是紫荊刻意維持的結果了,在村裡生存,這兩家是十分重要的,更何況紫荊還是一個孤女,並沒有實在親屬,所以紫荊年年去拜年,多多拉近關係,雖然有些世俗,但也是無奈之舉。

“哦,東西準備好了麼?”爹爹清楚這其中的深意,也是贊成的。去族長家是用不上墨玉去的,倒是村長家,算起來也是墨玉的親戚,所以紫荊才想帶上墨玉一起去。

“嗯,都準備好了。年年都是這些。”

“那你們拾到拾到就去吧。”

正在紫荊和墨玉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見碧璽抱著軒軒領著茗清,子歌,還有村裡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孩子一大串忽忽拉拉的進了院,見到紫荊就磕頭要紅包。

紫荊哭笑不得,拿了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分發過去,到碧璽的時候還對著她的腦袋來了一下,“行啊,學會跟你嫂子來這套了啊?”

“嘿嘿。”碧璽揉著腦袋,笑的一臉憨厚樣,若不是紫荊清楚的知道碧璽那點小心思,換了別人肯定被她哄了過去。“我這不是現學現賣嘛,讓嫂子檢驗檢驗我學習的成績麼。”說完了召喚著一大幫孩子跑了出去,看樣子,儼然一個孩子頭了。

“這碧璽,真是的。”墨玉皺了皺眉,對於碧璽把茗清和子歌拉了出來有些不滿,他倆不同於村裡其他孩子,說實在話,村裡的孩子都跑野了,跑慣了,可茗清和子歌都是嬌生慣養的,磕了碰了怎麼辦,更何況茗清還是個男孩子。

“孩子嘛,讓他們玩去吧。打打鬧鬧不是挺好的麼。”紫荊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想起自己小的時候,比起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雖然她內心已經是成人,可是童年嘛,誰還嫌多,她那時候是變著花樣的玩。

墨玉知道紫荊喜歡孩子,手撫了撫肚子,看著紫荊問道,“紫荊想要女孩還是男孩?”問出口墨玉就有些後悔了,這還用問麼,當然是女孩啊。

“女孩唄。”紫荊不在意的說道,她倒不是什麼重女輕男的思想,而是這就跟穿越到中國古代不要做女人一樣,在這裡生了女孩就放養,管她什麼樣呢,可是男孩就不一樣了,這裡對男子的要求太高,紫荊肯定要心疼兒子,還要為他將來擔心,擔心他委屈擔心他受傷的,所以還不如乾脆不要男孩呢。生了女孩去糟蹋人家的兒子,反正心疼的又不是自己了,紫荊有點不著調的想著。

墨玉沉默了,他想到爹爹和王冬兒他們的話,都說自己初懷時喜酸,看肚子的樣子也像是個男孩,若是,若是……

紫荊見墨玉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紫荊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沒事這麼誠實幹什麼,連忙對著墨玉解釋,“你可別多想,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我都要。我只是尋思,女孩好養嘛,這男孩,可就得你多累心了,再說日後找人家的時候,若是找不到個能做到跟我一樣的妻主,那我寧可不讓他嫁,養他一輩子。所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安心給我生孩子吧,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麼?”

墨玉見紫荊這般說才放下了心,他現在想的單純的很,知道紫荊不會哄他,所以也就不去猜忌,紫荊說什麼便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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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說到底我不還是個孤兒麼,香火什麼的,在我這,可沒那麼重要。”說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女孩男孩,在紫荊心裡真的不重要。

墨玉聽紫荊的話,心裡替她心酸,自己好歹還有爹爹和妹妹呢,想著就主動握住了紫荊的手,“紫荊現在不是有我,有爹爹,有碧璽,還有我們的孩子麼。”

“是啊,我還有墨玉呢。”紫荊並沒有心情低落,她說那話只是為了安慰墨玉而已,此刻見墨玉主動那更是高興的不行。

兩人一路說著閒話,到了村長家拜了年,還與秦思武和靜嫻約好,過幾日到家裡去串門再細聊。在村長家沒有多呆,拜了年就出門,紫荊到族長家去,順路把墨玉送回了家。

到族長家拜年的人倒是不少,族長是村裡輩份最長,歲數最大的,細算起來秦姓的都算是她的小輩,一到初一家裡就熱鬧的很,紫荊拜年後也被迫留了下來,跟年輕的女人們一起聊天說話。

沒一會就到了下午,族長自然是要留眾人吃頓飯,紫荊也不能搞特殊,只是這一頓飯下來,紫荊只覺得吃的胃疼的慌。來的人多,所以做的大鍋飯,有些菜甚至還沒熟就上桌了,這麼多人裡大多都是說話喝酒,吃飯的少,不過本來也就不是為了吃,而是圖的這個意思而已。紫荊人緣很不錯,常有人來跟她碰杯,紫荊只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別人在跟她說什麼,一頓飯下來,菜沒吃到嘴,倒是喝了一肚子酒,真是難受。

好歹終於熬過了這頓飯,紫荊立刻告辭,急匆匆的往家裡趕,只盼著墨玉能記著她,給她留點吃的。

回到家墨玉和爹爹果然已經吃過了,“有剩的什麼給我熱一下,快,餓死我了。”紫荊急忙衝墨玉嚷道,一路走回來,這酒勁也上來了,又空著胃,讓紫荊不舒服的很。

“鍋裡給你留著呢,你還是先進屋熱乎熱乎,喝碗奶去去酒氣再吃飯吧。”墨玉邊說邊把小爐子上熱得羊奶遞給紫荊,賢夫良父的架勢十足。

“嗯,還是墨玉好。”紫荊滿意的道,接過碗喝了一口又皺緊了眉,“今兒怎麼是羊奶啊?這味真難聞。”其實村裡喝牛奶羊奶的人少,都覺得是有錢人家喝的,只是紫荊從小就喝牛奶盼著長高個,後來碧璽剛來那會身體不好,紫荊便買了羊奶給她喝,家裡就養成了這習慣,墨玉懷孕後更是時時備著。

墨玉又勤快的到廚房把留給紫荊的飯菜拿出來擺好,看著紫荊皺著眉捏著鼻子將一碗羊奶一口氣喝掉,對著她解釋道,“這大過年怎麼好意思去,今天的羊奶還是碧璽到人家去拜年拿回來的呢,紫荊將就幾天吧,等過了初五就好了。”

“成,反正我是不喝了。不過我聽人家說,好像把杏仁搗碎了擱布包上,跟羊奶一起煮去味的,明天你試試。”紫荊想起好像不知道從哪裡看到過,有用沒用倒是不知道。

“嗯。”墨玉把這話放在了心上,想等下就試試。

“可餓死我了,你不知道,今兒族長家那飯菜,都下不去嘴……”紫荊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對著墨玉抱怨道,其實到也沒那麼難過,往年不是也過來了麼,只是想讓墨玉心疼她,故意說的那麼可憐罷了。

墨玉心裡覺得好笑,倒也一直溫柔的看著紫荊,聽她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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