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 左大成一路高歌, 發洩他激動的心情。左家屯馬上就要建小學了,以後屯裡的孩子們都能唸書了,再也不用跑大老遠的公社去上學了。

“以前你和小聰多不容易啊, 颳風下雪的,這地就不好走了, 連課都上不了。還是你們媽偷偷的在家裡教你們讀書認字。要不然你們也不能成績那麼好。”左大成唱完歌之後就開始憶苦思甜。

聽到這話,左單單心裡一動, “爸, 你說讓我媽也去學校當老師怎麼樣?”

左大成拉著手扶拖拉機的手都抖了一下,“能成嗎,我擔心隊裡人不同意, 雖然他們不計較你媽的之前的出身, 可是讓她去教書,擔心人家不願意。”

左單單道, “有什麼不願意的, 我媽可是大學生呢。那些知青都不一定比得上我媽。再說了,我媽教我和左聰,我們成績都好,這有目共睹的。這樣,到時候咱們組織一場考試。想當老師, 學識還是很重要的。讓幾個生產隊裡面的知青都參加考試。不止知青,還有其他生產隊有文化的人都能參加考試。咱們從中挑選有能耐的人。我媽到時候也參加考試,只要她正大光明的考上了, 誰也不能說啥。就是不讓我媽教書,也能讓我媽在學校裡面謀個差事,她就不用下地了。”

左大成聽了心動不已。他這些年最愧疚的就是自己沒能耐讓李惠過好日子。她嫁到老左家之後,前幾年還好,後來出了事情之後,就再也沒過一天舒心日子。他除了對李惠好,什麼都幫不了。現在能讓李惠不下地,他心裡比誰都樂意。

“爸,現在緊要的就是先把學校給建起來,後面的事情咱自己再謀劃。”左單單提醒道。

左大成聽到這事兒就來勁,“對,我回去就開大會商量這事兒,咱先把學校地址選好。要辦大點的小學,就要選個開闊的位置才行。”

回到屯裡,左大成就風風火火的忙活起來了。左單單就沒管這事兒了,看著時間已經快中午了,她就鑽回家裡了。

等到沈一鳴下班時間一到,她就給沈一鳴打電話了。

沈一鳴似乎也在等她打電話,一撥通就被他接起來了。“省城軍區報社。”

聽到他一本正經的聲音,左單單彎著嘴角笑,“一鳴同志,我又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了,剛剛公社那邊通知我們開會,要支援我們辦小學了,而且是大力支持我們,準備辦一個規模大點的小學,容納周圍幾個生產隊的孩子來上學。”

沈一鳴道:“左會計,我這邊又有個不好的訊息要告訴你。大河公社煤場前任主任章寶樹同志現在被革委會給抓了,他本人在礦上以權謀私已經被開除,又被查出嚴重的作風問題,有人還要繼續調查章寶樹背後的依仗。所以我很擔心大河公社的安定。”

左單單驚訝,隨即想起沈一鳴上次說要照顧章寶樹的。沒想到連這事情,沈一鳴都能用上了。

“我覺得吧,現在應該安定為主。希望不要鬧出大事兒來,我們這邊還要蓋學校呢。”嚴格上來說,左單單是不希望這時候換書記的。畢竟新上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到時候他們不知道底細,也沒啥聯絡,又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而且在她的認知裡面,接班的人一般對前任領導的決策都是要否定的。這是定律。

顯然沈一鳴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道,“我看應該不會鬧出大動靜,畢竟上面也就查一查,是否查還有待定論。”

左單單嘆氣,“一鳴同志,感謝你對我們大河公社的關心啊。我想章書記會感謝你的。”

沈一鳴輕笑,“我可不敢讓章書記感謝,他公務繁忙就不要惦記我了。”

左單單聽到他這n瑟的語氣,就能想到他現在肯定是眯著眼睛陰險的笑。她咳了咳,“那啥,一鳴同志啊,咱正事講完了,能讓我物件接電話嗎?”

“單單啊,找我什麼事兒呢,想我了?”那邊沈一鳴裡面配合道。

“去你的,沈一鳴,我是問你外婆身體怎麼樣,她一冷就咳嗽的。”

沈一鳴笑道,“外婆現在身體好多了,今年已經沒有咳的那麼厲害了。就是挺想你的,說讓我給你打電話,讓你年後過來看她呢。不過我和她說了,你年後肯定要過來的,咱們還得領證呢。”

對於沈一鳴見縫插針的事兒,左單單都習慣了。即便她心裡考慮好了,也不會這麼早就告訴沈一鳴的,省得他蹬鼻子上臉,n瑟的沒邊了。

“沈一鳴,你就別惦記那些有的沒的了。”

沈一鳴微笑,“我每天惦記一下,我就覺得幹活特有勁兒。左單單,你就是我前進的目標。”

左單單咳了咳,“……沈一鳴我終於知道你人緣為什麼那麼好了。我就是知道你說的是假話,我聽了都覺得高興。來,你再多說幾句我聽聽,讓我高興高興。”

沈一鳴頓時笑出聲了,“左單單,我現在很想你,我突然想和你說一聲新年祝福了。”

左單單沒等他開口,就直接道,“還是我說吧。happy new year!”輕聲說了一句,然後掛上電話。

電話那頭,沈一鳴捏著電話機,閉著眼睛笑。“原來真的懂啊。”

……

因為要蓋小學的事情,左家屯即便是入冬了都在忙碌。

只要天晴了,就去把左家屯附近的一塊荒地給收拾出來,準備著開年就動工蓋小學。

因為公社那邊答應支援,所以公社那邊能提供牆磚,但是不多,所以左大成和附近的生產隊商量著到時會一半用土磚,一半用青磚。暫時先蓋六間教室。教師辦公室都不用蓋了,直接用隊裡的辦公室就行了,節省資源。寧願多買些課本回來。

對於左大成的決定,其他人還是沒啥意見的。畢竟公社那邊是把學校放在左家屯這邊的。他們也就跟著出力而已。到時候學校蓋好了,各自生產隊的孩子都能來這邊上學了。

這邊學校慢慢建設也不著急。反正開春了,幾個生產隊裡的壯勞力都能上了,肯定花不了多長時間的。倒是選老師的事情要費心思。

因為涉及到幾個生產隊,這事兒自然還是要找章書記主持才行。

左大成就將左單單說的那個考核的法子寫出一個工作安排交給了章書記這邊,看他的意見。

章書記這邊看完之後,召集大夥開會,當著大夥的面就拍板用這個考核的方式來選老師。並且申明,堅決抵制糖衣炮彈,堅決反對利用這次的事情脅迫女同志。要是查出來了,直接讓革委會帶走,絕對沒二話。

有了他這話,其他人就是有意見也沒敢提了。畢竟如果他們不同意考核,肯定會被人說他們藏了什麼壞心思的。

於是這事兒就拍板定下來了。選老師的事情由公社這邊統一組織考核,左家屯這邊執行工作。

公社這邊的檔案一發出去,幾個生產隊的知青都沸騰了。畢竟能當老師,誰也不想下地幹活啊。

於是各種找關係,下力氣的法子都使上了,結果被告知一概沒用。都得按照檔案上面的參加考試。考上的就能當老師。

大夥又開始到處借書複習。

左家屯這邊,因為知道左聰讀高中,家裡有課本,所以知青們也跑過來借書。

魏家姐弟也來找左單單問這事兒,被告知確實要參加考核才能當老師之後,兩人都是苦著一張臉。

他們壓根就沒怎麼唸書。別看是高中畢業,那完全是靠關係念的。一遇到考試的事情,完全是不可能的。

左單單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有效的打擊了杜鵑同志,最近幹活也挺賣力的,於是鼓勵道,“好好唸書,復習功課。書到用時方恨少,萬一以後有回城的機會需要考試,你們不就放棄了嗎?”

“還是算了,我不是讀書的料子。”

魏小軍搖頭道。

魏曉紅,“就不能給個機會嗎,我們學習不好,教不識字的孩子還是行的。”

“這個我就沒法做主了,是公社的決定。”左單單嘆氣,“其實你們要是實在念不進去書,就好好的做飼養員吧,這工作還是很不錯的。也不用下地。就這個工作,還是我靠著關係才幫上忙的呢,為了這個,我們屯裡人都對我有意見了。上次那個徐鳳霞不是還來找我鬧了嗎?”

魏小軍和魏曉紅點頭。他們兩個人去做飼養員的時候,是有人找左會計鬧過的。

想到這事兒,他們也不好在纏著左會計讓他們進學校當老師了。萬一讓左會計不高興了,以後不幫他們就不好了。

其他知青倒是沒像兩人這樣還沒考試就放棄,大夥都卯足了勁兒的看課本。抄課本,就準備著開年考試呢。

左單單也在家裡看著沈一鳴給她留下來的課本,心道甭管這些人能不能當上老師,以後肯定是要感謝她的。

小年的時候,左聰也從學校回來了。

因為坐的加班車,上午就到屯裡了。

聽左單單說起屯裡要蓋小學的事情,興奮的不得了,還想著等他畢業了,就回來當老師,離著家裡近能照顧爹媽呢。

左大成和李惠也同意他的想法。

左單單沒發表意見。晚上睡覺之前,她就跑左聰房間找他聊天。

左聰高興極了,“姐,咱好久沒坐在一起好好說過話了。”為了聽姐的囑咐好好學習,他現在連每週一天的假期都不敢往家裡跑,就為了節省時間多學習呢。

左單單可沒他這麼輕鬆,“姐想和你說點正事,關於你以後的事情。”

見左單單嚴肅了,左聰也變得嚴肅起來,“姐,怎麼了?”

“你也知道的,咱現在不是有工農兵大學嗎,你要是有想法,咱就給你弄上。”

聽到能上大學,左聰的眼睛都亮了。工農兵大學啊,他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指標少,而且他家的情況上個高中都不容易呢,更何況還是上大學。

“姐,真的能上嗎?我,這會不會給家裡添麻煩。”他有些激動,又有些擔心。

左單單道,“你先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我上次去省城,聽到一些小道消息。這事兒我也不敢保證是真的,可能不久以後,會恢復高考。以後想上什麼大學,只要自己考上了,就能去上。如果你去讀了工農兵大學,以後就沒法高考了。”

左聰詫異道,“姐,還會恢復高考嗎,這是真的嗎?”

“姐也不敢保證啊,就聽人家一點小道消息。反正你也別說出去,自己心裡想想就好。所以我現在就不知道你的想法,是願意等高考的時候去考自己想讀的大學,還是樂意被推薦去上工農兵大學。小聰,這是人生大事,你自己考慮清楚。”左單單覺得,雖然未來確實會有高考,可是她也不敢保證左聰一定能考上,畢竟高考這種事兒還真的說不準。所以這種事情,她也只能讓左聰自己拿主意。

左聰低著頭想了一會兒,臉色幾番掙扎,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的,抿了抿唇,“姐,我決定了,我想等高考。不管以後會不會高考,我都想等等。我想考北京去。”

聽到左聰的話,左單單也松了一口氣。

她內心裡也是期盼著左聰能夠高考的。畢竟第一批大學生的含金量可不是工農兵大學生能比的。只要考上了,未來就有無限可能。

“好,要是真能考,姐和你一起考。咱都去北京。”

左聰笑道,“還有一鳴哥,咱三人一起考。對了,一鳴哥會考嗎,他現在工作那麼好。”

左單單自信道,“他肯定會考的。”那麼喜歡n瑟的人,怎麼可能樂意在學歷上輸給別人呢。

因為要蓋小學的事情,整個左家屯過年的時候,年味都重了許多。

除夕之前,左成才也從縣城回來了。

先在家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找左單單去辦公室分錢。

這幾個月都是三叔在忙活,左單單都沒怎麼管,她雖然出的本錢多,不過依然是五五分賬。甚至還會多給一些辛苦錢給三叔。最後又分了一百一十多塊錢。

分完錢之後,左單單就叮囑左成才,“叔,我在公社那邊好像聽到一些訊息,開年咱這生意先不做了,緩緩。”開了年就是七六年了,要有大動靜的一年了,左單單覺得還是不要冒進了。

左成才道,“我還準備著多掙點錢呢。行吧,你說不做了就不做了。”對於左單單的意見,他是百分之百的聽的。反正每次都是好事。

說完生意事兒,左單單就準備回去幫李惠準備過年的飯菜了。

左成才拉住她的袖子,“唉,別急,叔還得和你說說話呢。”他臉色有些彆扭。

左單單挑眉道,“我的叔喲,我可還是第一次看你這樣扭扭捏捏的樣子呢,啥事兒,你說。”

“咳咳,那啥,我不是聽說咱屯裡要蓋小學了嗎。這要招老師……你能不能看看幫著安排一個進去啊。保準讀書好,而且還勤奮。”

左單單聞言,詫異道,“叔,你準備推薦誰啊,我可直說了,我和我爸還想讓我媽去呢,也要經過考試才行。”

聽到左單單這話,左成才頓時鬱悶了,“我還想著幫她一把呢。”

“誰啊,你說說,沒準以後有機會我能照顧照顧。”左單單套著他的話道。

左成才聽了,猶豫了一下,就道,“就是那個女知青……嗯,就是特別勤快的,人也很文靜的那個。”

左單單腦袋裡面就開始塞選。咱屯裡還有文靜的女知青?

不對,還真有一個。要不是三叔提起來,她都要把那位當做左家屯本地姑娘了。

“你說的是李素麗?不會是她讓你來找我的吧?”

左成才先是點頭,又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我說的確實是她,可不是她讓我來找你的。我和她話都沒說上幾句呢。”

左單單這不用問,都知道她三叔是看上李素麗了。“叔,你是怎麼看上人家的啊,你不是很少回屯裡嗎?”

“就之前你不是去省城了嗎,我回來休息,你也不在家,我就在屯裡瞎轉悠。就看著她跟著一群老大娘們學納鞋底。我就覺得這人放家裡,那肯定舒坦。後來我就關注了一下,發現她很少說話,文文靜靜的,可幹活的時候又特認真。看著招人疼。”

“……”左單單都能想到自己三叔暗搓搓的跟著人家後面偷偷看人家女同志的猥瑣樣了。

“叔,以我對這女同志的瞭解,確實很本分。不過人家和你會不會處上,還真說不準。”

左成才微微臉紅道,“反正我就看看,我又沒說要處上。萬一人家不小心看上我了,咋辦?”

左單單送給他一個微笑,“你看著辦。”

對於三叔和李素麗這事兒,左單單可不敢摻和。畢竟以現在的人的認知,女知青嫁給當地人之後,就沒法回城了。李素麗還真不一定會有這個決心。

不過她也不能打消三叔的熱情。反正三叔也不會真的做什麼猥瑣的事情出來,還是有追求女同志的權利的。

除夕夜這天,老左家的人又聚在一起吃團圓飯。

今年家裡的喜事很多,所以年夜飯也很豐富。左奶奶吃著吃著就停了筷子。“咱老左家終於過上好日子了。就是紅軍和春紅不爭氣啊。要是他們也在,咱一家人才真是團團圓圓啊。”

聽到左奶奶感嘆,左成才看著眼前的魚,左單單看著眼前的紅燒肉。左聰和左大成兩口子面面相覷。

得不到回應,左奶奶感慨一聲,“我就隨便說說,來,吃飯吃飯。”

屯子中間左紅軍家裡一片冷冷清清的。

因為過年,徐鳳霞燒了一個肉菜和兩個青菜。一家三口坐在一塊兒吃飯。徐鳳霞卻有些食不下咽,“歡歡是不是好久沒回來了。”

“就裝電話那次。”左青回答道。

徐鳳霞聽了,將碗筷一放,拍了拍桌子,“大過年的也不回來,她這是想幹啥呢。還認不認我這個當媽的了。”

“行了,吃飯!”左紅軍沒好氣道。本來就冷冷清清的,現在還吵吵鬧鬧的,還讓不讓認過年了。

他突然有些懷念以前了。以前老左家一大家子人在一塊兒……

咋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呢。

大年初一一大早,老左家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了。左單單還躺在床上,就聽左大成在外面開懷的笑,“一鳴啊,新年好啊。難為你麼遠還惦記著這邊呢。好,我和你嬸子都好。單單也好,估摸著還沒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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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單單早就披著衣服跳下床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喊道,“爸,我咋會睡懶覺呢,我早就起床了。”

“沈一鳴,新年好啊。外婆呢,我要和外婆拜年。”

電話這頭,沈一鳴扯了扯自己的圍巾,笑道,“外婆還在家裡呢,今天鄰居們四處拜年呢。她得在家裡等著。”

左單單道,“那你替我給外婆拜年。”

“早就拜過了,連你那一份一起的。誰讓你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呢。”沈一鳴樂滋滋道,“對了,外婆給的紅包,我也一起領了。反正咱兩不分彼此,我就給你收著了。”

左單單立馬道,“沈一鳴,你給我收好了,可別花了。下次見面,我得找你要的。”

沈一鳴為難,“那可就遭了,我明天約了大鵬一起打牌。準備用來當本錢的。”

左單單瞬間一臉鬥志,“只准贏不能輸!贏了歸我,輸了歸你!”

“好,我聽領導指示。”沈一鳴笑著說完,又彎了彎唇,“我這麼賣力,領導能不能先給點甜頭。”

左單單道,“啥甜頭,這麼遠,我手又沒那麼長。”

“我想聽一聽,我第一次教你講的新年快樂。你說給我聽。我聽了一高興,保準把大鵬他們的錢給贏光了。”

“……”左單單不自覺的抿著嘴笑了起來。“那你聽仔細了。”

“嗯……”

左單單閉著眼睛輕聲笑道,“沈一鳴,愛老虎油。麼麼。”

電話那頭,沈一鳴抱著話筒,靠著牆壁滿足的笑。

左大成正在擦桌子,聽到這話納悶的不得了。跑廚房裡面去找李惠。

“惠啊,你說現在年輕人咋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呢。”

李惠正在準備早飯吃,聽到這話,邊蒸饅頭邊回頭笑道,“什麼話你聽不懂。”

左大成幫著她燒火,“就剛剛啊,我聽單單和一鳴打電話,單單說愛老虎油。這啥意思?”

“愛老虎油?……咳咳,這個我咋知道呢。年輕人的事兒,你少管。”李惠紅著臉道。

“哦,我就好奇。”左大成笑呵呵道,一邊燒火,一邊唸叨著,“愛老虎油,愛老虎油……年輕人心思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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