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三天正好沒有查理斯的戲份, 導演正好藉機冷置了一下查理斯,就好像劇組裡沒他這個人一樣。

頭一天時, 查理斯在劇組裡碰了幾次壁,有些尷尬。於是接下來的時間, 他像是很有自知之明一樣,誰都沒見他再來片場湊熱鬧。不過這幾天又沒有他的戲份,沒有人會介意,更沒有人會在意。

第三天下午時,輪到了查理斯的戲份。

導演掐著表,在那裡等著查理斯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他向身邊的人問道:“馬上就到他的戲份了, 查理斯還沒有來嗎?”

有個與查理斯關係還不錯的小明星聽到這句話, 說了一句:“我給查理打過電話了,他的手機一直沒有開機。”

接下來要拍的內容,正好是查理斯表演的男主角與喬安這個前女友的戲份。

喬安早一步來到了片場,等待化妝師給她化妝。

[雖然無法從感性的層面上理解所謂的“美麗”是什麼意思, 但我透過分析生物學上的魯德維格定律, 以及《蒙娜麗莎的微笑》和金字塔等“完美存在”,按照斐波那契數列嚴格規劃,模擬出了一套最適合你的妝容。]——red queen

喬安看著手機螢幕上浮現出來的那一行行英文單詞,深刻感受到自己沒帶個好頭的後果,如今連ai都開始不務正業了。

然而要化什麼妝,化妝師說了才算。不過在拍完電影後,她可以自己化著玩。

她穿著服裝師給她挑選的一身雪青色的及地百褶連衣裙站在一旁, 完美地展現一個花瓶演員該有的素養,什麼都不多做,什麼都不多說,只需要負責養眼就好。

有幾個年輕的男演員偷偷看向她,喬安察覺到視線,以為有什麼事情就順著對方看過來的方向看去,幾個小男生紅著臉連忙收回視線。

隨著等待,導演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問:“有他經紀人的聯繫方式嗎?”

實際上他心裡正憋著一股火,前不久查理斯鬧出事情的時候,他就有些不高興了。他原本以為查理斯這幾天沒來這裡,是不好意思過來,或是與經紀人商量著怎麼把負/面訊息壓下來,現在看來,他完全是想多了。

和他合作過的演員,誰不知道他最厭惡片場遲到。此時此刻,他差不多已經認定查理斯是故意遲到,就是為了報復他前不久給查理斯的冷遇了。

“誰有他經紀人的電話,麻煩打個電話,直接告訴他我們已經為了查理斯·伍德一個人等了一個小時了!”

他們這個所在的這個小鎮面積又不大,就算開著車走個對角線,一個小時也足夠了。

當查理斯的經紀人接到劇組電話的時候,他剛剛把兩三天前查理斯與人鬥毆事件的後續問題、處理事宜安排完畢。

“他和人鬥毆的那天,我從他那裡離開後,他就一直在發脾氣,再沒主動聯絡過我,我也不太清楚他現在在哪裡。”他驚訝道,“這幾天查理斯都沒有去劇組嗎?”

直到第二天上午,查理斯依然沒有來劇組,同樣的,他在昨天晚上也沒有回到旅館。

喬安的獨角戲已經拍完了,就剩下她與查理斯之間的戲份沒有拍了。一天不拍完,她一天無法離開片場回家,她大概要成為全片場最清閒的一個人了。

導演氣得差點要摔杯子,他說:“他這是要給誰難看?因為他耽誤時間浪費的場地租用金,記得把這份賬單寄給他的經濟人!這錢我們不出!”

然而當天晚上,查理斯仍舊沒有出現,仔細算算的話,他已經有四天不見了,這下子,眾人終於覺得有些不妙了。

……

加西亞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動著,然後聯通了摩根的通訊設備。

摩根開啟了揚聲器:“甜心,有什麼好消息嗎?”

加西亞說:“很遺憾,幸運女神不理你了。透過對比死者人際關係網,我沒有發現交叉的部分。”

bau小組的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

這幾天,他們特地去最後一具屍體的發現地檢視了一下,然後又去當地警局諮詢了一下情況,並沒有發現什麼資料上遺漏的事情。

這意味著,他們只能根據現有的有限資料,來追查那個連環殺手。

霍奇看著大屏幕上的一幅幅照片,然後又看了看掛在另一旁的全國地圖,說:“死者發現地點橫跨佛羅里達州、南達科他州、密歇根州、加利福尼亞州,犯罪嫌疑人在州際間的流動性很強。”

摩根也開始做側寫:“根據死者的個人身體素質,可以推測出犯罪嫌疑人體格強壯,年齡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間,身高不低於一百八十公分,曾學過一段時間的自由搏擊術。”

霍奇又說:“幾個死者的死亡日期間隔時間越來越短,嫌犯的自控能力即將走向崩潰。”

bau的創始人,元老級的人物羅西說:“因為死者都出生於家境優渥、經濟狀況優秀的家庭,很顯然,嫌煩很熟悉他們的行為習慣,這說明嫌犯經常接觸這類人物,再加上嫌犯在死者生前帶有發洩式的施暴行為,我推定嫌犯同樣出身於一個家境優良的環境,然而他富裕的生活沒能一直持續下去,在他少年時期,他的家境開始敗落,自此以後,他也再沒能回到之前的生活環境中去。少年時期發生的家庭變故,很容易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嫌犯可能性格尖銳、孤僻,有暴力傾向。”

擅長地理側寫的瑞德一直沒有說話,他與霍奇一樣,看了一會兒地圖後,才開口道:“犯罪嫌疑人在州際間的流動性如此大,那麼他很有可能從事著讓他不得不如此的工作。這種跨州際的在全國範圍內挑選加害目標的連環殺手很少見,加西亞,查一下可以進行跨洲運輸的全國性搬家公司、物流公司,調查一下哪家公司與所有被害者的死亡日期、死亡地點有關聯。”

加西亞過了一會兒,說:“沒有。”

“如果犯罪嫌疑人是自由職業者呢?加西亞,發現被害者屍體的地點附近,有沒有諸如作家、畫家、攝影師、探險家這類職業常去採風的地方?”

加西亞快速地查了一下,然後回應:“好的,我看一看……羅伯茨縣的比格斯通湖倒是一個風景頗為不錯的地方,藝術家喜不喜歡這裡我不知道,但是有許多電影攝制組在這裡取過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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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聽到這裡,叫了一下停:“你說有劇組在這裡取過外景?”

……

查理斯·伍德失蹤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並不是一位作風低調的男演員,他的社交賬號雖然有專人打理,不過他自己每天都會親自發表幾條最新動態,他享受這種被人崇拜追逐的感覺。

但是這幾天裡,他的社交賬號上,除了由賬號打理人員發表的一些內容,再沒有任何一條資訊是他自己發表的。

這不像是單純的失蹤。

經紀人前幾天剛從小鎮離開,現在又急急忙忙從外地趕過來。

“查理斯失蹤了?!”

導演有些疲憊地說:“我已經報警了。”

劇組裡的小明星們都有些埋怨查理斯好好的不呆在劇組裡,亂跑什麼。

好萊塢的競爭壓力之大,是旁觀者難以想象的。別看這只是小成本電影,但導演的名頭在這裡擺著,他們為了擠進這個劇組,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然而隨著查理斯的失蹤,劇組裡的一切工作都停止了。

現在好了,他們非但什麼都沒能得到,每個人還要迎接警察的盤問,以及記者的圍追堵截,一不小心回答不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公關費才能壓下關於自己的負/面影響。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錯覺,喬安透過看新聞以及自身的一些經歷,她總感覺這個世界的犯罪率完全是一副居高不下的樣子。

明明這個世界的治安沒有那麼差,但是被報道的連環殺手始終層出不窮,各種犯罪分子多如牛毛。

查理斯這一失蹤,還是讓上帝他老人家保佑他不會出事好了。

小鎮上的警察在接到報案後,當即就開始對查理斯·伍德失蹤之前接觸過的人員進行例行詢問。

“查理斯·伍?不用太擔心,他那樣的傢伙指不定去哪玩了,好了,關於他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敷面膜了,你們自便。”

“如果你們看過新聞的話,一定會知道查理斯失蹤前與人打架了,不過記者們說的根本不全。和查理斯打架的那個男的,當時直接宣稱‘你要是敢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會打死你!’,而查理斯則說‘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在我眼裡,如果查理斯是因為這事失蹤了的話,我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作為這個小鎮上的警察,他們自然清楚之前發生的這件鬥毆事件,更清楚當事人雙方是什麼底細,於是在聽到有人這麼說後,立即就有一個警察去詢問另外一個當事人了。

當喬安被詢問到的時候,她實話實說:“我與他的關係不是特別熟悉,不過我記得他離開劇組的那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

卻說bau那邊,加西亞調查到每一個被害者的出事地點或周邊地區,當時都有劇組在拍攝外景。她把這幾個劇組的工作人員表拿到手,透過求交集,終於鎖定了一個名字。

這個人正如羅西推測的那樣,年少時父親為當地首富,後來公司破產,家庭破裂,生活環境一落千丈,如今在各個劇組裡工作,他如今的工作其實也很不錯了,然而與他幼時的待遇相比,那就天差地別了。他不甘,這世界是如此的不公平,在種種刺激下逐步變得偏激,最終心性扭曲。

加西亞:“他現在正在另一個鎮上的劇組中參加電影外景拍攝。”

霍奇下命令:“必須儘快把他抓住,他已經瀕臨失控了,很有可能再次下手。”

加西亞看著自己從信息庫中調查出來的內容,她皺了皺眉頭:“我想我們很可能晚了一步,當地警局的信息庫中,提到近期劇組中的男主演查理斯·伍德失蹤了。”查理斯·伍德,近年新生代白人演員中比較有名的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星二代,完美的符合那個連環殺人犯的狩獵標準。

霍奇問:“瑞德和摩根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

加西亞:“兩個半小時。”

……

當劇組人員被警方詢問完後,導演想了想,這影片是應該就此停拍到底,讓前期的投入都打了水漂,還是硬咬著牙拍下去。

他想了一會晚上,最終覺著反正查理斯的戲份沒多少了,就剩下一點他與前女友的對角戲還沒有拍,就這樣放棄他不甘心!

這年頭演員們在拍戲時誰沒用過替身,武打片有武替,床/戲有床替,拍個背影說不定都要有個背替。導演盯著查理斯的替身看了半個小時,最後乾脆大手一揮,讓替身來代查理斯把接下來的戲份演完。

導演已經自暴自棄了,他在片場上狠狠地說:“男主演注意走位,儘量不要露出正臉。攝像師注意把鏡頭聚焦在前女友的臉上,我們要充分發揮勞倫斯小姐這張臉的魅力,力求讓觀眾一眼看過去,就會只關注她的臉,忽略掉男主!”

然後他猛地轉過身,對著喬安說:“你!只需要把你最完美的一面給我拿出來!”

喬安覺得現在是red queen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她應道:“好的,我儘量。”

她直接從平板電腦中調出了red queen之前給她傳送過來完美妝容圖。

替身扮演的男主角,手指間夾著一根煙,他苦笑著說:“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喬安沒有說話,她只是平平靜靜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已經是無聲地拒絕了他。祖母綠色眼睛中似是含著一層薄冰,再看過去又像是風過碧水般消失不見。眼角似含情,眼中卻無情,雙眉像是庇厄利亞的藝術女神們素手留下的兩道纖痕,美麗又不可觸及。

他手中的菸灰落在了皮膚上,他都渾然不覺,像是失神了一樣看著她。

“卡!”

“完美!就這樣過了!”

查理斯的替身愣愣地看著喬安,臉上騰的一下子燒了起來,然後轉身跑開了。

就在劇組中的事情終於再次步入正軌時,一行fbi特工已經悄無聲息的把這裡包圍了起來。

今天天氣有些不好,攝影師拿起攝像機,調節著光線、焦距,時不時地看一下畫面如何,他把眼睛附在鏡頭後面,觀察觀察近處,看看遠方。

他的動作突然頓了一下,他的手不自然的顫了顫。

他的右手插/進口袋裡,趁眾人不注意時,一把從口袋裡掏出一柄匕首,飛快地架在了就站在他旁邊的喬安的脖子上。

“不許動!”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喬安很老實的沒有掙扎。

“啊!!!”有小明星爆發出一聲尖叫。

現場亂成了一團。

導演扭過頭,驚駭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喬安居然還在很鎮靜的思考著關於t病毒的事情。雖然她剛才已經察覺到了他要做什麼,但身體反應速度跟不上意識,看來這改良版的t病毒還是要發明一下的。

攝影師:“你們讓外面的fbi走開,我就放開她!”

正好在場的製片人連忙安撫道:“我們不知道什麼fbi,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商量,你千萬不要衝動!”

攝影師大喊道:“你們別想騙我,我剛才都從鏡頭裡看到了,fbi就在片場外邊,他們已經把這裡保護了!別想裝傻,他們就是你們叫來的對不對?!”他看到這些人就覺得噁心,他們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有錢就可以隨意搶走別人的愛人了嗎?別看他們如今這麼風光,但明天還說不準會怎樣!

查理斯的替身看到美麗的勞倫斯小姐被人如此的粗暴的挾持著,他比喬安本人還要緊張。他嘗試著提出要求:“讓勞倫斯小姐過來,換我過去好嗎?”

攝影師:“滾開!”

摩根和瑞德在片場外邊察覺出裡面有些不對勁,他們本想領著一隊fbi出其不意的將犯罪嫌疑人抓住,然而看樣子對方比他們想象得還要敏銳,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

摩根穿著防彈背心向瑞德打了個手勢,他一個人走進了片場,並雙手舉過頭頂,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真的只是過來看看情況。

待他看清楚犯罪嫌疑人手中劫持著一個人質時,他的神色一凜。

導演拼命的向喬安打眼色,讓她務必要保持冷靜。

其實,這話也是喬安想告訴導演的。在她眼裡,導演現在簡直是一副馬上要暈過去的樣子。說真的,導演拍完這一部電影耗費的精力,大概足夠其他導演拍三四部電影了。

導演心裡的確是有苦說不出,他只是拍部小成本電影而已,怎麼什麼糟心事都被他碰上了?

摩根透過手上的對講機,跟留在外面的同事說明裡面是什麼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沉沉地摔倒在了地上。只見原本挾持著人質的犯罪嫌疑人,已經被他手中柔弱的人質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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