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傑克遜要求電影三部曲初步預算為兩億美元, 並且後期能夠追加投資,還要求拍攝地點定在紐西蘭, 同時大量啟用紐西蘭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這些威廉都同意了, 但當彼得·傑克遜提出為了節約拍攝成本,可以適當減少給演員們的片酬,改為和他們簽訂片酬加分成的合同時,威廉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雖然你想為劇組省錢的初衷是好的,彼得,但是既然我們兩億美元的投資都找到了,就不會在演員的片酬問題上坐節省, 反正我們也沒準備全部都找大牌明星出演不是嗎?”威廉強調說:“所有演員都籤以美元結算的片酬協議, 放心,威爾洛特不會拖欠他們一分錢薪水的,至於你,彼得, 你是整個電影計劃的中心人物, 《指環王》沒了你不行,我們當然不能對你苛刻,5%的票房收益分成怎麼樣?”

彼得·傑克遜原本是想連票房分成和dvd分成一起要求的,但是威廉一點討價還價都沒有,那麼乾脆的就同意了他的眾多要求(特別是同意給傑克遜的家鄉惠靈頓至少提供數千個工作崗位這點讓他很感動),還提出要給他票房分成,拍攝合同上片酬一欄所寫的數字也比他最初設想的要好很多, 彼得·傑克遜原先估計的自己的片酬和票房分成、dvd分成加在一起的數字也不過如此,並且威廉還承諾等拍攝一結束,彼得·傑克遜的片酬就會到賬,絕不會有半天的拖延,於是彼得·傑克遜也就放棄了dvd分成的事,雙方就這樣愉快的在合同上籤了字。

——其實對於《魔戒》這樣的電影來說,dvd和周邊收入要遠比票房收益來的豐厚,威廉沒有記錯的話,如果沒有他橫插一腳,彼得·傑克遜是該和新線電影公司簽下拍攝《魔戒》三部曲的合約的。而新線電影公司在拍攝時期,為了省片酬錢,和彼得·傑克遜、以及劇組大部分演員簽訂的就是包括dvd和周邊在內的全方位分成協議,沒想到電影dvd和周邊會那麼賺,新線後來又反悔不給彼得·傑克遜與眾演員分成了,結果被彼得·傑克遜和眾演員告上法庭,雙方打了一場長達數年的馬拉松官司。

到了威廉這裡,為了一勞永逸,他乾脆提高了給彼得·傑克遜和主演們的片酬,而且會在合同裡註明電影拍攝結束前所有人的片酬都會到位,以此換來威爾洛特獨享《魔戒》三部曲的dvd與周邊收入。初步估計,威爾洛特在前期多投入數千萬美元,後期得到的利潤至少是數億美元。

當然了,如果《指環王》三部曲的利潤賺的讓人眼紅,威廉還是會向導演和其他重要主創開分紅支票的,就跟《泰坦尼克號》大賣後福克斯給詹姆斯·卡梅隆開支票彌補對方的分成損失一樣,這是一種籠絡人心的舉動——如果是將分成清楚寫在合同裡,哪怕之後老老實實付清每個人的分紅錢,效果也絕對沒有這樣好。

威廉回憶的太入神了,連蘭斯問了他問題都沒聽清楚,直到對方喊他名字,才抬起頭問:“什麼?”

“我沒聽懂你的意思,為什麼說彼得·傑克遜要把電影搬到紐西蘭去拍是為了拯救紐西蘭的旅遊業?”

“這是一個笑話。”一個關於《指環王》上映後,整個紐西蘭的旅遊業被一部電影給拯救了的“笑話”。不過就算是蘭斯,現在估計也很難能聽懂,於是威廉將兩杯酒往桌子上一放,又掂了冰格和一罐奶油過來,重新解釋道:“其實這是一個雙贏的買賣。彼得·傑克遜對家鄉有很深刻的感情,他堅持將拍攝地點放在紐西蘭,肯定是想為家鄉做宣傳做貢獻的,《指環王》三部曲拍下來,最少會給紐西蘭帶來數萬個短期就業崗位,但我們之所以會百分之百同意,當然是因為好萊塢的人工比紐西蘭實在是貴太多了,在這裡請一個群眾演員的價格,可以在紐西蘭請兩到三個群演了,我們拍的這部電影,第一部裡可是就有上萬士兵的戰爭戲……”

說到興起,威廉不僅將電影放到紐西蘭拍多麼划算實惠(紐西蘭電影業沒有工會,演員和工人工資比好萊塢低太多,而且新西蘭政府還給予了非常優惠的減稅政策),甚至連三部曲一起拍完能省下多少美金(不用重新搭設攝影棚、不用重新協調演員檔期,最重要的是,杜絕了首部影片大爆後演員在續集裡要求漲片酬的風險),都一筆一筆的向蘭斯解釋了個清楚。

蘭斯看著威廉侃侃而談,往酒杯裡放了幾個冰塊,端起來喝了一口,立刻就被那苦澀的滋味嗆得皺了下眉頭。是因為喝了酒才皺眉,還是因為想皺眉才喝酒?他有點分不清自己到底哪個才是自己的真實目的了。

——雖然早就知道威廉不會默默無聞的過完一生,但是看到對方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依然能在好萊塢這個複雜之極的圈子裡混的風生水起,甚至越來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蘭斯的心情……不是說不為威廉高興,只是那種“屬於自己的被偷走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當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威廉說以後要當律師,要在蘭斯執掌家族企業後,成為羅德裡克集團的顧問,蘭斯當時調侃威廉說:“如果一名成功的律師同時又是個漂亮男人,威爾,至少一個加強連的女孩兒得對你前仆後繼的。”威廉當時被蘭斯的話逗的哈哈大笑,而那時候蘭斯在開心之餘,就隱隱起過嫉妒的情緒,雖然當時的他還不是很清楚自己嫉妒的到底是什麼,是威廉還是女孩兒們。

現在,威廉當不成律師了,他卻成為了更耀眼更加引人矚目的電影明星,現在想要撲到威廉的女孩兒們,恐怕用航空母艦拉都拉不完吧?

每當想到這裡,蘭斯的心就快要被嫉妒給淹沒了,而他安慰自己的唯一方式,是不停的重複:“雖然威爾無法成為我的律師了,但是沒關係,我們還有威爾洛特。”

又喝下一口黑俄羅斯,蘭斯吐出一口氣。

“給你奶油,不要再擺出那副不高興的臉了。”威廉搖了搖奶油罐,噴口朝下對準蘭斯的酒杯,擠了滿滿一大坨進去。

威廉以為蘭斯在為杯子裡沒放奶油而不高興。這種以伏特加為基酒,加上咖啡利口酒混合調製成的酒叫做黑俄羅斯,咖啡的苦香混合了伏特加的濃烈,別有一番微妙的口感,但是對於蘭斯這種嗜甜如命的人來說,非要在酒杯里加多多的奶油變成白俄羅斯,才會下嚥。

但是其實蘭斯並不是在為了沒有奶油而不開心,但他也沒有解釋,只是端起酒杯慢慢喝了起來。

威廉看著對方吞嚥時上下移動的喉結,屁股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挪動了兩下,最終站起身:“我去看看蛋糕。”

烤箱裡的紙杯蛋糕已經胖的裂開了口子,表面也染上了非常漂亮的焦糖色,威廉關掉爐火,戴上手套烤盤端出來擱在餐桌上晾著,又給自己調了杯酒,這次是很多伏特加和一點咖啡利口酒,還有更多的冰塊。

等威廉把自己又灌醉一點後,紙杯蛋糕已經放到了合適入口的溫度,他在顏色最漂亮的一個上面擠了厚厚的一層奶油,拿給蘭斯,蘭斯看著威廉,沒有接過來而是直接咬了一口。

“哇哦。”蘭斯評價。

“太甜。”威廉咬了一口蘭斯沒咬過的地方:“糖放多了。”

“不,剛剛好,我就喜歡這個甜度。”蘭斯將剩下的那大半個紙杯蛋糕吃的乾乾淨淨,還伸手戳了戳威廉的胸口,胸肌戳起來的感覺實在是棒極了,他忍不住又戳了一下。

威廉差點變成一顆大番茄,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喝酒,用蛋糕當夜宵哪怕對他來說熱量也有點太高了,所以紙杯蛋糕他根本就是烤給蘭斯吃的,而蘭斯也很給面子,一口氣吃掉了兩個,還在最後吮了吮手指。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面,威廉假裝自己沒有在盯著自己最好朋友粉紅色的舌頭看。

威廉假裝的太認真,時間也太長了,他幾乎把手中的這杯和兌水可樂顏色差不多的雞尾酒當成了真的兌水可樂,然後把自己徹底灌醉了。

“我喝的好像,”威廉眯著眼看蘭斯,含含糊糊地說:“有點多了。”

蘭斯站在床前,有點氣喘吁吁,他剛成功把威廉丟進床鋪:“說,說的沒錯,威爾。”就算威廉在同身高人群中屬於偏瘦的提醒,但他的肌肉可不打一點水分,而蘭斯自從去了倫敦後就越發不愛運動了,連太陽都很少曬,將威廉從餐廳搬到二樓臥室蘭斯實在是有點累。

威廉躺在床上,目光渙散的盯著天花板看了三秒鐘,突然歪歪扭扭的坐起身,將t-shirt一口氣脫掉後,又醉醺醺的去解褲子上的皮帶。

粗魯的丟開長褲,內褲也剛剛褪過臀峰,威廉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閉著眼睛往後一倒,安靜的開始睡覺了。

“耶穌基督上帝啊。”蘭斯的視線凝固在威廉那張被酒水澆灌的溼潤而鮮紅的嘴唇上,然後又下移,看到了小腹下面的一團陰影。

蘭斯嘆了口氣,坐在床沿上,看著威廉,捏了捏他的手臂,又將手指穿進他的髮間。

“按按那裡,我的朋友,頭快疼死了。”威廉突然開口說。

蘭斯嚇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最終忍住了,吐出一口氣,將雙手都伸進威廉的髮間,他不輕不重的按著:“這樣?”

威廉發出一陣含糊的享受呻/吟,閉著眼睛將腦袋朝蘭斯的方向挪了挪,還愉快的攤開了四肢,整個人一副放鬆至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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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威廉沉沉的墜入夢鄉,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再沒半點反應,蘭斯才停下了自己的按摩。

威廉不知何時已經把內褲蹭到大腿根部了,這下他徹底被一覽無餘了。

蘭斯告誡自己只能看一眼,於是他看了一眼。

然後是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

他為威廉輕輕蓋上被子,走出了臥室。

剛出門蘭斯就後悔了,但他沒有回去。

上帝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少自制力。

……

“嘿,小心點!”丹尼·伯恩被正在佈置拍攝現場一名年輕場務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大叫道。

年輕場務被他吼的直接停下了動作:“什麼?”

“你差點毀了這些稿子!”丹尼·伯恩小心翼翼的將場務身後桌子上一瓶已經傾斜的敞口墨水瓶挪開,又將墨水瓶旁的一疊手稿轉移到了更安全點的位置。

“抱歉,我剛剛沒注意到墨水瓶的蓋子沒蓋。”年輕場務為自己的粗心大意道歉,看了看那些被丹尼·伯恩小心保護著的手稿,好奇道:“這些就是威爾要在拍戲時用到的道具,那些仿照博物館裡莎士比亞遺作製作的手稿?哇哦,做的可真像,夥計,我可是去過斯特拉特福鎮莎士比亞故居參觀過的,瞧紙上這些可愛的圓圈圈,不得不說跟真跡至少有八/九分相似,導演是專門找了個字跡大師臨摹的這些手稿嗎?”

比醫生的字跡只有藥劑師們才能看得懂更誇張的是,知名劇作家的手稿大概也只有他們自己能看得懂——一種說法是,在智慧財產權保護還不夠嚴密的中世紀,為防自己的創作心血被人偷竊,作家們在創作的時候總是故意將字跡寫的很凌亂,恨不能手稿只有他們自己才能看得懂才好——這個原因,加上十六世紀,圓圈圈一樣的花體字在英國貴族文人間正流行,以及那時的英語語法和現在多有不同,說實在的,如果沒有進行過特別的研究,是真的很難認清楚莎士比亞的手稿到底寫了什麼內容的。

正是因為在博物館裡親眼看到過莎士比亞的真跡是什麼樣子的,年輕場務才在看到桌子上的那疊手稿的時候驚嘆不已——瞧那些難以辨認的花體字,和現代英語非常不同的語法習慣,都和莎士比亞的真跡非常接近,其中一張先橫著寫滿了十四行詩,然後再斜著修改了一遍,還劃掉了許多單詞的手稿,更是和博物館裡的一張真跡幾乎一模一樣!還有那個紙張右下角綴著的“威廉·莎士比亞”的簽名,shakespeare每個字母連在一起的樣子,以及最後一個字母e上挑的方式,都到了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程度了。

年輕劇務剛剛還在感嘆著:“美國佬還是挺用心的嘛,他們看起來像是真的懂莎士比亞,不是非常用心,是做不好這些細節的。”下一秒就聽見:

“你說這些手稿?是威爾寫的。”

年輕劇務眨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耶穌基督!你們真的把威廉·莎士比亞的手稿從博物館裡帶出來了?!”怪不得在他剛剛差點弄汙這些手稿的時候,面前這個美國人那麼生氣!

“……我說的威爾,是威廉·布蘭德利,不是威廉·莎士比亞。”

“哦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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