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那麼對他說了?”蘭斯的話中帶著明顯的笑意。

威廉感覺受到了鼓舞, 他將當時的場景描述的更誇張了一些:“本·阿弗萊克當時的臉色太可怕了,他在電影裡扮演一位很有名的戲劇演員, 穿著戲服,渾身掛滿了金屬飾品, 腰間還掛著一把長劍!雖然是沒開過刃的劍,但戳在身上還挺疼的,而我呢,衣服甚至都沒穿戴整齊,身上一點可用的武器都沒有,所以我只好對他實話實說啦,我問‘帕特洛是你的女朋友嗎, 阿弗萊克?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

在這通跨洋的電話粥裡, 威廉向蘭斯講述著昨天拍完他和格溫妮絲·帕特洛的親熱戲後,所發生的一系列事,那真的是有點烏龍:

本·阿弗萊克和格溫妮絲·帕特洛同歲,童星出道, 因為長相英俊, 又有接近六英尺四英寸的身高(192cm),所以從大學休學去洛杉磯闖蕩後,發展一直比較順利,去年和好友馬特·達蒙自編自演的《心靈捕手》更是獲得了70屆奧斯卡的最佳原創劇本獎,是目前好萊塢備受關注的年輕演員之一。

因為不是花花公子似的性格,作風也有些低調,本·阿弗萊克的緋聞並不多, 不過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最有名的一件緋聞就是,《美國娛樂週刊》發布新聞說他在拍攝《莎翁情史》時搶了威廉·布蘭德利在戲中的女朋友,和格溫妮絲·帕特洛打的火熱,新聞佔據了大半個版面,還似模似樣的配了幾張戶外本·阿弗萊克和格溫妮絲·帕特洛親密交談的照片,並且還信誓旦旦的稱格溫妮絲·帕特洛就是為了本·阿弗萊克,才拋棄布拉德·皮特的。

不過遺憾的是,威廉是定了很多報紙刊物,但不是《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這些綜合類大報,就是《紐約客》《電影評論》這些專業性很強的電影類雜志,八卦小報大多是丹尼·伯恩在看,威廉基本不讀(除非那些報紙上面又出了什麼有關他的很有趣的謠言,比如說“風流威廉睡遍哈佛”之類),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本·阿弗萊克和格溫妮絲·帕特洛之間存在著曖昧關系。

本·阿弗萊克看起來還是醋意濃重,並且不太相信威廉的話:“是嗎?但是我看你抱著格溫吻的實在是很開心啊,注意點自己的行為,布蘭德利,如果被我發現你為了多吻格溫幾次而故意ng的話——”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一邊說著,本·阿弗萊克居然還真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道具劍,威脅般的朝威廉揮舞了幾下。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那麼做!”威廉哭笑不得的舉起右手以示誠意,並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其實拍攝時我親吻帕特洛的時候,是把她當成了——”

“當成什麼?”本·阿弗萊克追問。

威廉將快到喉嚨邊的兩個詞咽下去,換成:“墨西哥捲餅。”

“哈?”本·阿弗萊克呆滯了。

威廉確信自己的眼神很真摯:“人類對食物的愛是生生不息的,我當時餓極了,一位漂亮姑娘絕對沒有墨西哥捲餅對我的吸引力大,而且我們是專業演員,阿弗萊克,如果必要,我還能對甜甜圈表達出炙熱的愛意與渴望。”

“格溫。”本·阿弗萊克說。

微妙的感覺到身後的空氣有些不對,威廉眨眨眼,慢慢的轉回身,幾乎是驚恐的發現格溫妮絲·帕特洛就站在兩米之外。

“嗨,帕特——”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尷尬的打著招呼。

“全部我都聽見了。”格溫妮絲·帕特洛面無表情地說:“我看見了本對你揮劍才急忙跑過來的,我擔心他誤傷你,不過現在看來我真不應該過來。墨西哥捲餅?呵,這是我收到過的最棒的誇獎了。”“最棒”一詞被她加了絕對讓人無法忽視的重音。

‘拍攝第一天就惹惱了合作女演員,幹得好啊威爾。’在格溫妮絲·帕特洛狠狠瞪了威廉一眼轉身走掉後,威廉苦中作樂地想。

“你真的是有點倒黴了,夥計,當著格溫的面說她甚至不如一塊墨西哥捲餅,你死定了。格溫的自尊心很強,她應該永遠都不會對你有好感了。”本·弗萊克安慰的拍拍威廉的後背,親熱的攬著他的肩膀,臉上還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不過我現在倒是很喜歡你了,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應該也可以叫你威爾吧?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威廉將本·阿弗萊克的胳膊從身上抖掉:“你的女朋友報復心重嗎?”

“好像是有點重?”

“……我恨你,本。”如果不是本·阿弗萊克被妒火衝昏頭腦,威廉也不會因為想要對方消除嫉妒,而一不小心說錯話得罪格溫妮絲·帕特洛的。

“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威爾,放心,如果格溫對我說了什麼報復你的計劃,我會提前告訴你知道的。”

“不能直接阻止你的女朋友嗎夥計?”

本·阿弗萊克臉上掛著傻乎乎的笑容:“哦威爾,你是不瞭解格溫,她就像個女王,一旦拿定了什麼主意,我可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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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

……

“本·阿弗萊克說他喜歡你?”

蘭斯的語氣聽起來很雲淡風輕,但不知為何威廉從中聽出了威脅,他憑直覺解釋道:“我倒是覺得這只是一句安慰之詞,要知道他在幾分鐘前還對我喊打喊殺呢,在帕特洛怒視過我之後,立刻就變成喜歡了,很明顯阿弗萊克是被愛情衝昏頭腦了。”

蘭斯不知為何沉默了。

威廉靜等了五秒鐘,奇怪地問:“蘭斯?”

“我有點害怕,威爾。”

威廉的語氣立刻著急起來:“害怕?難道你又開始做噩夢了?”

蘭斯這次的回答稍微帶上了一點笑意:“如果我說是,難道你還會在半夜裡偷偷溜進我的臥室裡來陪我睡覺嗎,就像我們十歲時那樣?”

珍妮·羅德裡克剛剛去世的時候,蘭斯幾乎天天做噩夢,威廉一開始不知道這個,後來透過朋友那濃重的黑眼圈和緊繃的像是琴絃一樣的精神狀態上發現了端倪,數次詢問卻得不到蘭斯的正面回答後,當天午夜,威廉直接撥打了蘭斯臥室的電話,蘭斯用睏倦的聲音嘟囔了一句“我瞌睡死了,威爾,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但是威廉沒信蘭斯的說辭,有哪個睡著的人會在電話剛響的時候就接起來呢?威廉衝動的決定去看看蘭斯,幸虧當時泰勒·羅德裡克因為妻子的死暫時對羅德裡克大宅也有了陰影,父子倆暫時是住在紐約上東區,所以威廉只騎了二十分鍾的腳踏車就來到了蘭斯所住的公寓樓外面,小聲敲開門後在老管家的幫助下跑進了蘭斯的臥室,蘭斯果然還沒睡著,正蜷縮著身體一個人坐在地上面朝窗戶靠著床發呆呢,蘭斯對威廉的到來驚喜又驚訝,兩人默默的在床頭一起坐了會兒就開始接二連三的打哈欠,後來怎麼睡著的不知道,總之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蘭斯的腦袋枕著威廉的肚子,威廉的胳膊則搭在蘭斯的腰上。

再然後,威廉就開始經常在蘭斯家留宿,而且基本每晚都要溜進蘭斯的臥室裡和朋友一起睡,蘭斯失眠的時候,他就陪著一起失眠,蘭斯做噩夢的時候,他就提供點抱抱服務,大概幾個月後蘭斯就不再做噩夢了,兩個人升入七年級後就不再那麼經常的睡在一張床上了,不過偶爾的幾次,威廉也沒再見過蘭斯做噩夢。

想到這裡,威廉開玩笑說:“或許我可以給你買只泰迪熊陪你睡。”現在想想,威廉覺得自己曾經就挺像只泰迪的。

“威爾,你忘了我有一整間屋子的泰迪熊了嗎?”

或許是小時候蘭斯長得太可愛但是性格又太不可愛了,珍妮·羅德裡克每年都會給兒子買很多只泰迪熊,試圖把兒子感化的萌一點,但是等泰迪熊多的都能堆出一個收藏室了,蘭斯的性格也沒有變的跟其他小孩子一樣活潑。

“那不一樣。”威廉輕咳一聲,語氣裡帶著點不易覺察的炫耀:“steiff公司決定要為《泰坦尼克號》出一系列的限量珍藏版泰迪熊,毛色會選擇的和演員髮色一樣,就連服裝都是按照電影原版定製的,有傑克泰迪、露絲泰迪和卡爾泰迪,卡爾泰迪的預訂量很高,大概不會剩幾隻給商場櫥窗——等等,我記得你似乎有一隻‘奧賽羅泰迪’?”

“奧賽羅泰迪”是全球最大也最具收藏價值的泰迪熊製造商steiff公司,在1912年泰坦尼克號沉沒時,專門製作來悼念這場大災難的,所以也有個外號叫做“哀悼泰迪”,“奧賽羅泰迪”和一般的泰迪熊不一樣,它的毛髮是純黑色的羊毛製成,棕色的玻璃眼珠呈現出溫順的色彩,張開雙臂抱抱的姿勢真的能給人帶來很大的安慰,由於“奧賽羅泰迪”很有紀念價值,在1912年被製造時就只有稀少的494只,所以收藏價值逐年升高,現在已經炒到了9萬英鎊一隻的高價。

想到這裡,威廉真的開始覺得羅德裡克大宅裡那裡用來存放蘭斯舊玩具的屋子,可以稱得上是一間收藏室,甚至是一間玩具博物館了,畢竟,如果珍妮·羅德裡克連真的原版“奧賽羅泰迪”都能給兒子買到,那還有什麼稀奇的玩具是她找不到的?說不定威廉曾經隨手把玩過的哪些不起眼的玩具,都是具有極大收藏價值和高昂價格的珍藏品呢。

蘭斯明白威廉的意思:“就算我有了一隻奧賽羅泰迪,威爾,我還是想要你的‘卡爾泰迪’。”

威廉愉快的笑起來。

“不過,不,威爾,我是不會抱著它睡覺的。”頓了頓,蘭斯加了一句:“十歲以後,我床上出現過的最接近抱枕的可就是你了,威爾。”

幸好這不是面對面,不然威廉就要想理由解釋他為何鬧了個大紅臉了。“所以,你並沒有做噩夢,對吧。”威廉松了口氣問:“那你害怕什麼?”

“我害怕總有一天,你也會像阿弗萊克迷帕特洛那樣,神魂顛倒的迷上一個姑娘,然後——”蘭斯的話突然停住了。

“然後沉迷於家庭生活中不可自拔,將自己最好的兄弟拋在腦後?”威廉屏住呼吸等待著。

蘭斯遲疑了幾秒鐘,才回答:“是的,但是你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瞭解你的心情?因為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我的朋友。”終於將這句話說出口,威廉長出口氣。

蘭斯從未有過那種能將她介紹給威廉,三個人一起坐下吃頓晚餐,或是乾脆來個四人約會的女友,所以威廉以前從沒想過“蘭斯的女朋友”這種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在拍攝中錯將格溫妮絲·帕特洛看成是蘭斯,卻演出了前所未有的好表演後——導演約翰·麥登用不下十個“完美!”“不可思議!”以及相近的詞語總結了那場戲裡威廉表現出的充沛情感——威廉就知道,他對自己最好的朋友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憂慮幾乎是在一夜之間襲上來的,以前威廉從不曾考慮的問題,現在全都出現了:蘭斯在英國有女朋友嗎?她是什麼樣的人?要不要將自己的性向告訴蘭斯知道?是坦白還是算了?雖然蘭斯應該不會歧視同性戀,但如果因為坦白了性取向而不得不和他保持距離的話,也會讓威廉倍感難受的。

很久之前,在威廉還沒搬家去洛杉磯的時候,他曾經暢想過兩人以後成了事業夥伴的話,各自結婚後也要住在相距不遠的地方,一到週末兩個家庭就聚會開派對的美好生活,但是現在的威廉,卻唯恐這樣的“美夢”成真——甚至每一次想起這個念頭,威廉就感覺好像有只肥貓坐在胸口一樣,呼吸困難。

而現在,知道蘭斯擁有和他差不多的想法後,那只肥貓突然從威廉胸口上挪開了,呼吸前所未有的輕鬆自在。

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了威廉的腦海裡,他甚至為這前所未有的想法變得呼吸急促:蘭斯為何也有這樣的擔心呢,是不是?但是威廉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他因為太過擔心會毀掉和蘭斯的友誼,而缺乏不顧一切的勇氣。

威廉和蘭斯在這通跨洋電話的兩端,前所未有的沉默起來。

最後還是威廉先打破了這份安靜:“所以如果你有了女朋友,肯定會先讓我知道的,對吧?還有,約好我們都不會見色忘友?”

“賭注是什麼?”

“讓我相信,唔,任對方處置?”威廉心想他永遠都不會輸掉這個賭約。

“成交。”蘭斯的輕笑中隱含的意思更多,比如,就算威廉真的遇到一個值得訂婚的姑娘,他大概也會,不,是肯定會親手攪黃的。

……

威廉在《莎翁情史》劇組的拍攝從莎士比亞和薇奧拉的戀情開始,一開始,沒人能想象的到威廉居然和格溫妮絲·帕特洛的表演那麼契合,不,或者是說,沒人能想象的到威廉對著格溫妮絲·帕特洛,居然真的將莎士比亞對薇奧拉的愛意表現的淋漓盡致。

或者用似火般狂熱來形容更為恰當。

那樣深情的眼神,那樣溫柔的嗓音,威廉甚至給莎士比亞和薇奧拉相處時的場景增加了很多情人間的小動作,比如說莎士比亞對薇奧拉的金髮情有獨鍾,每次親吻的重點都是那頭金髮,舉手投足間纏綿的愛意幾乎噴薄而出。

導演約翰·麥登興奮的都快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時時刻刻都將攝影機對準威廉了,他甚至在與剪輯師重新整理當天拍攝的影片片段時,一邊看著螢幕上的素材一邊說:“莎士比亞對薇奧拉的愛,威爾是演的猶如劇本上的莎翁再生了,如果莎士比亞對戲劇的熱愛、對藝術的追求他也能演出七八分的話,哪怕只有七分也行,都值得一個奧斯卡提名。”

所以也難怪威廉和格溫妮絲·帕特洛因戲生情的緋聞一時間在劇組內傳的非常洶湧,因為同樣很多人知道格溫妮絲·帕特洛和劇組另一名演員本·阿弗萊克私下裡似乎是一對,所以劇組有演員甚至在暗地裡開了賭注,賭格溫妮絲·帕特洛到底有沒有腳踩兩條船,以及本·阿弗萊克和威廉會不會為了她決鬥。

但是等著看好戲的人們不僅沒有等來自己期待已久的決鬥戲碼,反而在接下來的幾天內被驚掉了一堆下巴——本·阿弗萊克居然每天都和他傳聞中的情敵威廉有說有笑,兩人經常一起聚餐,顯然是成為了朋友的關係,倒是身處緋聞中心的威廉和格溫妮絲·帕特洛不僅沒有傳聞中那樣曖昧,兩人更是一等導演喊“cut”結束拍攝,就立刻笑容消失,對對方不理不睬。

《莎翁情史》劇組的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最該因戲生情的威廉和格溫妮絲在拍攝外是對對方無視的狀態兩人的親熱戲明明那麼火辣這簡直不科學!),戲裡戲外是“情敵”身份的威廉和本關係看起來又挺好的樣子,人們覺得這簡直玄妙透了——在三人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非常有趣的事!可惜除了當事人外沒人知道真相,一時間《莎翁情史》劇組的無數工作人員每天都被好奇心折磨的欲/仙/欲/死,恨不能每天拿放大鏡望遠鏡盯著威廉、格溫妮絲和本·阿弗萊克三人,試圖尋找些蛛絲馬跡。

不過還沒被他們發現蹤跡,威廉就又要請假暫時離開劇組了,這次不是為了拍攝《相濡以血》,而是《遇見喬·布萊克》終於完成了所有後期制作,準備在今年11月份全美公映了,環球電影公司要舉行一場內部試映會,只有環球中高層和劇組主創參加,沒有影評人和媒體在的那種,邀請威廉這個主角過去一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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