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會有參議兩院, 布魯姆議員正是一百個參議員之一,是紐約州的代表, 作為美國經濟最發達的州,紐約州在全美五十個州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布魯姆議員在國會中的權力地位自然也不低,而賈斯伯·布魯姆之所以能囂張狂妄,憑藉的自然也是他父親的權勢。

更別提布魯姆議員現在還在謀劃著在參議院中更進一步——參議院一百名參議員被分為數個小組,每個小組都掌握著一項權利,布魯姆議員的目標是在今年成為主管外交和貿易的主管,再經過一屆任期的經營,說不定下一任國務卿甚至是美國總統就要改姓布魯姆了。

不過現在。布魯姆議員有關未來的一切理想能夠得到實現是前提, 就是擺在他面前的這些照片不能夠被洩露出去。

擁有未被合法登記、價值不菲的高檔房產, 並且還在婚內出軌招妓?這是嚴重的違法以及道德問題,是任何一名政客最害怕聽到的喪鐘。

美國參議院是每兩年改選三分之一數量的議員,六年改選一次,今年正是選舉年, 布魯姆議員的任期今年就要到了, 再次連任對他來說本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但如果照片有洩露出去一兩張給媒體……不,哪怕是給他的競爭對手知道的話,幾個月內布魯姆議員的政界生涯就要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未來有沒有可能東山再起都是一個未知數。

賈斯伯·布魯姆臉色煞白,面部呈現出一種灰暗的色彩。

如果沒有這張卡片的話,他完全可以辯解成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畢竟被拍下和眾多高階妓女性交易的是他的父親布魯姆議員又不是他,並且他還可以用不把這一件事告訴母親為條件,交換布魯姆議員能送他一輛跑車之類。

但是這張卡片的存在,卻直接宣判了賈斯伯·布魯姆在他父親面前的命運。

特別是在布魯姆議員說出下面一些話之後:“這個信封,是直接寄到我的‘安全屋’的,而且我也已經讓人檢查過了,寄信人沒有留下一枚指紋,也無法追蹤到信件最初被郵寄的地方,這完全就是專業人士才做得到的,我的保鏢說,普通的狗仔隊絕對沒法拍到這些照片,得僱傭兵或fbi才行。”

安全屋(safe house)起源於fbi,顧名思義就是安全的藏身之處,最初是fbi用來安置處於危險狀態的臥底或汙點證人的房子,多隱藏在普通的居民區中,後來成為一切秘密臨時的安全居住地點的統稱。

沒人比賈斯伯·布魯姆更清楚布魯姆議員的安全屋有多隱蔽安全,那是個連他和他母親都無法涉足,甚至不知道具體所在的地方。

能夠將布魯姆議員最陰暗的秘密收集完後,再光明正大的郵寄到這個秘密的地點,賈斯伯·布魯姆無法想象的出到底誰才有這樣的能力,是fbi嗎?還是cia?

理智知道這兩者都不是,因為如果被國家機器知道這些東西存在的話,布魯姆議員早就不能安穩的坐在這裡了,但正因為隱藏在暗處的人身份未知,才更叫人害怕。擁有這樣一位神秘身份但又神通廣大的敵人,是任何人想象都要毛骨悚然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寄信的人為什麼要留下這張紙條。”賈斯伯·布魯姆用帶著恐懼的顫音說:“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招惹什麼不該惹的人物!只有威廉·布蘭德利,但他也只是一個小明星而已!”

布魯姆議員沒有搭理自己的兒子,而是放任對方繼續浸泡在恐懼的情緒裡。

賈斯伯·布魯姆所說的和調查基本相符,布魯姆議員在收到信件的當天就派人去了哈佛調查自己兒子最近的行蹤,得到的報告是除了和威廉·布蘭德利,一個好萊塢的似乎還很紅的年輕演員鬧的比較僵外,行為真的算是安分。

初步調查兒子沒有什麼大問題,布魯姆議員又懷疑這是哪個非敵非友的人放下的煙/霧/彈——說非敵,是因為寄信人一沒有直接將照片捅出去,二沒有以此為威脅讓布魯姆議員辦什麼事,而只是留下了一張看起來更像是警告的紙條,這不像是布魯姆議員的敵人,或是競爭對手們會做的事——但是調查來調查去,布魯姆議員所有懷疑的物件都沒有問題,他只能再次清楚的意識到,這真的是兒子賈斯伯給他招來的麻煩。

威廉·布蘭德利,布魯姆議員當然有調查過這個人,父親早死、母親是個窮畫家,祖父母在堪薩斯擁有一個農場,親戚全是中產階級,家世沒有一點特殊之處,好萊塢明星常請的那些花架子保鏢別說跟蹤偷拍他了,連摸清楚他的行動軌跡都不可能。

一個好萊塢演員真的有膽子並且有本事威脅一名國會議員?但當布魯姆議員仔細看完威廉·布蘭德利的資料的時候,一切都有了解釋了。

賈斯伯·布魯姆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威廉·布蘭德利只是一個娛樂大眾的好萊塢明星而已,而且又不是成名多年人脈寬廣認識很多大人物的那種,根本不可能是能夠威脅到他們的人。

布魯姆議員終於不再壓抑自己的怒氣了,他走到兒子面前,怒火中燒的扇了對方一巴掌!

“愚蠢的傢伙!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個好萊塢明星是從小和蘭斯·羅德裡克一起長大的!”

那又怎麼樣!賈斯伯·布魯姆垂著腦袋,捂著臉頰想,布蘭德利是布蘭德利,羅德裡克是羅德裡克,他們又不是兄弟!在卡爾爾蓋特上學的時候,如果不是顧忌蘭斯·羅德裡克,他早就得到想要的了!而現在蘭斯·羅德裡克在倫敦上學,手難道會長到伸來美國為朋友出頭嗎?再說他又沒有真的想把威廉·布蘭德利怎麼樣,不過是欺負欺負他讓他知道些厲害而已。

“威廉·布蘭德利又不姓羅德裡克!”賈斯伯·布魯姆還在堅持自己的看法。或者說,他害怕真相是自己最擔心的那種,所以不停的催眠自己並只相信這一個可能。

布魯姆議員陰沉的注視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威廉·布蘭德利是小羅德裡克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他甚至願意為了他上脫口秀節目!如果你不是那麼蠢的話,應該早就發現這一點了!”

“但是蘭斯·羅德裡克也不可能是萬能的,他才多大……”

“已經大到能為自己掙下一份幾十億美元的家產了。”布魯姆議員憤怒過了頭,深深的疲憊湧了上來:“我的保鏢僱傭自mpri公司,他說這是專業人士的手筆,就一定沒錯。羅德裡克從六十年代起就是德陽國際的股東,泰勒·羅德裡克在和妻子結婚後將德陽的股份轉贈給了她,而現在這些股份一定是被蘭斯·羅德裡克繼承了,所以你個蠢貨,不要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

mpri是美國將軍劉易斯在1987年創辦的私營軍事公司,和美國官方特別是軍方關係非常密切,許多退役將軍和退役軍人的再就職首選就是mpri,其僱傭兵和保安業務非常發達,但卻很少有人知道,mpri的創辦,是因為德陽國際對美國軍事業務承包的壟斷現象太嚴重,美國政府為了平衡國內私人軍工勢力才做出的決定。

德陽國際成立於二戰剛結束之後,曾經並一直都是美國最大的私人軍事承包商之一,業務繁多到幾乎深入了美國軍事的方方面面,或許是德陽國際歷史太悠久並且對軍方的滲透太厲害了,美國政府才在最近十年,開始扶植其他的私人軍事保安公司來和德陽國際競爭,但是mpri歷史畢竟太短,德陽國際幾十年來在美國軍方打下的基礎又太牢靠,mpri短期內根本沒法壓過德陽國際不說,就連美國軍方內部,現在也在為主要扶持誰爭論個不休,未來贏家到底是mpri還是德陽,現在沒人能預測道到。

布魯姆議員完全有理由猜測這些照片是德陽國際的僱傭兵拍的:不是警察,不是fbi,更不是cia,美國國內比mpri保鏢更有人脈和能力,有動機拍這些照片,不拿來威脅他在國會進行什麼提案而只是大材小用的用來警告他那個蠢兒子的私人軍事公司還有哪幾個?除了德陽國際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賈斯伯·布魯姆靈光一閃:“泰勒·羅德裡克一定不希望看到他的兒子在威脅國會議員,畢竟父親你未來有可能是美國總統——”

布魯姆議員毫不留情的,反手又抽了賈斯伯·布魯姆一巴掌:“你以為泰勒·羅德裡克會喜歡看到你告他唯一繼承人的狀?”

為什麼泰勒·羅德裡克有一個那麼厲害的兒子,而自己的就蠢成這樣?布魯姆議員已經不想再跟兒子解釋什麼了——特別是不想解釋他們沒有其他任何辦法,只能乖乖屈服於蘭斯·羅德裡克威脅這點。

布魯姆議員是泰勒·羅德裡克一手扶持上去的,說的難聽點,他就是泰勒·羅德裡克養在國會裡的一條狗,泰勒·羅德裡克固然不會想要看到自己的繼承人破壞布魯姆議員的事業,但如果這件事攤開來告訴泰勒·羅德裡克,讓對方知道布魯姆議員自身存在著那麼多的汙點,想必泰勒·羅德裡克會更早的放棄資助他轉為支援其他人,他想要更進一步的夢想就要徹底破滅了。

“要麼轉學去哥倫比亞大學,要麼辭掉鳳凰俱樂部的會長職務,並解決和威廉·布蘭德利的矛盾,就能繼續留在哈佛。”布魯姆議員下了最後通牒:“只有這兩個選項。”

“我……”賈斯伯·布魯姆捂著臉頰沉默很久,才萬分頹唐地說:“回校後我就辭職。”

……

“太古怪了,一切都發展的太順利了。”

“是嗎?”電話那頭的蘭斯平靜的問。

“一夜之間,賈斯伯·布魯姆就宣佈鳳凰俱樂部的會長他不幹了,還主動道歉說他身為終極俱樂部的一員卻肆意挑起和校友的矛盾是個再愚蠢也不過的決定,整個哈佛都因為他前後不一的表現而看傻掉了。這肯定是布魯姆議員看到照片後警告了自己的兒子,但郵件寄走了才不過一天而已!順利的簡直都有點詭異了。”威廉說,他的語氣帶著一點驚奇:“國會議員都是這麼好威脅的嗎?簡直比拍電影還要順利還要戲劇化。我本來還聯絡了一名《華盛頓時報》的記者,隨時準備來場媒體大戰呢,沒想到這一招根本沒用到,現在,我只好提供一些其他新聞來安撫那名記者了。”

因為某些有關未來的考慮,威廉決定和這名《華盛頓時報》的記者形成良好的互利關係,雖然布魯姆議員受賄以及招妓的證據他暫時不準備交給對方了,但威廉有偷偷透露一點更勁爆的訊息——有關現任總統克林頓和一個叫萊溫斯基女人的花邊軼事。反正也是在今年之內遲早要曝光出來的新聞事件,

“布魯姆議員是個聰明人,用最短時間消滅一切萌芽的威脅是所有政客的必備手段。”

威廉覺得好友的語氣未免太淡定了,淡定到了有古怪的地步:“蘭斯?”

“我在,威爾。”

威廉幾乎是篤定地問:“除了找來一個好像詹姆斯·邦德,棒到超乎我想象的私家偵探外,你是不是還做了其他的?”

“沒有,威爾,你想的太多了。”蘭斯是沒有多做什麼事,但他派出幫助威廉的那幾個人,他們能做的事,他們擺在布魯姆議員眼前的東西,其實已經宣告一切了。

“是嗎。”威廉誇張的嘆了口氣:“我原本想的是如果你承認了,就帶你去嚐嚐全美國最好吃的波士頓派的,是你自己不要這個機會的。”

“……”蘭斯用沉默表達著他的不滿。

威廉先妥協了:“行啦蘭斯,我都能想象的到電話那頭你的表情有多不爽了。身為我最好的朋友,誰沒有派吃你都不可能沒有,好嗎?”

“下週我就飛回去。”飛快轉動的大腦裡,蘭斯正在將自己半個月內的所有行程事務都重新調整時間安排:“你現在是正在緬因州拍《相濡以血》對嗎?”

《相濡以血》是威爾洛特影業製作的第一部電影的最終定名——沒錯,就是那部劇本幾經修改的吸血鬼電影——說是最終,其實也有不確定性,因為等電影拍攝完成並初步剪輯後,如果成片質量不錯有發展成系列電影的潛力的話,威廉就會將《相濡以血》定位系列名稱,而系列的第一部則會加後綴名《長夜將臨》。

《相濡以血:長夜將臨》聽起來是有點長了,不過對於並不想玩深奧,而是想將影片拍成略帶情懷的爆米花電影,儘快為威爾洛特打造出一個票房大賣系列的威廉來說,長點的片名也更直白,有助於勾起觀眾好奇心和理解電影內容,像是目前萬眾矚目,似乎開始籌拍了的《星球大戰前傳:幽靈的威脅》,和未來的《指環王:魔戒再現》《蝙蝠俠:俠影之謎》《蝙蝠俠:黑暗騎士》《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超人:鋼鐵之軀》《美國隊長:復仇者先鋒》不都是片名越來越長票房也越來越高的典範麼。

“沒錯。但是蘭斯,你得先確保在見到我的時候不要嘲笑的太過分,不然我是不會告訴你具體的拍攝地點的。”

“你的吸血鬼形象被設計的很糟糕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了。”

“太聰明了,蘭斯,你猜的沒錯,服裝設計一開始是將角色的造型設計的很……噁心。不是像三十年代那部《德庫拉伯爵》裡梳著過分油膩的大背頭,詭異到有點恐怖的,就是像《夜訪吸血鬼》裡萊斯特那樣華麗到誇張的,天啊,我要扮演的是現代的吸血鬼形象,而且是年輕青春的,不需要幾百年前的造型好嗎?”威廉重重的嘆了口氣:“總之,在換掉了三個設計師,並對設計圖修改過很多次之後,現在終於好多了,不過我現在每天粉撲的多的像是帶了張面具,白的嚇人。”

“怎麼辦。”蘭斯狀似苦惱的語氣,吐出來的話卻分外惡劣:“我好像更加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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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你最好的西裝過來,我一定要糊你一身白——”威廉威脅放出一半,就看到化妝間門口丹尼·伯恩探進來一個腦袋,在催促他快一點,於是威廉說:“地址我晚點打電話再告訴你,現在我要去拍定妝照了。”

“再見,威爾。”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威廉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將收到坡斯廉俱樂部邀請的事給蘭斯說了,不過他現在也不在哈佛,這件事不著急立刻決定,過幾天考慮清楚後再說也一樣。

“好了嗎?”威廉問化妝師。

“馬上就好。”化妝師的雙手快速揮動,在威廉的臉上擦了點什麼東西,又在他的嘴唇上抹了點動作,最後噴了幾下定型噴霧用梳子為他整理了下髮型後,立刻說:“完成了!”

威廉著急出去拍定妝照,因為如果拍照時間用的短並且規劃得當的話,他們甚至來得及拍第一場戲,於是威廉連照下鏡子也沒有,一聽化妝師說完成了就站起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丹尼·伯恩站在化妝間門口,看到快步走出的威廉,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耶穌基督瑪利亞。’丹尼·伯恩心想:‘希望外面那群人在看到威爾的時候還把持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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