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收的這幾天, 房家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包子和饅頭明顯沒有之前好賣了。這幾天收入只有二兩多, 沒有到三兩。

房言安慰道:“爹,您也別難過。等過了麥收, 大家手裡有餘錢了,自然會買的更多的。特別是那些吃過咱們家包子,隔了幾天沒吃的,肯定渾身不得勁兒,也更加知道咱們家包子的好處了。”

房二河聽了女兒的話,心裡也舒服了一些。

房大郎和房二郎這次在家待了十天才回書院,因為書院這幾天也放麥假。

房二郎走的時候還在感慨:“要是每個月都放麥假多好啊。”

房大郎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 他趕緊縮了縮脖子上馬車了。

麥收過後, 房言開始教大家寫字了,不是沒有錢嗎,不是買不起紙和筆嗎。沒關係,他們有沙子, 這也是古代人智慧的結晶。

房言在黑板上寫, 大家在沙子上寫。

一個月過後,《三字經》已經粗略的講完了,遺憾的是除了已經學過幾遍的房大妮兒以及不言不語的房森,其他人都還不會背。

尤其是房樹和房青,這倆人還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不過不要緊,房樹暫時不會去上學堂的。房青也還小。

上學堂的是房林和房森。對於房南和房北家,他們目前一家只能供一個孩子去上學。房南家只有一個兒子還好說, 房北家可是有兩個兒子的。如今家裡雖然有了點積蓄,但是也不算寬裕,所以暫時就不讓房樹去學堂了。等明年家裡的錢寬裕了再讓他去上。他不過,如今的房樹基本無心讀書,爬樹掏鳥蛋他還算比較在行,讀書什麼的就像是在折磨他了。

房南和房北聽從房二河的建議,把他們送到了縣城去讀書。當然了,他們去的不是霜山書院,而是找了個童生來教,一年一兩銀子。他們的想法就是,先學一學,看看兒子是不是讀書的那塊料,如果是的話,再找好的先生,如果不是的話,讀幾年書去做個賬房先生也是使得的。雖然學費是一兩銀子,但是加上平時要買的筆墨紙硯以及給先生的節禮,那可就多了去了。

房南和房北也不在鎮上幹活了,早上帶著兒子去縣城讀書,傍晚幹完活兒再把兒子帶回來。

他們拒絕了房二河要帶上他們兒子做馬車的好意,如今馬車上要帶兩百斤菜了,再加上四個大人,本來就不太寬敞,他們父子還是走路去比較好。再說了,媳婦兒們坐馬車是給人家幹活,他們又不是去幹活的,就不用去享受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房二河還是勸他們早飯和午飯去他們家吃。本來房南和房北不願意的,但是房二河的一句話改變了他們的想法。

“大郎說他吃了咱們家的野菜吃食,書都比以前讀的好了。”

他們最終同意了兒子們中午那頓飯去店裡吃飯,但是,等房二河月底的時候第四次給李氏和許氏漲工錢的時候,他們這次拒絕了。

如今,他們在縣城一個月拿500文的工錢。這是因為麥收過後,7月初的時候,房二河給她們漲了100文的工錢。當時包子一天都能賣出去七八百個了,王氏和房二河也偶爾會幫一下忙了。他們當時問過兩個弟媳婦兒了,覺得如今還能不能忙得過來,如果可以就漲工錢。如果忙不過來,工錢就不漲了,再請一個人。

李氏和許氏包包子和饅頭早就順手了,而且每天跟被靈泉浸泡過的野菜接觸,吃這些野菜,身體素質不知道比從前好了多少。自然是不願意別人來分一杯羹的。也因此,房二河給她們漲了100文的工錢。

兒子們中午一頓飯就要吃五文錢左右。她們也只讓兒子喝免費的湯,吃素包和粗麵饅頭。關於這一點,不管王氏怎麼勸,他們都沒改變。

這些當然都是房南的功勞,爹孃去世的早,房南也當家當的早,早就看透了這些人情冷暖。從前房二河在鎮上的時候,就時常照顧他們兩家。不僅從前,就是如今的好日子也是房二河帶給他們的。他早就把這些恩情記在心裡了,也時時提醒房北不要忘記。

這樣,即使房北有什麼小心思,有他哥在,他也不敢的。況且,他媳婦兒又是個老實的,他就算有什麼想法,他媳婦兒也幫不到他。

一個月兒子們吃掉的東西就要有一百多文了,他們那裡又好意思再要那麼高的工錢。

房言這邊一下子少了兩個小夥伴,著實冷清了不少,尤其是這兩個小夥伴還都是聽話幹活的那種。房言就更加的不趁手了。

不過,好在房蓮花那個話癆還在,她整天嘰嘰喳喳的跟大家分享聽來的八卦,也著實是一種樂趣。

比如,今天,她巴拉巴拉的開始說老宅的事情了。

“房言,你知道嗎,聽說你奶奶昨天又在家裡罵你了。”

房言眼皮都沒抬一下,這已經是這個月聽到的第二次了。如今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雖然處於中原地帶,但是全身都捂著長褲長袖也是很熱的。她呼啦啦的扇著扇子,問道:“哦,罵了什麼?”

“罵你胳膊肘子往外拐,說你不懂事。”

房言冷笑了一聲,無聊,一點新意都沒有。

她知道,她奶奶之所以罵她,是因為前段時間她三嬸兒知道她在家教別人讀書識字的時候,把他們家房玉和房秋都送過來了。送過來不說,還讓他們倆跟著他家吃飯。

房玉和房秋真是那聽話的孩子就算了,房秋來了之後就開始看他們家的雞、看他們家的豬,還企圖開啟他們家種野菜的院子。房言阻止她,她也不聽。房玉更是在她教大家的時候,在那裡巴拉巴拉的這事兒那事兒的。

就在房玉又一次不耐煩的喊了一聲“房言”的時候,房言徹底爆發了,拿著自家的掃帚就把他們姐弟倆趕出去了。

任由他們在外面叫罵也沒理他們,房大妮兒不安的看著房言,房言插上大門,拍了拍手,說道:“煩人的蒼蠅終於走了,咱們繼續學習。”

當天下午,她爹就被她奶奶叫過去了。回來的時候,她爹臉上面無表情的。房言開開心心的圍著她爹轉,還跟他爹說房秋的壞話。

房二河道:“你做的對,咱們家的菜地不能讓別人看。”

第二天,她三嬸兒也過來巴拉巴拉說了幾句,還往他們家鎖著的菜地方向看了看。房言吹了聲口哨,把他們家大黃喚了過來,大黃衝著張氏就開始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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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嚇得也不敢來了。

呵呵,她還沒把他們家的狼狗小黑喚出來呢,要是小黑出來了,保管更嚇人!

因此,她奶奶經常在家罵她。

像她奶奶如此注重臉面的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罵她的。這些話當然是房秋傳出來的,房蓮花這個耳報神又從房秋的小夥伴那裡聽來的。

房蓮花看著房言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小聲的說道:“我還聽到一個訊息,你們要不要聽。”

房言假裝感興趣的樣子,趕緊說道:“要聽要聽,蓮花你快講吧。”反正這會兒也無聊的很,不如滿足房蓮花講八卦的慾望。她知道的,喜歡講八卦的人,你要是不讓她講,她會憋壞的。

房蓮花咳了兩聲,神秘的說道:“我聽說啊,你奶奶家想跟你們家要錢了。”

本來坐在一旁繡花,沒怎麼聽他們講話的房大妮兒停下手中的針線,問道:“蓮花,咋回事兒啊,奶奶為啥跟我們家要錢啊?”

一看聽眾的積極性提高了,房蓮花心裡更加激動起來了,說道:“房峰哥今年不是沒考上秀才嘛,他回來之後聽說他舅舅要給他找個府城的讀書的去處。聽說那裡要一年十幾兩銀子的。房秋說你奶奶他們付不起,要找你家要呢。”

房言皺了皺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連手中的扇子都停下來了,說道:“這事兒可是真的?”

房蓮花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是聽梨花說的,你知道的,梨花的姐姐跟房秋玩兒的可好了,她在院子裡玩兒的時候聽到她姐姐跟房秋說的。不過,房言,你可別說這話是我說的啊。”

房言點了點頭,說道:“自然不會出賣你的。”

房蓮花道:“你奶奶對你們家可真不好啊,啥事兒都想著跟你們家要錢。不是說房峰哥去考秀才的錢也是跟你們家要的嘛,府城離咱們這裡也沒多遠,咋就要花那麼多的錢啊。不就是考個試嘛。”

是啊,房峰去考院試的時候,她奶奶已經跟他們家要過一次錢了,那時候他家給了一兩銀子。她奶奶和大伯大伯母都老大不高興的樣子。不過,這事兒房蓮花是怎麼知道的?她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房蓮花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我這是聽房杜鵑跟我說的,她和房秋玩兒的好。我跟你說啊,她不懷好意的,她喜歡房峰哥。”

房言聽了這話,甚至忘記了本來要說的話,脫口而出:“這你都知道,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

房蓮花興奮的臉通紅,說道:“也有的。比如,你來村裡之前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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