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氏的話, 房言氣憤的說道:“爺爺奶奶咋這樣啊,怎麼能這麼對待爹爹, 爹爹就不會反抗嗎?”

王氏無奈的說道:“你爹也反抗過的,你像上次, 他就反抗了,結果還被你爺爺打了。之前也是的,反抗過幾次,每次一反抗,就要捱打的。索性後來你爹也不反抗了,你爺爺奶奶愛說啥說啥,說完了你爹就回來。”

“那我爹會不會聽爺爺奶奶的?萬一爺爺奶奶也嫌咱們家給的少, 給爹要錢呢?”房大妮兒問道。

房言想, 不會的。她覺得房二河不是那樣的人。

果然,就聽到王氏笑了一下,說道:“你爹啊,從小被訓斥慣了, 已經習慣了你爺爺奶奶的話了。聽他說啊, 他小時候不管做的對與錯,都要被訓斥的。後來啊,索性就按自己的想法來,反正做錯了要被罵,即使做對了也要被罵的。小時候都不聽你爺爺奶奶的話,後來就更不聽了。”

房言覺得,她家爹爹的性子也是挺有意思的。典型的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 但是態度上又十分的堅定。不管你說什麼,我想怎麼做還是會怎麼做的。從來不反抗,但是也從來不聽。這的確也是一種生存手段啊!

“不過啊,後來我跟你爹成了親,回村裡來的時候,你爺爺奶奶也連著我一起罵的。你爹覺得他自己被罵沒關係,不能罵我,他就反抗了幾次,結果還是被你爺爺奶奶打了。不過,後來,你爺爺奶奶也很少說我了,但是,還是依然會說你爹的。”

過了一會兒,房二河回來了,王氏問他老宅那邊說什麼了沒有,房二河搖了搖頭,說道:“沒說什麼。”

說完之後,就像王氏說的一樣,該幹嘛幹嘛去了。

第二天去賣菜的時候,昨天跟房言說過話的那個房氏果然過來了。房二河昨天就已經認過親戚了,此時看到房氏,趕緊往裡面招呼。

“大姑,你先在店裡吃點東西再回去吧?”房二河給房氏稱好了菜說道。

房氏往裡面瞧了瞧,非常有眼色的說道:“不了,我得回去給東子他們做飯去。你們這會兒也忙,我等一會兒吃完飯再過來找你們說說話。”

房二河笑著說道:“那行,大姑,您慢點兒。”

房氏拿出來十二文錢,想要給房二河。房二河趕緊拒絕了。開玩笑啊,這是自己的親姑姑,怎麼能收錢呢?況且這野菜是沒有成本的,就算有成本他也不能收錢啊!他又不是想賺錢想瘋了。

雖然房二河拒絕了,但是房氏堅持要給,她塞到房二河的手裡,說道:“拿著吧,你們起早貪黑的也不容易,這裡的房租還那麼貴,你們也賺不了多少錢。”

房二河還是堅決不收。

房氏假裝生氣的說道:“你再不收的話,那我以後可不敢來這裡買菜了。”

房二河見房氏是真心想給,可是他也是真心不想要的。正在糾結中,房言過來了。她從房氏的手中拿出來兩文錢說道:“爹,咱們也不收多了,兩文錢就好了。意思意思得了,好讓姑祖母趕緊回家做飯去。”

房氏見房言只拿了兩文錢,還是堅決要給。

房言板著臉說道:“姑祖母,你再給就是不給我們家面子了,這點菜我們還收你們的錢,也太不顧及親戚的面子了。”

房氏見房言如此會講話,跟昨天那個胡攪蠻纏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揶揄的說道:“哎呦,姑祖母昨天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啊!不過,昨天是誰說的來著,來買菜可以,但是要給錢的。”

房言笑嘻嘻的說道:“那是別人,您跟他們不同,您是自己人,咋能要錢呢?我這收了您兩文錢,回頭保準我爹孃得罵我。明天您還是得來這裡買菜,咱們還是收您兩文錢。這樣既堵住了別人的嘴,也算是全了親戚的面子。您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回家多去跟鄰里說說,讓他們都來我們家買菜,這樣我們家錢不就賺回來了嘛。”

房氏見房二河和房言都是一樣的態度,也沒再堅持了,說道:“你這張嘴可真會講話啊,我改明兒得讓慧姐兒過來跟你學學。成,我今天就倚老賣老的不給錢了,回頭兒保準去街坊鄰里那裡多誇誇你們家的店鋪。”

“哎,好嘞,那就多謝姑祖母了。”房言笑著說道。

房氏走後,房二河看著房言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又去招呼客人去了。她轉悠了一圈兒,又去後廚了。

房大妮兒現在已經不去燒鍋了,現在的柴火需求量比較大,有時家裡帶過來的供應不上,所以會在縣城買一些。買的柴火比較整齊,直接塞到鍋底下,王氏、李氏和許氏三個人就能照應過來。

房大妮兒有時坐在一旁跟王氏她們聊天,有時去後面的廂房繡繡花。

果然,王氏一聽前面發生的事情,說了房言幾句。這種極親近的親戚,他們都不會收錢的。

房言笑著說道:“娘,我見姑祖母也是誠心要給的,咱們不收多不好意思。人家家裡就是做生意的,對這些事情都比較懂的。再說了,咱們收了姑祖母的錢,才好去收別的親戚的錢啊。萬一有那想來打秋風的,一聽咱們這麼六親不認,連親姑姑的錢都收,他們也就不好意思過來收咱們的錢了不是?”

李氏聽了之後,衝著房言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咱們家言姐兒這嘴巴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我看得讓我們家荷花多跟著言姐兒學學。”

王氏說道:“你可別誇她了,哎,收了大姑的錢,多不懂事兒啊。”不過,王氏嘴上雖然說這房言不懂事,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笑著的,一點都沒有責怪的意思。

“娘,我哪裡不懂事了,姑祖母剛剛也說讓他們家的孫女兒過來跟我學學呢。嘿嘿。”房言扯著王氏的胳膊說道。

王氏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啊,人家客氣一下罷了,你竟然還當真了。”

在後廚待了一會兒之後,房言往前面瞧了瞧,發現有個客人獨自坐在一張桌子旁,盯著桌子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見阿剛不知道幹嘛去了,就走過去招呼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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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房言笑著問道。

秦墨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小女孩兒,愣了一下。

房言見這個客人不僅沒有回答她,還盯著她看了半晌,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臉,感覺臉上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心想,難道是這個客人沒聽懂她說的話?或許不是本地人?好吧,那用官話問問。

“客官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秦墨一聽房言的問話,驚訝的挑了挑眉,這個小地方竟然有人還會說官話的。他有多久沒有聽過身邊的人講官話了?即使是一起過來的奴僕,講的也是本地話。

“這裡……咳,這裡都有些什麼?”在這裡也待了七八年了,本地話也早就會講了。

“哦,這裡有薺菜包子……”房言一邊說,一邊想,原來是本地人啊,聽得懂她講話了,那剛剛怎麼還跟聽不懂似的。好奇怪啊。

“哦,那隨便來一點吧。”

“隨便來一點?請問你吃素還是吃肉,有什麼不吃的嗎?”隨便的話,怎麼隨便?

“沒有,什麼都可以。”秦墨低著頭,抿了抿嘴說道。

“哦,好的。”房言笑著說道。

正好,此時阿剛也回來了,他接過了房言的任務,去招呼秦墨了。

房言走之前又看了秦墨一眼,她覺得這人好像是有病似的,臉色比一般人要白很多,嘴唇的顏色也跟一般人不太一樣,有些蒼白。

想到這裡,她偷偷交代了阿剛一件事情。阿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還是照著房言說的去做了。他去找了個沒人用過的碗和沒人用過的新筷子給秦墨遞了過去。

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萬一有傳染病什麼的,那就不好辦了。他們家畢竟是做吃食生意的,沒有消毒櫃的情況下,還是小心點的好。

而且,這人也看起來跟野菜館格格不入的。身上的衣服布料雖然房言說不出來是什麼,但絕對不是便宜貨。連那頭上但簪子看起來都不像地攤貨。

所以,對待看起來有錢又有身份的人,他們做小本生意的人家還是小心伺候為好。

拿副新的碗筷,也省的客人挑出來衛生方面的毛病。

這樣一想,還是讓她爹多做一些筷子吧。定期的更換一下,最大程度的確保衛生。

這個時候樹還是很多的,也完全沒有荒漠化的跡象。不僅如此,樹甚至太多了,良田都佔用了。

廢棄的筷子還可以當柴火燒,一物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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