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被高氏吼了一聲, 也不敢再講話了,但是心裡連同陳氏都恨上了。同樣是做媳婦的, 怎麼陳氏可以講話,爹孃都挺她的, 她就不能講話了。

“你先起來吧。”房鐵柱看著倔強的跪在原地的房二河說道。

房二河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摔了一下,房鐵柱剛剛打的可真的是不輕。不過,他都習慣了,小時候比這還要狠的時候多的是,他不是一樣活過來了嗎。

房大河關心的問道:“二河,你身體還好嗎?”

房二河牽起來嘴角說道:“我沒事兒的大哥。”

高氏見今天的事情已經脫離了軌道,再讓房二河在這裡待著也沒什麼用, 說道:“二河, 剛剛你三弟也是無心的,你也別記恨他。還有,今天娘跟你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考慮,想清楚你跟誰近, 別在外面做出來讓咱們家丟臉的事情。”

“娘, 我在外面賣些吃食,找幾個能幹的幫手就是丟臉的事情了嗎?況且那也不是外人。三弟和三弟妹是什麼樣子的性子,難道您心裡沒數嗎?他們前幾天做的事情您都忘了嗎?要說讓咱們家丟臉的事情,也就他們倆會做了,天天在外面抹黑我們家二妮兒是傻子的人就是這兩口子。您怎麼不去罵他們,怎麼不去打他們?”

房二河這是第一次跟他爹孃理論,也是第一次衝著他爹孃說這麼長的話。

多年積壓下來的不平, 全都在此時爆發了。外人對他不好,欺負他們家也就算了,就連他自己的親爹親孃爺倆欺負他家,這樣的日子還怎麼讓人過下去!

“想讓他們倆來我們家店鋪裡幹活,做夢!別說30文,一文錢我都不會出的。”

說完這句話,房二河大步離開了老宅。

一家人都愣愣的看著房二河離開的方向,就連高氏都沒來得及說什麼。

陳氏本來也是不平的,她一開始聽到房二河家請了房南房北家去幹活,還開了那麼高的工錢,本來是非常的不舒服的。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這房二河不請自己的哥哥弟弟,嫂嫂弟妹,竟然去請外人。這是哪裡來的道理?

即使她根本就不想去,但是房二河不過問他們一聲就去請別人也是不對的,這是沒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這也是因為老宅的人欺負房二河欺負慣了,縱使他們也沒做成什麼事兒,但是房鐵柱和高氏時不時的把房二河叫過來罵一頓大家也都習慣了。

即使罵一頓房二河也沒聽他們的,但是他們在心裡早就不怎麼把房二河當回事兒了。

之前是因為沒有什麼利益關係,這次,有了金錢上的關係,這房二河一家竟然不聲不響的就找了別人,沒跟他們報備,這真是翅膀硬了,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老宅的人基本上都是存的這種想法的,就連小孩子們都是如此的想。

房鐵柱和高氏罵房二河的場景太過於根深蒂固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這會兒,大家看著向來罵不還口的房二河反抗了,都有些不習慣,也一時不知該怎麼做。

房二河回到家的時候,一言不發,房言看到他脖子裡有紅痕,驚訝的問道:“爹,誰打你了不成?”

王氏本來在屋裡做針線活的,聽到了之後趕緊走了出來,拉著房二河的胳膊問道:“爹孃又打你了,為啥?因為昨天的事情嗎?”

見房二河沒承認也沒否認,王氏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說道:“他們這一家人想幹啥啊?也太不把咱們家當回事兒了,每次不是打你就是罵你。”

房二河見王氏哭了,心疼的抬起來胳膊想要給她擦擦眼淚,胳膊被打了一下,疼的他“嘶”的一聲叫了出來。他見王氏要來看他的胳膊,趕緊書說道:“沒事兒的,他們以後都不敢了。我剛剛把三河打了。”

“你打了三河?那爹豈不是打你打的更狠?快讓我瞧瞧。”王氏一聽房二河的話,更加的著急了。

“我沒事兒的。孩子們都在身邊,你別這樣。”房二河知道自己爹揍的有多狠,堅決不讓王氏看。

房言看著這個樣子的房二河,緊緊地皺起了眉。今天中午剛剛說了外患,現在卻還有內憂。這真的是不讓人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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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爹孃兩個人這種狀態,房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是不是爺爺奶奶又罵爹爹了?”房大妮兒看著房言的臉色問道。

房言點了點頭,說道:“這次不光罵了,還打了。”

房大妮兒一不小心把針戳在了自己的手上,說道:“咋又打咱爹了,爺爺奶奶已經好幾年沒動過手了啊!”

“還不是因為咱們家沒請老宅那邊的人幫忙,請了房南房北叔家的嘛。而且,爹爹還打了三叔。”

房大妮兒似是不信,問道:“咱爹打咱三叔了?這怎麼可能,爹爹從來沒在那邊罵過人或者打人的。每次都是任由爺爺奶奶打罵。”

“任由爺爺奶奶打罵?他們也太過分了些。”房言憤憤的說道。

“哎,是啊,誰讓咱爹從來都沒答應過老宅那邊的要求呢。其實當初也是答應過的,但是後來惹了一些麻煩,爹再也不答應了。爹越是不答應,爺爺越是要打爹爹。爺爺越打爹爹,爹爹反而越是不答應了。”房大妮兒悶悶不樂的說道。

這是一個孝道大於天的時代,不管房二河對家裡的老人有什麼不滿,他都從來沒有反抗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是他對待爹孃的常態。

房大妮兒說道這裡,皺了皺眉,說道:“爺爺奶奶已經有好幾年沒打過爹爹了吧,自從大舅考上童生之後,好像爺爺就沒再打過爹了,不知道這次怎麼又動手了。”

哦?因為舅舅考上了童生,就不打爹了?這是怎樣的一對父母啊,大宅原來是這樣的人嗎?難道他們打房二河是因為房二河好欺負,所以習慣性的欺負他?後來發現他媳婦家厲害起來了,就不敢打他了?

她記得晚上偶爾好像也聽房二河提起過,自家爺爺奶奶是最重面子的。也怪不得這次如此的生氣,他們家找人幫忙竟然沒找老宅那邊的人,想必這樣老宅的人臉上非常的不好看吧。

房言想到這裡,提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既然老宅的人是這樣的想法的話,那就好對付了。只需房大郎或者房二郎考上秀才,再不濟考上童生這一局就可以破了。

這倒是比外患好解決多了。

“難道是因為爹爹打了三叔?”房言猜測道。

房大妮兒也是同意這種觀點的,點了點頭,說道:“要我說,三叔也是該打,爹爹也忍他夠久的了。我聽咱娘說,爹爹小時候因為三叔沒少挨爺爺奶奶和曾爺爺曾奶奶的打。”

房二河兄弟三人,作為中間的那個人,他大概是爺奶不疼,爹孃不愛的吧。再加上反抗了母親,沒有娶她孃家的表侄女兒,這罪過更是大了去了。

估計對王氏也是非常的不滿的吧,只是礙於王氏孃家的哥哥,才不敢怎麼樣的。

這樣說的話,房二河也算是一個好丈夫了。婆婆真想難為媳婦兒,有的是法子,而且做兒子的也不能拒絕的那種。

可是,房二河全都擋在了前面。而且不管如何打罵,決不妥協。

這次竟然揍了那個混賬三叔,估計那個三叔也沒做什麼好事兒,或者說了什麼話熱鬧了房二河。

過了一會兒,房言見王氏開始做飯了,趕緊過去幫忙了。在盛湯的時候,趁著大家不注意,往裡面滴了一滴靈泉。看她爹那個樣子,被打的應該不輕,而他又死撐著不去看郎中,還不讓王氏給他上藥。所以,還是趕緊的用靈泉來救一救吧!

吃過晚飯之後,王氏就去關門了,房言愣了一下,問道:“娘,為何關門了啊,兩個嬸嬸還沒來呢?”

王氏說道:“明天就是初一了,我早上就跟你兩個嬸嬸說了,咱們得去寶相寺燒香拜佛去。明天歇業一天。”

咦?明天可以去寺廟看看了,那真是太好了,她還沒見過古代的寺廟長什麼樣子呢!

“哎。”王氏無意識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啦,娘,明天歇業您不高興嗎?”

“你也知道,你爹被你爺爺打了,明天還不知道能不能爬起來床呢。”自家的丈夫之前也被打得下不來床過,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去。

房言一聽,想到自己的靈泉已經給大家喝了下去,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但是,她還是說道:“娘,家裡還有藥嗎,你給爹塗上一些。”

“哎,家裡沒了啊。”王氏愁的不得了,不只房二河不讓她看,家裡沒藥也很愁。

“不如,讓哥哥現在去南叔家看看他們家有沒有,借一點過來。”房言出主意道。

王氏也想去的,但是,想了想說道:“可是,你爹不想讓人知道他被你爺爺奶奶打了。”

“娘,您可以讓大哥說二哥今天貪玩不小心摔倒了不就好了。”

王氏一聽這話,眼前一亮,過去找房大郎了。

房大郎一直都在為房二河的事情擔心著,一聽他娘這樣說,立馬同意了。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房大郎就拿著藥回來了。王氏趕緊拿著藥去找房二河了,即使房二河推脫,王氏還是給他用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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