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錦元本來緊繃的臉色看到房言的時候放鬆了一些, 說道:“房小姐。”

童夫人只見過房言一面,有些記不得這個小姑娘是誰了, 臉上顯出了迷朦的眼神。

房言笑著說道:“童夫人,去年的時候, 咱們在這裡見過一面的。您許是忘記了。”

一經房言提醒,童夫人也就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了。

她拉著房言的手,說道:“原來是那個聰明的小丫頭,一年不見,個子長高了,模樣也越來越水靈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房言道:“夫人倒是沒變,還是那麼雍容華貴, 我一眼就認出您來了。”

童夫人本來被童錦元氣的難受的心情也舒緩了不少, 說道:“還是這麼會講話。這位是?”

童夫人看著旁邊的房大妮兒,覺得這兩個小姑娘長得挺像的。

房言介紹道:“夫人,這是我大姐,大姐, 這是童夫人。”

房大妮兒福了福身, 說道:“童夫人好,童少爺好。”

童夫人笑著誇獎道:“你們姐妹倆長得真是好,你母親真是有福氣。我這裡有兩個荷包,你們拿去賞玩吧。”

房言姐妹本欲推辭的,但是童夫人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兩個人,房言也就不好推辭了,說道:“謝謝童夫人。”

房言見童少爺和童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想著這母子倆肯能還有事情,就想跟他們告別了。沒想到離開的話還沒說出來,童少爺就開口了。

“你上次說到你兩個哥哥去府城考試了,看來是考上了吧?”

房言一聽這件事情,眼睛立馬彎起來了,說道:“是啊,我大哥和二哥都考上秀才了。”

童錦元看著房言開心的樣子,臉上也帶了一絲笑意,說道:“那可是恭喜你們家了。”

雖然最近房言已經聽到了無數聲的恭喜了,但是此時聽到童少爺這麼說,她依然非常開心,說道:“多謝童少爺。”

童夫人聽了這話,也感興趣的問了兩句:“哦?你兩個哥哥同時考上了秀才?這可是大喜事兒啊。”

之前那家起死回生的木器店就是她的陪嫁,她知道這家店是被房言發明的榨汁機和絞肉機救活的,也知道房言家的情況。對於房家這樣的人家,一家能同時考上兩個秀才,那可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即使是他們這樣的人家,兩個孩子都考上的話,也是大喜事兒一件了。

房言對著童夫人說道:“是的,兩個哥哥都考上了。而且我大哥還考了第一名,是案首。”

童錦元挑了挑眉,道:“我記得你哥哥上次也是考了第一名吧,那你哥哥豈不是中了小三元了?”

房言笑著點了點頭,與有榮焉。

童夫人一聽房大郎考得這樣好,也開始重新審視這一家人了。

“前幾天我聽店鋪的掌櫃說你們家把對面的酒樓租下來了是嗎?聽說對面的酒樓已經搬走了,你們家什麼時候去開張?”

房言聽到童錦元提起來這件事情,心裡高興了一下,看來掌櫃的果然是記住他們家了,而且童少爺也知道他們家在他們米糧店的對面了。這可是大喜事兒。

“是的,租下來了。最近我爹等著我兩個哥哥的成績,一時之間沒心思去打理那家店鋪。等過幾天我爹爹忙完了家裡的事情,就要去府城打理那家店鋪了。不過,桌椅板凳什麼的已經都做好的,還是在江記做的,我爹說非常的漂亮,而且非常的精細。”

童夫人聽到東西是在江記做的,笑著道:“怎麼不早說,我也好讓他們好好做。”

房言道:“夫人家的店鋪做工很好的,即使不說他們也做的非常細緻。”

童錦元聽了之後,笑著道:“嗯,如果過幾天你們去府城的話,有需要的話記得跟掌櫃的說一聲,我已經交代好了。”

房言雖說想靠著童家,但也只是想狐假虎威的,聽到童少爺又一次的提出來了可以幫忙,開心的說道:“嗯,那就多謝童少爺了。”

又說了幾句話之後,房言和房大妮兒識趣的告別了。

等她們姐妹倆走了之後,童夫人看著自家兒子的眼神,說道:“元兒,你今天的話似乎多了一些。”

童錦元立馬收回了視線,臉色也變了變,說道:“哪有,只是之前在府城恰好見到過,所以多說了幾句。”

童夫人嘆了一口氣道:“自從定了親,娘許久都沒見你笑過了。你可是還在埋怨娘?”

童錦元抿了抿唇道:“沒有,娘您多慮了。”

童夫人又嘆息了一聲,說道:“娘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如今已經十七歲了,再不成親別人就不知道又說我們什麼了。你不知道,那劉小姐死了之後,別人都怎麼說你的。明明這事兒不關我兒的事兒,大家還都那樣看你那樣說你。我這心裡也苦啊。”

童錦元想到那些事情,皺了皺眉,說道:“娘,您不用理會別人怎麼說的。”

童夫人猶豫了一下,說道:“元兒,你既然不在乎那些話的話,那您跟娘說,你不滿意這樁親事是不是因為心裡還想著劉家小姐?”

童錦元無奈的道:“娘,您想到哪裡去了,我和劉小姐統共沒見過幾次面的,哪裡就想著她了。”

說句沒良心的話,他甚至都不記得劉小姐長什麼樣子。不僅現在不記得,從前也沒看清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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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夫人松了一口氣,說道:“沒想著她就好,她那樣的人,也不值得我兒想著她。”

童錦元見自家母親老是提及那件事情,轉移話題道:“娘,您趕緊拜一拜吧。我還有事兒,先去門口等著您了,您拜完了就去馬車那找兒子吧。”

說完,童錦元大踏步的走了。

童夫人抓著身邊王媽媽的手說道:“元兒他,還是怪我啊,怪我給他定了這門親事。”

王媽媽安慰道:“少爺他還年輕,等他成了親生了孩子就能懂夫人的苦心了。”

等房言他們從寺廟裡出來的時候,守在馬車旁邊的狗剩說道:“老爺,這是剛剛一位童夫人送過來的禮。說是慶賀兩位少爺考上了秀才。”

房二河詫異的道:“童夫人?”

房言和房大妮兒聽了之後互相看了看,房言道:“爹,我和大姐剛剛見到過童夫人和童少爺。他們問我們來幹什麼的,我就說了。”

房二河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咱們快找找,看看童少爺可還在,咱們去謝謝他們。”

狗剩阻止道:“老爺,剛剛我看到童家的馬車離開了。”

房二河他們也只好把禮物收下了。

回到家之後,房言看了看,都是上等的筆墨紙硯。這兩套還不得一百多兩銀子啊,童夫人真是大手筆啊!

剛剛她還看見童夫人和童少爺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想到童夫人竟然還能記起來給他們家送禮,不愧是大戶人家啊!禮數就是周到。

兩天後,房二河開始宴請村裡的人來吃飯。

房二河去縣城請了幾個廚子過來,在自己門口的空地上擺上了十幾桌的流水席,請大家來吃。

之所以沒在家裡,是因為村子裡擺流水席都是這樣的習俗。在門口的大街上擺上一長串的桌子,然後把桌子全都拼起來,拼成一個長條狀的。兩邊擺滿了長板凳,誰想坐在哪裡就坐在哪裡。

說好的請大家吃三天,就真的請了大家吃三天。

這三天,每天門口都熱熱鬧鬧的。這是大喜事兒,很多人都過來沾沾喜氣。

好在房言家喂了很多的豬,大家吃剩下來的菜一點都沒浪費,全都進了豬的肚子裡去。

房大郎這三天臉上的表情卻是顯得有些凝重。

等到第三天晚上,門口的長桌都撤了之後,房大郎道:“爹,我想在村子裡辦個學堂。”

房二河愣了一下,說道:“大郎,你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了?”

房大郎道:“這幾日,我在村子裡走了走,發現很多孩童家裡都沒有銀錢去讀書。都已經七八歲了,還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還有一些十幾歲的孩子,滿口粗話。辦個學堂,不求他們能在科舉上有什麼成就,至少能多懂一些道理,以後不至於是非不分。”

房大郎並不是一個慈善家,也不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人。他之所以想到這些,是因為實在是看不慣一些孩子的做法。如今,他肯定是要走仕途的。若是村民都不懂事,仗著他的勢來做一些錯事,做一些蠢事他實在是鞭長莫及的。

他既然姓了房,他就跟整個房家村都脫不開干係了。這些人,還是要好好來教一教的。況且,他們家如今開的分店越來越多,手裡頭也越來越需要得用的人。從外面買來的人終究還是不讓人放心,不如自己的族人來的可靠。

而且,他們既然註定是一條船上的人,何不早早的做一些打算,把這些人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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