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飯的時候, 房言家裡來了幾個不速之客,不速之客正是房言的舅舅王知義以及他媳婦兒錢氏。

因為之前的事情, 再加上前幾日在縣城剛剛發生的事情,房二河一氣之下, 跟王氏商量了一下,並沒有請王知義一家來。

也不知道王知義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趕著飯點兒來到了他們家。

說實話,王知義並不知道今天是房二河宴請賓客的日子,他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情的。但是,當他看到院子裡的賓客的時候,頓時心情就不好了。

這麼大的事情, 他妹妹和妹夫竟然沒有去通知他!他可是房大郎和房二郎唯一的舅舅!這房二河一家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他拿著捏著的說了房二河幾句, 本以為房二河會來道歉的。結果房二河理都沒理他,甩甩袖子就走人了。

王知義的媳婦兒錢氏趕緊扯了扯王知義的袖子,提醒他今天的來意。王知義想到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只能按下自己的火氣, 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吃飯。

高氏看到房二河對待王知義的態度, 高興的多吃了一碗飯。她最是討厭王氏的孃家,從前就仗著家裡有錢住在鎮上,弄的房二河跟她更不親了。

這會兒他們兩家鬧翻了,她可不就高興了嗎。

雖然賓客們拿來的東西比較多,但是,房言家也提前給賓客們準備了回禮。家裡有孩子的就給了幾張紙,沒孩子的就給了幾斤菜。總之, 大家都不虧就是了。

今年的收成不太好,冬天又冷得厲害,小麥的收成要比往年差上一些,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太好過。他們家如今過得好一些,能幫襯一些的也就幫襯一下了。

後半晌,等賓客們差不多都送走了,王知義和錢氏還坐在正屋喝茶。

等到王知義看到房二河閒下來了,依然沒有搭理他們,他忍無可忍的走了走去。

“妹夫,你過來一下。”

房二河停下來腳步,說道:“哦,大哥你先喝口茶,我收拾完這些東西就過去。”

王知義皺了皺眉,說道:“收拾東西?還用得著你?你們家這麼多下人是做什麼用的?”

周圍正在忙碌的下人們偷偷的看了一眼王知義,又看了一眼房二河,房二河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王知義氣得在原地跺了跺腳,說道:“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之後,又回到了正屋。

錢氏看著王知義生氣的樣子,說道:“別氣,別氣,別忘了咱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還有正事兒沒說呢。先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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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義一聽錢氏這麼說,更加生氣了,說道:“真是不知所謂的一家人。這麼好的事情,別人求都求不來呢,要不是我外甥女,他們能攤上這樣的好事兒嗎?”

錢氏聽了這話,看了王知義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房二河終於忙完了,走到正屋,坐下來之後說道:“大哥久等了,今天的客人太多,對大哥招待不周了。”

王知義聽到這句話,諷刺道:“你心裡清楚就行。”

錢氏看了一眼王知義,說道:“妹夫,今天我們來呢,主要是慶賀兩個外甥考上了童生,這可是天大的大喜事兒。其次呢,還有一件大喜事兒等著妹夫。不知道妹妹在哪裡呢,也讓她過來聽聽這件喜事兒吧。”

房二河聽了錢氏的話,微微感到一些詫異,又看了一眼王知義,覺得這兩個人今天的來意恐怕沒那麼簡單。不過,既然錢氏已經提出來了,不去叫自家媳婦兒也有些說不過去。

“小乙,你去把夫人叫過來。”

“好的,老爺。”

不說別的,就看房二河這個架勢,王知義和錢氏就微微有些嫉妒了。想當年,房二河窮的一清二白的,什麼東西都沒有,還在鎮上擺地攤兒,如今十幾年過去了,房二河突然之間就發達起來了。家裡一群僕人,縣城的店鋪每天也賺不少銀子,兩個兒子還都考上了童生。

真是越想心情越不好。

房二河假裝沒有注意到對面倆人的眼神,笑著說道:“大哥大嫂,喝茶。”

王氏本來在和李氏還有許氏在一起在屋裡聊著天呢,聽到房乙過來叫她,她皺了皺眉。她早就看到她大哥和大嫂來了,因為生他們的氣,根本就不想去應酬這兩個人。這會兒房二河讓人過來叫她了,她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跟著房乙去了正屋。

看到王氏來了,錢氏笑著說道:“妹妹如今有錢了,連你大哥和我想見你一面都難了。”

王氏看了一眼她孃家大嫂,說道:“大嫂,我這想見你一面也挺難的,去年去你們家好幾次都沒看見呢。”

錢氏一聽這話,臉上微微有些尷尬,說道:“呵呵,那時候你大哥正準備考秀才呢,這不是家裡忙嘛。”

王氏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嗯,我也忙,大嫂沒看見嗎,我們家這麼一攤子事兒都等著我去處理呢。”

錢氏不妨王氏說這種話,感覺王氏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從前多麼溫婉啊,說她幾句她也從來不還嘴的。可見啊,錢財能讓人變得厲害起來。不過沒關係,等他們促成了今天的事情,他們家也很快就會發達起來的。

想到這裡,錢氏看了一眼王知義,笑著說道:“知義,你今天不是有事情要和妹妹和妹夫說嗎,那還不快說出來,讓妹妹和妹夫也高興高興。”

王知義喝了一口茶,輕咳了一聲,拿著勁兒說道:“是有這麼一件喜事兒,你們可聽好了。這件事兒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人家才提出來的,你們到時候可別忘了我的恩情。”

房二河和王氏對視了一眼,實在是想不出來王知義有什麼好事兒能輪到他們家頭上來。

“徐夫人託我來給你們家說一門親事,說的就是徐少爺。他們家在縣城,家裡不僅有良田幾百畝,還有許多的店鋪。家裡也是有親戚在做官的。如今他們家看上你們家靜姐兒了,特意託我來說這一門親事。”

房二河和王氏聽了王知義的話,覺得這個少爺家的親事還是挺好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會突然說到他們家大妮兒的頭上。而且,他們實在是不相信王知義會有這樣的好心。

“徐家,徐少爺?哪個徐家?我們怎麼沒聽說過。”房二河問道。

王知義道:“你們小門小戶的當然不知道徐家了,徐家在縣城可是住了一輩子了,人家家裡做官的也有好些個人的。你們才在縣城待了多久啊,這樣的大戶人家自然是不知道的。”

聽著王知義諷刺的話,房二河已經對這門親事沒有任何好感了。即使這個徐少爺真有那麼好,他們家也不想和這樣的人家說親事了。就衝著王知義的這種態度,想必他們家大妮兒嫁過去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的。

王氏卻沒有房二河想的那麼通透,作為女子,她當然希望女兒能嫁到比較富庶的人家,至少吃穿是不用愁的。她還想再多問幾句再做打算。

“大哥,這樣的人家怎麼會想到我們家的。你也說了,我們家小門小戶的。”

王知義看了一眼自家妹妹,說道:“哦,其實那個徐少爺你之前也是見過的,就是那天在縣城遇見的那個。”

王氏問道:“縣城?哪個人啊?”

“不就是那天跟我一起過去打招呼的那個少爺。”王知義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王氏一聽,立馬說道:“竟然是那個人!”

房二河也知道是哪一個人了,臉色立馬冷下來了,說道:“這樣的親事我們家是不會答應的,大哥你去回絕吧。”

王氏冷哼道:“大哥,就那樣的人你也好意思說給你外甥女,你這到底是不是做舅舅的。”

王知義本來還想端著架子的,一聽這倆人這樣說,生氣的說道:“我怎麼不是做舅舅的,這麼好的條件,人家能看上你們,你們就知足吧。竟然還挑三揀四的,那個徐少爺有什麼不好的。”

“有什麼不好的?你看他那天的表現,哪裡像是正經人家出來的少爺。”王氏生氣的說道。

王知義想到那天的事情,再想想徐天成平時的表現,抽了抽嘴角,說道:“年輕人嘛,面對喜歡的女子難免有些移不開眼。人家本來是要讓靜姐兒過去當妾的,要不是我,連貴妾都當不上的!”

房二河氣得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說道:“什麼?竟然是貴妾?我們家的女兒是不會給人做小的,大哥和大嫂請離開吧。”

房言早就交代好小乙去偷聽了,小乙聽了幾句之後就趕緊的過去跟房言講了。當時房言正在書房跟她大哥看著書呢,一聽這話,房言立馬挑了起來。貴妾!竟然是貴妾!

她這個舅舅不是來說親的,是來噁心他們家的吧。

房大郎臉色也沉了下來,把書放桌子上一扔,站起身來去了正屋。

房言也趕緊跟了上去。

房大郎過去的時候,王知義和房二河兩個人都站在正屋中間,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房大郎一上來就直截了當的說道:“舅舅,徐家之所以把妾改成了貴妾,是因為我和二郎考上了童生吧?而不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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