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艦一頭撞在海底, 在這樣速度下形成的撞擊相當恐怖,防禦法陣當場崩碎, 即使堅固如大羅赤金仍被撞出一個大坑,艦身佈滿裂紋, 且在不斷擴大。海水從裂縫處和破損處灌進主艦,強大的壓力瞬間將主艦的主艙灌滿。

包穀見到主艦已經破損到不可再動用,為了避免造成更大損壞,趕緊將主艦收進超大儲物袋中,換上一艘砍幫指揮級戰艦,並且立即開啟了防禦大陣、隱匿大陣和傳送大陣,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原地。

包穀和玉宓手裡都有許多出於玄天書庫的關於上界介紹的書藉, 但這些都是關於修仙資源的記載, 以及一份數萬年前的上界地圖。她倆對上界的瞭解卻不似其他修仙者那樣一無所知,但初來此地,幾乎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更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一不小心撞到什麼危險上。

大羅赤金打造的指揮級戰艦載著包穀和玉宓從海底瞬間傳送到了高空,在探查過周圍沒有見到危險後,才隱身藏在雲層上方。

包穀聯絡超大儲物袋中的司若、曲迤柔、風奕、花笙、豐夢龍等人,她將砍幫各分堂主以上強者都挪到了指揮艦的主艙。

指揮艦是砍幫僅次於主艦的千丈級戰艦,這種級別的戰艦一共只有三艘,主要是作為打勢力戰時作為帥營存在。主艙便是召集兵將、商討作戰之地所在。

主艙極大, 宛若一座宮殿,正前方是主位,主位的桌案是由法寶構建,啟動法寶時便可作為沙盤使用,若不啟動沙盤,則作為尋常桌案使用。主艙兩側則是數百個座位,每個座位前都配有同樣的“沙盤桌”。

砍幫上設令主、執令使、令主、左右二使、再有十堂,十堂以下又有分堂若干,此時隨包穀來上界的分堂主便有一百五十多位之多。對於能夠容納千人的主艙,一百多人立在這,仍顯空曠。

包穀非常隨意地抬指朝左側的座席一指,說:“坐。”

砍幫眾人在包穀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悄無聲息地入座,正襟自危,哪怕心中不斷地猜測著“到上界了嗎?”“怎麼沒在主艦,而是在指揮艦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上界什麼樣的?”“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也不敢問一句,甚至不敢在令主面前放出神念去探尋外面,不過,從艦外滲來的與修仙界孑然不同的氣息,讓他們意識到極有可能來到了上界,因為只有上界才能有如此濃郁的“靈氣”。這“靈氣”與修仙界的靈氣極為相似,分作五行,可其中蘊含的生機以及活力不知道比下界濃郁多少,其間還雜夾著他們沒有見過的氣息。

這讓許多修仙者按捺不住地悄悄吸納周圍的“靈氣”。

過了一會兒,包穀又把鉞國、追魂閣、玄天門的人依次從超大儲物袋挪到了主艙。

包穀對眾人說道:“都隨便坐。”她說完,返身上了主位坐下,然後抬眼朝往右邊座席上坐去的鉞國、追魂閣和玄天門的人。

她對現在的玄天門不太瞭解,除了花笙、豐夢龍、陸雷、常安、楚辰,其餘的人都不認識,瞧他們的修行境界都是在洞玄期,估計在玄天門也是能夠獨當一方的。鉞國的出來的這一百多人裡,她認識的只有司若一人,其中有一半是實力洞玄中後期、渡劫期的修仙者,再有一半的人實力則以洞玄期為主,但身上的氣息卻顯示其壽元將盡的跡象,估計是以前靈氣枯竭修行艱難時的鉞國先輩,這些人能夠被選入鉞國的封印之地,必然為一時之巔峰強者。這些人的壽元將盡、修行境界甚至還比不上近千年裡起崛起的後起之秀,但能夠在那修行艱難的年月到洞玄期,絕不敢令人小覷。追魂閣的情況與鉞國相當,不過包穀因為在追魂閣住過一段時間,倒是認出了其中幾位,她看到曲閣主的師傅,前任閣主、大長老也在,另外還有一位長老,當年還透過玉修羅向她買過猴兒酒。

她連砍幫的分堂堂主都認不完,對於認識鉞國和追魂閣這些強者就更沒有興趣,視線一掃,便步入正題。她說道:“玉宓渡昇仙劫成功,我們通地仙門乘主艦到了上界,主艦受損嚴重,不可再用。”

雖說眾人已經透過這與下界有別的靈力猜到這是上界,可聽到包穀親口說出,眾人仍是一陣激動,特別是那些壽遠將近的修仙者,更是難掩絕處逢生的喜悅之情。

包穀對於到達上界的事非常淡然,還沒有當年被玉宓帶去“當神仙”踏進修仙界激動。同時她更清楚上界嚴峻的形勢。她當即說道:“上界極其浩大,族群、勢力更是多不勝數,錯宗複雜。我們手上現有的地圖是數萬年前的,勢力有無變更、地域是否發生變故、 是否存在,一切都是未知。”

聽到包穀如此說,在場的人都掩下了激動,聆神細聽,唯恐漏掉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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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籌備“飛昇”上界的事,眾人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有那時間去打聽上界是什麼樣的,包穀忙著收攏砍幫的資源帶走,自然也沒那功夫去和他們普及上界知識,因此,包穀現在說的這些則變得至關重要。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包穀說道:“整體來說,上界分為仙域、妖域、幽冥鬼域、魔域,四域。這四域的關係就比在下界時我們與妖域的關係還糟。仙域、妖域修行所需的是仙靈之氣,錢是仙靈石,一枚中品仙靈石換一千枚下品仙靈石。下界和上界在丹藥、煉材方面有許多都是共通的,下界的許多修仙資源在上界仍然能夠用得上,這方面是相通的。”

包穀頓了下,又繼續說道:“根據外面的氣息,我們能夠確定的是目前我們處在仙域或妖域地界。我手上有一份數萬年前的仙域地圖,妖、鬼、魔三域是大羅金仙去了都能被滅在那的地方,不是仙能夠踏足之地。”她說完,將一卷玉簡展開放在桌案上,啟用了桌案上的沙盤。沙盤啟動,玉簡滲進了桌子裡,一道光幕浮現在沙盤桌上方,她再盪出一股靈力,她面前的沙盤桌忽然射出一道道光幕落到在座眾人的面前的沙盤桌上,剎時間,每人的面前都呈出現了一個浩瀚無垠的世界。

修仙界是一片寬闊的大地,大家都在一塊地皮上討生活。這上界的仙域則像是由無數個分散在天地間的“大地”組成。

說是上界地圖,其實算是星空勢力分佈圖,只不過,蠻荒界的人是生存在一顆適合修仙者和凡間生靈居住的星星上,這上界的仙域則根據族群、強弱不同,住在不同的地方。有些族群生活在星星上,有些族群在隕星築城生存,還有一些強大的存在住在星雲中,另外還有許多開闢出來的小世界、秘境之類的。

包穀曾在蠻荒界的星空中飄蕩了數百年,探過許許多多的星星,畫過星空圖,對於上界地圖看起來絲毫不費力。在場更多的人看起來則是一個感覺,暈!

修仙界的地圖和仙域地圖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平面,而這仙域地圖則是一個立在空中的立體,還是一個大世界套小世界、小世界再套小世界的世界,甚至不少地方還有著內外之別。外殼上生活是一種族群的生靈,內殼裡生活的又是一種族群的生靈,其複雜得讓人除了暈還是暈。

包穀說道:“即使是在仙域地界,適合人族修仙者和凡人生存的地方也不會太多,眾所周知,修仙的不止是人族,還有其他各族,例如妖仙、鬼仙等。妖仙、鬼仙走的是修仙的路子,飛昇後歸為仙域,不是歸為鬼域和妖域。妖、鬼、另外還有靈界、包括蠻荒界飛昇上來的許多種族都是以人為食的,即使我們身處仙域地界,若是踏進他們族群居住之地被逮去吃了那也只能是白死。這張仙域地圖上已經把大的人族聚居之地找了出來。人族聚居地以外的地界,我們現在暫時不作考慮,那些地方太危險,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過去,極有可能是全軍覆沒。”

司若略作沉吟,說道:“包穀,就是說即使我們身處仙域地界,踏足人族以外的地方,同樣有被覆滅的危險。”

包穀說道:“哪怕我們是在人族地界,我們照樣很危險。我們現在有一百多萬人,且是來自數萬年沒有人飛昇過的荒天界,無論是我們這一百多萬人的資源、還是透過我們瞭解荒天界的情況從而控制這個脫離上界各方勢力掌控的荒天界,這對仙域勢力來說是一塊相當具有誘惑的大肥肉。”

曲迤柔想了想,問:“如果說荒天界對仙域是塊大肥肉,那對妖域同樣如此。為何在荒天界時,妖域的雪清女皇不將荒天界收入囊中?”

包穀說道:“因為她心懷憐憫不願起殺孽,若妖域要一統荒天界,會死多少人?人族拼死相抗又要殺掉多少妖族?”她的話音頓了下,說:“當年她被上界妖域破界追殺,玄天祖師爺率領玄天門的修仙者拼死相護,整個玄天門因此覆滅。妖,恩仇必報,有這一場淵源,哪怕她有那實力,她也不會如此做。”說到這裡,她的嘴角微微一勾,略帶嘲諷地說:“許多修仙者看不起妖,可在許多行事上,卻是人不如妖。”

曲迤柔輕輕點頭,感慨道:“雪清女皇是位讓人敬重的強者。雪清女皇能念及舊情放荒天界的修仙者一碼,仙域各族卻未必。”

包穀低聲道:“荒天界這塊骨頭不是好啃的。昔年上界有過無數強者去往荒天界,幾乎全部有去無回,相信這對上界也說也是一個禁區,否則當年清瀠和師母她們都不會逃往荒天界。只要我們不自己去滿世界張揚我們來自荒天界,相信也不會有誰會把我們往那方面想。”她的話音頓了下,又說道:“還有一事,就是關於我、關於小猴子,諸位最好都保密,小猴子在上界豎敵無數,而我……身懷重寶,比小猴子還招惦記。”她的視線朝眾人看去,說:“在這一界,我還有條退路。”如果誰賣了她,她還有條退路,出賣她的人,則是半點退路都沒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包穀的退路是什麼,戰王族!這是一個傳承久遠,在蠻荒界都有傳承、能給包穀弄來足夠修建破界域門的五行仙石的強大勢力。包穀真到了走投無路時,憑她身上的那把玄天劍完全能夠投奔戰王族有一席立足之地,出賣她的就等著這恩仇必報的包穀的報復吧。砍刀令主有多恐怖,相信許多人已經深有感觸。就拿最近的一事來說,她的仙墓被轟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她以賣掉砍幫的方式把把修仙界各路勢力能夠動用的修仙資源幾乎都搬空了。他們明知包穀是為了掏空修仙界的修仙資源都只能往她的坑裡跳,因為如果自己不買,別人花修仙資源買下砍幫,回頭就能利用買下的砍幫把自己給滅了搶了資源彌補損失。買了,花空現有的流動修仙資源,還能立穩足,不買,覆滅就在眼前。這是陽謀,但卻讓人沒有辦法。

包穀見眾人都沒說什麼,整理了下思路,說道:“人族聚居地並不難找,在仙域地圖上已經標明出來,這份地圖,大家可以自行烙印一份。我們眼下的頭等大事是探清楚自己所處的方位,如果我們從破界域門上來,到這一界的位置就是固定的,來到這一界就能動用傳送域門直接到人族聚居地。可我們是從天道法則力量撕出的通道上來的,落在哪都有可能,沒落在妖、魔、鬼域都算是萬幸。”她說完,又將視線落向鉞國和追魂閣的眾人,說道:“已經到了上界,我能相助的地方有限,對於以後的打算,還望諸位早作安排。”她能讓他們搭一趟順風車,能在他們遇到困難時幫一幫,但怎麼在上界立足、將來的路怎麼走還得靠他們自己。她的視線又落在玄天門眾人身上,說:“玄天門最後推一個話事人出來……”她的話音還沒落,所有玄天門的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玉宓身上,那齊刷刷地瞬間全部朝玉宓看去的動作,硬生生地讓包穀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豐夢龍“咳”了聲,說:“包穀,上來前我們就決定好了,一切聽從玉宓師姐的調遣。”

玉宓摸了摸鼻子,看向包穀,說:“我聽你的。”

包穀略作沉吟,點了點頭。她站起身,說道:“砍幫和玄天門的人留下。”說完,步下臺階,走向相鄰而坐的曲迤柔和司若身邊。她說道:“鉞國和追魂閣的事我不便插手,你們的人留在我的超大儲物袋中於你們調派不利。我這還有兩艘指揮艦,可先借予你們安置隨行而來的眾人,待回頭立穩足了,再把指揮艦還我便是。”

司若頗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如此相幫,我們無以為報,實在過意不去。”砍幫飛昇前,鉞國為了控制住砍幫“賣”出去的留在鉞國的力量,也是花了相當大的本錢,幾乎快掏空鉞國的國庫。他們跟著包穀來上界,不可能像砍幫那樣把全部家當都帶上來,鉞國也不可能讓他們把家底搬光,能夠帶上來的資源非常有限。現在對他們來說就是出門在外,無根無基無靠,還兩眼一抹黑。包穀已幫了天大的忙,如今還把指揮艦借給他們立足,讓一向自詡臉皮厚的司若都不好意思,感動得不行。因為這就是平白相幫,他們甚至沒有那份力量去回報。在下界時還可以說是結盟守望上界,來到這裡,真就等於是佔包穀的便宜了。最讓他們感動的就是包穀沒有趁此機會吞併他們,而是真心實意幾乎沒有私心地助他們在上界立足。

包穀的心思何等敏銳,她不想司若和曲迤柔覺得欠了她的人情。她淡淡地笑了笑,說:“我建破界域門時收了鉞國和追魂閣大量的修仙資源,破界域門未成,我卻飛昇上界,還將一份破界域門建造圖分成十分賣了出去……”她的話音一轉,說:“你們也清楚,砍幫這麼一走,以修仙界的行事作風、爭鬥,這破界域門是很難建起來的了,從某方面來說,砍幫和鉞國對破界域門的投入算是血本無歸。我拉著你們一起做買賣,你們又是如此信任我,我總不能真讓你們虧損。你們與我一起來上界,算是變相地做完破界域門的這場買賣,能對你們有個交待,也省得我心裡有虧欠或掛礙。”

聽得包穀如此說,鉞國和追魂閣眾人都不好再說什麼。可他們明白,包穀雖然飛昇了,沒把破界域門建完,但五行仙石、建造圖全都留下了,他們是完全可以接手繼續建下去、且有可能建成的,這筆買賣只能算是包穀中途拿錢退出,若說佔便宜,還是他們佔。因為建成後,使用者成了他們,不是包穀。即使破界域門建不成,那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與包穀無關。

包穀以神念勾通超大儲物袋中的砍幫操控指揮艦的人登上指揮艦,待他們將指揮艦的防禦大陣、隱匿大陣都開啟後,這才將兩艘指揮艦從超大儲物袋中挪到距離她所在的指揮艦不遠的地方,三座指揮艦透過艦載傳送域門相連。之後開啟超大儲物袋出入口,讓鉞國和追魂閣的人各自登上所借的指揮艦。

都是修仙者,又有傳送大陣,移動非常迅速,追魂閣一共只有三千多人,半盞茶的時間便轉移到了指揮艦上。鉞國十萬人,也只用了兩柱香時間。

待包穀把鉞國和追魂閣的人都安置後,才返身坐上主艙大位上,進行下一步安排。

她將視線落往玄天門眾人身上,問:“玄天負責探查訊息的是誰?”

玄天門刑堂長老楚辰站了起來,說道:“我掌管的刑堂擅長追蹤和打探訊息。”玄天門的弟子犯事、其他勢力的人做出對玄天門有損的事,通常都是由刑堂出現查核處理,作為維持門派秩序、守護門派安危的一把利刃,無論戰力還是查探訊息都是首屈一指的。

包穀輕輕點了點頭,又道:“幽影閣堂主可在?”

一名戴著面具身著玄袍渾身氣息收斂得不流絲毫痕跡的男子站起身,抱拳道:“屬下在。”

包穀抬眼一看,她不認識這人啊。她暗自汗顏!砍幫自三使以下就十位堂主統領砍幫各堂,她連幽影閣的堂主都不認識。這好比當皇帝和不認識六部尚書還讓人無語。好在她一向繃得住,微微點了點頭,道:“你與楚長老出去探路,先打探下外面是個什麼情形。”她說話,看向王鼎,說:“王鼎,你調十艘十丈輕便型戰艦給他們。”

王鼎抱拳道:“是!”

包穀又看向孫地龍。

孫地龍趕緊起身,躬身抱拳靜待包穀的吩咐。

包穀說道:“雖是來到上界,但這對我們來說與在下界時沒有不用,地龍堡的經營買賣還是要做起來的。你手下的人也該調動起來了。”

孫地龍應道:“是!”

包穀又看向坐在玉宓旁邊的包念回,說道:“念回,你上來。”

包念回愣了一下,叫道:“啊?”

包穀點頭,道:“上來。”

包念回應了聲:“是!”不解又帶著忐忑地走到包穀的身邊,正欲抱拳聽從她師傅的調派,便見她師傅從主位上起身,把她按在了主位上,嚇得包念回下意識就要起身。

包穀按住包念回,說道:“從此刻起,你就是砍刀令主。”

包念回再次嚇了一大跳,叫道:“師傅,我……”

包穀抬手按在包念回的肩膀上讓包念回起不了身,她說道:“你執掌砍幫八百多年,挑得起這個擔子。從今以後,你明,我暗。”

包念回看到她師傅那不容人置疑的眼神,嘴唇顫了顫,終是什麼都沒說。

孫地龍、王鼎這些跟著包穀起家的元老對於包穀此舉毫不意外。他們的令主從來不是那種“大家跟著我衝啊”的人,而是“天大地大,你們只管放手去衝去闖、去擴充實力發展勢力!別怕,天大的事有我在你們身後兜著!”對砍幫來說,令主是他們最堅實有力最可靠的後盾,也是砍幫最大的一張王牌。

包穀此舉,沒有任何人勸阻。

修仙界的死亡率非常高,就算是權傾一方的堂主都隕落了一茬,這些人都是後來提拔起來的,跟隨包念回已有多時,已經習慣聽從包念回的調令,而包穀對於他們來說是高高在上的傳說,面對包穀時壓力太大,對包穀那跳躍的行事作風亦感到非常難適應。從包穀迴歸起,砍幫一飛沖天的同時也是一直馬不停蹄的雞飛狗跳,一個個被令主的跟隨著步驟被拉著推著走,到現在大多數都處在一片忙亂無所適從的狀態。若是由少令主執事,相互間已有配合默契,又有少令主在令主和他們之間作緩衝,這讓他們會有一個適應和緩和的餘地,不是他們不願意,而是實在沒那能力跟上福緣深厚、實力過人、又分外孤僻的令主的腳步。

在場的這些堂主、分堂主對包穀“讓位”給包念回的第一反應是松了口氣,第二反應就是擔心少令主推辭。

待見到令主真的傳位給了少令主,主艙中的眾人當即起身向包念回見禮:“拜見令主!”

包念回不安地朝包穀看去。她當了令主,師傅以後在砍幫是什麼身份?老令主?她覺得“老令主”落在她師傅身上實在怪異。就衝她師傅這張哪怕被她師傅以神通刻意模糊都掩不住姿色的容顏,一個“老”字就讓人喊不出口。她問道:“師傅,以後砍幫的人如何稱呼你?”

包穀看了眼包念回,又朝玉宓看了眼,說:“執令使吧。”

眾人的心頭一顫。

砍幫“執令使”的地位再一次拔高,這以後是比“令主”的地位還高的“老令主”級別的存在啊!

包念回雖感意外,卻覺是情理之中的事,她當即點頭,應道:“是!”

包穀將因她回來、包念回還給她的砍刀令又給了包念回。她說道:“接下來的事由你主持,你與王鼎、孫地龍及各堂堂主、分堂主仔細考慮下接下來的行事,將要呼叫的人員、資源都擬個章程、清單遞到我這裡來,以便從虛彌寶界中調撥給你們。”

包念回點頭,應了聲:“是!”

包穀說完便邁下主位臺階,走到玉宓的身邊,喚了句:“師姐。”又叫上玄天門的風奕、花笙、豐夢龍、陸雷、常安、楚辰去往主艙旁的小廳。她入座後,直言問道:“你們真打算讓師姐來當這玄天門話事人?”

花笙笑問:“你不樂意?”

玉宓好笑地說道:“你們看我像是有那耐心和手腕來當這話事人的人嗎?”話事人,這就相當於代理掌門。在這關頭,這話事人還肩負著紮根立派大事的重擔。

包穀倒是有那手腕和魄力把握全域性,但卻是最不耐煩處理瑣碎雜務,當這話事人並不合適。

豐夢龍略作沉吟說:“還是長老堂議事制吧。都是同門,我就不藏著掖著直說了。包穀,在下界時,玄天門紮根立業靠著你才立起來,來到這上界,我們就更沒那本事和能力立足安身,一切還是得仗仰你。我們都知道你不耐煩瑣碎雜務,門派內部的事以及瑣碎雜務,由長老堂以及各峰峰主打理,大事上則由你一力決斷,我們聽你的安排。諸位意下,如何?”

花笙說道:“包穀,你有什麼需要,你直接吩咐我們幾個就行了。這話事人的擔子你先挑著,等掌門飛昇後,你再把擔子甩給他。”

包穀後悔留下玉劍鳴這個任勞任怨的苦力。她幽怨地瞥了眼玉宓:你這個當師傅的飛昇上界都不帶上自己的徒弟?是不是親的啊?

玉宓感覺到包穀投來的眼神,低頭看地面,腦袋連抬都沒抬一下。自從雲嶺玄天門覆滅後,玄天門能夠繼續存立全靠包穀扶植,傳承、修仙資源、立足之地都是包穀給的,立掌門、長老都得經過包穀默許,玉劍鳴這個掌門到了包穀跟前都得恭恭敬敬的,包穀雖不是掌門,但她若是想廢玄天門掌門就是一句話的事,其權威、實力、勢力比真正的掌門還要大,這麼重的擔子她不挑,誰挑?她不挑也沒有人敢挑、能挑。況且,這事擱在包穀身上那就是安置砍幫時順帶就能安置了。玄天門自給自足,可比砍幫好安置得多。

陸雷笑道:“包穀,你可是玄天門的太上掌門,你不接這茬可沒人敢接能接。”

風奕說道:“包穀,這擔子你是當仁不讓。別推了。”

包穀看了眼眾人,想了想,說:“行吧!”她略作思量,迅速作出安排,說:“楚辰,你儘快帶著刑堂弟子動身查探訊息,儘可能地收集這一界的資訊讓大家對這一界多些瞭解。砍幫、追魂閣、鉞國都會很快派人出去打探訊息,到時候大家互通有無,互補不全。”她的話音一頓,說:“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對上這一界的強者,那還不夠人家滅的,要儘可能地隱藏和低調。南山前輩和君野是非常大的助力,風師伯和南山前輩的私交不錯,去請他任玄天門的客卿長老,護玄天門一護。”

花笙問:“你不出面?你去談豈不是更好?”

包穀說:“我若出面,南山前輩和君前輩即使有所不便,也不好拒絕。若是他們有自己的考量要離開,咱們不強人所難,送他們離開。若是願意留下,那自然是皆天歡喜,一切好說。不過,我覺得南山前輩和君前輩暫時留下的可能性極大,他們對這一界也不瞭解,貿然離開決上策。與玄天門一起渡過這最艱難的時期,互為依仗是個不錯的選擇。”

風奕點頭,說:“此事好辦,我去張羅。”

包穀說道:“這一界玄天門長老堂的成立,我就不插手了,你們出結果後通知我一聲即可。”十大長老,只有四位來到這一界,即使加上風奕和陳鈺,仍是不夠的。風奕和陳鈺又曾帶著玄天宗逃散的五千多名弟子淪落在外八百多年,如今亦是需要重新與玄天門融合。玄天門變成玄天宗,又分裂成玄天門和玄天宗,兜兜轉轉繞了一圈,又融合成玄天門,讓人頗為感慨卻又無話可講。

接下來砍幫、鉞國、玄天門、追魂閣都非常忙碌。

來到上界,對於他們來說是全部一切從頭開始,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太多的未知。

包穀“退位”,她要做的事情亦是非常多,首先就得利用這一界的仙靈之力衝破自己為了留在下界自我封印的封禁。當時為了不飛昇,是沒有吸納足夠的仙靈之氣。玉宓雖說立即飛昇了,可剛渡完劫也是根基不穩。兩人的首要之事就是修行,一個解除封印,一個穩固境界。

多寶靈猴也被包穀從超大儲物袋中放了出來,它出來後,歡天喜地的蹦噠一陣後,就樂滋滋地衝離了指揮艦,也不知道是出去找地方躲起來衝破下界天道法則壓制的梏桎還是出去打探訊息去了。包穀沒有去管多寶靈猴,這一界是多寶靈猴生長的地方,它在這一界比他們都自在。

南山一劍和君野很痛快地答應了風奕的請求。

君野從包穀的超大儲物袋出來即在指揮艦上要了一間休息室修復他那因被清瀠煉鼎奪了至為重要的最後一道天雷的損失,穩固境界。

南山一劍則是來到這一界即生出感悟,做出渡劫準備,在第二天便渡了昇仙劫,成為他們中第一個在上界成就真仙之人。

司若她在渡劫大圓滿時遇到瓶頸,那半步一直沒能邁過去,後來得到包穀指點,加上去往上界在即——鉞國為了在上界能夠有一席立足之地,也是下了大本錢,把交給司若使用的鎮國寶劍真龍劍交給了司若,司若融合真龍劍的龍氣,人、劍合一,狠狠地邁出一大步,一躍成為大乘期的修仙者。

南山一劍渡劫時,司若、曲迤柔、玉修羅等都在一旁觀看,透過觀摩南山一劍渡飛昇劫,感悟良多。在南山一劍渡飛昇劫成功時,大量純淨的蘊含著磅礴能量的仙靈之氣湧來,司若、曲迤柔、玉修羅一行在旁邊“揀漏”,亦得到不少好處。司若得南山一劍渡飛昇劫成功的機緣“蹭”得大量仙靈之氣沖刷體魄,又引動體內真龍之氣勾動天道,終於引來了昇仙劫,險之又險地成為了緊隨南山一劍之後成為他們中第二個在上界成就真仙之人。

曲迤柔雖沒能突破那道關口成就真仙之身,卻感覺到自身實力有著飛躍的提升,距離那一步並不遙遠。

王鼎、孫地龍來到上界後亦感覺原本並不太好的修仙資質似乎變得更為容易吸納這一界的仙靈之氣,原本一直沒有突破的修行漸漸有了鬆動的跡象,修為正在以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朝著好的方面發展。擁有這感覺的不僅僅是他倆,幾乎所有人都有這感覺。在上界修行一天,能夠抵得上在下界時的一年。

眾人在抓緊時間修煉的同時,砍幫、追魂閣、玄天門、鉞國的探哨的探哨卻不得閒。他們派出大量的探哨往四面八方去打探訊息。

隨著派出去的探哨不斷死亡,探查到的各路訊息也及時傳回。

“海里有強大的生靈,氣息過於強大,實力太強,不敢靠近!”

“海底分佈著許多巨大的被光幕隆罩的城……”然後沒下文了,連續派出三路探哨都全軍覆沒。

生長在陸地上的修仙者們,他們也沒有興趣去海底紮根立足,在知道海里有大危險,自然不打算再去碰那些釘子。

往東行約有一萬裡,雲城中仙城若隱若現,未等探子靠近便被不知名的力量絞滅。

更多的時候,探子在路上便遇到狩獵捕食的強大生靈成為了對方的腹中餐!修仙界實力在化神期、洞玄期的探哨在這些以“仙”論境界的強大生靈面前,連行藏都隱匿不了,甚至還沒有覺察到危險的迫近,就已經死了。

這些傷亡讓他們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下界想要飛昇上界,有一座破界域門是多麼的重要。如果有破界域門,飛昇上界時他們能在安全的地方落腳,不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去探尋方位!

親身經歷這些的修仙者們再回過頭去看下界,對那些因為爭奪修仙資源、為了強大的種種行為感到無比的可笑、可悲、可嘆。也讓他們堅定了結盟、同進退絕不自殺殘殺、內耗的信念。

包穀引仙靈之氣很順利地便衝開了自己為了留在下界結下的封印,隨著封印的解除,仙靈之氣灌入體中,她感到源源不斷的強大力量衝入體內洗刷著她全身的筋骨血脈,連毛骨都充斥著舒服的感覺,神念亦彷彿脫離了束縛擴充套件開去,同時她感覺到玄天劍更加活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我終於又活過來”的感覺。

她知道仙分為地仙、真仙、玄仙、金仙、大羅金仙。大羅金仙乃不死不滅金身,戰力強大到足以成為一方王者,所以又稱作“王境”,所謂的王兵,便是大羅金仙境的仙兵。仙界,還有一種比大羅金仙更加厲害的存在,這類存在實力強大到深不可測,堪比神一般的存在,這便是“帝境”。

王族,便是出過王境強者,且有王級仙兵鎮族、能夠與王境強者一拼、統馭一方的族群。例如戰王族。

皇族,而是出過帝境強者,有帝器鎮守的強大族群,例如,昔年妖域的天狐皇族。

包穀知道這些境界劃分,卻不知道自己的修行境界在哪一境界上。她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是強過玉宓、南山前輩、君野的。她融的是超品王兵,渡過了昇仙劫成為真仙,但到底實力能夠發揮出來多少,自己都不知道。她習慣的一如既往地將自身的氣息儘可能地收斂起來,這樣別人探不出她真正的實力,若遇到危險或敵手,她就能打對方一個出意不意措手不及,算是給自己多留一手保命底牌。

空氣中的仙靈之氣對釋放出去的神念有著阻擾作用,包穀試過,以她的神念頂多只能探到千里左右,她師姐的神念只能探到可憐的三百裡。待問過南山一劍和君野的神念覆蓋範圍也只在三百範圍裡時,她默默地一聲沒吱。

她只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句:“在這廣袤的修仙界,神念覆蓋三百裡,還沒幾個大邁步就到了,由此可見,下界與上界相比,這空氣中能空成什麼樣,靈氣有多稀薄。”

包穀從休息的艙倉中出去,找到包念回,問:“探查得怎麼樣了?”

包念回頭疼地揉了揉額頭,說:“往南三千裡就是陸地,可那地方的生靈實在……”

包穀問:“怎麼呢?”

包念回說到:“到處都是強大得派出去的探哨連一擊之力都沒有的強大存在,派過去的探哨剛靠近就被發現,然後就遭到滅殺。三天時間,幽影閣就折損了二百多名精銳探哨,這數字還在繼� ��上升。”她說完,又將桌子上的一件法寶遞給包穀,說:“這是幽影閣的探哨冒死收集到的,我們誰都聽不懂他們那‘嗚嗚嗷嗷’跟狼叫似的在說些什麼。”

包穀問:“狼叫?沒找戰妖堂的妖狼聽聽?”

包念回說道:“找了,只能確定其發音與狼相似,但卻要複雜得多,那些狼妖修士都聽不懂。”

包穀思索道:“妖仙,嗓子比下界的狼或狼妖要完美能夠說出更多的語言也說不準。下界的狼,能夠交流的語言也就那些,修煉化妖後,要麼是以意識神念,要麼是以人族語言交流,沒那機會和條件發展語言。”她說話間已經開啟包念回給她的法寶。法寶中灑下一片光幕,匯成一幕如真似幻的場景。

兩個赤著上膊、僅在腰間系了條毛皮圍裙擋住身前的精壯男子在海邊與一隻揮著八隻爪子、長著圓圓腦袋的巨型八爪魚?包穀記得這像是海里的八爪章魚搏鬥。隨著雙方的搏鬥,這兩人口裡的叫嚷聲確實像極了狼叫。

包念回說:“距離在這兩個說狼語的人出現的地方,有一個村落,被法陣覆蓋看不清裡面的情況,我派去的探哨都死在了那村子。”

包穀問:“沒別的生靈?”

包念回撫額,說:“我派出去的探哨比起這上界實力過於低下,在他們還沒有發現別的生靈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要麼,被滅了,要麼,對方早早地就逃了!”她真是欲哭無淚。不就是想問一句:“這是什麼地方?”前撲後繼地沒了那麼多辛苦培養出來的探子,卻沒有問出來。

包穀把法寶還給包念回,說:“把人撤回來,我去!”

包念回覺得不妥,她說道:“師傅,您可是我們所有人的主心骨,你去冒險不太合適。”

包穀淡淡地答了句:“若是一座小村子都能把我滅了,我也不用在上界立足了。”說完,徑直出了戰艦,朝著南邊遁去。

她融於風中,駕馭風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馭風而行,片刻間便穿過三千裡海域到了海岸邊,一眼看到距離海岸三十裡外的小村落。在那村落外,正有派出去的探哨被發現遭到圍獵。

一群長得格外精壯的身穿獸皮鎧甲的男子呈包圍之勢驅趕著十幾名幽影閣、鉞國、追魂閣、玄天門的探哨,像玩似的時不時殺一個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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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幾乎瞬間衝到地面上,一腳踹飛正舉起一把通體流光以宛若玉製般的仙骨打磨而成的刀朝著那十幾名背抵著背的探哨殺去的精壯男子。

她的速度極快,精壯男子剛感到有風拂過來的瞬間已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踢中胸膛飛了出去。

那被踹飛出去的精壯男子在地上一個翻滾,爬了起來,詫異地看著這突然衝出來的不速之客,“嗚嗚嗷嗷”地叫著,似在詢問。

周圍的那二十多名精壯見到那男子被踹出去都驚了跳,待看見他並沒有事,倒又將視線落在這剛出來的女子身上。

被圍住的探哨見到包穀出現,猶如絕處逢生般靠到她的身邊。

那群說狼語的人頓時明白過來——一夥的。

包穀以神念傳音道:“問個路而已,何必趕盡殺絕?”

那被踹飛的男子皺眉問:“人族?”

包穀點頭。

他又問道:“你們人族跑到我們天狼族來做什麼?”

包穀叫道:“天狼族?天狼星域的天狼族?”

那男子不悅地叫道:“廢話!”

包穀說道:“我們在破域飛行的途中出了點變故,迷了路。”她又問道:“不知我的手下還有活口嗎?”

那男子說道:“照我天狼族的規則,對待擅闖的人族一向是格殺勿論!”言下之意就是連你都活不了。

包穀淡淡地環顧一圈他們,淡聲道:“你們若敢再動我一個手下,信不信我屠光你們的村子?”

他們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

那男子朝包穀身邊的一群探哨一指,道:“就憑你這些手下嗎?”

話音剛落,忽然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天而降,一隻燃燒著南明離火的“朱雀”瞬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落在包穀的身邊。

玉宓對包穀說道:“念回說你出來探路,怎麼不叫上我?”

南明離火、朱雀法身以及那強大的劍意讓他們都不敢小覷。

一名男子皺眉道:“真仙?”

包穀解釋道:“我只是出來問個路,去去就回。”

玉宓淡淡地掃了眼包穀。她可記得當初包穀助小師叔渡化龍劫,她以為去去就回,結果呢?這是上界,能遇到怎樣的強者實在難說,若是打起來,她真擔心包穀吃虧。

隨著玉宓的出現,這群二十多人顯得警惕起來,原本很隨意的包圍之勢立即變成了相互配合的圍獵之勢。他們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一個個宛若會隨時撲上來將他們一擊擊殺的強大兇獸。

包穀釋放出玄天劍氣形成一道保護罩將身旁的這些探哨護住,清冷的聲音自她的唇間溢位,道:“怎麼?我不過是來問過路,你們真想逼我屠村?”她的美眸淡淡地掃視一圈,說:“你們中實力最高的不過是真仙……”嘴角微微一挑,說:“還不夠我一掌拍的,來送死有意思麼?”

一名身材比眾人高出一截,格外壯實的真仙境強者叫道:“少廢話,闖入我天狼族地界就不可能再活著離開。”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忽然化作一道閃電直撲包穀而來!

就在他動的一瞬間,玉宓也動了!

南明月離火劍祭出,掄劍就對著他揮砍而下,當即鬥在了一起。

包穀抬袖一卷,將這十幾名探哨收進了超大儲物袋中。她調動全身的力量對著從四面八方蜂湧而來的天狼轟了過去。剎那間,以她為中心的颶風瞬間形成,一摧枯拉朽之勢朝著四面八方“轟”地一下子衝蕩開去,那強大的力量將周圍的樹木紛紛刮飛。那朝她衝來的天狼們剛騰空而起就被颶風卷中飛了出去!

他們在空中一個翻騰便穩住了身形,逆風踏步再一次朝著包穀衝殺過來。

包穀看著他們不依不饒,眸中殺機畢現。強大的殺氣自她的身上瀰漫而出!她忽然俯身,雙掌猛地拍到地上,瞬間勾連上蘊含在地脈中地氣,同時神念探查到這往下十幾裡深的地下居然與是與大海相連的海底溶洞!她冷聲道:“誤入此間,問個路而已,竟如此不依不饒,那就休怪我出手無情!”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土系功法和水系功法同時施展出來,再配合的地下的地脈氣息!

那些衝向包穀的天狼們忽然間感覺到渾身發戰,一股極其危險和強大的氣息自包穀的身上瀰漫開來。

那名與玉宓拼殺的天狼感覺到強大的力量在天地間瀰漫,那大禍臨頭的感覺從四面八方湧來,懾得他暴吼一聲,拋下玉宓就朝包穀衝過去!

同時,不遠處的村子裡亦發出大吼聲:“何方來者竟敢在此搗亂!”

“住手!”

玉宓哪能讓那天狼靠近包穀,步下一踏,幾乎瞬間挪到那天狼身邊,以極其刁鑽之勢朝著那天狼的腦袋抹去!若讓她一劍削中,她保證這天狼主算是要和包穀同歸於盡都辦不到!

那天狼感覺到危險,頭一擰身子一擺,瞬間挪開。

就在他挪開的瞬間,他感覺到一股懾人至極的力量自那穿白衣服的人族女子身上散發出來,那是屬於王器級別的仙寶氣息,他強大的神念清楚地探見這股王器級別的仙寶氣息竟然湧入了地底,瞬間點燃地脈中蘊藏的力量,強大的力量以排山倒海、山崩海嘯之勢自地底深處拍卷而上——

大海倒灌呼嘯而上,山體瞬間被強大的力量撕裂崩散,地面草木生靈在強大的絞殺力量之下被撕碎……

不遠處的村子——它的護村法陣以及整個村子在頃刻間就被衝卷而上的強大力量撕裂、湮沒……

村中的強者甚至顧不上幼童稚子亡命地朝高空中奔逃,然後,天空中,忽然迸發數萬把散發著王級仙劍宛若蒼穹壓下般罩了下來,那些剛衝到高空的村中強者幾乎在瞬間屠戮殆盡!

屠村!說屠就屠,不是吹牛說大方,不是威脅之語,而是警告。不聽,那就被屠。

“不——”淒厲至極的叫聲自那天狼口中嘯出!

驀地,他感覺到那穿著白衣的人族女子的視線盯住了他,那視線懾得他渾身一冷,緊跟著他便看到那女子動了!同一時間他也動了!

就在他動的瞬間,玉宓也動了!

強大的劍意罩下,他的一擊剛揮出,身子便已經被她倆聯手襲來的劍氣絞滅——連後悔都來不及!

誰能想到看起來很弱的一群人族身上居然有王器……

一擊過後,確定周圍沒有活口留下,包穀一把捲住玉宓,以劍玄天劍鎮身,衝離了海岸,朝著指揮艦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

頃刻間,她便回到指揮艦上,急聲吩咐道:“馬上聯絡在外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回來!聯絡鉞國和追魂閣,座標已經確定,我們即刻動身離開。”

她的聲音以神念傳出,全艦都能聽到。

包念回從她起居的艦倉中衝出來,問:“師傅,發生什麼事了?”

包穀說道:“我把三千裡外靠海的那村子給屠了!”說話間,已經取出玉牌刻上座標。

包念回嚇得“啊”地叫了聲。

包穀將刻上行進路線座標的三塊玉牌遞給包念回,說:“這是座標,你馬上傳到主控室,通知他們準備啟程。”

包念回接過玉牌領命而去。

玉宓震驚地看著包穀,說:“說屠村就屠村?”

包穀說道:“他們對人族趕盡殺絕,半點餘地都不留。我還留下他們、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源源不斷地搬來救兵圍剿我們不成?”那些天狼族如果願意放他們離開,她自然不願造殺孽。可一旦無法善了,那就是你死我活。悲憫是用在敵人身上就是找死!

外出探路的探哨隨身都帶著傳送陣臺,收到傳音後立即啟動傳送法陣趕回來。外面實在太危險,又聽讓回去的命令下得極為緊急,知道是發生了大事,哪敢耽擱?

主控室剛收到行進路線和座標,外出的探哨便都透過隨身攜帶的傳送陣臺趕了回來。

有幾個身後還掛著“尾巴”,那些“尾巴”跟著探哨到了指揮艦上。好死不死地剛好是跟著玄天門的人落在包穀所在的指揮艦上。

包穀在這些“尾巴”剛跟著探哨登上指揮艦便覺察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傳送處,對著有異常氣息的地方直接把劍陣給轟了下去。

那些跟上來探情況的天狼以及海里的海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忽然迸發出來的密密麻麻的劍給戳成了碎肉!

那些剛從傳送法陣中衝出來,以及周圍值崗的砍幫精銳只覺周圍忽然有一股強大到劍氣瞬間爆開,然後憑空一大堆血肉“啪”地一聲落在旁邊,堆成好幾堆小山丘。

然後,令主,啊,不對,該是現在的左執令使大人一身煞氣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包穀以神念仔細地搜查過全艦,又以指揮艦上的主控法陣再次搜查一遍,確定沒有尾隨探哨進來的天狼域的生靈,又以傳送法陣傳送到追魂閣和鉞國的指揮艦上,簡單地說明情況後,又將他們的指揮艦搜查一通,逮到幾條潛上來的似魚非魚的傢伙,直接給弄死了!

包穀回到砍幫的指揮艦上。

已經做好啟程準備的指揮艦啟動破域傳送。

雲層中猛地爆發出三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以及空間波動,剎時間又歸於平靜。

包穀逃得飛快,以至天狼族發現海邊的一座村子被屠時,他們早跑了個沒影沒蹤,只知道有一群不知道從哪來的實力很弱小的人族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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