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幫最負盛名的是什麼?不是青州大陣, 是砍幫起家的砍幫客棧,可是砍幫客棧居然被地龍堡掛到交易行要進行拍賣!地龍堡是砍幫的錢袋子, 如今這個砍幫的錢袋子把砍幫的藥園、靈果園、妖獸園等全部搬空,所經營的拍賣行、酒樓、各種店鋪全部掛出來拍賣, 甚至連砍幫手裡捏著的那份升仙台都掛到了拍賣行。

建升仙台,砍幫投入巨大,五行仙石全是包穀出的,其法陣、材料、動用人力難以估量。

眾所周知,原來升仙台捏在砍幫、鉞國、追魂閣以及以前的玄天宗後來的玄天門手裡,如今砍幫再把一張升仙台建造圖拆成十份拿出來賣,捏著這升仙台殘圖的勢力或個人就控制升仙台的權利。

升仙台啊!修仙界的各路勢力都快瘋了!

更瘋狂的是砍幫這是要搬空修仙界的修仙資源?

有些勢力心裡打著如意算盤。砍幫不是已經要散了, 包穀不是要飛昇了麼?那留在自己勢力範圍內的砍幫產業如果沒有人買, 等他們走後,豈不是無主的,歸為自己所有?

然而,等到砍幫客棧一上拍, 鉞國這個不差錢的便瘋狂地拍買砍幫客棧, 大有接管所有砍幫客棧的勢頭。

砍幫把砍幫大本營這幾州的砍幫客棧都送給了玄天門。至於其他地方的砍幫客棧,則是按照這些客棧所歸屬的勢力一片一片地賣。例如,鉞國境內的砍幫客棧劃作一份,標個底價。天道宗勢力範圍內的砍幫客棧劃作一份,根據客棧的數量和規格,又定個價。鉞國境內的砍幫客棧最先上拍,鉞國一口氣拿下, 沒有人和鉞國爭。天道宗境內的砍幫客棧第二個上拍,鉞國又一口拿下。這等於什麼?這等於鉞國接掌了以砍幫客棧為據點的砍幫在天道宗內的所有眼線和訊息渠道!再配合砍幫客棧中的傳送法陣以及暗處的傳送域門,鉞國隨時想打天道宗,想打哪就打哪。天道宗還能因為有這個威脅存在就直接拔了鉞國在天道宗境內的砍幫客棧和鉞國直接開勢力戰不成?地仙都沒有,還敢再蹦噠?待下一個勢力境內的砍幫客棧上拍時,那勢力為了從財大氣粗不缺錢的鉞國手中搶砍幫客棧,拍出了一個讓他們吐血的天價。拍到後來,各路勢力都懷疑鉞國是砍幫請來的託,抬價的!氣得各路勢力暗地裡直罵娘。

追魂閣一身輕鬆。追魂閣是修仙界唯一一家沒有任何公開的地盤的大勢力。砍幫客棧的勢力想滲進追魂閣?反過來還差不多!

遣散砍幫各堂的人這是筆巨大的開銷,但這開銷與賣砍幫的所得比起來就算不得什麼了。隨著砍幫大甩拍,大量的修仙資源源匯聚到砍幫。

再然後,砍幫又傳出一個訊息。

砍幫把青州大陣以及玄天門所在的幾個州都送給了玄天門。

玉劍鳴緊隨其後又傳出一個訊息:玄天門境內的所有城池都不設駐軍,亦不收任何稅賦。

意思就是這幾個州歸了我玄天門,你們別來搶,但我玄天門仍然走窮散修的路子。

玄天門有青州大陣,又有升仙台,又有好幾位飛昇上界的真仙,倒是真沒誰敢再打玄天門的主意。玄天門的水太深,特別是包穀,這都“詐屍”兩回了,如果哪天包穀在上界聽說玄天門被打了,從上界破域下來都沒有任何勢力會覺得奇怪。打玄天門?這不是找抽麼?就算成了仙,指不定去往上界,剛邁出昇仙門就被去往上界的玉宓、包穀他們給收拾了。再說,這時候都忙著以修仙資源去“買”砍幫的方式瓜分砍幫的勢力呢。

令使府

包念回問包穀道:“師傅,就算他們有了升仙台圖紙能夠從升仙台飛昇上界,那去往上界後,用不了傳送域門,要麼被困在原地,要麼迷失在空間亂流中,這……好像是坑人啊!”

包穀淡淡地瞥了眼包念回,說道:“踏上升仙台,就能被天道所感應到。例如南山前輩這樣的,修行實力夠,戰力夠,自己有把握極大的渡過昇仙劫,但就是差了臨門一腳,往昇仙臺上一站,天道清算,這就降昇仙劫了。只要能保住命,至少也是一個地仙,若能有幸真為真仙,不從長仙台走,而從頭頂上方天道給撕開的仙門走,如果運氣好,那就直接到了上界安全的地方。”

包念回問道:“如果運氣不好呢?”

包穀說:“運氣不好就有很多種可能了。天道撕開的仙門是不穩定的,存在時間有長有短,能夠抵達上界的地方也不是固定的,不過,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都空間界壁薄弱、不穩定處,實力弱一點的很有可能死在半路或空間絞殺力下,運氣差一點的,有可能剛升到一半,空間就給合上了。”她的話音頓了頓,又輕輕地說了句:“不過,上次見你師兄他們時,我不是給了他們每人一個儲物袋麼?他們每人手裡都有一份仙界的地圖,他們有那些地圖在手,怎麼也是迷不了路的。不過,我在那地圖裡烙下手段,只有到了上界沾到了仙氣才會顯現。”也就是說他們想把這地圖烙印出來在這一界流通出去,那是沒門的。

包念回發現她師傅的手段可真鬼!到處留著餘地,又到處都是坑或陷阱。

飛昇上界的誘惑巨大,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賣掉自己的性命誓死效忠,不過仍有許多修仙者自感修仙資質有限,在砍幫斂走大量修仙資源的這一界往後獲取修仙界會更加艱難的散修願意去往修仙更加容易、又有令主庇護的上界。在砍幫這麼多年,許多砍幫內堂的人對砍幫已經生出歸屬感,再看包穀待人親厚、從不虧待為她賣命的人,也有許多人願意跟著包穀走。

待定下來後,竟然有多達百萬砍幫內堂的人願意跟著包穀走。

這數字把包穀都嚇了跳。她原本的估算是大概三五十萬人左右,這其中包含著當年與她一起在虛空中飄蕩的那些。當年的三十萬人,經過這麼多年,除去那些渡劫失敗的、壽終老死的、死於拼鬥或戰場的,活下來的不到十萬人。可她沒想到經過一千多年的發展,砍幫內堂培養出來的劍修、鬼修竟然就已經有了五十多萬人,再加上以前與她一起在虛空中飄蕩的那些、功勳卓著又願意立血誓的砍幫精銳,竟然有了百萬人之多。

玉劍鳴選擇留下,他有清瀠給他煉的仙鼎,又有包穀傳給他的完整功法和玄天書庫中的所有典藉,再加上握有升仙台,他對於自己能夠飛昇上界毫無壓力。包穀他們走了,他就得留下來鎮守玄天門,待玄天門找到能夠挑起玄天門未來的合適人選時,他再行飛昇。

沒多久,司若和曲迤柔匆匆來到令使府找到包穀。

鉞國和追魂閣都是傳承數萬年的修仙勢力,底蘊足得很,門派中有活了上萬歲、處在封印中已經不出世的老古董。能夠跟著包穀“偷渡”上界的訊息傳回去後,這些老古董都瘋了,逼著她們想辦法把他們給“偷渡”到上界。

別看兩人都是勢力之主,遇到那些先輩,什麼太上皇、太太太上皇、皇太太太后,什麼玄師叔、玄玄玄師祖,什麼哪一代的掌門、哪一代的鉞皇,她倆連吱都不敢吱一聲。她倆敢吱一聲,他們就敢翻出皇譜、宗譜把她倆訓得體無反膚。在那些老古董們的氣勢之下,兩人屁滾尿流地逃到了令使府找到包穀。

她們想著吧,那些老古董們敢訓她倆,但到包穀這位真仙這,還敢橫?包穀親口拒絕,他們還能有話說?

包穀聽完後,朝司若和曲迤柔淡淡掃了一圈,說:“這些都是一時梟雄人傑,昔年的鉞皇、閣主,最不濟也是位王爺或長老,就算年齡大了,壽元將盡、被封印久了,但閱歷和手段都擺在那,擱在這一界等死,你們不覺得浪費?去往上界受仙氣薰染,說不定就突破延續了壽命呢?待他們重新泛發生命力,以他們的閱歷、手段和本事,還怕闖不出一片天地來?等他們在上界立穩足,鉞國和追魂閣後續飛昇上界的子弟也有個投靠不是?就算老死在上界,好歹也看過上界一眼,沒那麼遺憾吧。”

司若怔愣地問道:“你老應?”

包穀說:“籤個結盟,立個互不出賣、坑害的誓約,上去後大家還有個照應,我有什麼不能答應的?砍幫一百多萬人我都帶了,還不能再添你們一些人?只要能夠保證不捅我刀子、不坑我,多少人我都帶。”

司若和曲迤柔聞言激動地站起來,對包穀行了一個大禮,嘴剛張開,便見包穀起身阻止了她倆。

包穀說:“得了,別說那些什麼客氣話,一千多年的交情,生死至交,守望相助的鐵桿盟友,還不值得我幫個舉手之勞?”

司若和曲迤柔用力地點點頭,感激的話都咽了回去。

司若想了想,問:“你們什麼時候動身?”

包穀說道:“等砍幫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就走,估計也就一個來月時間,你們有什麼要張羅的,儘快。”

司若雖知道包穀行事不打沒把握的仗,可見到這次這麼大動靜仍是有些擔心,她問道:“包穀,你偷渡這麼多人去往上界,真的沒事?”

包穀知道司若的擔憂,她說道:“我還開著大羅赤金艦載著三十萬人從升仙台破界回來呢,你見過我有事?而且我是把大家收進超大儲物袋中帶去上界,這超大儲物袋是件神物,縱橫各界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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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把心放在了肚子裡。她與曲迤柔一起告辭離開。

消失許久不見的多寶靈猴終於回來了,它回來後便摟住包穀的脖子“吱吱”猛叫喚,眼淚汪汪的整個猴子都不好的樣子。

包穀以為多寶靈猴是想她了,剛想安慰兩句,就見多寶靈猴往她的胳膊上跳去,想鑽進超大儲物袋中。她把多寶靈猴放進超大儲物袋,然後就見到多寶靈猴直奔玄天山脈中的猴兒嶺,施展大神通將整片猴兒嶺拔起來裝進了肚裡乾坤世界。包穀驚得朱唇半張,心道:“這是八百年不見,連我都打劫了?”她再一想,這猴兒嶺本來就是多寶靈猴的啊。

多寶靈猴把猴兒嶺搬走後,它略作猶豫,又從肚裡乾坤世界中挪了一株元神果樹和一株元嬰果樹挪到了玄天山脈裡的藥園中,然後滿意地拍拍肚子,再示意包穀放它出去。

包穀把多寶靈猴放出來,問:“你這是?”

多寶靈猴撓撓頭,說:“怕你再帶著我的猴兒嶺一消失就是好幾百年,公主飛昇了,你若是再帶著我的猴兒嶺消失我就沒地方窖酒了。”

包穀愣愣地問:“所以你沒和師母她們飛昇上界不是等我,是在等拿回你的猴兒嶺?”

多寶靈猴眨眨漆黑的眼睛,“吱”地一聲叫喚,然後點頭。

它居然點頭!包穀簡直無語!可她想到自己帶著小猴子的猴兒嶺一睡好幾百年讓小猴子最愛的釀猴兒酒都做不了,確實是她對不住小猴子,便摸摸多寶靈猴的頭,說:“也好,自己的東西自己收著,用起來時方便。”

多寶靈猴又“吱”地一聲叫喚,且又用力地點頭,似在說:“對的。”

對於如此耿直不作偽的的多寶靈猴,包穀只能哭笑不得地摸摸它的頭,她說道:“相信你聽說了我們要飛昇上界的事了吧?”

多寶靈猴又“吱”地一聲叫喚,然後坐在了包穀的肩膀上,一雙漆黑的眸子轉了下,又扭頭看了眼包穀。

包穀知道多寶靈猴在上界有很多仇家,她說道:“別擔心,我會護好你的。”

多寶靈猴再次“吱”了聲,又用力地點頭。

包穀感覺到自己肩頭的擔子重。她現有的消界是幾萬年前的上界的訊息,如今的戰王族如何很難說。她現在不過是真仙,哪怕是戰力再強,在上界那遍地是仙的地方,也只會和這一界剛踏進修仙界的武林高手差不多。玄天劍、超大儲物袋、多寶靈猴、她身上的這些修仙資源,她的百萬大軍,這即是她的資本,又是她遭人覬覦的危險。且在上界,多寶靈猴、師母她們都有那麼多的仇人,而戰王族靠不靠得住還很難說。她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她初入修仙界在雲嶺時,那麼吃力不也熬出來了麼?

三個月後,砍幫該賣的、該解散的都辦得差不多,餘下的一些收尾的事,交給玉劍鳴去辦。

玉宓決定渡昇仙劫。她渡昇仙劫的地方就在幽影城外。玉宓為渡昇仙劫作了很長時間的準備,扛雷的法寶、及時補充力量和保命的丹藥都準備得足足的。

在玉宓渡劫前,包穀這邊已經準備就緒。

司若從鉞國帶了十萬人和大量的修仙資源進入了包穀的超大儲物袋中。

曲迤柔、玉修羅帶了追魂閣三千人進入了包穀的超大儲物袋中。

砍幫一百二十萬人,難以數計的修仙資源進入了包穀的超大儲物袋中。

南山一劍、虛弱的君野、玄天門的花笙、豐夢龍、陸雷等將遷五千人進入超大儲物袋中。

風奕帶著當初跟著他一起走的幾千名玄天宗弟子被玉劍鳴重新收回門下後,五千人進入超大儲物袋中與豐夢龍一行匯合。

包穀把要帶走的人和修仙資源都裝進了儲物袋中,將大羅赤金打造的主艦開到幽影城外等著玉宓渡劫。

玉宓見到包穀一切準備就序,在空中盤膝而坐的她將長久以來牢牢壓制的氣息全部釋放了出來。

修仙界的人都知道玉宓隨時可以渡昇仙劫,卻有好幾百年沒有誰見過她出手。

提到玉宓,人們首先想到的是砍刀令主包穀,對於玉宓,僅限於“火暴龍”,單人作戰的戰力極高,但比起包穀這位動輒覆滅一方勢力的砍刀令主差遠了的印象。

眾人見過包穀渡昇仙劫那敢與天劫對轟的氣勢,原以為玉宓只不過是一點輕風細雨。

可待玉宓身上的氣息全部釋放出來時,一股鋒芒凌厲伴隨著蕭瑟的殺伐之氣以及熾熱炎炎的氣息“轟”地一聲在玉宓立足的蒼穹上空瀰漫開來。

包穀融了玄天劍,但她的手段更多的是道與法的神通,劍為輔。而玉宓則如一把真正的王者之兵,鋒利、剛直、霸氣、熾烈,透著至陽至剛的堅毅,那“以我一人之力、以我手中三尺長劍,敢戰蒼天”的氣勢沖霄直上。

雷雲匯聚,風雲翻湧。

原本晴空萬里的幽影城黑得宛若夜幕來臨。

狂風大作,暴雨瞬間頃盆降下。

玉劍手握南明離火劍,劍指蒼天,一雙閃爍著無邊戰意的眸子冷靜的盯著頭頂的雷雲。顯於體外的南明離火宛若一隻展開雙翼的朱雀在暴風雨中緩緩撲騰著翅膀。那灼熱的火焰燒得空氣都扭曲了,澆打而下的大雨在離玉宓極遠的地方就被南明離火的溫度烤融。

一道宛若巨龍的巨大霹靂劃破罩在天際上空的黑雲以雷霆萬鈞之勢對著玉宓轟然砸下。

玉宓的腳尖在空中用力一踏,天空中響起一聲鳳凰長鳴之音。執劍而立渾身火焰的玉宓彷彿一隻燃燒的朱雀般對著那雷霆閃電般衝了上去。

鋒利的劍氣劈開了蒼穹,那過於強大的力量使得天空燒成了一片火紅色,將那漆黑的雷雲都染成了紫金色。

玉宓的劍刺進了落下來的閃電霹靂中,她宛若一隻無畏無懼的火鳳凰迎著那雷劫直衝九霄,彷彿要衝破這一界的梏桎去往她該去的地方,又彷彿要將這雷雲踏在腳下,展開雙翅在那九天之上任意翱翔。

若說包穀給人的感覺是磅礴沉厚,彷彿淵海般深不可測。

玉宓給人的感覺就是自由,無拘無束。

包穀立在主艦上看著那迎著天雷肆情翱翔的玉宓,她的瞳孔映著玉宓的身姿,彷彿有兩團火焰在眼眸中燃燒。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玉宓,滿心的震撼。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玉宓的生性不拘,喜歡自由自在,閒不住。自她從葬仙墓中出來,玉宓又因死死壓制氣息而顯得沉穩堅忍,可在這一刻,她看到了玉宓的翱翔。

縱然是在危險萬分的天劫之下,縱然是面臨昇仙劫,亦阻攔不住她那展翅翱翔時的耀眼身姿。

一直以來,她都在家裡等著玉宓飛累了回來,關於玉宓在外面闖蕩時的事,她只能從外面傳回來的隻言片語訊息中得知。在此刻,她才真切地感覺到玉宓是屬於天空,當她掙脫束縛時,她有多麼的耀眼奪目,又是多麼的懾人心魄。

那火焰,那身姿,那份暢遊天地無畏無懼的恣情暢意,讓包穀看得入了迷失了神。

天雷落在玉宓身上,玉宓卻不像是在挨雷劈,而是在與天雷共舞。

一道又一道天雷落下。

那氣勢、那綻開的血花,那份衝破梏桎對自由的追逐,讓天劫在玉宓的面前顯得是那般的無力,以至本該擔心出現差錯為玉宓擔憂的包穀甚至把劈下的天雷給當成的背景。

直到一道從域外而來的光芒撕裂了烏雲灑下萬道金光,磅礴的生命精華力量與仙氣源源不斷地湧向玉宓,玉宓迎著那道來自域外的光芒飛向那仙門時,包穀才回過神來。她操控主艦,追了上去。

玉宓的身影衝入正在散開的雷雲中來到仙門之處時,忽然停住。她回頭看去,見到主艦朝著自己快速衝來,主艦上伸出一道艦橋出現在自己的腳下。她踏了上去,瞬間到了主艦上。

就在她踏上主艦的瞬間,主艦啟動了破域力量,強行撞開正在逐漸合上的空間裂縫,轟地一聲衝了進去。

隨著主艦將那空間裂縫撞開撐到主艦大小時,在幽影城中觀看玉宓渡動和包穀飛昇上界的人驚得紛紛倒抽冷氣,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包穀要建破界域門,為什麼成為真仙去往上界時還要駕馭擁有破界力量的主艦。

因為在主艦衝破界壁的那一瞬間他們看到了那厚沉得宛若實質的翻滾的毀滅力量,那毀滅力量的中間只有天道力量撕開的一道狹小的通道,而那通道竟是那般的長,長到看不到盡頭,長到他們覺得哪怕是以超過光的速度也不可能在這仙門存在的短暫時衝過那長得看不到盡頭的通道,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傳送——破界傳送……

那麼強大的毀滅力量,百丈大羅赤金艦都扛不住吧!就連主艦衝進去時,那爆發出來的強大的防禦力量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它足以撕裂剛才玉宓所渡的昇仙劫……

這一界,誰還能再造出第二艘砍幫主艦這樣的破界鉅艦?

砍幫解散了,包穀走了,在萬眾矚目之下駕馭大羅赤金艦衝入那仙門衝進那無盡的奔向上界的黑暗中。

可是砍幫主艦散發的氣息、來自域外的空間界壁力量以及從仙門中透過來的上界氣息卻懾得每個人的心頭如壓了萬座山一般沉重。

天下第一大勢力,說散就散,走得如此義無反顧。

花了將近千年時間修建的升仙台,說賣就賣,毫不留戀。

留給這一界的只有一個遠去的身影。

就在昨天,這一界的人還感覺到包穀給各路勢力的強大威脅,還因她解散拍賣砍幫攪風攪雨而咒罵,可在此刻他們發現這位已經是真仙的存在早已到達一個讓他們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了的高度。也讓他們明白,要從這一界走出去,有多難。從仙門飛昇上界,又有幾個真仙有那實力能夠不藉助外力只憑自身的實力飛過那長得看不到盡頭的通道?若是藉助外力,要扛住那樣的力量,又得多強大的仙寶?這一界有嗎?沒有砍幫主導,在這各方勢力爭鬥不休、為著聖器連仙墓都轟、連魃都敢放出來的修仙界,什麼時候能建好破界域門?

從啟動主艦衝向仙門時,包穀便不會再去關心身後的修仙界怎樣,不會再去關心若是建不成破界域門這一界能不能再有仙去往上界。她留下許多飛昇上界的機會,她沒有斷絕他們的仙路,可若是他們自絕仙路,誰都沒有辦法。她只需知道清瀠給玉劍鳴鑄的那口鼎,能讓玉劍鳴再帶一批人飛往上界就足夠了。

現在該讓她操心的是前路。

玉宓立在主艦上看著主艦以她無法言說的速度追著那比光還要快地朝著前方黑暗深處衝去的那縷仙光追去!

她以為在修仙界之外是虛空,是諸天十界。

可在此刻她才知道在修仙界之外是毀滅!

那強大的毀滅力量壓得大羅赤金打造擁有破界力量的大羅赤金主艦都發出裂紋聲響,籠罩在大羅赤金主艦上的法陣又承受著怎樣巨大的壓力,以至防禦法陣所產生的熱量把主艦外殼的大羅赤金都燒融了,隨著主艦的飛速前進甩往身後又再被強大的力量給磨滅……

主艦外的毀滅氣息來得太過於震撼,懾得她的心頭髮寒,那縷仙光又來得那般耀眼,彷彿黑暗中的指路明燈,在這兩股感覺的交觸下,玉宓忽然感覺到且眼的光芒忽然從主艦外照了進來,那刺眼的光芒令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去遮住眼睛擋住光!

緊跟著她便聽到巨大的轟鳴聲,以及“轟譁”的一聲巨響,然後就被巨大的慣性甩飛出去,她幾乎本能地轉身一把接住同樣被掀飛出去的包穀,背部重重地撞在了主艦的大羅赤金艦壁上,痛得她發出“嗚”地一聲悶哼!她護住包穀的同時,腦子裡還浮現出一個念頭:“成仙了還摔這麼慘!這是到上界了嗎?”

主艦的速度實在太快,包穀剛感覺到主艦衝出了界壁通道看到前面一片大亮,然後一片大海剛出現在眼前,主艦就已經一頭扎了進去撞上了海底。

落在玉宓懷裡的包穀在心裡暗叫一聲:“不是說‘飛昇’上界麼?這居然是摔進上界的。”然後她就發現在破界而來的主艦在超負荷的情況下在受此一撞之下防禦大陣撞崩了,那遍佈全艦的裂紋正在不斷擴散,有些地方甚至開始湧進海水……與海水一起湧進來的還有一股無比清新、通體舒泰的氣息,她讓包穀渾身一振,那感覺就像在地底下窩得全身發黴突然邁入吹著三月春風的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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