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覺得玉宓說的挺有道理, 但她不相信玉宓能兩劍斬了她。她說道:“你能一劍毀我飛劍我相信,你能第二劍削我腦袋我不信。”她的話音剛落, 玉宓便倏地從她的身邊消失。

玉宓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那就試一試。”

包穀嚇了一跳。如果真讓玉宓一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臉往哪擱啊!她無法從玉宓的聲音判定玉宓所處的方位, 不知道玉宓會從哪裡向她下手,趕緊施展虛空隱遁術從原地遁走,結果她剛從虛空中遁出,忽然感覺到一旁身旁湧出一絲異動,對方來勢格外兇猛,嚇得她趕緊調頭朝另一個方向撲去,卻赫然看到一把劍從虛空中刺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她的額前靈識處停下, 那劍並沒有吐露劍氣,甚至連一絲劍威都沒有釋放。如果這把劍沒有及時停下或者她及時收住步子,劍再往前遞進一寸或者盪出一縷劍意、在沒有護身玉護身的情況下她絕對會被玉宓的靈劍刺入靈識,頭蓋骨能不能保她不確定, 但神魂卻是沒得逃。妥妥的一劍斃命。包穀的臉都嚇白了。她往後挪了一步與那抵在額前的劍尖拉開距離再扭頭朝身後看去, 最初有異動傳來的哪是玉宓,分明是一座傳送陣臺和一道替身符。

玉宓收了劍,她的嘴角一揚,揶揄道:“都不用我出劍殺你,自己就往劍上撞。”

包穀被玉宓噎得連話都說不出話來。

玉宓說道:“我扔出傳送陣臺是驚敵和誘敵,你在受驚的瞬間本能地朝相反的地方逃,正中羅網。你全力一擊可力劈洞玄期修仙者, 論巔峰戰力,你強過我,你為什麼要逃?即使要逃也得講究逃的方法方式,考慮好逃命路線,有些陷阱往往就是根據人在危機中做出本能反應動作而設的。”她的話音一頓,忽又問道:“包穀,你有多久沒有使用過劍術了?”

包穀明白玉宓的意思是指施展劍術劍法,不是強行以靈力催動玄天劍的天威。事實上她連上次練劍是什麼時候都不記得了。她修研陣法、丹術衝擊修行境界,再加上砍幫、玄天門、望仙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根本就沒有時間來修習劍術。

玉宓知道包穀的情況,她說道:“你先不要急著讓我陪你練劍,你用兩天時間溫習下劍法和鬥戰技,兩天後我再給你喂招。”

包穀“嗯”了聲,她轉身到院子裡的玉石凳上盤膝坐下,閉上眼睛感悟玄天劍的劍境。

玉宓的本意是讓包穀練習劍招和劍式,結果包穀居然又坐在那悟劍。她知道包穀的修行方法與她不一樣,倒也沒有說什麼。她見院子有點小,包穀練劍只怕有點施展不開,便又去將院外的樹和灌木砍了將院子拓寬。

包穀的劍術是從玄天劍中領悟到的玄天祖師爺的真傳劍術,不說舉世無雙那也是位立絕巔的高超劍術。她以為憑藉自己悟得的玄天劍法不說打敗玉宓,至少走上幾百招沒問題,然而卻是悟劍兩天,一出手便被玉宓一劍拿下。她出劍,玉宓也出劍,玉宓看似平凡無奇隨意地刺來一劍竟穿破她的重重劍網防禦再次抵在她的印堂。

包穀當時就愣住了。若說兩天前玉宓是出奇不意制勝,這次她已經將劍法展開,居然還被玉宓一劍拿下。

玉宓說道:“再來。”

包穀凝神靜氣,再次朝玉宓攻去。這一次只走了三招便被玉宓用劍抵在胸口。

玉宓收劍,退後幾步,說:“再來。”

包穀再次舉劍朝玉宓攻去。

兩人在院子裡練劍,包穀一次又一次地被玉宓制住,她在玉宓的劍下幾乎都走不了十招。

半天練下來,包穀對玉宓的劍總算摸著點門道。玉宓在劍道上的造詣境界比起她在陣法上的造詣境界只高不低。玉宓的劍沒有任何固定的套路和招式、章法可言,時而大巧若拙時而輕敏快捷,時而悠然如行雲流水,時而迅疾若風,時而緩慢如泥,總在最恰當的時機將招式信手拈來般發動最簡潔最有效的一擊。玉宓的劍是殺人劍,每一劍都力在斃敵,沒有任何多餘的花招式樣。

包穀拿自己的劍術和玉宓一比頓覺自己只是個半調子,甚至連個半調子都算不上。意識到自己的差距,又有玉宓這麼厲害的“師傅”實戰教導,她自然是萬分用心。

包穀並不喜歡用劍,可在這修仙界沒有過硬的戰力幾乎等同於不要命,再加上如今是師姐手把手地教,包穀充滿了勁頭和興趣。她知道自己和玉宓無論是性情脾氣和愛好都走不到一處,如今總算有劍術可以讓她和師姐靠近。

包穀學得格外認真,除了每天清晨兩個時辰凝神靜坐修行悟道和恢復靈力,幾乎都用在了與玉宓練劍上。

砍幫和地龍堡的事務她都暫時放置在一旁,由孫地龍和王鼎、狂魔去打理。現在砍幫和地龍堡都在風頭浪尖上,她只求他們保全實力再圖發展,只要他們不把家底折騰掉,隨便他們怎麼折騰。退一步講,即使地龍堡和砍幫折騰個精光,她手上握著這麼多的修仙資源,不愁東山再起。

玉宓只在白天陪包穀練劍,至於晚上,有時候拉著包穀做些羞羞臉的事,有時候則和包穀各自修行。

她一直覺得包穀的實力深淺很難琢磨,包穀的修行境界低,但因為玄天劍的關係使得包穀的實力能夠超常發揮,難以用常理推測,再加上包穀服食了大量靈珍寶藥以及在道境上的領悟,包穀的戰力遠勝於她這修行境界該有的戰力,但又因實戰經驗少得可憐,以至很難正常發揮,幾乎每次交戰只能出幾招便後力難續。

玉宓如今與包穀朝夕相處才發現包穀的恐怖和可怕。包穀的悟性極高,學劍極快,對劍境的領悟使得包穀的劍法已經脫離招式的束縛觸控到化境。要知道她從踏進修仙界她師傅傳給她離火劍開始她便抱著劍一直修習,十幾年出生入死在生死之地中磨練,又領悟各家劍術之所長,潛心琢磨才有今天的成就。包穀與玄天劍相融,身與劍合,之前曾領悟過玄天劍境有所得,在劍法上的造詣並不低。可包穀對劍道興趣缺缺,修行劍道的時間少得可憐,如今在劍術上的造詣比得上她苦練十年的功夫。最讓她感到恐怖的還是包穀在用劍的時候經常習慣性地施展悟道中領悟的手段勾動天地之威。玄天劍勾動天地之威,那一劍刺過來,不僅劍氣瀰漫劍勢騰騰還伴隨著各種天地異相和天地之威,叫人防不勝防,根本不敢硬撼,若非她在劍道上頗有造詣逃命功夫又相當過硬,非栽在包穀的手上不可。

她對包穀說對敵交戰只要能夠克敵制勝,有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包穀便把陣法本事對她招呼上了。包穀與她交戰時看似隨意地用劍往哪裡劃拉幾劍,或者是走動移位時踏上幾腳腳印,或者是在不經意間扔點什麼,或者是利用周圍的環境便在神不知鬼不覺地佈下法陣。若非她鬥戰經驗豐富、逃命本事過硬,經常感覺到不對立即飛遁,包穀又怕傷到她留了手段,她非栽要包穀的陣法上不可。逼得她在和包穀對戰時不敢有絲毫大意,不得不全力以赴。

玉宓原本是存心教包穀劍道、鬥戰經驗和逃跑手段,一個月之後,她變成了拿包穀來磨劍。包穀每天和她拼劍比鬥,鬥戰經驗那是直線上升,逃跑手段則進展緩慢,反倒是把陣法融在劍法裡越發熟稔,拼劍時各種手段齊出,叫她防不勝防。

這讓玉宓來了興致,白天拉著包穀比鬥,晚上磨著包穀這樣那樣,小日子甜蜜得她都想在這裡隱居不走了。

包穀聽到玉宓說要隱居不走了,她凝神想了想,說:“也好。”

玉宓的嘴角一勾,說:“我就隨便說說,你還真打算在這裡長住?”

包穀說:“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們現在回到修仙界即無立足之地,又沒有足夠強的自保本事,倒不如在這裡好好修行,待修煉有成再回到修仙界。”她的話音一轉,說:“玄天書庫在我的丹田裡擱了好幾年了,我打算將它移出來開啟玄天書庫。”

玉宓驚得朱唇微啟,卻也是來了興致,她問道:“玄天書庫裡有些什麼?”

包穀搖頭說:“神念探不進去,只能等開啟書庫後才知道。玄天書庫作為祖師爺留下來重振玄天門的秘密傳承,想必裡面定有十分重要的典藉,若是貿然開啟,只怕有不妥。在開啟書庫前,我想將這附近都用大陣封起來,佈置好手段再行開啟。”

玉宓想了想,問:“開啟書庫的事需要告訴師公吧?”開啟書庫這麼大的事,包穀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師公便自行作主。好歹師公也是一門掌門,包穀即使不問師公的意見是否也該知會一聲?

包穀說道:“玄天門現在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混雜,內門弟子還好說,收進山門時都是搜過魂的,來歷可疑的人都拒諸門外,可外門弟子什麼人都有,上次移進超大儲物袋裡時便揪出好幾十個有問題的,再加上如今玄天門連個師門駐地都沒有,若是通知師公開啟書庫的事,以師公那迫切渴望振興玄天門心切的心情,只怕根本按捺不住不把玄天書庫裡的傳承傳下去。一旦訊息走漏出去,必將置玄天門於絕境。”

玉宓問:“你是信不過師公?”

包穀說:“師公的一舉一動必然都是被人盯住的,他若動,門派裡必有人會覺察到。玄天山脈裡有不少人小動作不斷,偷偷鑽進山林中尋找靈珍寶藥的,暗窺我佈下法陣封絕地方的,探查玄天山脈地界的,其中有些是單純地想弄些外界罕見的靈珍寶藥修行或者是將來拿出去換取所需,而有些人的用意和用心就難講了。我不能把所有有可疑的都抓起來搜魂探查,若是牽連無辜,免不了會引起風波,且還容易打草驚蛇,讓沒顯露馬腳的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藏得更深。”

玉宓雖覺把掌門師公從超大儲物袋中請出來完全可以避開別人的耳目,可若是讓師公知道玄天書庫開啟的事,他必然會把傳承傳下去,玄天書庫便捂不住了。玄天山脈裡挪回到大世界,玄天書庫的訊息只怕立即就會傳到修仙界去。可話又說回來,玄天山脈如此多的靈珍寶藥,又何償不會引來覬覦?她知道包穀行事考慮比她周全,不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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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把方圓十里的林子都用法陣封了起來,佈置下重重禁制和手段,又特意在林子裡避出一塊地方,這才試著去開啟玄天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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