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虛力乏的包穀乖乖地縮在玉宓的懷裡任由玉宓抱著。

玉宓操控傳送陣臺不斷地在虛空中變幻方位, 晃得包穀頭都暈了,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才被玉宓帶著從虛空中出來。

首先映入包穀眼簾的是收割完莊稼地,地裡還堆著玉米杆堆成的垛子。不遠處有條深深的峽谷, 峽谷裡是洶湧澎湃的大河,大河對岸便是包穀最先看到的莊稼地,再往裡便是一座約有二三十戶人家的小村落。黃昏的時分村子炊煙燎燎。

包穀從玉宓的懷裡落在地上,略帶困惑地問:“我們來人間地界做什麼?”

玉宓說道:“這裡僻靜,適合你休養。”說話間拉著包穀轉身朝身後的林子裡走去。她說道:“離對面那村子最近的村落在十幾裡外,也是在河對岸。這片深山老林子除了一些野獸沒別的東西,又有這條峽谷隔成天塹, 村子裡的人並不到這邊來。”

包穀的放出神念查探一圈四周, 發現這裡和修仙界的大山不一樣,修仙界山高寒冷,林子裡都是參天古樹和一些藤蔓、青苔和一些花花草草之類的東西,這裡的樹則是又濃又密十分低矮, 樹幹不大枝葉卻格外繁茂, 把林子封得嚴嚴實實。虧得她倆現在一身修為,能夠將勁氣外放把隔在前面的植被推開,若是凡人出沒,只怕得拿把大砍刀開路才能前行。她估計就算是獵人也不願來這樣的林子裡。

她跟在玉宓身邊往裡走了約有半里地,赫然看到前面有一座被爬滿一種叫做爬山虎植被的木屋,木屋前還晾著獸皮,門口還放著獵刀, 像是獵戶住的屋子。包穀剛才還覺得這兒連獵人都不會來,這會兒就看到這樣的小木屋,不由得愣了下。她的神念朝屋裡一掃,發現屋子里布了一層灰,被木頭柵欄圍起來的院子裡長滿雜草,院門上的鎖佈滿鐵鏽,很久沒有人住的樣子。不過裡面的東西沒破沒爛,她估計只荒廢了一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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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宓牽著包穀來到院門前把那鏽跡斑駁的鐵鎖擰碎,推開門朝裡走去,說:“兩年沒住人了,都是灰,我先去收拾一下,你在院子裡站會兒。”

包穀怔怔地問:“這是你蓋的院子?”

玉宓“嗯”了聲,說:“修仙界的人找不到這裡來,凡人到不了這裡,是個藏身休養的好地方。”

這裡被樹林一遮,住在對面村子裡的人什麼也看不到,即使有修仙者搜過來,在空中神念一掃,看到這裡離村子這麼近,只會當成這附近的村民居住的地方。

這木屋只有三間屋子,居中是正堂,左邊是臥房,右邊是廚房,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山裡人家的屋子,卻讓包穀生出幾分親切之感來,她剛進修仙界在靈雲峰住的便是這樣的屋子。恍然間,包穀竟有種自己回到了靈雲峰小院子的錯覺。

天色已暗,玉宓進屋後便把油燈點了起來。她去廚房提了個大木桶把院子裡角落的井裡提了水,摸出塊抹布便開始擦屋子裡的灰。

包穀剛要幫忙就被玉宓制止。

玉宓說道:“你身子虛弱,歇著。一點灰塵而已,很快就能擦乾淨。”

包穀說道:“還沒虛弱得連這點活都幹不了。”她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和胳膊手還沒伸出去就看到玉宓狠狠地朝她瞪來,大有一副“你敢動手幹活試試看”的架勢,嚇得她不敢妄動。

屋子裡只有一點灰,很快便被玉宓擦乾淨,就連木頭鋪成的地板都擦得纖塵不染。她取出被褥等物品將床鋪好,連蚊帳都掛上了,還取出一張雪白的虎皮鋪在床邊的地板上。玉宓對包穀說道:“屋子簡陋,你委屈點湊合著住。我明天再把院子收拾出來。”

包穀說道:“這裡挺好。”她的話音頓了下,柔聲問:“我可以布個隱匿法陣麼?沒有法陣隔絕外界窺探總覺得沒遮沒掩地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玉宓應了聲:“好。”

包穀出了屋子,先檢視了一圈四周,再取出陣材繞著院子布了個法陣。這法陣不僅能隔絕人的探知,還添了點別的手段,即使有人找到這裡來,只要陣不破,從外面看來就是一片覆滿植被的野地,如果有人闖進來,會被法陣干擾不自覺的繞過院子。

她取出浴桶放在臥房一角,又取出儲物玉瓶往裡倒了大半桶沐浴的湯水,然後背對玉宓、褪去身上的衣服飾物泡進了浴桶中。

玉宓看著不著寸縷泡在以靈珍熬煉的湯汁中的包穀,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她竟是我的妻。”那宛若嫡仙般的人兒竟是她的妻。她的心頭劃過一絲悸動和疼意。她接受包穀對她的好、迷戀包穀的容顏,有感包穀這些年的轉變,傷感包穀逝去的笑顏,抗拒包穀的心機算計,卻極少正視眼前的包穀。她倆之間有過肌膚之親、包穀總把她放在心尖上護著,然而許多時候,明明她倆明明近在咫尺卻總覺相隔遙遠。此刻包穀就在她的面前,離她是這般的近,就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清楚地看見過包穀。

她走到包穀的身後,手指落在包穀那如玉雕般的香肩上,低喚一聲:“包穀”。她俯身吻在了包穀的唇上。

包穀閉著眼仰起頭回應著玉宓的吻。

玉宓的吻熱烈纏綿,竟沒了往昔的笨拙。

唇舌相交間包穀被玉宓奪去了主導地位。

好一會兒過後,玉宓才將唇從包穀的唇上移開。

包穀俏顏泛紅,透著淡淡的嫵媚,眸光裡透著幾許朦朧。她看了眼玉宓,知道她師姐在床上的本事,可不敢讓她師姐把火撩起來,不然難受的也只能是自己。她低低地說了聲:“師姐別鬧。”低著頭清洗著自己的身子。

玉宓的唇齒間仍殘留著從包穀那攫取來的芬芳,她貪戀地咬了咬唇,迅速脫光擠進了包穀的浴桶中,抬指挑起包穀的下巴打量著那因嬌羞而泛紅的絕美容顏。

包穀因玉宓的反常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緊張,她問道:“怎麼了?”那眼神讓她有些慌亂。她和玉宓之間一向是她佔主動,玉宓佔被動,今天玉宓似乎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她再一想她師姐除了在感情上被動外,脾氣性情行事風格一向都是雷厲風行果敢有魄力。她的心念一動,瞅著玉宓,心說:“突然在感情上開竅了?”

玉宓的手指摩挲著包穀臉上那細若凝脂般的肌膚,問道:“包穀,你是我的妻麼?”

包穀輕輕地“嗯”了聲,說:“師姐,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玉宓凝神想了想,說:“其實一直以來我對你的感情都很複雜,有喜歡,但更多的是佔有。說來話長,算了,不說了。”

包穀問:“那現在呢?”

玉宓拖長聲音說:“現在啊……”她湊到包穀的耳邊低聲說:“你沒發現你現在女人味十足麼?”

包穀的臉涮地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她緊張地低喚一聲:“師姐”,斜眼睨向玉宓,說:“調戲我?”

玉宓坐正身子,理直氣壯地說:“調戲你又如何?你還能打我不成?”

包穀說:“打你下不了手,讓你起不了床卻能下得了手。”

玉宓說:“你現在靈力枯竭身子虛弱,還敢行房事?”她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包穀老實地應道:“不敢。”她的腦子裡忽地靈光一閃,問:“你不怕我了?”困惑地眨了眨眼,有點弄不明白她師姐怎麼突然對著她不拘束、不束手束腳、無措了。在玉宓繼續少掌門後她就一直忙得焦頭爛額,玉宓也因幫師公打理玄天門的雜務忙裡忙外,她倆幾乎沒有時間相處,她居然沒注意到玉宓的轉變。

玉宓抬指在包穀的額頭上一戳,說:“又開始瞎琢磨了?”嘴裡說著,手上卻拿過包穀手裡的浴帕替包穀擦洗身子。

包穀愣了下,狐疑地看了眼玉宓,又沒看出什麼異樣。她心說:“難道是我的錯覺?”

包穀服食過大量的靈珍,早將體內的雜質排得乾乾淨淨,香肌玉骨,若是用清水沐浴,清水還沒包穀的身子乾淨。玉宓替包穀擦拭了兩下身子便作罷,她泡在浴桶裡陪包穀放鬆身子。

雖說這浴桶能擠下兩個人,可兩個人坐在裡面剛好擠得滿滿當當,在加上包穀沒遮沒掩渾身上下盡皆納入玉宓的眼裡。玉宓又許久沒有和包穀有過那事兒,思緒直往那事兒上飄。可她也知道包穀現在的身子狀況,別看裝得跟沒事,全憑一股子意念強撐。修仙者的靈力枯竭比凡人的氣血虧損一個道理,輕則虛弱不堪、修行境界跌落,重則隕命。

玉宓泡了一會兒,見到包穀開始犯困,便把包穀撈了起來,替包穀將身上的水汽弄幹,抱到床邊,喂了包穀一些還靈丹。包穀的靈力枯竭、經脈乾涸,若是一下子服用太多回覆靈力的靈珍寶藥恐損傷身子,得慢慢調理。這就像餓久了的人,一下子不能吃太多的道理一樣。

包穀又困又乏,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狀況瞞不過玉宓,不再強撐,安心地閉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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