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震得人心臟都為之顫動的驚天鼓響聲從天祈山脈深處傳來如滾滾驚雷般湧卷向遠方。

包穀腳踏傳送陣臺瞬間遁出千里之地。她聽到那宛若驚雷的震天鼓響起從天祈山脈方向傳來, 眉頭一凝,趕緊以傳音玉符通知紫天君備戰。

紫天君嚇了一大跳, 又再聽到傳音玉符裡還有戰鼓聲響起,問:“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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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穀說:“來不及細說, 師公,你趕緊備戰,望仙宗這是要找玄天門拼命了。王鼎和狂魔都聽你排程。”她說完便掐斷了與紫天君的聯絡,以傳音玉符聯絡王鼎:“王鼎,你立即與狂魔、孫地龍前去玄天殿與紫天君會合,望仙宗要找玄天門拼命。”

王鼎叫道:“怎麼回事?不是要屠望仙城麼?令主,你那邊的鼓響聲是怎麼回事?”

一個洞玄期的修仙者突然衝出來, 抬掌就朝包穀轟去, 同時大叫一聲:“包穀,你還敢露面——”

包穀真不想露面,原本是想打算以傳送陣臺遁回玄天門,可這會兒望仙宗都擂戰鼓了, 她必須出來下兩道命令啊。她有防備, 那洞玄期修仙者一出來她立即有覺察,但這人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就抬掌朝她轟來,包穀想避都來不及,她抬掌就對那洞玄期修仙者對了一掌。

那洞玄期修仙者看到包穀居然以融器大圓滿修為來與他對掌,當即冷笑一聲,找死!他知道一旦給包穀動劍的機會,自己便再難有機會殺包穀, 這一招出手又狠又絕,以十成功力近戰貼到了包穀的跟前,以一擊必殺之勢。

高手交戰,勝負只在瞬息之間。

從他出來到撲殺到包穀的面前連眨眼間都算不上。

就在他撲殺到包穀跟前的瞬間,他看到天地四方的精氣都朝包穀湧去,包穀的身上也陡然暴發出極其強大恐怖的劍威,他暗道聲:“不好,這怕是要動劍——”那一掌朝包穀轟去,人卻是閃身一避,想要躲開從正面劈下的一劍。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那把威力巨大的寶劍,而是一隻瑩白的玉掌。

宛若凝脂美玉雕成的柔若無若的纖細玉掌毫無花樣抬起輕輕往前一推,仿似十分隨意地抬起一掌與那名洞玄期修仙者落下來的大掌對上。

那名洞玄期修仙者 “看”到自己掌中轟出的強大轟擊力量宛若轟在水面上,拍出一股巨大朝著四方湧卷而去的浪花。包穀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卻給他一種站得極遠的感覺,就像他倆之間隔了一道無形的透明界牆,不在同一個世界。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只瑩白的玉掌卻在瞬間捲起四方精力,以無比強大的威力朝他轟來,這時的他以為包穀是要動劍正在側身閃避那劈來的一劍,卻沒料到包穀居然動用了劍威卻不出劍,而是一巴掌呼了過來,他只感覺到在那一瞬間自己像是被迎頭打下來的巨浪掀中,那洶湧澎湃的力量瞬間將他淹沒。他生出種與自己對掌的不是包穀而是這方天地的錯覺。

那洞玄期修仙者被包穀一巴掌拍得翻滾著落向遠方,隨著他的翻滾,他身上的衣衫寸寸碎裂,洞玄期修仙者那強悍的體魄都出現裂痕,頭髮也散了開去。他在空中連續幾十個翻滾,一直滾到了十幾丈開外,那湧卷來的力量才消失,他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在空中一個翻身又立了起來,跟著便是“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披頭散髮,衣衫破得像乞丐裝似的,渾身傷痕累累。

一襲白衣的包穀端然立在空中遙望著他。她的臉色有點發白,眸光一如既往的淡然,右手還捏著傳音玉符。

包穀與那洞玄期修仙者相遇的地方距離望仙城不過千餘里地,就在那洞玄期修仙者發出那一聲猛喝和出掌時便將周圍的修仙者都驚動。

兩人對掌,且是洞玄期修仙者搶先出掌偷襲,包穀根本來不及防備。融器大圓滿,論修行境界來說不過和元嬰大圓滿相當,算上融器者體質強悍以及靈劍之威,頂多戰力與化神大圓滿相當。洞玄中期對上化神大圓滿,修行境界的懸殊差距,誰強誰弱誰勝誰負是顯而易見的事,然而結局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包穀淡淡地說了句:“你殺不了我。”她見到仍與王鼎連通著傳音玉符,說道:“王鼎,照我吩咐行事。”說完便掐斷了傳音玉符,將傳音玉符收進了超大儲物袋中。

那名洞玄期修仙者咬牙切齒地看著包穀。

更多的修仙者朝著兩人所在的這一方趕來。

有望仙宗的強者,還有看熱鬧的各路修仙者。

洞玄期的修仙者來得極快,千里之地瞬息便至。三名洞玄期的修仙者將包穀團團圍住,望仙宗還有化神期的修仙者正在趕來。

包穀知道自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洞玄期修仙者的速度。在洞玄期修仙者近距離盯住自己的情況下,自己用傳送陣臺都走不了,只怕剛遁進虛空就會被對方一掌轟破虛空擊中,輕則跌出虛空,重則在虛空中被轟破陣臺和傳送法陣遭到空間力量的絞殺。這時候逃只有死路一條,唯有搏命還有一線生機。她是斷然沒有想到對方追來的如此之快,兩句話的功夫便被圍上了。

單挑,她不懼任何人。面對群毆,她向來束手無策。

包穀的腦子有點發懵。她想起她師姐教她的突圍方式,在修行境界不如對方的情況下,挑弱的下手。這來的人裡面沒有一個弱的啊,全是洞玄期的修仙者!

洞玄期的修仙者圍住包穀,卻沒有進攻,而是凝神打量著包穀。包穀的戰力和爆發出的威勢他們是領教過的,可此刻包穀周身上下卻沒有任何強大的氣息顯露,一眼看去就是個收斂起氣息的金丹期修仙者。若在平時,以現在包穀身上顯露的這弱得可憐的氣息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此刻他們卻不得不重視起這個不僅能夠輕易接下洞玄中期修仙者全力一掌還能將其打傷的融器大圓滿的包穀。

雙方對峙的這短暫時間裡,越來越多的修仙者趕來,遠遠地圍觀。

更多的望仙宗的修仙者趕來,把包穀嚴嚴實實地圍堵在中間。望仙宗的戰艦和戰船都開了過來,停在不遠處壓陣。

一個穿著白色的華麗大袍的望仙宗修仙者睨著包穀,冷笑著說道:“好一個砍刀令主,好狠絕的手段。你走得了麼?”

包穀忽然感覺到傳音玉符有動靜,她道了一句:“你等會兒”,摸出傳音玉符,聯絡上,喚道:“師姐。”

玉宓叫道:“包穀,怎麼回事?王鼎剛才說你把望仙城屠了!”

包穀說:“我現在有點事,等會兒說啊。”說完便將傳音玉符掐斷聯絡,扔進了超大儲物袋中。她的話音剛落,忽然看到一輛熟悉的坐駕破開虛空橫在望仙宗修仙者大部隊的後方,追魂閣主和玉修羅出現在座駕前一臉震驚地看著她。她很無奈地聳了聳肩,一臉無語地說:“你倆怎麼也趕來看熱鬧了,趕緊走。”

立在三十多丈外的座駕上的玉修羅大聲叫道:“包穀,你可真能啊,每次出現都攪動四方風雲、走哪滅哪!你吃仙丹了啊,實力怎麼漲這麼快?”

包穀很無語地說:“玉修羅,你覺得這是聊天的時候嗎?”

玉修羅叫道:“聊幾句唄,你看我們這都有九個月還是十個月沒見了吧!望仙宗的人把你圍得這麼嚴實,不怕你跑了,要殺你也不差這幾句話的功夫。”

包穀問:“有事?”

玉修羅說道:“還不是昇仙路圖的事,修仙界都在傳你有昇仙路圖,王鼎和孫地龍到處打著你手上有昇仙路圖的旗號拉結盟和招攬修仙者。我問過玉宓,她壓根兒沒有聽說過昇仙路圖,我知道你的事從來不瞞她,連她都不知道,我就覺得這事有假。你就告訴我一聲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悄悄地告訴我也行啊。”

玉修羅的話一出,就連按捺不住想要立即對包穀出手的望仙宗的人都凝神聽著兩人的對話,唯恐聽漏了什麼重要訊息。不管她們的對話是真是假還是唱雙簧,只要有訊息出來,他們總能去分析分辯推敲得出些有利的線索。

包穀說道:“你就不怕我告訴你了,你被修仙界的人滿世界追堵?”

玉修羅叫道:“我又沒有昇仙路圖,追堵我有個屁用。”

包穀說:“玉修羅,你知道玄天門在三萬多年前是怎麼被滅門的。”

玉修羅說道:“我知道啊,要不然我怎麼會跑來問你是不是真有昇仙路圖。”

包穀緩聲說道:“什麼事我都可以告訴玉宓,但昇仙路圖的事不行,這會陷她於絕境。她和我不一樣,她仇家雖多卻只是些擺不上檯面的個人恩怨。一旦她知道昇仙路圖的事,必然捲入勢力紛爭中去。”

玉修羅說:“你就不怕有人拿她威脅你?”這話是她問的,也是現在在場許多人考慮的。

包穀“呵”地一笑,說:“試試看?在我眼皮子底下動她的人,現在有活著的嗎?動她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逼我不昔一切代價和他們玩命死磕,不死不休,沒有任何轉寰緩和的餘地。我放出昇仙路圖的訊息不是用來對付當今修仙界的勢力,更不是因為對付望仙宗,我一個人就能把望仙宗玩死!不動望仙宗的山門基業,那是因為砍幫和望仙宗的恩怨還沒到那份上,屠望仙城只是給他們還點顏色讓他們收斂點而已。”

望仙宗的人聽到包穀這話怒不可遏。有人怒斥道:“好大的口氣!”

有人大喝:“包穀,我看你是在找死!”

“包穀,死到臨頭還說大話!”

望仙宗裡有脾氣暴躁者大吼一聲,拔劍就要衝上去,卻被望仙宗的人喝止了。她已經插翅難飛,讓她把話說完。

包穀看都沒看望仙宗的人一眼。

玉修羅問:“那你放出昇仙圖路的訊息是為什麼?”

包穀說:“這昇仙路就像當年玄月古城的太古遺蹟,沒有哪家勢力能夠獨自霸佔,落在誰家手裡誰家就會淪為眾矢之的。我不能給玄天門留一個滅門禍根。我不想辛苦打通昇仙路後,留下昇仙路讓別人滅了玄天門再搶了昇仙路,更不能我辛苦打通昇仙路,我飛昇後就把昇仙路斷了、斷絕別人的飛昇之路,這不厚道。我會把昇仙路交給砍幫,砍幫不屬於任何宗門,任何宗門的人、散修都可以透過砍幫從昇仙路飛昇上界。”

玉修羅想了想,俏皮地眨眨眼,問:“如果我不加入砍幫、不成為砍幫的人,能借用砍幫的昇仙路麼?”

包穀問道:“玉修羅,你作為追魂閣的少閣主,就不為追魂閣將來的萬年基業謀劃謀劃?現在我是砍刀令主,一切好說,若是打通昇仙路,就是你們追魂閣舉派上下要借道我都借。但若干年後,我們都不在這一界了,砍幫必然落在多家宗門手裡共同執掌,追魂閣的人若是在砍幫沒人、沒有發言權,說不借道給你們就不借道給你們,說不讓你們飛昇就不讓你們飛昇。一個飛昇上界無望的宗門,誰願意進?沒落是必然的。就算我在飛昇上界前悄悄給你們留下昇仙路圖,你們都沒辦法悄悄另闢一條昇仙路。升仙台你們都建不起,要打通昇仙路的第一步是築升仙台建破界域門,昔年妖域的天狐妖皇傾其畢生心血都沒能把破界域門建起來。”

玉修羅忽然傳音包穀:“快過來跟我們走!”挑這關頭說這麼多昇仙路圖的事,還不是為了分這些人的把包穀接走。

望仙宗的一名洞玄期修仙者冷聲道:“走得了麼?”

早在望仙宗圍上來的時候便已經把包穀立足之地封死了,如此多的高手圍得這麼近,包穀根本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追魂閣主的座駕突然毫無預兆地衝破虛空,迅速離開。

就在追魂閣主的座駕剛剛破入虛空,便有一股強橫的力量落在她的座駕剛才停留的地方,把天空炸出一個長寬約三丈的黑漆漆充滿空間絞殺力量的大洞,追魂閣主座駕在那大黑洞中一閃而逝,遁進了虛空深處。

稍頓,追魂閣主的冰冷的聲音在空中迴響:“包穀,需要我出手麼?”

包穀叫道:“馬上離開。”她的話音剛落,便有望仙宗的戰艦發起轟擊力量朝她轟殺過來。

望仙宗把包穀立身之地封死,她連虛空隱遁術都施展不了。她的腳尖在腳下的飛太上一點,腳踏蓮華,施展縮地成寸神通瞬間衝出去七八丈遠,玄天劍出現在她的手中,滔天劍威瞬間爆發出來。她一劍劈下將天空劈出一道裂痕,被望仙宗封鎖住她的結界也被她劈碎,包穀腳踏蓮花再次往前踏出一步,衝進了望仙宗的弟子中間,手起劍落,劍氣劈出,如摧枯拉朽之勢轟在穿著望仙宗內門弟子服飾的一群元嬰期修仙者身上。那些望仙宗弟子連躲都沒來得及躲便被劍氣絞成了血霧,連元嬰都沒有逃出來。

洞玄期修仙者早有準備,在包穀動的瞬間他們便已經發動攻擊。

望仙宗與砍幫結下如此血仇,包穀越強,他們便越不能留包穀。

六個洞玄期修仙者幾乎在包穀剛殺掉那群望仙宗元嬰其弟子的瞬間便轟到了包穀的身邊,來自各方的強大轟擊瞬間將包穀淹沒。

那熾烈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那強大的轟擊力量連探過去的神念都被絞碎。有人意欲以神念窺探包穀的情況,神念剛觸過去便覺腦袋一陣刺痛,探過去的神念頓時消失。

六個洞玄期修仙者聯手轟下的力量,轟得空間都扭曲了。

天空中包穀立身之地、那六名洞玄期修仙者轟殺過去的能量爆炸中心突然爆出一股強悍至極的毀滅力量朝著四面八方席捲開來,觸到那股力量的人瞬間被撕得粉碎——

遠處觀戰的人清楚地看到一個個修仙者在瞬間化成灰煙,一把把品階極高的法寶、靈寶在瞬間被絞碎化成廢渣……

原以為屠在之戰就足以令人震撼,卻沒想到此刻包穀竟能再次爆發出如此威勢。

那些洞玄期修仙者根本沒有想到在他們六人聯手轟擊之下包穀竟然還能夠還擊,甚至他們懷疑他們自爆了,不然不可能爆發出如此毀滅力量,他們瘋了般地遠遁,可是他們的速度再快仍沒快得過那就在前方猛地爆開的力量,那股力量只在他們剛發出轟擊時便爆發了出來,來得太突然太猛烈,以至以他們洞玄期修仙者的速度要退都慢了,他們被那股力量卷中,發出撕心裂肺恐懼至極的慘叫,他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體被一片片撕裂,又再轟地一聲爆成一片血霧,骨渣橫飛……

那股毀滅力量卷中戰艦、戰船,轟得那些戰艦、戰船翻滾中掀飛出去……

一艘艘戰船、一艘艘戰艦的防禦法陣被擊得全開,待落在數百丈外時,船身出現裂痕,防禦法陣變得黯淡無法,搖搖欲墜。

那股毀滅力量湧蕩過後,圍住包穀的千餘名望仙宗修仙者除了戰艦和戰船上的人外,一個無存。

天空中修仙者所化的灰煙和法寶、靈寶所化的齏粉紛紛揚揚地朝四周灑去。

玄天劍定在空中,通體繚繞著五色靈光,鋒芒畢現。

包穀的雙手抱住玄天劍劍柄艱難地掛在玄天劍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得彷彿隨時要倒下。她連飛劍都祭不出來,只能把玄天劍當飛劍用,讓玄天劍載著她朝玄天門方向飛去。

望仙宗戰艦和戰船上的修仙者衝了出來,見到包穀傷得極重的模樣,蜂擁而上,再一次朝著包穀衝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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