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試探
玖蘭樞在把夜間部因為這血液的騷動強行壓制下來之後，就有點煩躁的趕去了理事長宅。
雖然優姬沒在他面前流過血，但他能聞出來，這種味道的血液，非常美味，非常好聞的，這就是優姬的血液。血族對血的味道敏感的可怕，是以優姬的血實際上沒露出多少他都能聞到；還有一個理由，就是他已經看出來錐生零的lv e化幾乎到了極限，雖然錐生零還在盡力的壓制，但總有一天就控制不了了，他知道lv e的慾望是焚盡理性的力量，而且在優姬那美味的血的引誘之下，爆發是必然的。
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所去看的必然是零在喝優姬血的一幕。
用吸血鬼獵人中錐生一族的最後血脈，加上純血種血液力量的澆灌，用好友優姬的情誼去牽絆，培育能對付敵人的強大武器。
這是他一直所計劃的，早在錐生零剛來到黑主學院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計劃。
本來他還在憂心萬一優姬這瘋丫頭不給零喝血那麼他的計劃怎麼辦，看來這終於不用擔心了。
饒是如此，有了心理準備，當看到錐生零在啃優姬手脖子的一幕，玖蘭樞還是覺有有被冒犯了的憤怒。
這可是他妹妹啊，她妹妹的血，竟然給這個低賤的快墮落的lv e喝了！
所以他一見這場面，就用他的異能把錐生零彈飛了。
破門而入的玖蘭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氣勢洶洶的用無形的吸血鬼的力量把錐生零擊飛，巨大的力量使他從房間這端像顆子彈一眼撞到了浴室的另一端，這巨力甚至使浴室的牆都地震似的晃了一晃。
一般是由於吸血，一般是被撞的頭暈目眩的錐生零發出一聲痛苦的□□，好像一灘爛泥一樣從牆壁上滑到地上。
“唉，好像很疼啊。”優姬感嘆。
“他罪該萬死。這只是小小的懲戒而已。誰讓他傷害我的優姬。”
玖蘭樞語氣還是那麼溫柔，但是優姬很敏銳的從裡面發現了冰冷和怒火。
優姬把沾著血的手腕放在清水中沖洗乾淨，看著那兩個還在滲血的被咬的不淺的孔，發現身邊沒有繃帶或者創可貼，這時候一雙手就把優姬的手腕拿過去，很溫柔的為她纏上了繃帶。
瞅著那個蝴蝶結，優姬對玖蘭樞能綁出一個蝴蝶結的事實感覺嘴角抽搐。
蝴蝶結，跟玖蘭樞……
有這麼個時間的當，錐生零已經清醒過來，並且已經從地面上站起來，忍受著身體的被撞倒牆上的鈍痛，他站起來，警戒的看著玖蘭樞，這個攻擊自己的人。
他知道玖蘭樞對優姬非常特別，而他吸了優姬的血，傷害了優姬，雖然自己是優姬的青梅竹馬，但他不敢賭因為優姬他能放過自己，當然他也不想這樣。所以，如果玖蘭樞動手，他不會坐以待斃，即使他們有著相當大的實力差，他也會以拼死的決心與他相鬥，然後，活下來。
“清醒過來嗎？已經快要墮落的lv e？”
玖蘭樞看著雙目不再是赤紅，而是恢復了往日的銀灰色的錐生零，他站的好像一把筆直的槍，右手低低垂著，血薔薇之槍在他的手中待命。
錐生零沒說話，因為他根本沒有餘裕說話，玖蘭樞的殺氣好似冰刀，逼著他渾身肌肉緊繃，除了警戒他做不出別的動作。
手腕上純白的繃帶還是被滲出的血液染得發紅，優姬看著發紅的繃帶，感覺到自己的傷口終於停止了流血。
那四五分鍾流的血，大概要有兩盒牛奶，500ml了。雖然靜脈流速緩，但是還是失了相當的血。
無視著緊繃的氣氛，或者說為了打破這緊繃的氣氛。她流暢輕快的開口。
“零啊零，你喝我的血喝的那麼痛快，同樣是治病，也沒見你喝中藥的時候這麼痛快過。”
她往前走了一步，恰好的擋在了玖蘭樞與錐生零之間。
玖蘭樞眼睛一利，看著優姬的後背，就把殺氣收回去了。
“你用那些花花草草熬成的湯，能治病就怪了！”
錐生零想起小時候自己竟然被優姬哄騙說“喝了病就好了”，然後竟然就喝了優姬熬的草藥湯，那時候真是天真又單蠢。雖然到最後病是好了，但是他絕不相信那是用幾根草治好的，他寧願相信他是被草藥的苦嚇好的。
“那是華夏的博大精深的中醫草藥，而我熬得中藥也是《本草綱目》上的驗方。你直接承認你怕吃苦就算了。”
“你拿我辦家家酒才對吧。”
“啊，話題偏了，怎麼說到中藥上去了。零，你的眼睛不紅了，神智也清醒了，看來我的血液竟然對你的墮落有壓制作用。”
錐生零看著優姬手腕上被染紅的繃帶，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抱歉，優姬，我失控了，吸了你的血。”
零的眼中現出了堅定的光彩：“優姬，我再不會這樣了，我會靠我的意志力戰勝lv e的‘獸’的！我會讓你看看，作為吸血鬼獵人錐生零的意志的。”
“你已經喝了血，你覺得，已經喝了那麼美妙的滋味的血液之後，你還能戒掉它嗎？你還能控制住自己嗜血的欲|望嗎？你已經沾了血，那麼你已經墮落成嗜血的lv e了，這一點，希望你能清楚。錐生零，卑賤的lv e。”
玖蘭樞的聲音淡淡響起，他用語言的利刃戳刺著傷害著錐生零，揭露著醜惡恐怖的事實。
優姬從玖蘭樞的話裡感受到了怒氣，儘管他是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著話，但是她感覺到了怒氣。
既然這樣……
“樞哥哥，既然我的血能夠壓制零的嗜血，那麼我想，如果是純血種的樞哥哥的血液，也許能解決零的lv e的詛咒也說不定呢，所以……”
她微微笑著，臉上帶著天真與溫柔，這話，倒說得冒犯無比。
“優姬，你瘋了，我……”
“零，你閉嘴。樞哥哥，對我最好最溫柔的樞哥哥，一定會答應我的吧。”
她的眼睛真摯的看著玖蘭樞，心裡等待著，分辨著他臉上的所有表情。聲音甜膩而溫柔，完全進入了“崇拜哥哥的乖妹妹模式”。
儘管如此，玖蘭樞覺得礙眼極了，自己的妹妹為了旁人，還是為了一個快墮落的卑賤的lv e向自己要那高貴的血液，他都忍不住想把這種妹妹狠抽一頓，問她，他虐待她了嗎，他欠她了嗎？然後再把該死的錐生零挫骨揚灰。
他妹子向來欠抽，以惹他生氣為興趣。
不過不行，時機還不到，玖蘭樞只是用無比憂鬱的表情看著優姬：
“優姬……”
優姬從善如流：
“樞哥哥……”
連錐生零都看不下去了，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對優姬說：“夠了，優姬，這樣玖蘭樞會生氣的。”
“樞哥哥從來不會生氣，樞哥哥沒有生氣那個功能。”
玖蘭樞：“……”
“樞哥哥最是溫柔不過了。就算我用最不堪的言語說他，他都不會對我生氣的。”優姬好像一個腦殘妹妹一樣笑的跟個花痴似的，然後露出了更花痴的笑容，“零，你要不要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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錐生零有不好的預感。
優姬笑眯眯的對著玖蘭樞好像對著一個大號的人形招牌一樣的說：
“禿子！”
“笨蛋！”
“白痴！”
“豆芽菜！”
“笑面虎！”
“面癱！”
“大m！”
……
錐生零在玖蘭樞遷怒的殺氣裡都快哭了，就差抱優姬的大腿了——他是不對你生氣，不代表他不生氣啊，我可不想因為遷怒英年早逝啊。
回應著焦灼的零的心中的嘶吼似的，玖蘭樞拉開門徑自走了。
走之前，還非常溫柔的像平常那樣說：
“我先走了，優姬。你失血過多，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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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蘭樞走後，錐生零好歹松了口氣，他忘不了玖蘭樞臨走之前那淡淡一眼。
“我說優姬，你剛剛在幹什麼啊，你這樣，他回頭會找機會殺了我的。”
“就是要讓他生氣。”優姬臉上已經收起了那妹妹式的甜美笑容，這時候的優姬面容平靜，眼光睿智。
“他就算再怎麼對你特別，你這樣惹怒他，難道是為了好玩嗎？而且，你竟然向他要血液，你難道不知道對吸血鬼而言血液就相當於力量嗎？你這是觸怒他的逆鱗。不過，好懸，他竟然沒有當場殺了我。”
零憂鬱的看著優姬，心中為這個青梅竹馬的肆無忌憚而憂心，“優姬，他對你的縱容總會是有限的，你這樣不停的試探他的底線，總有一天他的耐性盡了，你就是自食惡果。”
“不會有問題的。因為他是我的樞哥哥嘛。而且，關於血液，他沒有拒絕啊。”優姬的笑容奇異。
“他沒拒絕也沒有答應！”
人在感情激烈的時候容易吐露真言，這就是這次優姬拼了命用惡劣的手法惹他發怒的原因。
她一直在試探這玖蘭樞對她的態度，一直以來，玖蘭樞對她溫柔的讓她發毛。按道理說，就算關係再好，被她這麼肆無忌憚的侮辱著，也不該這麼好脾氣。
他也並不是沒生氣，而是在忍耐著，或者說在耐心的等待著。這還不是與優姬決裂的時候他也不想與優姬決裂。
他與她大略是有著親密關係的人，他們絕對是一國的，有著即將到來的敵人。只有這樣，在外在壓力之下，他才不會輕舉妄動搞內亂。並且，她與他的地位應該是差不多的，否則他不可能一次也沒露出居高臨下。
而且，到那天，即使他耐性盡了，她也用不著怕他了。她可是一直在成長呢。
“他是你的樞哥哥，不會對你怎麼樣，不過我可難說了。”
“他要想殺你，他早就動手了，你早就因為某某事故喪生了，不會在這樣活著了。”
優姬看著零，笑容很深。
所以，他大略也是需要你的，他在謀劃著什麼。她能嗅到，那風雨欲來。
玖蘭樞視為大敵的人，是現在的優姬所不能抗衡的，力量不足的優姬，也只有儘可能的配合玖蘭樞的計劃。
至於他在謀劃著什麼，她不清楚，也懶得猜，她只要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行了。
因為，她與玖蘭樞是一國的。玖蘭樞斷不會對她有害。只要知道這點，就可以安心了。
所以，只要做他想要自己做的就行了，她看著零，露出了笑容：
“零，我會把我的血液做成血液澱劑給你，以壓制你體內的lv e。”
“優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聖母了……”
“我本來就很聖母啊，希望什麼和平主義之類的。而且，零，你已經沾了血，開了葷，不一定是你的意志能夠抵禦的。血液對於吸血鬼而言是食物，如果不吃食物，那麼你的食慾就越強，失控的可能性就越強。為了你自己，你也要試著開始服食血液澱劑。”
“用你的血液嗎？優姬，你還是插手了我的戰鬥。”
“我很抱歉，零，但是……”
但是玖蘭樞的計劃，大概就是以這種血來飼餵你，我想，是想創造一個強大而武器吧。
為了面前強大的敵人，我應該做的，就是輔助對局勢十分清晰並設立了計劃的玖蘭樞。
我，還不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