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來到火雲洞

這……這話是怎麼來的?毓夙又驚訝又無辜又委屈,連忙說:“你怎麼這麼說……我跟奎木狼連見都沒見過,我怎麼會害他?他真的……那什麼了?”

蘇元神情從猙獰漸漸平靜,卻變得冰冷,鬆開了手,又把毓夙審視一遍,忽然冷笑說:“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只怪我有眼無珠,沒有早早發現是你!不然……!”

他這時不咆哮了,聲音裡的冷意卻比剛才恐怖十倍,毓夙縱使真心無辜,這時候竟然也因此產生了一種心虛的感覺,不由得辯解說:“我是真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害死奎木狼呢?我聽說過他,他是很厲害的戰將……我只是天庭的一個小文官……”

蘇元冷笑著搖頭:“你只是天庭小文官?哼,卻恐怕沒有誰比你來頭更大!從早先要我兄弟讓出星主之位,再往後你修行時師叔也為你折損功力,時至今日,為了你成就尊位,竟將我兄弟殘忍殺害!即便不是你親自動手,那又有什麼分別!”

他如同一隻真正的野獸一樣,兩眼幾乎能迸射.出紅光。毓夙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是真迷糊了,這都哪出跟哪出?這說的明明是仗著他爹是x剛橫行霸道的官二代,毓夙自己卻只是山頭上一棵野桃樹,蘇元不會是傷心過度,神志不清,分不清人了吧。

這麼一想,毓夙也不好和他認真計較,只勸他說:“你別太傷心……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麼……什麼來頭很大的官二代……你也別太急著下結論,慢慢來慢慢來,說不定奎木狼其實沒有……他也可能吉人天相,真只是被打落凡間而已……”

蘇元卻不理會毓夙好心相勸,猙獰一笑:“你以為我是瘋了傻了?我說的就是你!難道你還想騙過我不成?我等兄弟們都知道你這個人……早就知道了!你裝糊塗我可不糊塗!奎星的命格都到了你手裡,不是你還能是誰!?我兄弟必定已經隕落了!”

說著,他又團團轉了幾個圈,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焦躁暴鬱,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爆炸了似的。隨後他忽然一停,伸手來捉毓夙的手腕,一把擒住毓夙的脈門處,用力一捏,叫道:“你隨我去和人對質!我就不信,尋到你父親家門口,你還能矢口否認!”

毓夙這身體是能量幻化成的,根本沒有什麼經脈器官骨骼筋絡之類,被捏住脈門,也並沒有受制,即便蘇元手勁大,他也能掙脫開,他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然而聽到後頭,蘇元竟然說什麼“你父親”,毓夙一怔,就忘了掙扎。

難道說,他這野桃樹還有父親?他穿越而來,在自己的世界無親無故,到了這裡反而有了父親?那父親是誰?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卻從未見過?

毓夙一時間失神,再被蘇元一拽,也不想掙脫了。他也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這個世界裡還有親人。一時間他又想到了過去,趙朗對他說過,判官也對他說過的,“你身世來歷不凡”這句話。難道這並不是說,因為他要算作是趙朗的弟子,所以才不凡?

再往下想,毓夙卻有些不敢深究了。可那些過去的場景,不由自主地一一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由不得他不去看,不去想。許多事情,僅僅只少了一根將它們串聯起來的線。

隨著蘇元駕雲走了不知多久,毓夙只專心記路,這才勉強把注意力從腦海之中不斷重複播放的那些舊事上面拉開。行行重行行,終於到了一座山腳下,蘇元降下雲頭,又一把拉下毓夙,兩個人一道往山上走去,一直走到了半山腰,便見再往上去,有一座洞府。

那洞府周圍自然有侍從童女在旁側嬉戲玩耍,同時也做看守門戶,可蘇元身輕體捷,偏會找那種僻靜的小道,避開了耳目,一路走到那洞府門前,門上寫著“火雲洞”三個字。

門前又有幾個守門的童子,不過蘇元躲在旁邊的樹叢裡,用嘴朝幾個童子吐出一股煙,那守門的童子就恍惚起來,像吃了搖頭.丸似的開始搖頭晃腦地傻樂起來,蘇元用力拽著毓夙,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從那幾個看門的童子面前經過,那些童子竟然都沒有察覺。

都走過去老遠了,毓夙還稀奇地回頭望,那些童子們仍然是迷迷糊糊的,似乎蘇元的這口煙效果持續時間還挺長。蘇元又用力一拽毓夙,側頭惡狠狠地對他說:“已經到了這裡,你大可不必再想著逃跑!我這狐煙的厲害,即便是大羅金仙也解脫不開!”

原來這是狐煙,果然蘇元是狐狸精。毓夙默默記下,任由蘇元扯著他走路。蘇元似乎對這“火雲洞”的路徑相當熟悉,七繞八繞地山道毓夙都快轉暈了,他卻一點都沒有放慢速度去找路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間走了不少冤枉路,毓夙總覺得在山道上真走了很久。

終於見前頭一片光亮,出了洞口頓時豁然開朗,眼前一片生機勃勃,遍地靈花異草,毓夙一踏入此地,就覺得渾身八萬一千個毛孔無不舒服,這地方比牡丹的花園還要宜居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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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一看,這一片片花草似乎都是能入藥的,如連翹、人參、三七、黃精,明明不應該種在一起、長在一起的植物,也非常和諧地擠擠挨挨地做著彼此的鄰居。花草生長繁盛,綿延向遠方而去,蘇元毫不憐惜地大步踩踏上去,一隻手還扯著毓夙。

毓夙雖然覺得這麼隨意踐踏這些珍稀的藥用花草實在是暴殄天物,但這會他說了不算,只能跌跌撞撞地被蘇元拉著,也踩了上去。這一踩之下,毓夙才發現了玄機,原來這一片花草也是個幻陣,蘇元下腳的地方都是種著紅色花朵之處,看來這就是安全的落腳點了。

這片花草看起來像是草原一樣廣闊,一直延伸到天邊似的,但走過去之後再回望,頓時變成了一個精耕細作的草藥園子,其實也沒有多大面積。這地方大概是在山中間一個小小的山谷裡,頭上的天只有一線,然而下面的山谷竟然不會因此而有光線不足的情況。

如果說這地方就是那個“父親”的住處,看來這人還真有來頭。毓夙跟在蘇元後面,又沿著曲曲折折的小徑走了一會兒,周圍的景色漸漸變成了園林的風格,出現了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再往前走,一片宮室出現在眼前。他們現在站著的角度只能看到宮室的側面,但也足見這宮殿建築群規模宏大,不過建制高貴,建造得卻不奢華,反而有種樸實之美。

蘇元見了這座宮室,也稍稍收起了之前的暴怒,平靜了一些,不過聲音還是冷冷的,指著那宮室說:“你如今若承認了,賠個禮道個歉,並到我兄弟牌位前跪拜叩頭,我也不令你丟人現眼,硬要你與陛下對質。你可好好想想吧!為人起碼要顧及自己的臉面!”

毓夙正望著那宮室看得出神,聽見這話,心裡頓時升起一股對蘇元的厭惡。說不清道不明,反而比之前蘇元冤枉他說他害死了奎木狼時還更反感。毓夙掣回自己的手,蘇元又連忙過來拿他,毓夙早朝側後一閃,頓時離得老遠,看著蘇元,也冷冷地說:“你不是說要對質嗎?那就對質吧。我還想知道事情真相呢,不然你以為我真的是被你脅迫到了這裡?”

蘇元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哼了一聲,轉身率先朝那宮室走去,又回頭瞪了毓夙一眼。毓夙深呼吸平靜了一下,也緊隨其後。兩個人走到了離那宮室側殿只剩十丈遠的地方時,蘇元忽然“咦”了一聲,迅速地躲在了道旁的假山石後面,還不忘伸手拉毓夙,讓他也躲起來。

他倆剛躲好,就有兩個人從曲折小徑上走了過來。這兩人走來的方向與蘇元和毓夙正相反,庭園中遍植花木,道路又曲曲折折,樹木掩映,所以這兩人沒看見蘇元和毓夙,毓夙之前也沒發現他倆,看來蘇元還有其他不一樣的本事,竟然能提前發現這兩人。

因為這兩人都必定十分不凡。居於側後,跟著前面那人亦步亦趨的竟然是趙朗,毓夙還從未見過他這麼恭恭敬敬地對待什麼人的模樣呢。而他前面那人,既然能讓趙朗這樣一個大仙用侍奉尊長的態度對待,說明這人要麼地位比趙朗高,要麼實力比趙朗強。

或者兩者兼備吧。毓夙看清楚了趙朗的臉之後,注意力就不由得集中在了那個不知名的人身上。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才好,毓夙總覺得他和這個人其實應該是認識的。

難道說這個人就是他“父親”?而這種感覺就是父子血脈之間的天然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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