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趙朗又來了

似乎對自己的手藝相當滿意,判官點頭笑了笑,也不喚醒昏迷之中的岑文本的鬼魂,直接拿出來一個收魂筒,把他收了進去,又轉頭對毓夙說:“這點小事竟然還要讓我出手,你也真沒本事。姓趙的匹夫雖然無智,卻孔武有力,你呢?你是什麼都沒有。”

毓夙早就習慣了被他冷嘲熱諷,當下就假裝什麼也沒聽見,只問:“那這就算大功告成了?他再去轉世,我就可以將他接引上天了吧?”

判官冷笑:“哪有那麼方便!命書在此,你自己看吧。”

說著,他又一揮手,那支元辰宮裡的判官筆憑空出現,刷刷地寫下了兩張命書。每張命書都是一個人的一生,毓夙瞪著眼看著那兩張紙,這也就是說,岑文本還要轉世兩次?

沒等他問,判官就說:“兩世還是少的呢。他七魄散了,要與這新造的七魄融合,不得一段時間嗎?而且既然是去文曲星宮當差,沒有一兩世的文名,當得起‘命定’二字嗎?”

那頭豬八戒見他倆自顧自地聊上了,又氣又悲,大聲喊道:“你這……你這賊廝!害了我沙師弟,老豬豈能與你甘休!看耙!”

他吆喝的聲音大,行動力卻沒那麼強,不過判官卻不管他是真心想給沙和尚報仇,還是只做做樣子,頭也不回,一揮袖,說:“既然你和你師弟情同手足,那他遭劫,你也陪著受點罪,六道輪迴走一趟去吧。”

隨著話音,從他袖子裡飛出來一張符紙,碰上了豬八戒,就把他攝進了符紙裡面。符紙有如一道閃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出了殿門,直奔六道輪迴而去,猴子本來已經跳起來去追了,但他駕著筋斗雲竟然也比不上那道符紙所化的虹光的速度,過了一會兒,他才又納悶又洩氣地從外頭回來,判官看見了猴子就冷笑著諷刺說:“小小毛猴,不自量力。”

猴子竟然沒有對他發怒,而是反常的沉默,站在了一邊,判官又對毓夙說:“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原本是你的差事,我都替你做了,你不羞愧嗎?還不快快自行閉關去,增長了本事,日後你才能報答我今日對你的恩情!”

聽了這話,毓夙連忙拉著猴子跑出閻王殿,出了殿門,他才松了口氣。毓夙是真怕猴子跟判官吵起來,也被判官怎麼樣了。今天毓夙算是終於見識到了判官的可怕。

想到被判官殺得真神不存的沙和尚,還有被判官丟進了六道輪迴的豬八戒,毓夙不由得看向猴子。這畢竟是他的師弟,猴子怎麼卻……沒有什麼反應似的,不會是悲傷過度吧。

見毓夙看他,猴子勉強一笑,說:“老孫又不是傻子,他兩個雖說與俺稱兄道弟,然究竟是如何,老孫還是分辨得出。師兄弟緣分大概也就只有到此了,倒是俺那師父,老和尚若知道他二人一死一去,怕是要傷心許久。”

毓夙勸他說:“你師父一心向佛,此時惦記得更多的肯定是把才求取來的真經在全國廣為刊印,到處講說,讓眾人都唸誦。你就和他說,豬八戒與沙和尚各自去自己的道場了,他頂多感嘆一陣離別,反正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嘛。”

猴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很有點灰心喪氣的模樣。毓夙想想也是,即便他說看清了豬八戒沙和尚二人其實不是真心跟他做兄弟,但畢竟也有十幾年的感情在。

而且今天並不是他主觀意願上不想救他們倆。沙和尚之死是猴子根本沒有來得及,誰知道判官竟然那麼厲害,下手那麼快,一眨眼的功夫都不用,剛才似乎還勢均力敵,下一秒沙和尚就被秒殺得連魂魄都不剩下了。豬八戒呢,猴子盡了全力去追那道符,卻還是沒趕上,眼睜睜看著他被打入六道輪迴,這種挫敗感可能比悲傷更沉重吧。

毓夙安慰地摸了摸猴子的頭頂,猴子稍稍振作,鬱悶地說:“這判官到底什麼來頭?當年俺老孫大鬧天宮,跟那蓮花太子哪吒大戰三百回合,勢均力敵,又和俺那顯聖哥哥楊二郎對打,久戰之後也只是稍遜一籌,哪像是對上了這判官……”

判官到底什麼來頭,毓夙也不知道,就沒法告訴猴子,想了想,毓夙記起猴子似乎是知道趙朗這個人的,就說:“他好像姓陸,他和趙朗大人是舊相識,兩個人差不多厲害。”

猴子有些不服氣地搖頭:“那趙真君俺以為他也就是比顯聖哥哥略強些,這判官怕能有佛祖的本事哩!莫非他是佛祖化身?”

說著他自己又否定:“不能夠不能夠!這回跟八戒沙師弟他倆偷偷囑咐的是佛祖身前迦葉尊者,俺老孫認識他!佛祖豈會自己打自己人!”

意外得來了這個□□訊息,毓夙頓時愣了。竟然是佛祖身邊的人唉!難道說連佛祖都在注意這麼一個小小的文曲星宮的官員?這也太不真實了吧!

這邊毓夙覺得震撼,那邊猴子也納悶,戳了戳毓夙的胳膊問:“你們爭的到底是個什麼官兒?算計來算計去還不夠,竟然連人命都鬧出來了。難道是玉帝老兒不幹了,要讓賢?”

毓夙看了他一眼,也鬱悶起來:“我也稀罕著這事呢。說起來只是一個小仙官,文曲星宮的司人主,算品級在天庭只有五品,你倒說說這到底是爭的什麼?”

猴子嘀嘀咕咕地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他也就乾脆不想了,嘆氣說:“白來一趟,還搭進去兩個師兄弟,老孫回去之後師父定然要念俺,乾脆俺躲一陣再回去得了。”

說著又推推毓夙,問道:“你在這裡可有住處?借俺一間屋。對了,來時路上俺見好些店鋪,瞧著倒熱鬧,你有錢麼?老孫與你勻些來花用花用。”

毓夙也正好想讓他找點什麼輕鬆的,能開解鬱悶心情的事情去做,立即拿出了自己的乾坤袋,除了要捎帶給杜金的東西,還有趙朗給他的玉簡之外,連收魂筒都給了猴子,只說:“拿去隨便用,你記得晚上回來就行,這酆都城夜裡要宵禁的。”

又告訴了猴子他租住的小院所在之處,毓夙朝猴子揮了揮手,猴子也朝他揮了揮手,兩人就分道揚鑣了。毓夙自回了那個小院,心裡慶幸著之前沒有退租,又想著或許猴子真能把那乾坤袋裡的錢全都用掉,是不是要想法子再弄點錢,一推門,毓夙竟然看見了趙朗。

趙朗似乎也是剛回來,看見了毓夙就問:“你出門玩去了?進境如何?”

他可是利用毓夙辦了不少事,此時相見卻態度大方,一點都不擔心毓夙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不過想到他一直以來都以毓夙的師父自居,估計他覺得使喚毓夙理所應當,那就跟他講不清虧欠。毓夙雖然本來也沒什麼怨他的想法,看他這麼坦然,還是有點鬱悶,就沒出聲,只點了點頭,也走進了門,朝自己睡覺時住的廂房走去。

趙朗卻對他這種態度不滿了,一把扯住毓夙的胳膊:“我問你話,你怎麼不答?你進境如何?我不是說過,要你突破地境,到達天境?你現在仍然只有天仙修為,這幾年難道你都不曾修煉?我予你那武技呢?你學了麼?學得如何?”

這人還真是認真負責到嘮叨,毓夙的鬱悶無奈還有一絲絲的高興扭成一團,反正是複雜得很,扭頭看了看趙朗,毓夙嘆了口氣才回答:“我現在已經是天仙中階,就差一線便到天仙頂峰。武技我認真研習了,但無奈基礎不佳,所以進境微渺,還需努力。”

趙朗不高興地說:“你既然自己也說還需努力,那為什麼又跑出去了?你基礎不佳為什麼不早早和我說,難不成還怕我因此責打你?你早說了,我就早給你些尋常的武技功法與你研習,你悶著頭什麼也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成?”

毓夙心說,趙朗都快成羅家英的唐僧了,這人做了師父,難道都這給德行?可這話必定不能說出口,他只看了趙朗一眼,說:“大仙,你這些年都沒回來過,或是回來了也沒和我碰上過,我怎麼告訴你我什麼會了什麼不會?我現在還不能回天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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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朗立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毓夙:“我不是給你留下了傳音的玉符?就是那錄入了武技功法的玉簡,你讀完了玉簡,餘下的就是傳音玉符,將法力輸入,便可傳訊與我,你——你該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也從沒想過一試?”

毓夙也驚訝了:“我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傳遞訊息只能用傳訊符和傳送陣法呢……”

趙朗鄙夷地看著毓夙:“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太清聖人下界傳道,轉世為老子時,就製出了傳音玉符,你竟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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