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絮,天色不早了,叫人把院子鎖上。”清嵐道:“我要休息了。”

寶絮瞧了瞧外面大亮的天色,臉皺成一團:“主子,您怎麼又睡了?早上請安過後,您說要睡個回籠覺;中午用過午膳,您又說要睡個午覺;現在天還沒黑,您怎麼又要睡了?”小丫頭言外之意:您睡得著嗎?

清嵐面色嚴肅:“你主子我才14歲,還是虛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自然要多睡覺。”

“可是……”寶絮囁嚅:“貝勒爺還沒著人通知今晚……今晚……過不過來了呢!”

清嵐搖頭:“不用等他,他肯定不會過來。”

“為什麼?”

“按著規矩,爺一般在新人房裡待三天,今天已是第四天,你說爺會不會過來!”

“可是他也沒說不過來啊,主子再等等吧!”

清嵐敲敲寶絮的腦袋:“你主子我又不是天姿國色,又不是家世顯赫,何況……”明面兒上還是德妃派來的,頓了一下,“嗯,他能在這裡待三天已經很給我們面子了,今天怎麼可能會再過來?我可不想被後院的女人們酸死。”

“可是……”

“別可是了,快去落鎖吧,乖~”

清嵐把寶絮哄走,迅速拉下帳子,盤腿而坐。下午修煉的時候,她隱隱感覺到“木心小築”解封,可惜晚上用餐的時間到了,只得暫時壓在心下。現在眾人退下,她忙迫不及待地閃身進了空間。

空間變化太大了!以前只是一個百餘頃地的百草園,一條清河貫穿而過。現在小河還是小河,兩邊卻截然不同。清嵐站的這邊,只覺熾熱如火,令人口乾舌燥;跨入另一邊,突覺冷風凜冽,陰氣陣陣。心念一動,轉眼到了小河盡頭,則是一個山谷。入得谷內,卻是四季如春,暖溼宜人,清嵐原本種的靈草大半都在這裡。每種草藥的生長環境本就不同,她先前雖然收集了很多,卻還有個別對環境要求特別的尚放在玉盒內,一直沒有機會種。如今空間分出了極陰極陽之地,她的這些靈藥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小河源頭,冷熱兩種河水交匯,無形中潺潺流動,形成一個太極圖案。清嵐掬起一捧水,河水的資訊浮現腦中:若是每日用這兩種水交替洗眼,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不僅眉清目明,更可看穿一切物障。換句話說,對於修真者,能看出他的修為;對於陣法幻境,能一眼看出陣眼;對於凡人,則能覺察出他大致的身份及氣運。

還是這個實用!清嵐欣喜。如今她身在凡人界,修為不高,這裡又等級森嚴,動輒得咎,她一人事小,連累家族就於心難安。如今見人便能識得眉眼高低,她便也可以相應對策,省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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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胤g放下手中的毛筆,揉了揉眉頭,神情頗為疲憊。

蘇培盛上前一步躬身道:“爺,小安子已經等候多時。”

“讓他進來。”

“喳。”

小安子躬身進了書房,頭未曾一抬:“爺,今晚您去哪個主子的房中,奴才好去讓人準備?”

胤g想了一想,福晉太過端莊,李氏又矯揉造作,宋氏小家子氣,武氏也無甚易趣。腦中浮現出一張雲淡風輕的面容,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走吧。”徑自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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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疑惑不解,蘇培盛忙使眼色跟上。

一行幾人縱步穿過梅園,到攬玉軒門前停住。原以為的燈籠高掛,院內燈火通明,彷彿如其他女人一般點亮一室燈苦苦等待他的情形根本不曾出現,卻見大門緊閉,在月光映照下,門上的大鎖橫亙在眾人眼前,分外分明,彷彿還絲絲閃著寒光。

胤g心內的暖意驟然被澆滅,心下湧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憋屈,卻無從出口,臉色立馬黑了,咬牙,這個女人!

蘇培盛額頭冷汗刷的出來,戰戰兢兢試問道:“爺,要不要奴才去叫門?”

胤g深深吐了口氣,狠狠剜了幾下門,厲聲道:“不必!去李氏那裡!”扭頭就走。

一行人大氣也不敢出,暗暗佩服這位格格的好膽量,敢把爺拒之門外。

快走到李氏院前時,胤g猶覺心下有些憋悶——從來只有他拒絕女人的,還沒有女人拒絕過他——停下來,回頭看著身後眾人,面容更僵了,冷聲道:“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

“喳!”眾人忙低頭應了,誰也不傻,讓爺沒面子的事怎麼敢宣傳出去?

李氏一臉欣喜地將胤g迎進門。

胤g表情稍緩,哼!有的是女人巴結爺!

過了幾日,小安子照常進來問晚上去哪房。

胤g無端想起那把大鎖,猶自有些不甘,想著也冷了她這麼多天了,便道:“去攬玉軒。”

“喳。”小安子躬身退出。

“等等。”胤g突然覺得有點沒面子,嗯,只有那麼一點點,轉念一想,那麼多天沒去她那裡,這女人恐怕該著急了,話說,她真的會著急嗎?這些念頭皆一閃而過,終是黑著臉道:“你去看看,若是她落鎖了,不必再叫起!”

“喳!”小安子有些驚訝,他彷彿聽到了賭氣的意味。這是爺吧?是吧!一定是幻覺!

小安子旋即回來,話都說不出口:“爺……落鎖了……”

胤g手攥了攥,聲音冷了幾分:“去武氏那裡!”

半個月後,蘇培盛小心翼翼:“爺,小安子回報說……又落鎖了……”

胤g周身冷卻外放。

一月後,“爺,又鎖上了……”

書房內陰風陣陣。

蘇培盛暗暗叫苦,這一個多月,他的日子不好過啊!爺本來就是“喜怒不定”,如今被掃了面子,這個面子還不能去討回,訓誡吧,人家也沒做錯什麼,規規矩矩地在屋裡貓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冷落吧,嗯,面兒上本來就是冷著的,連他都覺得有些憋屈!

“爺,要不要奴才去稍稍提示一下?”

“不準!”這麼沒面子的事胤g怎麼能幹?“爺說了不準,誰也不準去提醒她!爺倒要看看,她能鎖到幾時?”咬牙切齒。

哎喲,蘇培盛和小安子苦哈哈的,爺,你怎麼就跟那鎖槓上了?帶點偏執又記仇的爺惹不起啊!這烏雅格格真是個人物!

永和宮內,德妃面無表情:“老四,烏雅氏雖然年紀小了些,但本宮看她並不是什麼不知分寸的。若她有什麼不是,你多擔待些。小丫頭家家,別跟她計較!”兩個多月,除去開始的三天,再也沒去烏雅氏房中,真不把她這個額娘放在眼裡!

胤g更是僵著臉,不執一言。

福晉房中:“爺,今日進宮請安,額娘話中有話,說如今府上子嗣稀少,宋氏、武氏又一直沒有動靜,勸爺多去妹妹們房中走走。”

“哼!”胤g攥緊了手指上的扳指,大力的彷彿要把它捏碎。

福晉心下得意,是德妃的人又怎麼樣,爺還不是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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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和小安子私下裡碰頭開會。

蘇培盛故作慎重地開口:“你著人去將攬玉軒的鎖弄壞,別讓人發現了。”

“這樣能行嗎?”

“讓爺心情高興是咱們奴才們的本分!”蘇培盛說得冠冕堂皇:“這種小事就不要跟爺提了,爺日理萬機,別用這些小事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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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玉軒內。

“主子,咱們院子的鎖壞了!”

“唔,這貝勒府的鎖質量怎麼這麼不好?讓人去庫房換一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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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又對小安子道:“告訴他們庫房的人,若是有人來換鎖,就說沒有,知道嗎?”

“還是蘇公公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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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玉軒。

“主子,庫房的人說沒有新鎖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在貝勒府裡也不會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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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小安子回報說,攬玉軒今兒個沒上鎖。”蘇培盛口氣無比輕快。

“哼!她也有耐不住的一天!”胤g抬了抬身子,又坐下了:“晚些時候再去!”

“喳,奴才先著人讓她準備一下。”蘇培盛嘴角抽搐,爺,您傲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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