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明子沒有想到的, 是打聽出來的結果。

小文哥居然在縣裡一個新建的小區新城花園裡養了一個女的,還是一個孕婦。

這太讓人意外了。

要是以前, 明子肯定得先打大哥商量,現在, 大哥畢竟是生過病,明子也不敢告訴他,怕他再氣個好歹的,關家哪出過這樣的人啊,這也不是人幹的事兒啊!

為了保護一下小文哥的名譽和面子,明子誰都沒告訴,考慮了兩天, 直接找了小文哥。這事兒肯定不能告訴小雪兒啊。

“老哥, 說說吧,新城花園那女的,是怎麼回事兒。”明子問得很直接,這時候了, 也不用啥轉折了, 這就是自己親哥,這要是弟弟或是小一輩的,明子肯定上來先打一嘴巴再說話,太完蛋了。

“你咋知道的?”小文哥眼睛裡都是慌亂。

“你還知道怕呀?早幹什麼去了?你咋沒把人藏天邊兒去呢,誰也找不著。是捨不得?怕見不著?老哥,你可真能,這事兒要是讓叔知道了, 你就跪著去吧。大哥要是知道了,能氣住院了你信不信?怎麼想的呢?沒兒子就活不起了?人家國家領導都是閨女,咋地了?還有沒孩子的呢。”明子說起來就沒完,越說越生氣,同樣身為女人,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

“停停停。咋回事兒都不知道呢,你還要給我判死刑啊!我這都夠鬧心的了!”小文哥抬手制止明子的討伐,回手一個勁兒的拍自己的額頭。

“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明子決定還是聽聽當事人怎麼說。

“能是怎麼回事兒啊。醉酒誤事兒唄!那會兒我不是鬱悶嘛,就出去喝酒,有一回能我一個哥們兒喝完了酒去洗澡,我自己都沒整明白怎麼回事兒,稀裡糊塗的就那什麼了,都沒記住那人長什麼樣兒。

酒醒了以後,我都不記得那事兒了。誰知道前一段兒時間,那女的突然找過來,說是懷孕了,我知道他是誰啊就懷孕了。可是她把我身上的特徵都說得清楚,還有時間也對得上。

媽的,我以為被人算計了。把那小子一頓揍,可是那女的說,她也沒想要,吃過藥了,沒打掉。也不認識我,是在大街上遇上,跟著我去了關家莊,才一點點兒打聽出來的。

後來就一直在關家莊堵我。那天我跟戰友聚會讓她堵上的。她就是想要錢。你說我能咋整,讓她打掉吧,我這輩子都已經沒了三個孩子了,下不了手。不打掉吧,我一想這孩子是咋來的,就犯膈應,她都不知道幾百手的貨了。

再說,那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好說。我不能讓她白訛我吧,我是那麼好訛的?這不這陣兒都要鬧死了。

你老嫂這人吧,雖然是面了點兒,沒啥主見,但是這些年,對老人,對孩從,對我,真是沒啥說的,我也不是啥萬能人兒,也沒挑她啥。有沒有兒子就是命了,我都認了。”小文哥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的抽菸,鬧心得不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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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子心裡只有兩個字:臥槽。

這它媽的是拍電視劇嗎?這種劇情都能遇上?

這還不如小文哥直接出軌好處理呢,最起碼還能譴責他,這你咋整……

明子也不是剛出社會的小白了,生意人,這樣的事兒很多,明子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人了,別說只是快餐式的消費,包著人不是太多太多了嘛。所以,明子時時刻刻都在慶幸著自己找的一個當兵的。

明子還曾經跟紀承聊過這個話題,因為在南島見到的更多,很多都是被養在那頭兒的。紀承說,對於那些買賣人來說,那些人,跟去茶館喝的茶,去酒館喝的酒其實沒有任何區別,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消費品,花錢了,吃了喝了就完了。就是個玩意兒。那些還真的當真的,包起來的,甚至領回家的,都是些二傻子。

這話說得殘忍,也現實。明子從來沒有想過,自家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以前偶爾也會拿小文哥開玩笑,說他犯錯誤的可能性大什麼的,其實真的是開玩笑的,從小到家,家裡管得嚴著呢。明子娘最重規矩,從小到大,身邊有類似這樣的事情,都會做為反面教材教育自家的孩子。

明子爹一輩子不管事兒,就這樣兒,因為小文哥發酒瘋兒罵老嫂還罰他跪了半宿呢。關家的人,道德的底線可不底。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還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小文哥的,那種女人的話誰真信了誰就真傻了。多鬧心吧。

“那房子是你買的?”明子又問那房子的事兒。

“買什麼呀,租的。總得先安置起來吧,我是怕她鬧起來難看。”小文哥說得憂心忡忡。

明子沒說別的,其實她能想到,小文哥為啥給那女的租房子,供她吃供她喝的,說白了,還是顧忌孩子。他不會在意一個連樣子都記不住的女人,但是他怕那孩子真是他的。

人啊,有時候真的在什麼事兒上太執著了,真是沒辦法。

沒有兒子,成了小文哥一輩子都放不下的遺憾。而最開始主動拿掉的那個孩子,似乎也成了老嫂的原罪,一輩子橫亙在她跟小文哥之間,平時沒有人碰觸的時候,看不出來什麼,可是一旦有人提起,就又會是一次摩擦。

歸根結底,就沒見過這麼坑孩子的父母。如果老牛頭兒還活著,不知道他見到閨女的這種處境,會有什麼感想。

前院兒八爺爺家的小兒媳婦不是什麼正經人,整天不在家裡待著,總出去扯三個掛兩個的,小文哥跟四堂姑家的女婿就給小堂叔出主意,讓好好打她一頓,就不出去得瑟了。小堂叔沒有那個魄力,還把那些話告訴了自個媳婦兒,那媳婦坐在家裡炕上,巔著屁股罵小文哥跟四堂姑家的女婿沒安好心,活該他倆絕戶。那話是直接插到小文哥的肺管子上了,小文哥自那之後,再沒管過他們家的事兒。

有時候,有些不著四六的親戚或是朋友啥的,見到小文哥,也會提一嘴,掙那些錢有啥用,將來還不是別人家的。或者說,年紀還不大,為啥不再要個兒子什麼的。說這樣話的人總有,所以小文哥就是想忘都忘不了。

這要是跟個不重男輕女或是把傳宗接代看著那麼重的人說吧,可能人家聽聽就算了,偏偏是小文哥,哎,這就是個死結,沒治。

明子也愁得不行。

“你說這可咋整?要是那孩子將來真生下來了,查了不是小文哥的還好說。點兩錢兒把人打發了也就是了。可要真是小文哥的,可咋整?老嫂早早晚晚都得知道吧,那她這後半輩子得多鬧心?還有小雪兒,那孩子那麼精,肯定能發現,當初她媽懷孕她都不接受二胎呢,再來這麼一出兒,都不知道那孩子得怎麼鬧呢!”明子回家跟顧向北唸叨,這事兒吧,如果顧向北只是小文哥的妹夫,那明子寧可自己憋死也不會說的,可畢竟顧向北還是小文哥的拜把子三哥呢。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兒誰也沒招兒。小雪兒娘倆會是個什麼反應誰都預料不到。走一步看一步吧。沒準那孩子生不下來呢,孩子也不是說生就能生的。”顧向北從來沒有說過這麼不負責任的話,這簡直跟得過且過沒啥區別了。

“你這就是不負責任。”明子一點兒有用的意見沒聽到,就鬱悶。

“我負什麼責任,又不是我的孩子。”顧向北趕緊撇清關係。

“你敢,我閹了你。”明子眼睛當時就立起來了。

“冷靜,冷靜,什麼玩意兒閹不閹的,你能不能不說粗話,孩子聽到怎麼整!我這不是真沒招兒嘛,這種事兒,誰攤上誰鬧心,我能有啥辦法,要麼就是直接把孩子打掉,別管是誰的,然後把人打發了,當這事兒沒發生過,省心,還省得影響家庭感情。生下的話,像你說的,不是的話萬事大吉。是的話,那就麻煩了。要麼離婚,抱回孩子自己養,要麼把不離婚抱回去養。或都把孩子寄養到別處唄。就幾句可能了。總不會真跟那女的過吧?”顧向北跟明子分析所有的可能性。

“那你說小雪兒那邊兒咋整?孩子還等我回信兒呢!”明子對於顧向北說的幾種可能也沒啥可說的了,事實也確實就是那樣了。她還犯愁小雪兒的事呢。

“你先試探試探孩子的精神狀態再一點點透露吧,別把孩子刺激著,正是叛逆期呢,再做出點兒什麼事,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顧向北說的很謹慎。

這鬧心的,作出事兒來了,讓她擔這麼多事兒,明子真的恨不得揍小文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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