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徐青知道自己的親事就這樣被定下來了之後,心中那口氣怎麼也順不下來,甚至還為此跟徐大壯大吵大鬧了一番,逼得徐大壯又動了手,又是打又是罵的,弄得雞飛狗跳、家無寧日。

當時正值農忙,雖然家裡閨女不省心,但徐大壯也沒有閒工夫成日盯著徐青,畢竟田裡的活計是一天都落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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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知道徐大壯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得把她配給那個什麼寡婦的兒子了。如此這般,她多年的豪門貴婦夢就要終結於此,到時候嫁到那戶人家去,不也是面臨著伺候婆婆服侍丈夫、每日為了兩三文錢就計較半天的苦日子?

若真如此,還真不如死了的乾淨!

徐青吵過之後,自知自家爹爹也靠不住,便想著與其求人還不如自救。

求徐大壯改變主意這條路看來是行不通了,徐青轉念一想,便又把希望寄託在了素未謀面的王員外身上。

話說這花媒婆雖然在說親時與那王員外說了不少自己的好話,但王員外畢竟沒有見過徐青本人,就算花媒婆是說破了嘴皮子,王員外也不過是覺得她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罷了,估計根本就沒把她徐青這個人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在花媒婆回了話之後就這般輕易地撇過不提了。

徐青深知自己的賣點就在那傲人的皮相上,若不設計讓王員外親眼看一看自己的長相的話,她這輩子是根本不可能進得了王家的門了。

於是乎,徐青就特意趁徐大壯外出農忙的時候偷偷溜出了家門,下了狠心花了不少銅板跟王員外家的門房打聽,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王員外明兒會陪自家悍妻到鎮上的玲瓏繡莊採買布匹的訊息。

徐青得知這個訊息,覺得是連老天都在幫她,不禁心花怒放,當下立刻趕回了家裡,把黃氏尚未過世前家道殷實的日子裡做的壓箱底的淺綠套裙給取了出來,到了那日,更是用上了平日裡稀罕得緊的胭脂水粉,裡裡外外地將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的,這才偷偷溜出了門去。

早早地就來到玲瓏布莊裡守株待兔,徐青在門口轉悠了半天,這才看到有兩頂不錯的轎子從遠處慢慢走了過來,那轎子邊還步行地跟著倆伺候的丫頭,徐青一看,更是羨慕,心下更堅定了自己以後就要過這種被人伺候著的日子的決心。

見目標快要到達,徐青這才款款走入玲瓏布莊裡,裝出一副在挑選布料的模樣來。

那布莊掌櫃自然不知徐青的真實目的,還真以為是哪家的俏麗小娘子今日出來買布做新衣,還熱情地迎了上去,給她介紹起最近流行的花色來。

徐青一邊跟掌櫃打著哈拉,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瞅著那兩頂轎子。

那轎簾掀開,先是從第一頂轎子裡走出了一個矮胖的中年婦女。

只見那女人膚色黝黑,滿面橫肉,頭上雖然綴著金簪但也還是掩不住一身悍氣。徐青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傳說中整死過不少丈夫的侍妾的女人,一想到以後極有可能就要在這女人手下討生活,當下只覺得心肝兒有些許打顫。

待第二頂轎簾掀開,裡面走出的卻並非是與那女人年齡相仿的王員外,反而是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徐青沒見到目標人物,心下焦急,可又見那兩頂轎子之後卻也再沒有其他轎子,心下思忖著莫不是王員外今日出了什麼狀況,沒能按照原計劃前來布莊?

徐青心下憤恨,但臉面上卻不能表現出分毫來,任頭腦思緒是各種煩亂糾結,卻還是要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假裝挑選布料。

那矮胖女人前腳剛踏進布莊,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說著話,那如洪鐘一般的聲音絲毫不經掩飾,竟能讓布莊裡裡外外都聽了個清。

“你爹那老不修的,昨日還信誓旦旦地說要陪我來買布!誰知昨晚就和那李通去喝什麼花酒,弄到現在都爬不起來床!”

那女人人未到聲先至,弄得布莊裡的人紛紛側目。

那跟在她身後的年輕男子面上過不去,趕緊湊過去低聲勸解道:“娘,這是在外面,你就少說兩句罷!”

徐青原本就豎著耳朵在聽那邊的動靜,如今得知那年輕男子竟是王員外的兒子,心中不禁大喜過望。

她還以為今日就要把最好的機會錯過了,但誰知天無絕人之路——這王員外的兒子不知道要比那年邁的王員外本人好上多少倍!真真是山窮水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於是,徐青便依照原定計劃進行,不過現下勾引的物件換了個人,變成了王員外的嫡子王志遠。

徐青自然是沒有多餘的錢買布匹,看了一下之後就只花了幾個銅板挑了一條繡花的手絹。將錢付了之後,徐青便拿著手絹假意往布莊外走,低頭行走之間一個“不小心”便撞上了正要往裡走的王志遠。

王志遠原本還將注意力放在自家孃親身上,誰知忽然被人這麼撞了一下,差點沒摔了個狗吃/屎。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王志遠剛想對那不長眼的人開罵,卻發現那與自己碰撞之人反而被他碰倒了在地,定眼一開,還是個花容嬌俏的小娘子。

王志遠這人,長相只能說是中規中矩,但好在身型遺傳了他爹,不像他娘那般“魁梧”。

王員外雖然不喜自家悍妻,但對於這個嫡子,卻是極其疼愛的,且王志遠二十一歲那年就考上了秀才,這也算是給王家爭了口氣,在家裡地位很是超然。

只不過王志遠不僅身型遺傳了王員外,連那好/色的脾性也接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妻深知自家兒子的品性,擔心王志遠會因為沉迷女/色而耽誤了向學一事,故而在給他抬了正房太太進門之後,就嚴令沒中舉之前都不許納妾。

若不是有他娘在一旁如同防狼防虎地盯著防著,王志遠的姨娘都不知道要抬了多少個了。

徐青雖然一開始便打算假借摔倒來引起王志遠的注意,但誰知這一做戲還真有點做過了。

被王志遠這麼一撞,徐青摔得不輕,那一屁股摔在地上,那眼淚是真真的疼得飆了出來。

故而在徐青抬頭的那麼一瞬間,王志遠便只看到了那張梨花帶雨,貝齒輕咬,似在強忍著疼痛的俏麗容顏。

王志遠被王妻管得嚴,連在書房裡伺候的丫頭一個個的長得連王妻都不如,又哪裡能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這般水嫩得如青蔥一般的年輕女子?

徐青見王志遠看到自己的臉後那驚為天人的表情,身上雖痛,但心下卻只事情已成了十之八/九,表演得更是賣力起來。

那玲瓏布莊的老闆見有客人在店內摔倒,趕緊過去攙扶詢問。

王志遠本就歡喜徐青的外貌,方才被撞到的那點惱怒也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也趕緊關切地詢問起來。

徐青給王志遠福了福身子,故作羞怯地說了一句“多謝公子關心,我沒事”,便立在那裡不再多言了。

玲瓏布莊的老闆見徐青摔得不輕,似連路都走不穩的樣子,便主動提出要僱車送徐青回家。

王志遠本還想多問徐青幾句,可原本已經先行進入內室的王妻聽見動靜出了門來,也只得訕訕作罷。

王志遠深知自家孃親不喜歡這等年輕美貌的女子,也不想給徐青多惹麻煩,便從袖袋裡掏出了銀子塞給布莊老闆,讓他務必把人安全送回家去。

徐青巴不得有人送她回去,這樣一來,王志文就能透過布莊老闆的口得知她的姓名和住家地址,上門提親了。

徐青朝王志文道了謝,也未多做糾纏,便隨著布莊的夥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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