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隊伍移動的速度還算快,排了一會就輪到徐曼青了。

徐曼青上前出示了官府發給項家和徐家的文書,那負責派發銀錢的小官差一看來領錢的個俏生生的小媳婦,差點沒盯著徐曼青的臉看呆了去。

站在一旁的薛靈見徐曼青被看得面露尷尬之色,趕緊閃身過去擋住了小官差的視線。徐曼青順手將領來的錢讓薛靈幫拿著,她則用手指蘸了紅油畫押。

徐曼青領了錢自然就要離開隊伍往回走,徐曼青邊走邊打算將袖帶中的荷包取出來將銀錢裝起來,可誰知剛把錢接過手,便忽然有一陣疾風掃過,一股大力將她狠狠地推了一把,若不是站在身邊的薛靈眼明手快地將她拉扯住,估計她現下已經摔了個狗啃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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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只聽薛靈驚叫道:“搶錢了!光天化日下搶錢了!!”

徐曼青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方才揣在手中的錢就這麼沒了!

薛靈一邊尖叫著一邊要提起裙襬去追那搶劫犯,可徐曼青方才掃了一下那人的背影,一看便知是個年輕男子。就憑她們二人的腿腳,根本是攆不上那人的,就算能攆上,打也是打不過的,搞不好還會惹上其他的危險。

“別,別追了……”

徐曼青被薛靈拽著跑了幾步,眼看那人的身影越跑越遠,徐曼青趕緊扯住了薛靈讓她停下腳步。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那麼多銀錢竟然被那浪人給搶了!”薛靈氣得直跺腳,看來這搶錢的人是早就在盯著他們這溜今天來領取補助的人了。

她們二人都是容易下手的弱女子不說,銀錢領的還是雙份,被當做搶劫物件似乎還真有些理所當然。

徐曼青也有些驚魂未定,撫著自己的胸口安慰著正在裡面活蹦亂跳的小心臟。

不遠處的官差聞訊趕了過來,見這受害的是兩位年輕女子,趕緊安慰道:“兩位小娘子莫慌,那銀錢一定能給你們追回來。”

薛靈膽色明顯比較大些,就是方才被搶的時候臉色白了一下,反應也是極快的,現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見官差信心十足地在那拍胸脯保證,便好奇問道:“可這賊人都跑遠了,你們如何這般斬釘截鐵地說銀錢能給咱追回來?”

那幾個官差但笑不語,果不其然,沒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見遠處有一匹高頭大馬緩步小跑了過來,待那大馬跑近,只見那馬上坐著一個身著官服的高大男子,馬背上還駝著一個似乎是被打暈了的人。

“喲,果然是捕頭來了!”

幾個官差上前行了禮,將馬背上駝著的人給揪了下來。

那高大男子翻身下馬,神色還算愉快。

“不枉費我蹲點守了這麼久,總算把這宵小給逮住了。”

那高大男子轉過身來,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們就是方才的受害者?”

待視線移到了徐曼青的臉上,那高大男子微怔了一下,驚訝道:“你不是上次那位……”

又看了眼徐曼青將頭髮挽上去的婦人裝扮,“你已經成親了?”

徐曼青聽那男子一說,這才將眼前的面孔跟記憶對上號來。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暗巷裡幫她解了王志遠的圍的那個醉漢。

可惜那日她慌里慌張的,而又因為這男子原本是喝醉睡在垃圾堆裡的,渾身弄得邋里邋遢不說,還滿臉都是新冒出來的鬍渣,也難怪她一時半會沒法立刻跟眼前這張周正乾淨的臉對上號來。

薛靈在一旁看那男子竟然認得徐曼青,心下很是狐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徐曼青心中一個咯噔,暗叫不好。

雖說她和這個男人只有一面之緣,且他還有恩於自己,再度相遇本應該好好道謝才是,但此刻卻好死不死地有薛靈在場,若將事實真相說出,難免就會牽扯出王志遠來,就怕到時候是越描越黑,若是薛靈忍不住與項寡婦說道此事,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這……”

那男子見徐曼青滿臉為難的神色,心下也是瞭然,便主動開口解釋道:“上次我喝得半醉,走在路上掉了個錢袋子,是這位姑娘拾到還我,可惜當時我也沒好好道謝,想不到今日還能碰上。”

徐曼青想不到眼前的男子竟然如此有風度,不但沒有把那日救人一事說出來邀功,還反而將做好事的名頭安在了她的身上,著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

薛靈一聽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天理循環善有善報呢!今日還以為這錢被搶了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了,誰知竟然是我們青姐兒之前積下了福德,今日就得貴人出手相助了。”

那男子微笑應是,又將從犯人身上搜到的銀錢還給了徐曼青。

薛靈一看這男子又是騎馬又是穿官服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品級的捕頭,心下更是尊敬,開口閉口都是恩公恩公的。

那男子被薛靈叫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主動道:“既然相識一場,也不必如此客氣。我姓吳名嶽澤,是負責南區治安的捕頭,你們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衙門尋我便是。”

徐曼青和薛靈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這吳嶽澤雖然官階不高但卻是個有實權的,拿到現代相當於公安分局的局長了,況且她們兩家人都在南區,指不定以後還真有能仰仗到他的地方,連連福身拜謝。

吳嶽澤笑道:“兩位不必謝我,這宵小平日裡五體不勤卻沉迷賭博,沒錢花了就專挑老弱婦孺下手,我們設線守了他幾天了,今兒他終於耐不住又出來犯案了,也多虧了兩位小娘子協助,才能這麼快將這小子逮捕歸案。”

這領導說話向來都非常有藝術,徐曼青哪敢居功,趕緊撇清道:“若不是有吳捕頭出手相助,我還不知道要如何回去跟婆婆交代,捕頭替老百姓除暴安良,是真正居功至偉的人才對。”

又閒扯了幾句,旁邊有官差似有正事要請示,徐曼青和薛靈也趕緊告退了。這一次徐曼青緊記了教訓,趕緊將銀錢藏了起來,這財可萬萬不能再露白了。

兩人剛想起步往家中走,又聽到吳嶽澤在身後喚了她們一聲。

“兩位娘子稍等。”

又見那吳嶽澤朝身邊的小官差吩咐了兩句,也不知說了什麼,只見那小官差直點頭,然後就按著腰間的佩刀朝她們跑了過來。

“捕頭不放心兩位娘子,讓我送你們回家中去。”

薛靈自然是連連稱好,可徐曼青心下卻小小地打了個激靈。

這捕頭難道對老百姓都是這般和顏悅色、思慮周全的?

可待她悄悄地回過頭去,卻發現吳嶽澤根本沒有往自己的方向看。

徐曼青拍了拍胸口,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自作多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又轉回頭去跟著薛靈一道走了。

小官差將徐曼青送回了家,項寡婦見自家兒媳婦是被官差護著回來的,還以為是犯了什麼事,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後來聽說是在領銀錢的時候被搶了,這才緩過勁來,對那小官差又是感恩戴德了一番。

薛靈在項家呆了一會,見天色不早也該回去做飯了,這才起身告辭了。

徐曼青將人送到了門外,見項寡婦沒有跟出來,又忍不住小聲地叮囑薛靈道:“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還請姐姐你幫忙多留意才是。”

薛靈性子直爽,拍著胸脯一口應下了。

可這一等,就讓徐曼青又等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裡徐曼青每日就被關在這小跨院裡,除了做家務還是之外還是在做家務。

徐曼青真的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這現代白領知識女性就要生生地被熬成深閨怨婦了,可就在接近絕望的當口,這好消息卻也跟著來了。

話說那日徐曼青正在捧著一盆米糠餵雞。

項寡婦怕那只當初用來做項望山替身的花公雞過於寂寞,乾脆一下就給它配了四隻小母雞作伴。

這幾隻雞也沒釘籠子關起來,只而是用竹篾在小跨院的泥地上圍了一小塊地,讓這幾隻小家夥有了個相對獨立的棲息地。

那花公雞整日雄赳赳氣昂昂的,那竹籬笆也圍不住它,它只要一撲騰翅膀就能飛出來了。

不過它飛出來也不走遠,想回窩的時候就又撲騰回去。

徐曼青已經無聊到要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跟這花公雞對眼兒對多了,也漸漸培養出點感情來了,想到在現代大家養只什麼寵物都會給它取個名兒,這花公雞也跟她的寵物差不多了。

徐曼青想了想,又想殺殺這畜生的威風,一開始便叫它“小花”,餵雞的時候,就“小花小花”的一通亂叫。

這花公雞還真是有點靈性,看徐曼青這般叫喚它,索性連東西都不吃了,飛到籬笆上站得高高地,用一種幾近輕蔑地眼神看著她。

徐曼青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只公雞,若它真有個好歹,項寡婦能把自己給煮了。

見那公雞絕食抗議,徐曼青只得狗腿地叫道:“花大爺,該吃飯啦!”

那花公雞聽了,這才咯咯啼了兩聲,似乎是在宣告著勝利,之後才撲騰著翅膀飛到地上啄食了。

徐曼青真恨不得揪那花大爺的雞冠擰上兩把,可又想到自己現在竟然淪落到跟一隻公雞較勁的境地,不由得悲從中來,情緒低落地蹲在身邊看花大爺啄米。

“你要是真能給我帶點好運來,我就是叫你一輩子的花大爺也無所謂啊!”

徐曼青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外邊傳來敲門的聲音。

趕緊站起身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徐曼青趕過去開了門,才發現薛靈一臉喜氣地站在門外,笑得見眉不見眼的。

“我說姐姐,是啥喜事讓你樂成這樣?”

薛靈抬腳進了屋來,悄聲問道:“你家婆婆呢?”

徐曼青往裡屋看了一眼,便道:“在午睡呢。”

薛靈點頭:“那敢情好,今兒來找你,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你之前託我的事兒,總算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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