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之和謝青陽一起走下樓, 期間試圖鬼鬼祟祟地再去教學樓側面瞄一眼,被謝青陽無情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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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點力道, 真論起來,當然拉不動沈悅之。可沈悅之稍微察覺一點力道, 就乖乖站在女票身邊,就差指天發誓,說自己是個一點都不八卦、尊重她人隱私的好姑娘。

謝青陽有點懶得理她。

沈悅之還記得剛剛擁抱的感覺,眼下正好沒人,便想著,能不能再試一下。

也沒有太高要求,只要把手搭在女票肩上

謝青陽往前走了一步。

沈悅之看看自己的手落在半空的手, 再看看身前的少女, 很快意識到,比起之前,寶貝的步速好像快了不少。她對造成這種改變的原因心知肚明,很快笑眯眯追上去, 把謝青陽的手揣進自己兜裡。

謝青陽這回就由她去了。

一月出頭, 幾乎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她們稍微張開口,就能看到一股白霧,從雙唇之間冒出。

謝青陽又把臉埋進圍巾裡,像是恨不得只露出一雙眼睛。

沈悅之捏一捏她的手指,溫度還行,不算太冰。

她想了想家裡做的紅糖薑茶,老媽親力親為, 味道比外面賣的要好上不少。沈悅之沒怎那麼痛經過,不知效用如何,但用來活血取暖,應該不錯。

她計劃了一番,眼看又要走到宿舍樓下。謝青陽的手指在她兜裡動了動,像是想要抽出來。

沈悅之“哎”了聲,“別急別急,待會兒到了再拿出來。”

謝青陽有點不知所以地看她。

沈悅之道:“我手熱一點嘛。”

謝青陽一頓,大約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便點點頭,任沈悅之把自己的指頭捏在手心。

沈悅之對著站在宿舍樓下,虎視眈眈地看著表,掐時間喊小鴛鴦回巢的宿管阿姨,陷入暢想:“青陽,如果你能變小一點,十釐米吧,我就把你整個人都揣兜裡。”

謝青陽的嘴角抽了抽:“你看過‘走近科學’嗎?”

沈悅之“撲哧”一笑,結合她今天穿的衣服,倒是有了很多女孩子氣:“我就想想嘛,這也要吐槽。”

謝青陽漫不經心地說:“你下次可以想想比較有可能實現的。”

沈悅之道:“對哦,我生日要到了,對伐?”

謝青陽:“……”其實她也不是這個意思。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站在宿舍樓下。

沈悅之講:“生日禮物,就,寶貝你看著來啦。”話是這麼說,語氣裡卻充滿“好期待好期待”。只是考慮一下謝青陽的有關經驗,又強壓住,言語表達一下“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謝青陽看著她,忽然注意到,沈悅之的眼睛就像是黑曜石一般,映著旁邊的燈光,閃閃發亮。

她應該已經看慣對方這樣的神情才對,可此時此刻……謝青陽不著痕跡地把手拿出來,皮膚上還帶著沈悅之的體溫。她攏了下耳垂邊散落的頭髮,不說答應,也沒有拒絕。

只是朝沈悅之很輕微地彎了下唇,說:“晚安。”

沈悅之的神色便更亮了,小酒窩釀了許多甜蜜的糖漿:“嗯,晚安,明天見。”

這天晚上,在路上確實走的比平常快一點。等沈悅之到一號宿舍樓下,看一眼表,剛好四十七。

好像也不是很早。

沈悅之一邊這麼想,一邊揉一揉臉,努力讓自己笑得不那麼傻,這才上樓。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睜眼,沈悅之的心情都很好。她滿面春光地和宿舍裡所有人都招呼了一遍,看得李蓉給孫敏吐槽:“你家悅哥哥吃錯藥了。”

孫敏不知在想什麼,臉上也是掛滿笑意的,聞言一怔:“誒,你說什麼?”

李蓉:“……”不不不,她面前這個才是真吃錯藥。

呂思敏和趙紫微她們幾個已經去教室了,何佩佩還在床上搗鼓自己的日記本。沈悅之對此的好奇程度有限,但思緒拐了一圈,落在謝青陽的日記本上時,忽然有點想知道,女票有沒有在上面寫和自己的相處。

她把昨天亂堆在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稍微疊了一下,又放回去。

在此期間,何佩佩總算穿起衣服。一邊穿一邊嚶嚶嚶:“好冷好冷,凍成冰棒了。”

剩下幾個人一起看向宿舍一角的空調,孫敏說:“知足吧,想想外面。”

何佩佩繼續嚶嚶嚶。

沈悅之看著她們幾個逗趣,揮揮手:“我走啦。”

李蓉和她道別也算不上,畢竟過上十幾二十分鍾就要在教室裡再見“拜拜”。

她去食堂買了豆漿油條,進教室時恰好吃完。謝青陽果然已經坐在座位上,面前攤放著歷史筆記本,身體側靠在牆上,腿蜷起來,踩著椅子上的橫杆,整個人都縮成小小一團。

教室裡畢竟開了空調,溫度比外面要高一些。謝青陽的圍巾被解了下來,亂七八糟地纏在手上。

聽到沈悅之走來的動靜,她偏頭看了一眼,開口就是:“牛頓經典力學體系建立的意義是什麼?”

沈悅之被砸暈,“我之前,呃,背過這個來著。”

謝青陽靜靜看著她。

沈悅之在她面前坐下來,把謝青陽的身體扶正,讓她面對自己。這麼做的過程中,嘉明校霸的心裡升起一種微妙的滿足感,好像是在很小的時候,自己拿著有個阿姨送的洋娃娃,玩很隨意的過家家。

隨後,她扯開纏在謝青陽手上的圍巾,握住對方的手,皺皺眉頭:“怎麼這麼涼?”

何止是涼,簡直凍得和冰塊一樣。

謝青陽說:“睡醒的時候還是熱的,洗完臉就冰了。”

沈悅之努力給女票捂手,想想覺得手上的溫度不太夠,乾脆把謝青陽的手拉起來,貼在自己臉上。

她小聲嘀咕:“怎麼比我臉還涼……拿熱水洗的嗎?”

謝青陽抿了下唇,“昨天哪有時間打水。”

沈悅之這才想起來,之所以會沒時間,好像自己也有一份功勞。

她開始後悔,自己昨天和那個鍋貼店的老闆娘聊那麼久,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完全是浪費時間。

沈悅之把謝青陽的手挪一挪,落在自己頸窩。

頸窩的溫度比臉上高很多,連帶的,謝青陽的手也顯得涼了很多。

剛剛暖了一會兒,其實已經有了些熱度。即便如此,在初接觸到那股冰意時,沈悅之還是微微抖了下。

謝青陽察覺到:“冷嗎?你不用這樣的。”

沈悅之唇角微微彎起:“不冷啦,喝點熱水吧?其實泡一泡比較好。”

謝青陽搖了下頭:“早上喝了食堂的豆漿了。”

沈悅之回憶一下自己剛剛扔掉的、盛在塑料杯裡的豆漿的熱度,果斷回頭:“璐兒,來來來,幫忙接杯水。”

她這會兒和謝青陽的姿勢好像太親暱了點,但也不知是國情導致的人們看法使然,還是曲璐璐天生缺了這根弦,看到沈悅之把謝青陽的手按在自己脖子上,也只吐槽了句:“你咋不去啊,我給學霸暖手。”

沈悅之瞥了他一眼,曲璐璐打了個哆嗦,乖乖去前面飲水機排隊。

謝青陽看著這一幕,覺得好笑:“你真是,哎。”

沈悅之認真地說:“寶貝,你身體真是太虛了,高考完之後每天晨跑吧。”

她考慮了下嘉明的上課時間,到底沒說讓謝青陽從明天開始鍛鍊。

饒是如此,謝青陽的神色還是變了下,“這個……”沈悅之看出點退縮來。

沈某人擺事實講道理:“我知道會累一點啦,不怎麼鍛鍊的人剛開始跑的時候都會這樣。但跑多了之後,就覺得晨跑特別享受啊。”

謝青陽難得眼神飄忽,看看天花板,再看看黑板,很生硬地岔開話題:“剛剛問你的問題,你還沒說呢。”

沈悅之哭笑不得:“就那麼不喜歡跑步啊?”

謝青陽遲疑著點頭,看上去完完全全是個乖巧的小淑女。連沈悅之自己,都在某個瞬間覺得,讓這樣的女孩子去流汗,實在是太殘忍了點。

但怎麼能說是殘忍!還沒到見習的時候手就這麼冰,等到見習了,沒準就痛的在床上打滾啊。

沈悅之結合自己的常識,苦口婆心:“我小學就開始晨跑了,在海邊跑步特別暢快的。”

謝青陽看著她,臉上寫滿“道理我都懂,就是不想動”。

沈悅之鼓起腮:“寶貝你太不乖了。”

謝青陽不顧自己手還塞在對方頸窩,“哦。”

沈悅之湊過去:“不過真不想跑也行啦,我聽說,做別的運動也很有幫助的,比如……”

沈校霸又一次仗著自己力氣大,把嬌嬌怯怯的學霸圈在牆邊,露出一個蜜汁微笑。

接水歸來的曲璐璐看不下去,想要扮演騎士,從惡龍手中拯救女俠。

他把謝青陽的杯子戳在沈悅之桌面上,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響動。然後氣沉丹田,“悅姐,你別調戲人家了。”

沈悅之停了停,轉過頭,痛難信:“調戲?”

她和自己女朋友講話,怎麼能算調戲/(tot)/~~

曲璐璐對上沈悅之的眼神,腿軟1s,但還是堅挺地站在那裡,嚴肅地:“你看人家學霸都氣得臉紅了。”

沈悅之像是被他地形,轉頭再看謝青陽,果然,自家女票的臉上漂出一層淺淺的胭脂色澤。實在是太輕微了,離得近時,完全無法察覺。

她登時笑了,還得寸進尺,去捏捏謝青陽的臉:“同桌同桌,我調戲你了嗎?”

謝青陽惱羞成怒:“沈!悅!之!”

如果讓沈悅之自己選,她更希望自己能摟著女票的腰,兩個人親親密密地湊在一起,一個問一個答,就算話題繼續圍繞什麼“牛頓經典力學體系”也沒關係。

但教室就是一個很不方便的地方。再說了,做人嘛,就要知足,她已經有很多別人享受不到的福利。

沈悅之決定見好就收,正好寶貝的手被捂得差不多熱了。她最後檢查了下,把曲璐璐剛拿回來的、灌滿熱水的杯子塞在謝青陽手裡。擔心女票被燙到,還拿圍巾給她纏了一圈,做成一個簡單粗暴的暖手寶。

謝青陽看著她做這些,心情複雜。

沈悅之則專心致志,一直到暖手寶做成,讓謝青陽抱住,她才大功告成般拍了下手,“行了。”

曲璐璐在一邊摸摸下巴,給她提建議:“要不然再做個放手的地方?不然手背還是涼。”

謝青陽:“……”

離早讀開始還有些時候,沈悅之把曲璐璐趕回他自己的座位上,自己捧起謝青陽那本歷史筆記,看著上面乾淨娟秀的字跡,一眼找到自己剛來教室時,女票問自己問題。

她說:“我考考你,好不好?”

謝青陽靠在牆上,腳踩著沈悅之凳子上的橫槓,很無所謂地點頭。

沈悅之:“嗯……達爾文提出進化論的意義是什麼?”

這樣的題目,即便考了,也只是一道選擇題。

多半是多選,題幹裡會給出一堆人名,加上他們的成就,再加上意義,然後摻雜幾個微不足道、毫不起眼的小錯,讓考生選裡面有哪項是正確的。

沈悅之這麼一想,忽然覺得自己未免太熟悉題型。果然,過去那半年裡,她真的學了懂了很多東西。

在她還在感慨人生的時候,謝青陽已經開口:“挑戰了封建神學……促進自然科學發展,對我國近代思想界產生影響。”

沈悅之仔細看著她的筆記:“老師講過這裡嗎?我怎麼有點沒印象。”

謝青陽側著頭,一副“你怎麼不好好聽課”的樣子。

沈悅之趕緊洗白自己:“沒啦,就是,為什麼進化論能對‘民族危亡時期’的近代有影響啊,get不到。”

謝青陽想了想,先問:“進化論是什麼時候提出來的?不許看上面。”

沈悅之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提出一個時間點:“18多少年?”

謝青陽:“……19世紀中葉。”

沈悅之猛點頭:“嗯嗯嗯。”

謝青陽:“那時候咱們國家在做什麼?”

沈悅之:“鴉片戰爭,喪權辱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好歹背了那麼多東西,說起這些也算信手拈來。

謝青陽繼續問:“達爾文進化論的中心思想是什麼?”

沈悅之答:“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嗯,我好像明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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