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婷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仍舊在那兒安排著佈菜, 將廖司南喜歡吃的都放到她跟前去,其他的才隨意擺放。

廖延齡卻是看到了,連忙伸過胳膊去擋了一下, 好歹沒有潑到她的臉上去。滾燙的白粥幾乎將廖延齡的皮膚都燙破了,疼的他悶哼了一聲。

雖然廖延齡將大半的白粥都擋下了, 但是仍不可避免地,段秀婷的頭髮上被濺上了不少的粘稠湯汁, 看上去極其狼狽。

廖司南積攢了好幾天的怒氣頓時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當即就走到廖司童跟前,一腳踹到了她的膝蓋上。

廖司童站立不穩,差點就要趴到地上, 仗著自己力氣大, 立刻就抓住了桌子,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就要反撲過去, 唇角扯出冷冷的笑意,彷彿在嘲笑不自量力的廖司南:這可是你自找的!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將廖司南打一頓呢。

但是,她卻沒想到,自己並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就往後仰了很大幅度, 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了,卻又猛地一下子向前俯衝,身體一時之間完全不受控制了, 頓時驚叫起來:“廖司南你個妖女對我做什麼了?”

“教你做人啊。”廖司南笑了一聲,滿意地看著自己不倒翁的效果,看廖司童像個小丑一樣,站在那裡東倒西歪,然後一腳踹到她膝關節處。

廖司童“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爭執讓廖延齡和段秀婷都失了魂似的,眼睜睜地看著扭打到了一塊兒,這才反應過來。

段秀婷心疼自己女兒,連忙喊了丫鬟婆子過來拉架:“快,快幫一下瑾如!”

廖司童眼神惡毒地看著她們母女,忙不迭地繼續掙扎著,她力氣大,一個人對付五六個婆子也不成問題,根本就沒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裡,陰冷地看著廖司南,就要朝她撲過去。

但是下一刻,槍聲和廖司童的慘叫瞬間響徹整個房間。

回到家剛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的廖司言,猛地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大口喘著氣。

這時候他的隨從臨沭也急匆匆走了進來:“二少爺,不好了!大小姐對著二小姐開了槍!”

廖司言立刻就爬了起來,衣裳也沒穿好,隨便批了件大衣,穿上鞋子就往主院跑了過去。

廖延齡也被驚得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瑾如,你、你這東西,從哪、哪裡來的?”話音一落,這才勉強反應過來,招呼秦管家,“去把大門和院門都鎖了,把大少爺二少爺和三少爺都找回來,其他的人,除了廖嬤嬤和管家,都去外面等著!誰敢嚼舌,立刻打死!”

廖延齡在家一向溫和,但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乍一聽到他這話,幾個丫鬟婆子都禁不住抖了抖,然後乖順地低下了頭,什麼也不敢說,老老實實走到院子裡去了。

看著一瞬間變得空蕩蕩的房間,廖延齡仍是心有餘悸,看向廖司南,讓自己努力保持著溫和的語氣態度,說道:“瑾如啊,放、放下吧,那個東西,很危險……”

段秀婷卻突然冷哼一聲,開口說道:“瑾如,你想打誰就打誰,打死了娘給你兜著,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怕死不成?!”

廖延齡聽到她這話,氣的差點跺腳:“你……你這叫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

“跟你是一家人,跟我可不是!我的女兒只有瑾如一個!”段秀婷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似的,陡然提高了聲音,直接回嗆道。

廖延齡愣了一下,還想說什麼,廖司言推門進來了。

廖司童還跪在地上,嗷嗷慘叫。

廖延齡這才彷彿意識到,趕緊喊了一聲秦管家:“去請個西醫到家裡來!”

“不用了,外面的人信不過,萬一說出去怎麼辦?”廖司言冷冷地開口,“我讓臨沭給東魚打電話了,他一會兒就過來。”

廖延齡看到他,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上來,惡狠狠瞪著廖司言:“瑾如手裡拿的那……那個東西,是哪裡來的?這麼危險的東西,怎麼能帶到家裡來?”

“那當然是因為,家裡比外面更危險啊。至少,在外面可沒人在粥裡面放耗子藥,是吧,童童?也虧得你一個大小姐,居然能認識這種藥?”廖司言蹲了下來,看著在地上扭來扭去哀嚎的廖司童。

他剛睡醒,臉都沒來得及洗,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在醫院守了一夜,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但是眼神卻依舊銳利,盯著廖司童的時候,像是刀子割在臉上一樣,讓她忍不住發憷。

廖司南正在氣頭上,起初還沒想這麼多,這會兒聽到二哥的話,猛然明白過來,轉身看向廖嬤嬤:“奶孃,你去抓只活雞過來。”

廖司童為了討好父親,一向也只會在父親眼皮子底下做些小動作,怎麼可能突然發難?原來是怕自己也一塊兒被毒死了啊。

畢竟,今天早上吃飯的只有四個人,段秀婷照料她,廖延齡為了讓二女兒心裡舒服些,肯定會盯著讓廖司童多吃一些。

奶孃戰戰兢兢,連忙應了一聲,走出門的時候,人都有些恍惚。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陣勢。

都說她命好,十幾歲就到了廖家,主人心腸好也從不苛待下人,後來的太太也是個善良又心軟的人,她這一輩子,除了駱家在的時候,受些氣,那些話本中的齷齪,卻是從來沒見過的。但她也不是傻子,二少爺剛說了粥和耗子藥,大小姐就說要活物,她怎麼能不明白?

乍一想到她竟然每天都跟這樣一個惡毒的女孩子住在一起,居然也能活到現在,頓時渾身冒出了冷汗。

廖延齡也聽明白了兄妹兩人話裡的意思,覺得像是在做夢似的,難以置信,忙又追問道:“什麼耗子藥?什麼白粥?”

廖司南也不介意親爹裝糊塗,畢竟這事兒到誰身上都不好受,便耐心解釋了一番:“爸爸您還不知道吧?昨天母親生病,化驗結果顯示,是鼠藥中毒,多虧發現的早,母親才沒事兒。妹妹好不容易偷了那麼多耗子藥,一個人都沒死,怎麼行呢?”

說著,廖司南也站到了廖司童面前,抬腳踹到了她的傷口上面,聽著她撕心裂肺地慘叫,心裡才稍微舒暢了一些,又說:“可憐的傻子,連自己親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妄想報仇呢。”

聽到這話,廖司童頓時不叫了,面色慘白,雙眼如同淬了毒一樣,死死瞪著她。

廖延齡也愣住了,神情複雜地看著這一地狼藉,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轉過身,吼道:“醫生怎麼還不來?!是要讓童童的腿廢掉嗎?”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並不是韓東魚,而是廖嬤嬤,手裡還拿著一隻活蹦亂跳、極力掙扎的大公雞。

一鬆手,公雞就迫不及待地衝著地上的白粥撲了過去,吃了沒幾口,就撲騰著翅膀掙扎了起來,沒一會兒就趴下,再也不動了。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

段秀婷緊緊握著奶孃的手,整個人軟軟地靠在她身上,腦子裡一陣眩暈。

無聲的靜默裡,臨沭的聲音傳了進來:“二少爺,韓醫生到了。”

廖司言坐在椅子上,掐滅了手裡的煙,回道:“快領進來。”然後看向廖司童,“可別死了啊,我還有不少事情要請教你呢,親愛的妹妹。”

韓東魚進來之後,看到這一屋子的狼藉,也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好友。

廖司言面無表情地說道:“家務事,你別問了,先給她把子彈取出來,包紮一下傷口,可別死了。”

韓東魚聽他這話說的冷漠又難聽,也知道他心情怕是糟糕極了,便不再多問,立刻開始動手術給廖司童取子彈。

“瑾如,能過來幫我一下嗎?”韓東魚被喊來的時候,只說是讓他帶上手術箱,又不讓帶護士過來,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外傷,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

廖司南正要走過去,廖司童卻突然驚叫起來:“不要她!她會殺了我的!”

“哦,那爸爸你幫一下忙吧。”廖司南立馬就轉身走到母親身邊去了,跟廖嬤嬤說道,“奶孃,你去打盆熱水,讓母親進裡間收拾一下吧。”

廖延齡也無奈,只好脫了外套走了過去,正要接過手術刀,廖司童又喊了起來:“你沒洗手,是要毒死我啊!”

廖司南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廖延齡臉色青白交加,這算是變相承認,她早上在粥裡放了毒吧?

廖司童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慘白著臉色,可憐兮兮的模樣兒,連忙補救了一句:“都能毒死這麼一大只公雞,人碰到了肯定也會中毒……”

可惜,她長相實在不適合賣萌賣慘,廖延齡心裡殘存的憐愛,被她這麼一折騰,就消磨了不少,再看自己胳膊上的燙傷,陡然生出來幾分不滿,沉下了臉,但到底也沒說什麼,安靜地去洗了手,再次走了過來。

韓東魚抿了抿唇,他本就是個聰明之人,三言五語之間,他也聽出來不少資訊,但是醫生的職業道德和作為好友的責任,他也理智地保持了沉默,什麼都沒說,安靜地開始準備手術。

段秀婷去隔壁裡間換洗了,房間裡時不時傳來廖司童的慘叫。

韓東魚安慰她:“二小姐再忍忍,您對麻藥吸收不太好,所以起效比較慢。但是這個傷勢,也不適合再耽擱了。”

廖司童便哭了起來:“廖司南那個賤.人,她就是誠心要我死……”

安安靜靜在後頭坐著的廖司言,一聽到這話,“蹭”地就站了起來,一腳踹到了廖司童身上:“再多說一句,我這就送你上路。”

韓東魚的手術刀差點就把她腿上割下來一塊肉,也來了火氣:“你請我來的,能不能尊重下我的職業?等我忙完了你們愛咋咋的,行麼?”

廖司言連忙道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退到一邊去了。

韓東魚也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盯著傷口,取出子彈,然後快速消毒進行縫合。

手術進行到後半部分,廖司童總算是不再嗷嗷叫了,可能是麻藥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被廖司言的狠厲嚇到了。總之,病人越是安靜,韓東魚越是能夠心無旁騖地進行手術,速度也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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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縫合之後,韓東魚便站了起來,取下口罩,收拾好了自己的手術箱,說道:“我先走了,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就去醫館找我。”

廖司言點了點頭:“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家裡還有這一堆的爛事兒。臨沭,送東魚回去。”

韓東魚只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就走了。

廖司南也陪著母親從裡間走了出來,說道:“奶孃,去把姨娘也叫來,咱們今天,就把話都說清楚。”

廖延齡結結巴巴:“瑾如,你、你要說、說什麼?”

廖嬤嬤趕緊應了一句,就出門去了,不一會兒,帶著嚴詠梅一塊兒走了進來,然後關上了房門。

嚴詠梅一臉茫然,走進來看到滿地狼藉的時候,還悠閒地拿帕子捂了捂嘴,張嘴就跟廖延齡撒嬌:“老爺,這是怎麼了?您又跟太太吵架了?當著孩子們的面,忍一忍就過去了嘛……”

說這話的時候,她腦子裡也沒閒著,目光四處逡巡,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否有利可圖,待看到躺在一邊沙發上腿上纏著厚厚繃帶的廖司童時,頓時目瞪口呆。

廖司童也歪著嘴角對她冷笑起來。

雖然最近兩人的關係以及冷成了冰,嚴詠梅也不敢表現出來,立刻就裝模作樣地跑了過去,抱著廖司童的胳膊開始哭:“童童,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燙傷了還是碰著了?”

廖司南懶得聽她演戲,徑直問道:“嚴姨娘,別貓哭耗子了,咱們來說些正事吧。”

嚴詠梅笑的尷尬:“大小姐這說的什麼話?童童是我女兒,她都傷成這樣了,我這做娘的,心裡難受啊……”

“你的女兒?”廖司南打斷她的話,“你當初跟蔣紅顏商量好了,她為你代.孕?生下來的孩子歸你?”

嚴詠梅心裡“咯噔”一聲,慌亂地反駁:“大小姐你胡說什麼呢?什麼代.孕?我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只要認識蔣紅顏就行。”

嚴詠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廖司南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心裡一片茫然,下意識地看向廖延齡,卻發現他正低著頭,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就更加慌張了:“大小姐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蔣家妹妹去世也有十幾年了,跟大小姐怕是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跟我肯定是沒什麼關係啊,畢竟我是親生的,家裡一堆人可以作證。但是跟二妹妹就有很大關係了……”廖司南笑起來,意有所指。

嚴詠梅拼命掙扎:“咱們童童也是親生的啊,您看,童童跟老爺長得多像啊……”

廖司童憤怒地將枕頭扔了過去:“閉嘴!”

嚴詠梅沒能躲避開來,被直中頭部,直接就跌坐到了地上,卻沒有一個人去扶她,瞬間覺得既是尷尬又是委屈,但是在場的人裡面,又似乎每一個都比她身份高地位重,就是遷怒都無從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嚴詠梅便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廖司言煩悶地又想點菸了,視線在菸頭上盯了一會兒,便直接問道:“說說吧,蔣紅顏是怎麼死的。”

嚴詠梅瞬間瞪大了眼睛:“二少爺,您說這話……”

“姨娘是想去巡捕房的地牢裡,跟你的相好沈玉山匯合了之後,才肯說實話嗎?”廖司南冷笑出聲。

廖延齡突然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喝道:“瑾如,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啊,爸爸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地牢裡親自去問問啊……”廖司南話還沒說完,廖延齡的巴掌就呼了過來。

但是廖司南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等她回過神來,擋在面前的人竟然是段秀婷:“現在想起你那可悲的大男子主義了?怎麼?姨娘跟別的男人鬼混,反倒成了我的瑾如的錯了?”

廖延齡被她說了幾句,也頓時冷靜下來,卻又不好意思跟女兒道歉,便挫敗地坐到了一邊,半垂了腦袋。

廖司南這也才反應過來,雖然都是自家人,但是當著妻子孩子還有家裡老僕的面,被說出來這些話,的確讓他面子全無。

廖司南抿了抿唇,覺得既可悲又可笑,在母親和三哥差點都要沒命的時候,他的父親心裡,卻是自己的面子更重要。

“嚴姨娘,你是要現在自己說呢?還是等著到了巡捕房再說呢?”廖司南彷彿沒受到影響一樣,緊接著又把矛頭對準了嚴詠梅。

這時候,外頭傳來臨沭的聲音:“大小姐,有位九爺說是給您送個證人過來。”

兄妹兩人對視一眼,廖司言連忙去開了門,隨之帶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

本來還在垂死掙扎的嚴詠梅,一見到這個女人,立刻癱軟到了地上,喃喃道:“我說,我說……”

中年女子一進來,瞅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便笑道:“原來是嚴小姐,十多年不見,沒想到您真的代替我們小姐,進了廖家大門呢。”

也不等廖司南發問,那女子便主動說道:“廖老爺、太太、小姐,您千萬可不要被這個毒婦騙了,我家小姐就是被她害死的!”

廖延齡頓時震驚得抬起頭來,一瞬間像是失了魂一樣。

這女子絮絮叨叨說了大半天,總結起來就是,那時候她被嚴詠梅慫恿,在蔣紅梅懷孕四個月的時候,上門來跟段秀婷示威。

因為嚴詠梅告訴她,廖太太是個心軟又沒有什麼主見的人,只要她說蔣紅顏給老爺生了兒子,聊太太就一定會答應她進門。那時她才十六歲,還是個剛從鄉下來的小丫頭,什麼都不懂,嚴詠梅又一向對她好,給她買吃的和新衣服,她便也言聽計從。

但是沒想到廖太太從此大病一場。廖老爺從此不再出現,蔣紅顏就天天以淚洗面,在臨產的時候,嚴詠梅將段秀婷被她氣的大病的訊息告訴了她,又說連她生產都不肯出現的廖延齡,肯定是拋棄她了。

蔣紅顏備受煎熬,在孩子滿月之後,託付了一戶普通人家,便自縊了。

將事情問清楚了之後,廖司南讓臨沭把這個女人送走,又給了一些錢,這才說道:“三哥還在醫院躺著呢,我先去看他了。”

段秀婷連忙抓著她的胳膊問道:“你三哥怎麼了?”

“母親您別擔心,已經沒事兒了,就是需要休息一陣子。您趕緊去換身衣裳,穿厚一點,咱們一起去看望三哥。”廖司南哄著段秀婷離開以後,才又看向父親,“如果這事兒跟廖司童有干係的話,父親,您別怪我沒給您提醒,三哥和母親,可是差點就沒命了呢。”

廖延齡頓時如墜冰窖,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面色灰白。

手術後第三天,廖司童傷口發炎了,不論是韓東魚還是其他醫生,都說沒有盤尼西林的話,只能看運氣了。

廖延齡在外頭跑了一整天,也沒有問到關於盤尼西林的訊息,回到家只能寄希望於廖司言身上,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廖司南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只是笑了一聲:“等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救她……”

說到這裡,廖司南腦子裡猛然靈光一閃,她記起來了,太姑奶奶有一次跟她說過,三哥是死於手術後的併發症。

當天晚上,廖司南又聽到一個訊息,那天跟三哥一起去巡街被打傷的小巡捕死了,也是因為術後發炎。

這一夜,廖司南輾轉反側,做了一夜的噩夢,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心裡,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自主研發盤尼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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