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心中存疑, 燕秦親的只是攝政王的臉頰,並不是對方的嘴唇, 親完之後,他擦了擦嘴, 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暫時還不想嘔吐,但也完全沒有什麼砰然心動的感覺,就很平淡,有點像是自己親了自己的手背一口,臉頰嘛,比手背多一點肉,軟和一點, 其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怎麼還是有種感覺攝政王在騙人呢, 不過如果自己真的對對方很是厭惡的話,即便是親臉頰也應該會想吐才是,所對方說的話也不一定是假的。可自己以前也沒有親過別的男人,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接受能力高呢。

燕秦有點糾結, 然後就抬頭看了下攝政王。結果發現青年還保持著先前那個姿勢, 看起來有點呆愣愣的。

真發生了肌膚之親的人,會因為這麼一個親在臉頰上的吻驚住,真當他沒有看過情愛話本呢。燕秦皺起眉來,往後退了兩步,打算趁著攝政王沒有注意,趕緊從華清宮離開。

結果他一動,對方便從那種狀態中驚醒過來, 然後攬住了他的腰,低下頭來,也在他的臉頰上重重地啾了一口:“禮尚往來,陛下。”

雖然很想,但燕於歌沒敢親在嘴上,他怕過了頭,萬一小皇帝真吐了怎麼辦。但再怕,心中還是難掩興奮,情不自禁,便給了對方同樣的回禮。

但很顯然,燕秦並不認為這是個回禮,災難還差不多。他被攝政王的突然襲擊搞蒙了一下,等著攝政王把他鬆開,趕緊用手擦了擦臉頰上的口水,表情顯得很有幾分嫌棄。

燕於歌現在的心情很好,伸手揉了揉皇帝的腦袋:“春日尚涼,我替陛下擦擦頭髮吧。”

這說起來,還是小皇帝第一次主動地回應他,雖然是在失憶的情況下,但他現在的情緒還是很激動,就很想找點事情做,想多親親摟摟抱抱摸摸,好安撫一下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說完了,他也不等燕秦拒絕,拿了在池邊上放著的乾淨毛巾,裹著燕秦的長髮,一點點地給他擦乾。

可惜他並沒有那些武俠話本裡叫做內力的東西,不然的話,直接用內力給燕秦蒸乾,指不定還能收穫小皇帝豔羨崇拜的眼神。

他心裡雀躍得不得了,一瞬間的工夫,腦海裡就閃過許多個念頭。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方才燕秦生氣的時候說了,要找別人教他鳧水,這怎麼能行。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專注地盯著小皇帝看:“陛下的鳧水,只能由我來教。”

教鳧水,肯定是不能穿著裹住全身的衣服的,不然的話,衣服泡在水裡全溼透了,還特別沉。儘管溫泉池的水並不那麼清澈,整個人身子沉下去,看不了那麼清楚。

可小皇帝脫掉衣服下溫泉池的時候,不就被別人看光了,而且教鳧水的話,難免會有肢體間的觸碰。

他完全不能夠忍受另外一個人對燕秦做這樣的事情,男人不行,小皇帝名義上的那些女人也不行。

先前自己還說了不要攝政王教的話,要是攝政王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他的面子往哪裡放,燕秦想也不想地否決說:“不成,你要還是像今日這樣對孤動手動腳怎麼辦?”

燕於歌沉默了半晌,然後說:“是陛下先對臣動手動腳再動口的。”

他可沒有先湊上去親小皇帝一口。

這一點燕秦就不能認了:“先前孤休息的時候,擱在孤肩膀上的,難道是水鬼的手不成?”

明明是攝政王再三來招惹他,怎麼說的好像都是他主動的。

說起來,燕秦會主動,還是因為自己言語上的誤導。既然得了便宜,燕於歌也不再賣乖,他退後一步:“陛下要是不想學,那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再學,我也不逼你,但絕不能找別的男人學。”

燕秦看他的眼神就很微妙:“王叔你是斷袖,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斷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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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於歌愣了下:“陛下方才叫我什麼?”

這還是這幾日來,燕秦頭一回喊他王叔,以前的時候他還不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自從小皇帝落了水,沒了以前的記憶,他頓時就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同。

失了記憶的小皇帝只會叫他攝政王,冷冰冰的,透著陌生和疏離,而以前的小皇帝口中的“王叔”,總是帶著幾分親暱。

燕秦也跟著愣在原地,他剛剛的一聲王叔,確實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而且聽起來還帶著一股子親熱勁,就是讓人一聽,就覺得他同喊的這個人很熟。

當然了,他咯血躺著床上那會,也不能說同攝政王不熟,畢竟耗了十年,就算想避開,整日也得在朝堂上見。

但那種熟和方才他喊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至少在他的記憶裡,他是不會這麼喊攝政王的。

趁著燕秦愣神,燕於歌趁熱打鐵:“我先前就說過了,陛下和我之間,並非你醒來的時候想的那麼糟糕。”

他露出一副略帶哀怨的表情:“陛下出事的那一日,我們兩個本來是一同用膳,但是宮人過來,說白昭儀出事,鬧著尋死,你性格純善,念著幾分過往,便同我說,你先去看看他,去去就回,我信了,老老實實地待在宮裡等著你。”

說完這一段的時候,他的語氣也越發幽怨了起來:“結果呢,等來的卻是陛下落水的訊息,當時我飯都顧不上吃,直接奔向太醫院,一直守著你醒來,再後來,你醒過來的事情,我想就不需要我再都說了。”

少年時候的攝政王容貌是雌雄莫辨的美,已經是青年的攝政王眉眼越發凌厲,儘管還是好看得天怒人怨,但只要不是瞎子,便不會錯認他的性別。

這樣的一張臉,對著自己做出像閨中怨婦一樣的表情,雖然還沒有誇張到那種地步,但是燕秦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抖了抖,試圖擺脫掉那種違和感,十分無奈地道:“孤知道,孤醒來時的反應傷了王叔的心,但你好歹是個大男人,能不能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孤聽著難受。”

攝政王語氣涼涼地道:“是麼,我還以為陛下鐵石心腸,不知道難受為何物。再說了,男人為何不能用這個語氣說話了,男人的心也是肉做的,一樣會被陛下冷漠的姿態所傷。”

這些酸話,燕於歌在看《水利工事》這類話本的時候,一直是對此不屑一顧,他在批註中也多次寫到:不像男兒,毫無英氣可言。

但當自己處在那種境界的時候,他方才知道,有些外人聽了調牙的酸話,其實真的只是激動的情緒下的產物。因為只有誇張的詞句,才能夠更好地表達出他此刻內心中的波濤起伏。

再說了,一般的話不是刺激不到小皇帝麼,他做事情,一向是不在意手段是否足夠的光明磊落,只要最快最好地能夠達到目的,那就是最高明的手段。

燕秦要給攝政王給跪了,他說的難受不是指那一種難受!算了,話再說下去,攝政王肯定會說出更多噁心肉麻的話,燕秦很理智地住了嘴,不再探討這個問題

好在他不提鳧水的話題之後,攝政王也迅速地恢復了正常,手也從他的頭髮上鬆開了,整個人站得和以往一樣筆直:“今日陛下肯承認這一份感情,我很高興。”

等等,燕秦反駁說:“孤什麼時候就承認這份感情了?!”感情存不存在,還是個謎題呢,攝政王不就仗著他不記得麼。

他的話換來了攝政王一個“我知道但我什麼都不說”的眼神。

“我們先不說這個,白昭儀的事情,陛下打算如何處置?”不僅僅是白昭儀,他現在看皇帝後宮的哪個女人都不順眼。

“就這樣吧。”燕秦也不知道白牡丹具體到底做了些什麼,不過醒來之後,他又看了一遍白牡丹父親所犯下的那些錯事。確實,細究起來,治這位白將軍死罪也不為過,但若是他想輕輕的放過,那也就是罰幾年俸祿的事情。

常笑說,他在落水之前,保住了白牡丹父親的性命,但因為心懷芥蒂,並沒有啟用白家人的打算。

失去的那段記憶當中,似乎發生了許多重要的事情,燕秦暫時不打算推翻自己先前的打算。

這一次他落水,雖說是在去看白牡丹的路途中出的事,但罪魁禍首還是那兩個只顧著打鬥的宮妃,他也不該遷怒到白牡丹身上。

維持現狀,對白牡丹,對他自己,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暫時不能要求那麼多,燕於歌這樣告訴自己,他又接著問:“那日的兩個宮妃,臣覺得,應當剝奪她們的名號,打入冷宮,陛下覺得呢?”

燕秦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件事我倒是想問你。”

“嗯?”

“這兩個宮妃,也是你送來的美人之一吧,為何你選的人,總是出事?”

攝政王沉默片刻,試探著道:“陛下要是不喜,我把她們都送出宮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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