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只有幾顆鑲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照亮這一方空間, 在中央的圓臺, 老閣主盤腿而坐,閉目練功。

忽然, 本應該是封閉式的密室中, 多出了另一道身影,層層疊疊的暗影在來者身側大片覆蓋, 透出神秘陰森的氣息。

在來者剛現出身形的瞬間,老閣主似有所察覺地睜開了眼,目光自然落在來者身上, 沒有一絲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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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再往外踏出一步,模樣便徹底暴露在夜明珠散發出的柔和光線下, 狹長的鳳眸,俊美之極的五官,薄唇微微勾起,風流貴氣的魅惑,足以令任何女人甘願飛蛾撲火, 為他瘋狂。

此人, 正是白夜。

“不要插手他們年輕人之間的事。”

他就這麼靜靜看著坐在哪兒的老閣主, 面帶甚稱溫柔的微笑。只是這毫無壓迫力的話語, 卻讓老閣主微微皺眉。

“你對那兩個孩子有了興趣?”

白夜卻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悠悠然地一笑,道:“年輕人總要多些磨鍊才好,你說是不是。”

老閣主沉默了, 他始終看不透白夜在想些什麼,無論是十幾年前突然退下閣主之位,還是退位時不惜故意弄出的“死亡”理由,乃至欺騙了全天下的眼睛。

現在卻不知道他為何對那兩個孩子有了興趣,不過老閣主卻是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的,尤其是不能讓淵兒有事。

這麼想著,老閣主彷彿不經意地問:“這麼多年過去,你決定要重新出現在世人眼前了嗎?”

那絕對是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甚至關係到他目前閣主的地位的威脅,如果白夜想要重新坐回那個位置,那麼他必然是反抗不了的,也無法反抗,這個男人的實力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況且,雖說現在隱閣為他所掌控,但實際上他卻不相信沒留有白夜的人,那個數字具體的他也不清楚。

所以他這麼問,只是想知道消失了那麼久,突然間又出現是為了什麼?

白夜但笑不語,望著老閣主的眼神有些詭異莫測,直到老閣主頂不住壓力額頭漸生細汗的時候,他才開口:

“我對你現在坐的位置不感興趣,因為我找到了更有趣的東西。”

老閣主徒感輕鬆之餘,又有一絲憂慮,白夜口中“更有趣的東西”,他只能想到剛才白夜所提到的,讓他莫要插手其中的那兩個年輕人。

瑜淵和社伊。

***

經此一事,彷彿並沒有在隱閣內留下什麼騷動與八卦,閣內依然一派平靜,大概是殺手都比較沉默冷酷,獨來獨往,各司其職,一般都沒什麼交集,除了與此事相關之人。

所有與瑜淵有一點熟知的人都知道,他被一名他所救的女子愛戀著,並對他展開毫不掩飾的愛情攻勢,此女子大膽奔放,分外熱情。

雖說如此,但女子也不過是女子,同樣感性,同樣會柔弱。

在這個時代,貞潔代表著一個女子的名聲,若放在一般家庭裡,在未成婚前失去貞潔的女子就等於是毀了她的一生。

因此,從那天過後,瑜淵便沒有在蘇悅臉上看到一個笑容,有的,大概只是強撐起來的蒼白苦澀,那脆弱模樣足以令看到的人隱隱心疼。

“……小淵,你還是不要管了我……”

坐在亭子邊上的女子,怔怔地望著荷葉搖曳的水面,美麗的容顏上帶著以前沒有的蒼白脆弱,似乎下一秒就會跨出去,身葬池塘。

瑜淵微微蹙眉,快步過去。縱然之前自己無法回應她的愛慕,但也知道此刻的蘇悅需要安慰。

“說什麼傻話,你是我的朋友。”

蘇悅微微一笑,淺淡的笑容有種支離破碎的美感,她輕聲說:“朋友……的確只是朋友……”喃喃的聲音又似自言自語。

瑜淵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你放心,我會讓小伊對你負責。”

“就把那當做一個荒謬的錯誤吧,我不用他……”

“不行!”瑜淵的眼神變得堅定,毫不猶豫地打斷蘇悅的話。

“他既然做了那等事,就要擔負起你的責任,不然讓你一個面受流言蜚語,甚至是骯髒謾罵的你如何生存下去!?”

蘇悅怔了怔,隨即露出一抹苦笑,她張了張口,“他……小伊沒事吧?”

瑜淵卻是沉默了,這些天小伊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蘇悅,他倒是去找過他幾回,只是最開始對他留下一句話便消失無蹤了,後面幾次更是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

記得當時他說:“我會護著你。”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小淵?”

一聲柔軟的呼喚讓瑜淵回神,他搖了搖頭,看向蘇悅,道:“他沒事,你也不要多想,等著小伊向你提婚就好。”

說完這句話瑜淵就離開了,離開前,他選擇忽略了內心裡莫名湧出的脹痛感。

只是,他並沒有看到在他身後,那個滿目透著脆弱之感的美麗女子,忽然詭異的勾起了唇。

***

夜晚,烏雲遮住了星空,社伊就在這分外靜寂的夜裡,出現在了一間女子的閨房。

蘇悅突兀睜開眼,拽過一旁的衣物披在身上,同時看向房中。一愣過後,放鬆了因警惕而繃直的身子。

“小伊……”

悠悠嘆息,百轉千回,欲語還休。

只是她這一放鬆,拽著衣襟的手便不自覺地松了力道,衣領沿著女子優美的曲線滑落下來,露出一段蓮藕似的雪白香肩,女子容貌迤邐,又因有了幾分柔弱美感,這一幕便生出了幾分誘惑的味道,讓忍受不住想要撕爛她的衣服,狠狠侵-犯。

然而,房間內面容冷漠的男子面對這香豔的情景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他冰冷開口:

“今夜我來,便是取你的性命。”

社伊念及那一年的相處,所以在動手前現出身形並告知他來的目的,否則此時躺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蘇悅愣了一下,瞳孔擴大,顯然被他的話震驚住了。再看到一步步向她逼近的男子,終於慌亂起來,急切令她雙眸含淚。

“小伊你是不是在怪我……抱歉,那晚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去找你,就算是被你……也更不應該對你懷有臆想,期望你會娶我……”

社伊頓住腳步,望著她的眼眸烏黑深沉,給人一種壓抑著無法呼吸的感覺,又覺得在那洞悉一切的黑眸中似乎任何秘密都無所遁形。

“這裡除了我們再無他人,你又何必再裝模作樣。”

蘇悅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疑惑表情,心下卻一沉再沉,彷彿感覺有什麼脫離了掌控。

社伊卻並不理會她的疑惑,繼續說:“白夜在隱閣中有多少暗勢力?”

他突然想到,若要與之對抗,自己必然是要瞭解對方的,無論白夜的勢力有多大,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次蘇悅連臉上的表情都快要掩飾不了,眸底洩露了一抹震驚之色。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會知道主人的名字。

“回答我。”

眼底劃過一絲急躁,社伊心知時間拖得越久情況便越對自己不利,所以語氣也帶上了一絲不可查的迫切。

蘇悅漸漸回神,看著眼前似乎眉目都結了一層厚厚冰霜的男子倒是無所畏懼了,所以她笑了起來,笑容一掃這幾天的脆弱之感,也不同於以前直爽開朗的率真笑容,若要用什麼來形容她的話,就好比那蠱惑人心的罌-粟花。

她大大方方地坐直了身子,任由那如紗般輕薄的衣物從肩上滑落,也不在意自己暴露得近乎沒有遮羞物的美麗身軀。

“我還在猜誰才是主人一心念念著的‘好孩子’,只是這‘好孩子’似乎就要變成‘壞孩子’了呢。”

蘇悅笑的很美豔,只是這笑卻又有著幾分令人看不懂的悲慟。

“我甘願為了主人做任何事,主人的意願便是我的一切,無論為喜,為悲……”

社伊愈發感覺不妙,所以他快步走過去,想要以逼迫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卻不想被她突然先伸出了手,拽著自己的力氣遠超過了她的水平,於是卒不及防之下,社伊向前跌落,正好撲倒在了蘇悅的身上。

遠遠看去,只覺得是他突然衝過去,將床上衣不遮體的女子給強行抱入懷中!

未等社伊反應過來,耳邊便聽到蘇悅帶著哭腔的驚恐嗓音:

“……小伊,別、不可以,不要這樣!求求你……”

腰間的短刀被抽了出來,社伊卻注意到窗外有一人影,瞬間便明白了蘇悅的計謀,只是這一分神正好給了她機會,來不及奪回的短刀就這麼眼睜睜地送進了蘇悅的胸口,被她毫不猶豫的。

殷紅的血絲沿著蒼白的唇角蜿蜒而下,蘇悅似乎翹起了一絲弧度,只是在徹底斷絕生機後,那絲笑並沒有浮現在唇上,仿若錯覺。

這時,房門終於砰的一聲被撞開,瑜淵出現在門口,眼裡還殘留有急切,但更多的卻是難以置信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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