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去哪兒玩兒了?”周嘉在完成學業後, 周頤並不限制他的童年生活。

“和二狗子他們去玩了打雪仗...”周嘉順從的舉起叉開雙臂,讓周頤給他把衣服脫了, 見周頤摸著他的溼衣服皺了眉,周嘉忙討好的笑笑:“哥哥, 以後我再也不弄溼衣裳了。”

周頤彈了彈周嘉的額頭:“下雪天不能在外面瘋玩,要是得了傷寒咋辦?”免得他著涼,快速給他換上了保暖的棉襖。

大雪紛飛,到處一片銀裝素裹,周頤坐在火爐邊看書,周嘉偎依在他身邊,也拿著一本書在讀, 周頤時不時提點他一句。兄弟兩個一個聲音溫潤, 一個清脆,滿室的讀書聲將整間屋子都帶的充滿了書香味。

王豔和周老二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二人對看一眼,眼裡露出欣慰, 沒有說話, 輕手輕腳的去了隔壁的屋子。

轉眼就到了除夕前一天。

下灣村早已成了廣安縣名副其實的富貴村,每家不止有人在作坊裡做工,而到了年底,還有分紅可拿,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有可能比一年的工錢還多。

作坊從昨天就開始放假了,今天正是發分紅的日子。

村子裡的人已經連續領了兩年的分紅, 每年這個時間,就是村裡最熱鬧的時候,村裡人一個個喜氣洋洋,有些還拿著大布袋來裝銀子。

周老二和周竹一早就開始忙這個了,現在已經將所有人的分紅銀子都統計的清清楚楚,只需要叫人上去簽字領銀子即可。

“楊大壯,年底分紅二十五兩..”周竹拿著賬本在上面叫人。

“哎,這兒這兒呢”,從隊伍中間擠出一個中年漢子,喜氣洋洋的叫道,邊叫邊搓著手上前。

“若會寫名字就簽字,不會寫就按手印。”青竹將賬本放到桌子上,指著楊大壯的那一欄說道。

“我會籤,我會籤,這認字還是我兒子教給我的吶!”楊大壯邊說邊歪歪扭扭的簽下名字。

“楊大壯,你還好意思說,前些天我可聽見你家小子說你笨呢,教一個名字一個月都沒學會..”領錢的日子,所有人的興致都很高昂,聽見楊大壯的話有人打趣道。人群便哄的一聲笑開了。

楊大壯聞言也不惱,摸了摸腦袋,憨憨的說道:“那兒子比老子出息,不是應該的嗎。”

二十五兩銀子拿出來,還是很具有震撼性的,而且這還只是一個普通夥計的分紅。

“二十五啊,今年又比去年多了二兩...”

“哎呀,這個日子簡直就是神仙過的,以前哪能想到呢!”

“就是,就是,這都多虧了周二哥家,不然我們哪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這都是六郎帶來的福氣,我看啊,六郎不光是文曲星下凡,而且還是財神爺託生的。我們下灣村都是沾了他的光啊。”

“是啊,是啊,都是六郎帶來的福氣啊。”

周老大也排在隊伍中間,他是從去年才進入作坊的。以前周頤噁心上房,便一直未鬆口,直到這幾年,大房似乎也知道找他們的麻煩也沒用,便消停了。

原來本來是周老四和大郎去作坊做工的,可那兩個讀書人覺得掉價,又恰逢村裡辦了學堂。周老爺子便想著讓兩人去教孩子識字,一月二兩的銀子,周頤允了。

這和作坊的月錢差不多。

但教孩子們識字每日才幾堂課,教完了就行了。但在作坊做工可要成天做活的。為這事,上房那邊還欣喜熱鬧了好幾天。

只是在開作坊之前就說好的,進作坊幹活滿一年就開始拿分紅,一開始人們雖然高興,但也不是太興奮,因為他們覺得就算有分紅拿,頂天了也不過一二兩銀子罷了。

但是第一年的分紅發下來,直接閃瞎了下灣村眾人的眼睛,最普通的夥計都是二十兩,二十兩啊,這根本就是一年的工錢啊,而且那些管理人員的分紅更多。

下灣村徹底瘋狂了,每個人恨不得載歌載舞的跳起來。所有人都在高興,唯獨上房像吞了蒼蠅一般。李二妹簡直垂足頓胸,要是大郎去作坊做工,一年就是四十兩銀子,四十兩啊,以前想都不敢想。

就這麼白白放跑了!!!

當然不止她,上房所有人都惋惜不已,特別是周老爺子,別提多後悔了,唯一無所謂的就是周老四,反正只要別讓他去做那些下賤活,還能讀書就成。

而第二年的分紅又漲了二兩

這下上房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周老爺子有也不斷的給周老二說好話。周老二耐不住他的纏磨,只好答應了。

只要上房不找事,讓一個人進作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周頤便也點頭同意。

於是周老大從去年開始便進了作坊。

“週二虎,年底分紅三十兩。”

“哎,來了,來了”叫週二虎的男子歡天喜地的上前,簽字領了銀子,末了還耐不住興奮咬了咬,然後咧開大嘴一路傻笑著回了家。

“瞧二虎,都高興傻了。”

“當小組長就是好啊,比我們多五兩銀子。”

作坊裡,當管理人員的大多是周家本家的人,不過也沒人說什麼。本來就是周家的聲音,照顧自家人本就是應有之意。

任人唯親在現代是大忌,但在古代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社會的根基就是宗族,族裡人抱團,一個團結的親族旁人是不敢任意欺凌的。

周竹脆嫩的聲音一個個念,每念到一個人的名字,所有人都會高興的大叫一聲,倒不是起鬨,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

“周豐..”終於輪到周老大,他興奮的搓搓手,小跑著上前。

“二兩銀子。”

“啥?”周老大傻眼了,向前跑的步伐也停下來,一臉的不敢置信。

“為啥,他們都是幾十兩,為啥我只有二兩”周老大一雙眼睛盯著周老二,臉上憤憤不平。

這讓本來熱鬧歡暢的氣氛為之一肅。

這些人自然是站在周老二這邊的,不管是巴結還是感激,都想為周老二說話。但所有人領到的分紅都是二十兩以上,獨獨周老大只有二兩,確實說不過去。

“大哥,因為你是正月才進的作坊,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所以沒辦法拿分紅。”周老二出聲解釋。

“原來是這樣,周二哥仁義啊,對自己的大哥也和我們一樣。”有人讚道。不過這就是屁話了,下灣村所有人都知道周老二一家和周家上房關係不好,周二哥以前受了不少委屈。想他老二額外照顧上房,本就是不可能的。

這下週老大也不好說是什麼了,進作坊滿一年後,第二年才能領分紅,這是一早就規定好的。

他總不可能對周老二說:“看在咱們是親兄弟的份上,你給我分紅”吧,他以前對周老二怎樣,自個兒心底也清楚。也知道周老二對上房可能還有些感情,但他那個好侄子,少年舉人老爺,對上房可是沒有絲毫好感的。

要是鬧將起來,說不定連這份好不容求來的活計都得丟。

周老大懨懨的領了二兩銀子。臊眉搭眼的走了。

領到了分紅,下灣村便徹底沉浸在了喜悅中,呼朋引伴的去縣裡採購年貨。

下灣村一大半的人家都是在領到分紅後,約好一起殺向廣安縣。

縣裡的店鋪商家看見下灣村烏泱泱的一群人,立刻眉開眼笑,都知道大主顧來了!!!

下灣村的人掙得了錢,自然也捨得花錢,每個家庭一年起碼都有四十兩銀子的進項,拿出個三四兩銀子採辦年貨,還是捨得的。

看著下灣村的人們喜氣洋洋的購物,那豬都是半扇半扇的買,只把其他村來買年貨的人,包括縣裡的人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我可聽說了,他們村子作坊造的那啥口紅和香皂都賣到京城去了,我的娘哎,這得賺多少錢!”

“何止是京城啊,大越每個地方都有人來進貨,不過我聽說是作坊的出貨量不高,很多人排著隊都進不了貨。”

“這才是因應該的麼,這東西賣的價格高,要是還能造很多,那銀子還不都被下灣村賺去了!”語氣酸溜溜的。

“那倒也是,不可能兩面都讓下灣村佔全了。”

這些人和下灣村可能隔的老遠,八竿子都打不著,但還是忍不住心底泛酸,憑啥都是一樣的人,為啥我家還在為填飽肚子而掙扎,你們下灣村的人卻能頓頓吃肉,年年穿新衣?

聽見作坊出貨不多,這些人心裡就高興起來,活該,出不了太多的貨,也就掙不了更多的錢。這總算讓他們心底稍微平衡一些。

“要是我也能住到下灣村去就好了,聽說只要是下灣村的住戶,每家每戶都有一個進作坊做工的名額。真羨慕啊...”

“你想住,我還想住呢,行嗎?我們村子裡有一家的媳婦兒就是下灣村嫁出去的,從兩年前就想著遷去下灣村落戶,一直到現在都沒成!”

不管其他人怎麼討論,下灣村的人完成了採購,又按照慣例去縣裡的戲坊請戲班子唱戲。

這其實只第一年發分紅的時候,由於數額實在超出村民們的預期,便有人提議請戲班子樂呵樂呵,二也是感謝周家。也不用周家出錢,村裡一共三百多戶,每家出個二百文就能請一個好點兒的戲班了。

這麼著,在領到分紅後就請戲班的活動也就保留了下來。

漫天的大雪裡,下灣村的人們拉著年貨走在積雪及膝的路上,卻是一片熱火朝天,所有人都大笑著,笑聲在雪地裡傳出老遠。

走到村口,為首的人見周頤竟穿著大氈衣站在村口,望著竹林,積雪飛舞在他的面上,覆在眉眼。

村裡人沒多少文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時的感覺,只是覺得六郎怎麼這麼好看啊,就像...就像那仙人似的。

青竹在周頤身後凍得哆哆嗦嗦的,實在不明白少爺為什麼暖和的屋子不呆,只獨獨出來看雪。

採辦年貨回來的人見找了周頤,本有人想出聲,卻被為首的人阻住了:“別叫,六郎定是在思索啥大事,我們不能驚擾了他,讓他想吧。”

“哦”其他人後怕的點點頭,還好沒有出聲,不然打斷了六郎的思考咋辦。

“可是,二叔,六郎就這麼站著,會不會凍著啊!”有人問。

“咱們先回去,等會兒就來看看,如果六郎在這裡呆久了,咱們就提醒他一聲。”

“哦,好的,好的,還是二叔想的周到。”

於是剛才還吵吵鬧鬧的一群人這會兒卻都比雞還靜,縮頭縮腦的生怕鬧出動靜,靜悄悄的向村裡走去。

“少爺,咱們能回去了嗎?”青竹邊跳著腳哈著手說道。

周頤回過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青竹的腦袋:“走吧。”他以前生在南方,加上全球溫室效應,哪看得到這天地一片素茫的景色。

天地一片白,看著看著,便生出人何其渺小的感覺。

一不小心邊看呆了。

周頤和青竹回了家沒一會兒,那個被人叫二叔的果然來看了,見周頤走了,這人才松了口氣,“還好回去了,不然生病了可咋整!”

周頤現在可不止周老二和王豔看的重,而是整個下灣村的寶貝疙瘩,他們心裡清楚,下灣村現在的好日子都是周頤帶來的,要是沒有周頤,村裡人哪能在家門口就掙這麼多錢?

第二天是除夕,周頤還未起床的時候就聽見村裡人在放鞭炮。沒一會兒,天大亮了,村裡便徹底熱鬧了起來。

吃過午飯,戲班子就要開始唱戲了,他們得趕快把戲臺和棚子搭起來,這天兒冷,還得在棚子底下生火堆。

周老二吃過早飯也去幫忙了,這是村裡的活動,他也樂於參與其中,家裡也像其他人家一樣,出了兩百文錢。

“你慢點兒吃,慢點兒,活在那兒,又沒人和你搶。”王豔見周老二大口大口的吃飯,不禁勸道。

“這你可說錯了,我要是去晚點兒,說不定他們真把活計幹完了!”周老二咂咂嘴額,說道。

“沒見過你這樣的,還搶著幹活的。”

周老二聽了笑笑不說話。

“娘,你就隨爹去吧。”周頤喝了一口熱湯,笑眯眯道,他倒是知道周老二的想法,畢竟周老二一直是小老百姓一個,和村裡人也沒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大家一起稱兄道弟的。

但現在不同了,他們家的作坊可以說是全村的進項,生計都靠著作坊,村裡人即便再大心臟,在和周老二相處的時候,自然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毫無顧忌了。

周老二可能會覺得不自在,周頤也隨他,這也只能靠周老二慢慢習慣。

吃過了中飯,村裡人漸漸向戲臺湧去。

周嘉跳著小腳緊緊貼著我周頤,跟著他一起向戲臺走去,六丫也走在他們身邊。

戲臺是搭在曬糧壩上,這處的雪已經掃乾淨。看臺的上方搭著油布,把整個曬糧壩都遮蓋起來了。

下面燃著熊熊的火堆,周頤一走進去,便感到了熱氣。

村裡人見了他都歡喜的打招呼,帶著濃濃的親切與些許的討好。

無論是誰,周頤都笑著點頭回應。每個人得到周頤的回應後,都會越加歡喜。

周頤牽著周嘉向前走,一處突然傳來嬌笑聲,周頤看過去,才發現原來是村裡的十四五歲待嫁小姑娘聚在一起。

日子好過了,這些小姑娘也穿的好了,不知是不是下灣村的水土格外好,以前這些丫頭片子吃的不好,穿的也簡單,看著也就那樣,可這幾年,村裡的姑娘們那顏值可是蹭蹭的往上漲。

聚在一起的姑娘們大概有二十幾個,見周頤看過去,一個個的含羞帶怯。

“呀,他看過來了,咋辦?”有姑娘小聲尖叫道。

周頤聽著抽了抽嘴角,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獸,看過去還能怎的。

周頤帶著周嘉正準備邁步走開,這時,那群小姑娘中突然走出一個小女孩兒,臉上帶著壯士斷腕的表情,大步走到周頤跟前。

但一看見周頤,那股好不容易聚起的氣噗的一下就癟了下去,埋下的頭再也抬不起來,只期期艾艾的從背後拿出一雙鞋墊。

聲音小的像蚊子:“周...周頤,想....想送給你。”女孩兒的聲音發癲似的抖的厲害。

周頤嘆一聲,這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當著這麼多人,這姑娘竟然敢給他送東西,著實大膽!不接吧,怕掃了這姑娘的面子。接吧,也是後患無窮。讓人以為他對這姑娘有意思就糟了。

他看一眼六丫。

六丫心思一轉,點了點頭。

周頤便溫聲道:“我姐姐現在正在學繡花,我的鞋墊已經夠多了,著實用不上,不如你將這鞋墊送給我姐姐,她也跟著學學如何?”

六丫這時驚喜的說道:“真的,好漂亮的鞋墊。”

那姑娘聞言一顫,紅了眼眶,將鞋墊遞給六丫:“六丫想學,這鞋墊你就拿去吧,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來問我。”說完,抬起手抹了抹眼淚,低著頭小跑開了。

周頤只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牽著周嘉向前走去。

姑娘回到了姐妹們一起呆的地方,其他人便嘰嘰喳喳的說開了。

有安慰她的:“好了,小吖,周頤那是天上的人物,以後是要娶大家小姐的,怎會看得上我們。”

但也有人冷嘲熱諷:“真是不要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敢給男人送東西,真是把你爹孃的臉都丟盡了!”

“你說啥,這有啥好丟臉,我看你才是想歪了,周頤給村裡人帶來了這多好處,小丫繡雙鞋墊感謝他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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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丫的娘走過來:“沒錯,那是我家為多謝周頤送的,你們以後誰要是敢爛嚼舌根子,看老孃不撕爛你們的嘴。”

這時小丫也回過神來,這些小姑娘的話她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她膽子本就大,不然也不可能在其他姑娘都只能過過嘴癮的時候,她就敢行動。

“行了,娘,她們都是說著玩兒的。是吧?”小丫掃視了一圈兒的小姐妹。

這些姑娘便住了嘴,小丫可不是好欺負的,和她的彪悍娘有的一拼。

壓服了小姐妹,小丫看著周頤的背影,臉上帶著緋紅,心裡既甜蜜又憂傷,他沒有接我的鞋墊,但是他誇我繡的好吶!

六丫拿著鞋墊打趣道:“我的弟弟這麼俊,看看這些姑娘們,飛蛾撲火似的。”六丫和五丫的性子在周頤的影響下,既獨立又大方,六丫性子比五丫要活潑,笑出兩個梨渦,脆脆的說道。

周頤無奈:“四姐..”

六丫捂著嘴笑一聲:“好啦,不打趣你了,我去找娘了,你自己去坐老爺椅吧。”

老爺椅指的是擺在看臺的最前排,給村裡輩分高的老一輩兒坐的。但周頤的聲望尤其的高,即便他不想坐,村裡人還是將他安排在了前排,而是還是中間的位置。

“六郎來了,八郎也來了,快,快坐,烤烤火。”周頤的旁邊是三叔公和二叔公,兩人面前有一盆火爐。

見周頤和周嘉來,忙慈和的招呼他們。

周頤禮貌的叫了他們,周嘉也跟著問候。

不一會兒戲便開場了,臺上的演員們咿咿呀呀的唱著,周頤是看不進去的,但這是村裡人的集體活動,他不來就有些顯得高傲,不識時務。於是只好強坐著,聽著聽著便有些昏昏欲睡。

周嘉站在周頤懷裡,見周頤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忙將自己的肩膀頂上去,好讓周頤靠著他舒服一些。

沒一會兒周嘉小小的肩膀就麻了,他齜了齜嘴,還是忍住沒動彈,小臉一臉嚴肅,眉毛緊緊繃著。

這時青竹忽然上前來,想要對周頤說話,周嘉卻忽然舉起短短的食指噓了一聲:“別吵,我哥哥正睡著呢!”

青竹有些牙疼,這二少爺稀罕大少爺已經到了他都看不過去的地步了。

“二少爺,二姑奶奶帶著二姑爺回來了,他們指名要找大少爺!”青竹道。

周嘉將眉毛深深夾起:“她又回來幹啥?”每次回來都沒好事。而且哥哥不喜歡這個二姐,他也討厭二姐:“哥哥睡覺吶,讓他們等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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