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奪陵墓惹
大腦空白一片, 那些憤怒的、憎恨的情緒, 逐漸的從身體上剝離開來。
蕭梧桐死死扣著齊琛的衣服,眼前的世界逐漸迷茫起來,只有齊琛那張難得顯露出驚慌之色的臉龐, 分外明顯。
師兄在慌……
不要慌不要慌……
梧桐沒事的!
他眨眨眼睛,用力扣著齊琛的衣服, 試圖將自己的話傳達過去。
可是手指動不了分毫,他的全身都僵硬住了。
在這片空茫之中, 靈魂不斷的從世間抽離, 齊琛的臉龐逐漸模糊,顯露出某種透明的質感。
像是幽靈一樣。
吱吱呀呀。
世界在顫抖。
誰都知道,暴君陵墓裡藏著寶物, 那寶物能讓任何一個得到它的人統治世界。
的確, 那裡面是有這件寶物。
可這份寶物並不是指陵墓之中堆積如山的寶藏,那些隱藏著無數奧妙的功法符, 而是指的一種力量。
那是三千年前, 險些毀滅了整個世界的恐怖力量。
蕭梧桐急促的喘息著,試圖將自己從剝離的狀態中脫離出去。
這種狀態太過危險了。
那是他給自己下的迷藥。
三千年前,有一個暴君。
暴君厭倦了活著,於是想要毀滅世界。
但在毀滅前夕,他找到了畢生最珍貴的東西。
於是他放棄了毀滅世界。
他選擇毀滅自己。
那用來毀滅世界的力量, 被暴君扭轉過去,用來毀滅自己。
於是暴君隕落了。
他的身體化為塵埃,他的靈魂飄向遠方。
“梧桐!梧桐!”齊琛一向帶著十分冷意的嗓音中, 顯露出急迫來。
少年棕色的雙眸彷彿被罩了一層薄膜,茫然看向虛空,唇瓣張開,喉嚨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彷彿被掐住脖子的貓,掙扎不得。
他的精神在湧動的力量中逐漸迷惑起來。
誰在叫我?
是師兄?
師兄啊,不要擔心。
梧桐來陪你了。
他的手指動了動,隔著衣服死死的掐入齊琛的胳膊裡。
那力道如此大,幾乎要將人的骨頭捏碎。
可是……
梧桐好難受啊……
呼吸不上來……
胸口難受……
要師兄揉揉……
思維陷入了某種混亂,蕭梧桐的眼前,他家師兄穿著那身最喜歡的白色長袍,冷若冰霜。可眼底卻揉著一抹無奈。
他伸出手,想要替他揉揉胸口,可下一瞬,那雙優美的手便穿胸而過。
對了,對了。
蕭梧桐茫然的想著,將前世的記憶與現實揉雜在了一起。
師兄已經是幽魂了。
師兄的力量耗盡,要消散了。
都是梧桐的錯……
都是蕭梧桐的錯!!
蕭梧桐該死!!!
悲哀與暴怒毫無阻礙的交替,蕭梧桐和梧桐彷彿被分裂成兩個人,它們面孔猙獰,扭曲成一團又一團的黑霧,相互指責,相互咒罵!
蕭梧桐害死了師兄!
蕭梧桐該死!
咯咯咯,梧桐也覺得該死呢~
那就去死吧~好不好~
好啊好啊!
去死吧~
那念頭在腦中不斷地徘徊,蕭梧桐長大著嘴巴,像是上岸的魚,渴求著空氣。
他的手指逐漸鬆開,安靜的靈力在精神開始放鬆的這一瞬間反撲回來。
和蟲族的陣法相比,暴君陵墓中蘊藏的力量是何等的龐大。
那絕非是封印靈力和神識就能解決的問題。
那可是足以震顫一個世界的力量!
靈力迅速的闖入經脈之中,手指已然軟軟的落下,可就在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
十指相交。
蕭梧桐感到頭部被人輕緩的託了起來,自家師兄的臉龐逐漸靠近,透明的幽靈質感也越加強烈。
要穿過去了吧……
畢竟師兄只是靈魂啊……
熟悉的臉龐逐漸放大,然後唇上傳來一抹溫熱的觸感,輕柔的溫和的咬著他的唇瓣。
轟!
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有了,蕭梧桐轉瞬清醒了起來,他閉上唇,想要向後退去,可頭顱卻被人死死託著。
齊琛略用了些勁輕咬他的下唇,才意猶未盡的離開,抬手將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少年的全身都紅透了,蜷縮起來像一隻蝦子,扎進男人懷裡。
“你你你幹什麼!”
齊琛沉聲道:“叫你起來。”
“才不用你叫呢!”蕭梧桐嘴硬的說著。
可的確已經感受到失神那陣殘留下的後遺症了。
經脈鼓鼓脹脹的,靈力四處亂竄。
要是清醒的再晚一點,恐怕他就要在軍艦上自爆了。
陵墓中的陣法,豈是蟲子的陣法比得上的。
但脫離最初的迷惑,蕭梧桐卻並不慌亂。
這陣法已經殺死過他一次,又執行了三千餘年,早已不復當初威力。
雖然抵抗起來很麻煩,但總歸是有辦法的。
疲憊湧上大腦,他拽著人的胳膊,含糊道:“師兄,我想睡覺。”
話音方落,人彷彿已經進入睡眠之中。
但誰也不知道,他這是正在努力化解陵墓力量帶來的後遺症。
旁邊的老元帥見了這場景,揮手叫人抬來個擔架,停在齊琛眼前。
聯盟元帥方要將人放下,衣袖卻被拽住了。
低頭一看,蕭梧桐死死抓著他的衣袖,怎麼也不肯放開。
旁邊的人見了,忙要上前將少年的手拉開,齊琛卻揮了揮手,復又把人抱了起來。
“不用管了,他跟在我身邊就好。”
找了個柔軟的座椅將人放下,他任由少年抓著衣袖,扭頭看向一旁的蒙戈圖格元帥。
“現在,全力進攻。”
炮火密集的程度,即使是坐在飛艇中的人,也能感覺的到。
沈蕭開著通訊,不知何時另一頭的人已經沒了音訊,他的命令更是無法傳遞給對方。
這種時刻,沈祺能去哪裡?
一抹擔憂湧上心頭。
沈蕭又叫了兩聲,依舊是毫無回應。
他沉沉的看向前方,星盜們正與聯盟激烈的交火,蟲子卻在悄無聲息的撤退。
只有已然被這佔據激起一腔怒火的人類,傻傻的繼續這場戰鬥。
又能持續多久呢。
星盜本就比聯盟的實力差,又從不擅長正面對敵,如今連能向全團發布命令的總團長都不見了,縱然擁有無數飛艇戰士,又有何用。
不過徒勞送死罷了。
他的心情,也終於不能輕鬆起來。
指揮室內陷入了寂靜之中,眾星盜看著自家團長,等待著接下來的命令。
在他們的眼中,就算屠狼星盜團的總團長已經換了個人,沈蕭也從來都擁有無法替代的地位。
他是屠狼星盜團的傳奇人物,永遠的傳奇人物。
“找回團裡的所有戰士。”
沈蕭終於說話了。
可他的命令卻叫忠心耿耿的屬下面露詫異。
“您說什麼?”
“放棄抵抗,立刻投降,誰不想投降就叫他在外面戰死不要回來了。”這一次,沈蕭說的更快了。
因為他明白,在聯盟越發猛烈的攻擊中,屠狼星盜團已然沒有了希望。
沒有一分一毫勝利的希望。
按照星盜們的傳統,他選擇保命。
沈蕭坐在主座上,高出地面的平臺讓他能夠更清晰的看到宇宙中的景象。
他的分團實力本就削弱到了極致,縱然全部的機甲戰士撤退也未曾對整個戰事造成影響。
可正如沈蕭所說的,星盜們已然不可能抵抗聯盟軍。
當殺戮的熱血從腦中褪去,看著身旁死去的同伴,看著隨著炮火不斷隕落的飛艇,而通訊器中除了毫無意義的殺殺殺便別無其他的命令,無數星盜明白。
不投降,就是死。
這種時刻,尊嚴又有什麼用。
第一個投降的戰士出現了,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也出現了。
他們高舉著雙手,將身上所有的炮口收斂的乾乾淨淨,柔順的對待著對面的聯盟軍人,只祈求一個活命的機會。
沈蕭看著宇宙中的炮火開始稀疏,看著無數場戰鬥在一方的放棄中戛然而止,他終於開口問道。
“我們的人都回來了嗎?”
“該回來的都回來了。”
“好,那就投降去吧。”
他站起身,走向通訊的大屏幕面前。
光屏閃耀,模模糊糊的露出了一張英俊冷硬的面孔。
沈蕭不認得對面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他說出話來:“我是屠狼星盜團分團長沈蕭。”
“我代表飛艇上所有的星盜告訴你們,我們願意放棄一切無力抵抗。”
“我們投降。”
“我是聯盟第九軍元帥齊琛。”
“我接受你的投降,現在請將道路讓開,我們要前往主艦。”
黑暗猶如蝕骨之蛆,纏繞在身上。
沈祺一路向前走著,身周唯一的光明就是宇宙服上微弱的燈光。
這艘飛艇太過古老了,裸露在外的線路系統是早就被聯盟廢棄了的落後產品。儘管是在宇宙中,塵土卻佈滿了飛艇的每個角落,幾乎走一步,就要帶起一小片灰塵。
可怪異的是,當沈祺仔細的去大量周圍的環境,卻發現這裡面的東西仍舊是嶄新的,彷彿三千年的時光沒有為它帶來半分變化,與其腐朽的外殼大相徑庭。
因為沒有地圖,沈祺便只能摸索著前進,好在星盜飛艇的內部從來都是亂成一團,倒是強化了他的認路能力,使得他不必迷路。
他胡亂的走著,越是往裡走,環境便越是複雜。
走廊中開始出現許許多多的枯骨,激戰的痕跡尚且殘留在走廊的牆壁上,這些枯骨無一不是做出戰鬥的模樣,可若是沈祺靠近去看,這些骨頭便瞬間被他帶起的風吹成一片灰塵。
或許這艦艇中厚厚的灰,都是這麼來的。
沈祺擰起了眉頭。
枯骨的出現終於給他找到了一個方向。
順著骨頭向前走,不知上了多少個臺階,闖過多少個房間,四周的枯骨越來越多,他終於走到了一個寬闊的、巨大的宮殿。
在艦艇中出現一座宮殿是很奇怪的。
可看這裡的擺設,除了宮殿兩個字,著實難以解釋。
巨大的空間內,雕刻著巨龍的石柱撐起天花板,厚重的黑色帷幕裝點著四周,頂部是精細至極的繪畫,那畫卷鋪滿巨大的天花板,一路延伸到四周,被木質的古樸大氣的裝飾接下。
紅與黑交雜在一起,透露出某種黑暗而血腥的厚重歷史感。
再往下,整塊的大理石鋪就成地板,以不同的顏色區分出中心一條寬敞的道路,路的兩旁每隔一小段距離,便放著一盞金玉製成的油燈。
沈祺不由得驚訝。
因為那些燈竟然還亮著。
昏黃的光芒在燈盞中搖曳,這種照明方式早已被聯盟捨棄,在這裡卻使整個環境多了幾分厚重與詭異。
沈祺收起驚歎,抬腳向前走去。
他的腳落在大理石的地板的那一瞬間,忽的從前方捲起了一陣風。
那是陰冷並且充斥著哀哭的風。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宮殿中的空氣似乎格外的好。
男人忍不住抖了抖。
他堅持著踏上這條路,然後加快腳步向前衝去。
細小的火苗在燈盞中搖曳,彷彿沒有感受到這三千多年未能被人踏足的地方終於來了個活人。
巨大的空間裡,只有沈祺的腳步聲迴盪。
他衝出那條漫長的道路,而在道路的盡頭,竟又是一片巨大的空間。
沈祺鬆口氣,剛抬頭,餘光突兀的捕捉到一個人形的身影。
那是什麼東西!
他心頭悚然,整個人瞬間向旁邊跳去,若非膽子還算大,幾乎就要當即逃跑。
可正是因為稍稍停留了那麼一會,他也看清了方才的影子。
是一具乾屍。
這裡怎麼會有一具乾屍,要知道外面的人可都是變成骨頭了。
恐懼散去,沈祺走到了乾屍的身旁,仔細檢視著。
這乾屍身上穿的衣物已然破破爛爛的,看樣子生前應當是個高大的男人,他趴在地上,頭部朝外,雙手死死的抓住地面,似乎是想要逃離這片空間。
可惜在離開之前就已經死了。
那張肌肉萎縮的臉上,彷彿還能看到其生前的恐懼。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又為何如此恐懼?
沈祺輕輕觸碰了那屍體,突然一個聲音闖入大腦。
——看他的手……
手?
頭腦中的聲音中氣十足,控制的力道也比之前翻了幾倍,這話一出來,沈祺臉上頓時放空,依言看向乾屍的雙手。
在手旁的地板上,掉落著一枚玉佩似得東西。
拿起玉佩,放在眼前仔細觀察,彷彿能看到其內流淌的水色。
這當真是一塊極好的玉佩。
鬼使神差的,沈祺將玉佩貼到了額頭。
某種不屬於他的霸道力量,轉瞬竄入其中。
霍然間,玉佩上閃過數道字元。
嗡~~~
宮殿內驟然亮了。
以沈祺為中心,一盞又一盞的燈光朝著外面擴散而去,那光芒如繁星,將這裡點綴的如夢似幻。
可星盜團長的卻無暇去觀看這幅美景。
他的眼睛已牢牢被眼前的東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巨大的顯示屏,螢幕上展示的,正是發生在宇宙中的一場激戰。
嘶!
沈祺拼命遏止住心臟的狂跳,目光下移,落在螢幕周邊。
一個精美而古老的操作檯展示在他的眼前。
作為從出生起便生活在宇宙中的人,他很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可以操控整個艦艇的控制檯。
而裝著控制檯的這個巨大宮殿,就是暴君陵墓的指揮室!!
這裡竟然是指揮室!?
沈祺頭皮發麻,他盡力緩和著情緒,走到控制檯的前方。
辨別無數次,才按下一個按鈕。
嘩啦——
無數細小的光芒在半空中亮起,繁複的紋路從控制到一路延伸到虛空,那些漂亮的紋路糾葛在一起,彷彿貨物一般的運動著。
然後勾結成一個又一個控制檯。
沈祺看的目瞪口呆,可心頭的激動卻是一次比一次更強。
酥麻之感傳遍全身,他幾乎是顫抖著去撫摸那些藝術品一般的控制檯。
這是符啊。
鐫刻在空氣中的符。
遍佈在整個艦艇之上的符。
除了暴君陵墓,又有哪個地方能看到這般奇蹟?
“大部分星盜都開始投降了。”蒙戈圖格元帥看向身旁的年輕人,“我覺得有點不踏實,這些星盜投降的太快了。”
齊琛沉聲道:“準備朝著主艦前進,那些逃跑的飛艇就交給第一軍了。”
老元帥豪爽的應承了下來,而後看向半靠在他身上的少年:“你不叫個醫療兵來看看?他剛才的狀態不大正常吧。”
“不必了。”齊琛看向沉溺在黑暗中的暴君陵墓,聲音又冷了幾分,“我們最好多提防蟲族,它們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眼前利益的人。”
“這我知道。”老元帥看向前方,嘆息道,“這群星盜什麼都不成,就是跑的快,把主艦扔了他們又能跑多遠。”
說話間,星盜主艦已到了眼前。
齊琛低頭看了看自家少年,小心翼翼的將外衣脫下,蓋在對方身上,扭頭道:“我上去找鑰匙,這段時間梧桐就交給您了。”
許是熟悉的氣息從身邊離開,少年的眉頭一時間擰緊,齊琛看了又看,俯下身在對方眉間輕吻。
“我會馬上回來的。”
他承諾道,這才看到少年的眉頭復又松了下來。
軍艦與星盜主艦的通道已經連結好,齊琛大步走了進去,在主艦上還有驚慌失措的星盜,乖乖投降的被壓著送到軍艦上,抵抗的則是直接斬殺。
一時間這裡充斥著鮮血的味道。
齊琛已是見慣了這些畫面,他面色不改,只顧著辨別方向尋找那個衝進來的死人。他的速度很快,認路的能力又不錯,立刻便尋到了那一灘爛肉。
許是因為沒有任何防護穿越蟲洞的原因,屍塊已經腐爛不堪,發出惡臭的氣息。
齊琛撿起了陷在爛肉中的空間紐,開啟。
裡面空無一物,自然也是沒有鑰匙。
很顯然,鑰匙已經被拿走了。
聯盟元帥面色冰冷,他已在迅速思考著下一步動作,可這時通訊卻響了起來。
“元帥!”查爾斯副官的聲音分外驚恐,“您能看到陵墓嗎!”
陵墓?
齊琛立刻向外看。
這裡的舷窗正對著那巨大而黑暗的陵墓,恐怖的陰影彷彿籠罩著整個世界,帶著異樣的壓迫感。
可就在此刻,那嶙峋的外殼上亮起了光芒。
細小的,彷彿螢火蟲一般的光亮。
從中心的位置誕生,而後繁衍開來,密密匝匝的朝著四周擴散。
在表面,在外殼的下面,在那些凹凸不平的鱗甲之後。
這巨大的黑暗徒然被照亮了。
人們能夠看到它猙獰恐怖的外殼,看著它震撼的巨大外表,看著它猶如某種野獸一般的堅硬鱗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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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那些鱗甲也開始剝落,在宇宙中化為灰塵。
粗糙的表面逐漸顯露出來,那些帶著濃重歷史痕跡的裝飾物顯露在真空之中。
極盡奢華的壯麗美感。
這座古老的艦艇,在傳說中才存在的暴君陵墓,從歷史的迷霧中走出,發出震耳欲聾的腳步聲。
它活了過來。
齊琛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他明白查爾斯副官的驚慌。
暴君陵墓的控制權被奪取,倘若這巨獸完全落入旁人手中,那麼至今為止聯盟軍部取得的所有勝利都是虛妄!
那可是曾經統治了整個宇宙,就連蟲族也要乖乖當良民的暴君座駕!
誰能知道這龐然大物有著怎樣的威力!
在數萬萬人的注視之中,陵墓的正面蔓延起金色紋路,而其表面開始朝著兩側移動。
有無數不知其用途的奇特存在,帶著無數金色符文顯露出來,直指聯盟艦隊。
暴君陵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