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96 祈禱（重寫）
你身邊有沒有那種人，他會因為和你意見不和吵架, 甚至打起來, 可一旦你真的做出了決定，他卻無條件的支援, 不論壞事還是好事。最後，你成功了, 他和你一起高興，你失敗了, 他也不會落井下石棄你而去, 依舊為你奔忙，乃至犧牲生命尊嚴。
波風水門少年時，曾以為自己身邊有很多這樣的人, 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就是那樣的人，他的朋友們與他也應該沒什麼不同。但事實上, 自從有了奇奈, 卡卡西和鳴人，波風水門就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了。
奇奈, 自來也老師, 都是他最親近的人，那麼，他們兩個意見不合的時候他該聽誰的？波風水門選擇了對他更好更認真的妻子。卡卡西, 琳和帶土，都是他的弟子，但慶幸幸好是誰活下來的時候, 他還是偏心了一手帶大的卡卡西。鳴人，佐助，丁次，志乃，寧次，鹿丸，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好孩子，不過身為鳴人的父親，也沒有人會相信他真能對幾個孩子一視同仁吧。
這就是人，由己及人，遠近親疏。波風水門會因最在乎的人背叛親近的人，會因親近的人不在乎陌生的人。那秋道丁座，油女至微，玄間，止水，青葉乃至卡卡西……等等等等，他的夥伴們到了某種時候，也當然會為了自己更重要的人放棄他。
少年熱血時，友誼義氣或許能搶過親情愛情，但人越長大，你就越搶不過人家的老婆孩子。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頗有些起床氣的火影問了水戶門炎一個相當殘酷的問題，“如果現在，我，四代目火影告訴你，你的老婆孩子需要為了木葉去死，你會把他們交給我麼？”
火之國木葉火影樓火影辦公室
晨，7點20分
水戶門炎滿眼鏡的霧氣，大冬天樓底下站一宿對老頭子來說有點不好受……可三代這回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說大呢，前任火影監督現任，現任能命令前任監督可不是監視。
但往小裡說，就像從前的水晶球之術，只要保證不再滿木葉亂看，道歉反省保證之後再不用就罷了。
不過瞧水門問這問題……
“水戶長老，請回答我的問題。”水門看看表，他今天依舊很忙，他不想在水戶門炎身上浪費時間，但他怕這老頭在樓下再站一白天。下邊是任務大廳，各種人來來往往的任務大廳，不管是木葉忍者還是那些自以為是的客人們，總有一兩個好奇心重的會把三代的情況翻出來。
雖然他對踩了線的三代小懲沒錯，但三代踩線這件事本身就足夠不合適。
水戶門炎這邊也是心裡發苦。猿飛日斬自己做的孽自己受著，他活該。但是日斬被水門抓到小辮子，與日斬信任他，找他商量事情時被他掀了桌子以至於暴露掉，不一樣。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波風水門看著水戶門炎一聲不響很不耐煩，“很回答難麼？”
確實很難回答。
如果單純被問，木葉與親人那個更重要，願不願意為了木葉犧牲一下，水戶門炎會回答服從命令聽指揮。但他堵這個堵那個，不就是希望有人能在水門面前給三代說幾句好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連老婆孩子都敢說聽指揮了，再提三代的事，水門一句服從命令就能給懟回來。
要麼答捨不得老婆孩子？水戶門炎是捨不得，但這話真要說出口他也就再沒臉再見人了。他的老婆孩子是老婆孩子，別人的老婆孩子也是老婆孩子，憑什麼他這個木葉高層的家人就比別人的老婆孩子金貴？
木葉這麼多年死過那麼多人卻依舊有人願意前仆後繼的為她去死，不就是至少在這點上還算讓人心服口服。
總之水戶門炎決心岔開話題，“小水門啊。”
“四代，叫我四代大人。”
叫小水門的時候，後面還能跟一句，我知道你一直對三代有誤會，心裡有怨氣巴拉巴拉的。但是面對四代大人，水戶門炎只能立正站好，“四代大人，三代他……”
“現在，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我，三代目火影告訴你，你的老婆孩子需要為了木葉去死，你會把他們交給我麼？”
“……”
“我沒口誤。”
是是是，是三代不是四代。水戶門炎這下想聽不出來都不成了。
當年水門給旗木茂朔求情，三代就這樣問的，他在場，原話。小水門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呼哧呼哧喘粗氣，只能任由卡卡西他爹安排好後事去切腹友誼不能比木葉重要，不然對不起那些寧可老婆孩子去死也要完成任務的人。
可是白牙真的罪至必死麼？
之後，奇奈很抗拒讓肚子裡的鳴人接著做人柱力，三代又問了水門這個問題，水戶門炎記得很清楚，已經是四代目火影的水門沒有明確回答。只講他和奇奈都還很年輕，孩子也還沒生出來，等鳴人長大再討論都來得及。然而再後來的事情……
“為什麼不說話。”
“……”木葉真的需要一個除了木葉一無所有的完美人柱力麼？
“水戶長老，珍惜說話的機會。”
“……”水戶門炎看著一臉微笑的波風水門，渾身發冷，“水門……”
“四代，叫我四代大人。”
“火影真他麼不是人幹的活！”水戶門炎一磕腳後跟，轉身拉開門“嘭！”
“又摔我門。”水門保持微笑，繼續低頭吃早餐。看不出什麼面做的麵包片，看不出什麼肉做的肉羹，煮熟掉的水果蔬菜，還有那碗疑似牛奶和什麼玩意攪碎了的糊糊……水門咬了一口麵包夾肉羹，手忍不住反扣住辦公桌的邊沿，可再一想，他的辦公室即便灑了滿牆的食物殘渣臭烘烘也是他自己來用，便深呼吸，繼續吃。
“吃不下別硬吃。”止水直覺火影心情有些糟糕。
“我沒吃不下。”水門揮揮手，“你的夜班結束了，回去休息吧。”
“秋道前輩還沒……”
“走。”
止水撇了眼山城青葉，收拾好垃圾袋，出門。
“明明是把人叫上來給人氣受，怎麼反倒自己生起悶氣來。”青葉湊過去。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生悶氣。”
“兩隻眼睛。”
“你瞎。”
“我不瞎。”
“那你幫我吃啊。”水門把叉子遞出去。
青葉沒接，“外食好吃，但一吃不對就胃痛，病號飯不好吃但保證吃了胃不痛。身為成熟穩重英明神武睿智偉岸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四代目……”
“你也下班休息吧。”
“我不累，我精力旺盛。”
“那就去追女孩子，去談戀愛！”
“……”身為衛隊元老，察覺到四代不開心然後轉移注意力已經山城青葉的本能。然而……不是應該討論胃病與飲食麼。
“卡卡西心裡有人，玄間忙，止水情況特殊，凱他女人緣不好，你呢，你呢，常駐地在湯之國的花花世界，長的不醜實力不差會說話不缺錢，工作時間還有彈性，你有什麼理由找不到物件！你倒是帶個妹子回來結婚啊！”
山城青葉被噴的好尷尬。
“木葉30歲往上的忍者，給我幹過護衛的人全部都是大齡單身男青年，全部！你們的同齡人，月光疾風比你小兩歲有女友，猿飛阿斯瑪比你小一歲有女友，還有那麼多人不是結婚了就是有女友，你們的女朋友都在哪裡！哪裡啊！左右手麼！”
“您別亂說話，我女下屬都心有所屬的。”青葉更加的尷尬。
“你少給我裝純潔。”水門食指拇指捏起山城青葉的手指頭晃晃，“沒人要的男青年，來來回回就是那幾下子，用不用我教你兩招新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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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青葉捂住臉，慶幸宇智波家的剛剛出去了。
“你還知道丟臉啊，那就去談戀愛！現在難得沒人打木葉，木葉也不去打別人，還不抓緊時間談戀愛！”水門其實心裡清楚，男女相愛最需要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還有什麼時間地點能比忍者學校和下忍班更方便？他和奇奈，至微，鹿久，丁座，亥一，連帶日足日差，富嶽，誰的老婆不是那樣來的。雖然之後一直在打仗，但只要幸運活到戰後沒死，倒了該結婚的年紀自然就可以結婚。偏玄間，青葉，雷同他們那屆倒黴，不管是學校裡還是下忍班竟然沒個女孩子，“總之，明年吧，明年之前，不管你是走心也好走腎也罷，至少帶個女朋友回來。”
“我一個人過的好好的……”山城青葉頭都要炸了。
“一輩子一個人不談戀愛不結婚不要小孩。”水門本想藉著罵青葉擺脫讓他不開心的回憶，沒想到越說越來氣，“然後老了孤苦無依再趴我墳頭上哭麼！”
“誰會為這種事情趴你墳頭上哭。”山城青葉發現自己幾年沒回木葉，變化大的不光是木葉，還有他的火影，“不對，呸呸，什麼墳頭，不吉利的話不要亂說。”
“沒有什麼不……”
“請您對我有信心。”山城青葉不能讓水門說下去了，“不就是談個戀愛找個老婆，娶不到木葉女忍者我去湯之國，風之國，水之國找，找不到忍者追求個貴族富商的女兒我總能娶到吧。”
“最好還是木葉女忍。”水門滿意青葉的態度，“同齡找不到年紀小點也無妨。”
“……”
“嗯。”水門把剩下的早飯都倒進牛奶裡，挖了一大勺，“你要不要帶屆下忍？乾脆去木葉忍校掛個職？師生.戀對你們這些連哄女孩子都做不好蠢貨來說應該難度小一點。”
山城青葉冷漠臉，他無法想象卡卡西和春野櫻結婚生小孩，邁特凱和天天結婚生小孩的畫面！我的四代大人啊，“邁特凱和卡卡西一直帶學生也沒見到他們和誰好了！”
“卡卡西不算，他精力不在下忍班那裡。”水門摸著下巴，真的認真考慮的起來，“倒是凱那小子……”
“阿秋，阿~秋～呃！”
木葉62年1月20日
火之國與水之國邊境駐地
早飯之後
邁特凱不停的打著噴嚏。
“傻瓜也會感冒麼。”卡卡西端著飯後咖啡躲的遠遠的，從小到大，不管說過多少次，邁特凱打噴嚏也從來不捂嘴，絕對不捂嘴。
“我怎麼可能會感冒，被人碎碎念了吧。”凱委屈，他捂嘴了，真捂了，腦子跟不上手而已。
卡卡西嫌棄的看著地板上被凱噴出來的食物渣子……從小到大不管說過多少次，邁特凱飯後就是不簌口，永遠不記得漱口。
凱終於臉色微紅，如果辦公室裡只有他和卡卡西兩個人，他就是噴卡卡西一臉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當你與一個人互相見識過各自塞在床下的長毛的臭襪子，穿了正面穿反面的黑內褲，還有各種各樣的黑歷史，還什麼真乾淨假乾淨。但是今天寧次也在啊，他的學生日向寧次……師道尊嚴。
日向寧次不為所動麻利的擦乾淨了地板，藍蒼野獸就是這樣，看他滿世界跑著訓練或者與人戰鬥確實熱血沸騰，恨不得一輩子追隨左右，但湊近了一起生活？
“阿~秋！”凱這回捂好了嘴。
不知什麼時候閃到凱身後的加藤靜音不知什麼時候抱了一卷衛生紙，一張張撕開遞過去，“凱，我給你看看吧，萬一真感冒了呢。”
而且，為什麼加藤靜音也在啊！邁特凱接過衛生紙，臉色已經從微紅變成了煮熟。
加藤靜音明明是不知火玄間那屆的，卻因為拜入綱手姬門下，為了修行晚畢業了兩年，反而更多的時間是和他們混一起。咳，少年時光，當認識的女孩子都是柴火棍假小子的時候，擁有一位大了不過兩三歲的，文靜，溫柔，和藹，體貼，成熟，從來不壓迫男忍，又不失活潑可愛的小姐姐醫忍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除了眼睛只在琳身上的帶土，發育遲緩的卡卡西，和夕陽紅勾勾搭搭的猿飛阿斯瑪……同年的森乃伊比喜，下邊一二三屆的海野依魯卡，鋼子鐵，神月出雲，月光疾風……還有一堆已經在慰靈碑上了的小夥伴，誰不是成天偷偷瞄著靜音前輩看！雖然綱手的弟子絕對沒人敢欺負，但誰要是敢碰靜音前輩一下，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凱還是這麼容易臉紅。”多年的漂泊讓靜音早就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害羞小女孩。雖然她覺著自己一個人一輩子挺好，可是自願單身與沒人要總歸不同嘛。
而被靜音溫柔摸著額頭的凱，鼻子裡灌滿了女人的味道……嗚嗚，果然還是靜音姐好啊，從不嫌棄他滿身的臭汗，油油的頭髮和臉。
“行了，靜音，別逗凱了。”卡卡西卻突然的頭痛，他承認自己比較晚熟，不然也不會等人死了好多年才察覺到帶土喜歡原野琳，琳卻喜歡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凱和伊比喜和靜音？真要命，“凱，抓緊時間把正事做了。”
“哦，對，正事。”凱瞬間就恢復了正常，30歲的邁特凱也早不在是那個需要靠扮醜搞怪吸引別人注意的自卑小男孩。不過，“誒，寧次，寧次！”
“日向分家的小子在你臉紅的猴屁.股一樣時就溜了。”卡卡西嘆口氣，“印章在你褲兜裡。”
凱對卡卡西挑了挑大粗眉，掏出印章哈口氣戳戳好，“恭喜，現在你是來自火之國國都的使節了。按照外交規則，不用打架潛行就能被禮貌請進雷隱村。不過四代大人似乎是想你打進去找雷影吧。”
“他又沒明說，而且真打過去太麻煩了，25號要趕回去呢。”卡卡西把卷軸丟給靜音，喝完了咖啡，“我一兩天最多三天就回，凱你看好鳴人。”
“……”
“你儘量。”
“我祈禱。”
祈禱萬一有用呢
…………
木葉62年1月20日
雲之國 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