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涵頓了一下, 笑著拉過溫含章的手掌握在手裡:“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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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含章突然想起了些什麼, 一坐而起, 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鍾涵強忍心虛,依舊面不改色,只是幫她扇扇子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些。溫含章被涼風這麼一吹, 重新臥回鍾涵懷裡,枕著他的手臂問道:“我的妹妹們, 你都見過了吧,覺得眼熟嗎?”

鍾涵有些不知所以然:“你的妹妹都是深閨女子, 我何來眼熟之說?”

溫含章哼哼了兩聲, 腦子有些冷靜了下來, 兩個親妹妹都圍觀過他這種醜事到底說不出口, 但心裡已經給他打上一個大尾巴狼的印記——都說他過目不忘, 當日他都知道上門拆穿溫晚夏,溫微柳同樣乘著伯府馬車出門窺探過他,不信他沒注意到!

鍾涵被溫含章這神來一問給鬧得滿頭大汗, 方才心中真是像被雷劈中一般, 覺得溫含章十分高深莫測。懷裡臥著一個深藏不露的妻子,鍾涵手腳僵硬地撐到了回府,一回房就張羅著沐浴更衣。

溫含章倒是還好,只是蘇嬤嬤猶豫著找了過來, 道是鍾涵換下的內衣像是被水浸過一般,言下之意是,姑爺是不是虛了點?

溫含章有些奇了, 剛才她在鍾涵身上趴著時,還覺得他手掌溫涼,觸之舒爽,怎地突然就出了這麼多汗,難道他是容易盜汗體質?

溫含章想著要不要給他補一補,和蘇嬤嬤說了這個想法,蘇嬤嬤喜逐顏開,對著她連磕三個頭,再三保證一定會把這個事情辦好,恨不能在她面前立下軍令狀,很有一種壯士酬知己的鞠躬盡瘁。

蘇嬤嬤走後,秋思在一旁笑得不行:“姑娘您不知道,蘇嬤嬤一直覺得您不喜歡她,這幾日將咱們院裡出來的大小菩薩都拜了個遍,還給我們幾個大丫鬟都送了禮,就指著大家在您面前說幾句好話呢。”溫含章從小就不耐煩用嬤嬤,但張氏算計陪嫁時怕小丫鬟們年紀小不懂事,什麼事都隨著溫含章,還是得有個老成的嬤嬤鎮宅才行,硬是在陪嫁隊伍中安排了兩個。

春暖捂著嘴輕笑:“都知道您不喜歡用嬤嬤,嚴嬤嬤素來端方慣了還好些,蘇嬤嬤真真擔心個不行。”嚴嬤嬤,人如其名,整日裡見著都是脊骨挺得直直的,耷拉著嘴唇,神色嚴厲,看著就不太好接近。

溫含章一早就跟他們談過以後的前程安排,春暖一點都不擔心這兩位嬤嬤上來搶了她的位置。但這幾日她瞧著蘇嬤嬤上躥下跳的就覺得好笑,等著吧,像是嚴嬤嬤那般老實待著還好,姑娘最不喜歡那等多生是非的,蘇嬤嬤這次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誰知道她這一回竟算錯了溫含章的心思,溫含章笑著道:“知道上進總是比默默無為的更好一些,蘇嬤嬤年紀是你們的一倍還多,你們要多敬著她一點,跟底下的小丫鬟們也說說,別真把人當婆子看。”

秋思素來心直口快,又是重新和溫含章一起長大,直接就問道:“這可不像姑娘您往日的作風,蘇嬤嬤身上難不成還真有您看得上眼的優點不成?”

溫含章皺了皺眉,春暖素來知機,立即就道:“人人身上都有優點,你身上那麼多缺點姑娘不也忍你這麼久了麼?”

春暖這一說,立刻就像點著了□□包,秋思非要和她辯個青紅皂白,溫含章頭疼得不行,通通訓了一遍:“你們兩個這兩日都跟在蘇嬤嬤身旁學著點,看看人家是怎麼行事的,都是我把你們給縱壞了。”

一場口角就以兩位大丫鬟的兩敗俱傷結束,春暖秋思心中都有些不舒服,但這是溫含章直接下令,他們也沒了奈何,只得收拾收拾到蘇嬤嬤手底下報道。

蘇嬤嬤得知多了兩個打下手的,笑得見牙不見眼,她可看得明白,知道這是二少奶奶要抬舉她呢。瞧著那些個不慌不忙成竹在胸的她就看不慣,不過是個下人而已,裝個什麼大頭蒜,主動為主子分憂才是分內的事,指望著主子三顧茅廬請你出山?你要是有諸葛亮的智珠在握才高八斗,也不至於到了這把年紀還混不出頭。

鍾涵在內室將這場紛爭聽得明明白白,他將水潑到臉上,閉著眼睛靠在桶側,突然有些失笑。只覺得自己當時真是發蠢,任溫含章多聰明,她也不可能猜出來自己經歷了些什麼。

發現自己被耍了一通,鍾涵心裡還是有些羞惱。他出來之後便一味地盯著溫含章看,盯得溫含章十分莫名其妙,摸著臉頰:“我臉上長花了嗎?”還是突然發現她變漂亮了?後面這個可以有!

鍾涵一臉的你自個明白毋需我多言,拿著茶杯好以整暇地坐著。

溫含章繼續猜:“我今日說錯話了?做錯事了?”

鍾涵心道,你說錯什麼了自個清楚。總之就是不肯揭開謎底,只是喝兩口茶就看她一眼,就像她是個下茶的糕點一般,不僅看,還笑得意味不明,叫溫含章十分莫名其妙,後知後覺地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辦了個什麼蠢事,從一早起床到梳妝打扮到回孃家和眾人寒暄到最後上馬車回來通通想了一遍,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幹了個什麼事讓鍾涵變成這樣。

下人進來擺膳吃飯,溫含章順手給他夾了一塊雞肉,鍾涵看了她一眼,居然搖了搖頭笑道:“就算是獻殷勤也沒用,我都給你記著。”

屁!什麼獻殷勤,溫含章差點精神大亂。扒著飯,隨這位仁兄愛怎麼想怎麼想,她不伺候了。

一晚上的時間就在鍾涵的故弄玄虛中度過了,到了要睡的時候溫含章揹著個身子不肯面對他,很明顯就是在報復他一晚上的沒事找事。

鍾涵摸著她順滑的頭髮,覺得氣也出夠了,咳了一聲,突然問道:“你今日在馬車上問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那句話?

溫含章立馬睜開眼想了又想,才想起她問了什麼。

松了一口氣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覺得二妹妹最近變化頗大,多嘴了一句。”這人,她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讓他看不順眼了!

鍾涵聽她說起溫微柳,突然起了些興趣:“說說,到底怎麼了?她惹你了?”

溫含章本來中午就喝了幾杯小酒,硬是撐到現在,鍾涵還不讓她睡覺,她只好半睜著眼睛將溫微柳的不對勁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不是我忌憚她,是真的挺奇怪的。”

說著說著也沒了睡意,側臉問鍾涵:“你不是飽讀詩書麼,你看的書裡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溫含章倒是有一個猜測,只是這個猜測太離譜了,她一開始就給否掉了。她穿越了這麼多年,深深知道和尚道士都是沒有法力不靠譜的有些甚至是騙人的,老天爺哪來那麼多的大禮包可以發?

鍾涵能怎麼回答,他伸頭過去吻住了她,溫含章被他這一吻親得有些意外,鍾涵撬開了她的唇齒,像強盜一樣掃蕩著她的嘴唇,舌/尖糾纏間竭盡全力,這激烈的一吻就像跑了八百米一樣,耗盡了溫含章所有的氣力,親完後溫含章的身體瞬間軟了下去,她喘著氣推他:“說著話呢,你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鍾涵也不說話,小意溫柔地親著她的臉頰,溫含章漸漸有些目眩神迷,本來她對這個問題就不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終究被鍾涵給帶偏了。

哄著溫含章睡著後,鍾涵在黯淡的燭光中突然露出笑意。

如果衛夫人真的與他一樣的情況,衛紹就麻煩了。

那個女人的內宅當中的大名可是滿京城都知道的。

當年江皇后在後宮中號召京城女眷幫邊疆軍士配婚成親,衛夫人為了幫夫婿在宮中掙臉,居然出頭發言,說願將家中妹妹許嫁軍中才俊,溫含章有兩個妹妹,聽聞都是由她牽線嫁給了屯邊將士,其中一位今日見過的小姑娘,嫁人不過五年後便莫名身亡,另一位應該就是那個膽敢在他和溫含章之間玩弄花招的蠢貨,聽說也過得十分不如意。

此事後,衛紹果然出頭了。

說起來,衛紹也真是好運氣,兩任妻子都對他助力頗大。只可惜衛夫人那神來一招,讓京中大半官宦家庭對她恨得不行。

鍾涵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就是因為京城女眷都深恨她自私莽撞幫她宣傳的美名,到後頭就連永平伯也不願她再上門。

可惜後來衛紹得了從龍之功,衛夫人也跟著夫貴妻榮水漲船高,京城的風向又變了一個模樣。

能踩著姐妹的苦難上位的女人,虧衛紹也能跟她一直和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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